自开辟以来,天地以灵为源,而灵诞三界,又衍人,神,妖三族。三界之中,人生凡界;妖灵隐于灵界;神族独占神宫,自居天命为三界之尊立神界于九天之上,本不入世。
天地开辟之初,三界分而不扰,冥冥之中又默认着相互制约。但物极必反,凡界人族不甘天定命数,千万年来于芸芸众生中踊跃出众多求道之人以求长生。更有其中佼佼者得天地造化,悟三界之道而得飞升,有通天之能。
奈何求道之人得天地造化,逆天而行,夺神族之威严。神帝大怒,遣众天神入世伐人界修士,以示天威。而众求道者进退维谷,无奈举旗抗神,逆天命,史称人神之战。
这一战持续半百年,扰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众求道者更是伤亡惨重,举步维艰。固有通大道者集天下能人异士于北林原,聚破釜沉舟之势,与神族一决生死。传说那一战以神族惨胜为终,大战持续了数月,打的天昏地暗,无数神兵神将与求道者陨落,而北林原作为战场更是被削地三尺,不遗完石,即使过去了千万年也是寸草不生,后改称仙荒原。
决战过后,求道者几乎陨落殆尽,神界也元气大伤,也致神宫内部动乱。两界气虚之时,妖界有枭者聚势揭竿而起,欲夺神族三界之尊位。奈何神族于神人一战后元气大伤,自保有余却无暇顾及凡、灵两界。无奈之下,神帝为保其位下旨招纳扶持人界天资者为助力,以求先稳凡界,后镇灵界。人族之力虽为三族中天生最弱者,却有神、妖远不及的悟性与学习能力,也正如此,凡界才能在神族扶持下在短时间内诞生众多大能,在平定妖族反乱之争中功不可没。
再后者,妖族大众无族群之观,本为散沙。随着人神两界施压也快速轰散,最终三界的均衡归位。
神帝为赏人族其功,封凡界人族得道者为仙,允人族修道升仙。但为防止人族大能者过多,势力壮大,又散凡界之灵气,使凡人修仙之路难以成,同时将人族修仙者划五境,为天、地、能、凝、凡。此外还会降下天劫对破天、地两境之人进行考验又或说扼杀,唯有地境之上者可为仙,而被下旨诏安为神族所用,至于包括其他境界者,则在凡界统称谓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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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半落山头,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染红半片天空。通天山的晚霞实乃人间奇迹,满山绿林呈金黄色,抬头望一眼,仅能看到半截山脉显于云层之下,仿佛一金甲巨人立足于此,而其脚下则坐落着如蚁丘般大小的云望村。
“你们快看,那片云彩像什么?”一带着好奇口气的稚嫩童声语道。
“像张开翅膀的凤…凤,凤凰!”“不,嘻嘻,凤凰才有没那么丑呢。”“你又没见过凤凰,你怎么知道?”“俺…俺就是知道!哼,俺看那更像一个人挥舞着兵器跃起怒吼。”
两个幼童坐在田野边的谷堆上,都指着远处天空中穹顶画般的燃烧巨云争辩不休。
不远处,一老青牛正坐在田坎上低头吃着草。牛背上躺着一约莫十来岁的男童,也正侧仰着头望着天边彩霞出神。
“嘿,牛娃子!你来说说那团云到底更像啥?”其中一小娃转过头来向着他喊到。
“嗯?…啊。”这一声喊问才将男童拉回神来,愣了一声才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傻兮兮的笑了笑回道“呵呵。像凤凰,不对…嗯,像人,也不对,像人…凤凰,凤凰,人……。”一时之间,男童却犯起了难来。“大黄,你给我说说那到底像什么?”轻拍了拍身下的老青牛,朝它问道。
而这老牛也仿佛听懂了男童的话似的,抬起头转过去,用果子般大小的牛瞳盯着小娃,哞哞叫了两声又拍了下耳朵便继续低下头吃草。
“哈,我也这也觉得。”听了青牛的叫声后,男娃又傻笑着抚摸着青牛脑袋自言自语般说着。
“嘿,大毛,你看,他又在跟那老牛说话了,真是个怪家伙!”“对啊,怪不得二麻他们都不想跟他玩。”“嗯,那俺们也快走吧,不然万一二麻他们看到俺们跟牛娃子说话,以后也不带俺们玩了。”谷堆上的两幼童说着说着就起身沿着小陌向着村里方向小跑而去,其中一个还不忘在半路转过身来对着云空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怪家伙,哈哈哈。”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不见了身影。
只剩下那被称为牛娃子的男娃一人与一牛留在田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只是浅笑了笑,牛娃子只是村里孩童取笑他经常跟自家老青牛说话才给他起的外号,他的本名叫云空,嗯,至少村里李大孃是这么说的。
云空并不是在云望村出生的,据村里人说,十多年前的一个暴雨夜里,夹杂着雷鸣电闪,一名穿着怪异的汉子来到村里,怀里抱着一男婴,身受重伤,晕倒在了村口。村里有好心人发现及时将他带回去了粗略的治了治外伤并收留他过夜,那汉子昏迷了几天几夜才醒来,醒来过后也闭口不言甚至也没有道谢,就匆忙准备离去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将他带来的那个男婴带走,而是说了两个字——“云空”,即这个男婴的名字,便将他托付给了村里人后急忙离去再也没有了音信,村里人只晓得那汉子应该是云空的生父,除此之外也是一无所知了。
云空非常小的时候,便是由村里李大孃引着,村民们一起供养长大的。而李大孃本三十未婚,又无子女,再加上云空不仅生的俊俏,又有几分女儿家的秀气,还自幼乖巧懂事,很小就知道帮着家里做事分担压力,自然是对云空喜爱的着紧。只是后来云空八岁时李大孃经人介绍与一老实村汉相对眼,干柴烈火之下,可以说是老来得子,但却让家里本来生活不过温饱的条件更加艰难。而特殊的生世也是让云空早早就学会独立与懂事,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寄人篱下,便在李大孃愧疚的眼神注视下一个人牵着村里搭伙送给他的老水牛搬到了西边的离村较远,也就是靠近通天山一侧的一间荒废茅院里,如今也被他精心整修虽不说多养眼但至少看到绝对想不起它原本破旧的样子,离屋不过百步有一亩半的水田也是这几年被云空开辟出来的,而附近更有一座小丘长满山花野果,还有不深的野塘,是村里孩童最喜欢疯耍的地方。
云空也很羡慕,向往那些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打闹,但毕竟是独立自居,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务农活,让云空很少有时间和机会真正的像同龄孩子一样去嬉戏。也正因此,同村童孩往来之间都喜欢以排挤,调笑他为乐,但毕竟都是孩童,也不曾做过什么过分出格之事,但是看到他们单纯的童乐,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已是成年长辈,习惯后自己也乐在其中,就由着他们来了。
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拍了拍青牛“差不多到点了,也做回去做饭了,大黄,我们也回去吧。”青牛也应声坐起,抖了抖尾巴驮着云空慢悠悠的朝那村侧角落处的茅院方向走去。
——通天山,云层之上,避尘洞府
一白发老者盘坐在云雾缭绕的灵台之上,双目紧闭,鹤道仙风,如磐石般怡然不动。不知过去几许,竟觉天生异相,穹顶之上,星空之下,生出一团纯黑异云漩涡般涌动着好似在凝聚着什么。而那老者身周的天地灵气也忽的躁动起来,泉水般涌入其体内,搅动其身周空气,其白须与衣襟也在气流旋绕之下漂起。只见老者突然睁开双眼,看似弱小的身体迸发出强大的气场,轰散方圆半里云雾而势不减,眼神犀利,似能喷射出光芒,望向天际。而那团异云似有灵性般自觉被挑衅,伴随着低沉的雷鸣轰声加速凝聚,誓要放出上天的怒火。
天地仿佛被凝固了时间,只剩一人一天相对立,如死一般的寂静。短暂的宁静只是为了酝酿更大的风暴,电光火石之间,那异云却将全部天威凝聚在一道道盆口粗的雷柱之中,以泣鬼神之势降下,直冲老者的天灵盖。“轰隆”一声,便是天地全部的话语,电光一闪,刹那间世界被照的只剩下黑白,老者也立身跃起冲向那道闪电,怒喝着“来吧!”回应那道雷鸣。
子时,云望村内
“咯咯咯”,“嗷呜呜,汪,汪汪汪汪!”平日此时的宁静村庄早已入梦,但今日却不知为何鸡鸣狗吠,不得安睡,连方圆几里的林鸟也不知被何所惊,群起飞离。
“啥回事呀,难道是有贼人入村吗,这些畜生咋跟疯了似的?”“不知勒,咱也想问今个这是咋了。”迷糊之中,村里十多户人家也都被惊醒,提上一盏油灯走出自家院门相互询问着。 “快看天上!”不知哪个人突然一声惊叫同时抬手指向通天山上的云层,众村民应声看向其所指处,只见云层之上不断闪烁电光,不似常雷,一闪而止或断断续续,一时间电光闪耀竟胜过月光,映得大地一片惨白。一众村民哪见过这等世面,被这异相吓得齐齐跪地磕拜“这定是有人惹怒了苍天,引得神明降下天灾啊!”“老天爷请息怒啊!”一时间哀嚎呼声四起。
原本在自家小床榻睡的正香的云空也被这一惊变扰了美梦。懵懵懂懂之中被吵醒,感受到屋外的亮光异常刺眼,“咦,今天怎么天亮的这么早。”喃喃自语着,揉了揉还睁不全半闭着的双眼起身出门查看,刚进院子,“哇呀,月亮掉下来了!”抬头一看之间远处天际一片白光闪耀,当时就被这天相威压吓得退步一跳后再不敢动弹。
云空就这样楞楞的望着天际出了神,一丝异样却在暗处缓缓展现。隐约之中,云空胸口衣服处透露出微弱的红光,却是一枚挂在心口的红色双鱼玉佩。只是云空只顾着看那远处的震撼之景哪能发觉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细微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云中的电闪雷鸣才得渐渐停歇,却没有人想到在那天威快消散之际,天空又隐于黑暗中时,又不知哪来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似怒吼着从天而降直劈向云空所处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