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妮娅与命莲已经前进了很多天,路上两人一直都牵着手,以免命莲的能力暴走,也兴幸中途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基本路上并没造成什么影响。
同时,希洛妮娅也教导了命莲很多常识,毕竟有些事并不能单单转移给命莲,再说这也会对命莲造成很大的负担,她不得已只能这样,以正常方式慢慢地教导命莲。
虽然两人行进速度不快,不过经过连日的努力,现在两人已经很接近精灵族的村子边缘。
大概还有两天,我们就能够到达附近的精灵族领地吗…
希洛妮娅看着莱恩给自己的地图,上面画着东大陆靠东的地理位置,同时也标着一些如同精灵族或兽人族的村子位置。
根据这份地图来看,按照他们两人的速度,应该要花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实际上两人的速度之所以会如此地慢,主要还是因为命莲的身体。常年不活动的他,几乎连走路也忘了如何走,同时为了迁就他的体能,希洛妮娅也不能说走太快。
尽管曾经想过用什么交通工具代步,不过考虑到命莲的能力,最后也决定徒步。
“希洛妮娅…我们还要走多久?”
“大概后天吧。放心,一找到精灵族就会着手于解决你能力的问题,现在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命莲看上去有点不安,留意到的希洛妮娅便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我的能力…真的能够控制吗?”
“这是绝对的,控制不了的能力不单会吞噬周围的事物,更会连自己也吞噬掉。你现在还存在于这里就是最好的保证。”
“…”
听到希洛妮娅的话,命莲好像也稍微安心了一点,不过看着希洛妮娅的目光中还是带着一丝的疑惑。
手中传来的感觉让命莲不能相信希洛妮娅是什么坏人,可是希洛妮娅所表露出来的又是那么的神秘,即使不会让命莲感到怀疑,可也令他不能完全地相信希洛妮娅。
因此,对于应该怎样地对待希洛妮娅,让命莲在一路上困扰了很久。
“希洛妮娅,可以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你感兴趣吗。”
“嗯,我想多了解一下希洛妮娅你。”
希洛妮娅盯着命莲,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命莲也一时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希洛妮娅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闭上了双眼,开始慢慢地回想起来。
在她回想的同时,命莲也想起,自己自从跟着希洛妮娅一起出发后,都还没见过她有任何表情,好像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一样,从来不会有一丝变化。
难道她就没有任何感情吗?
命莲的心中不由得出现了疑问。不过容不得他思考,希洛妮娅已经想到了什么,张开了口:
“那个应该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吧,那时的我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希洛妮娅还在和父母一起生活…我还没出生的时候…”
命莲很想询问一下希洛妮娅的年龄,不管怎样看他都不觉得希洛妮娅比自己大多少,但最后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希洛妮娅又接着说下去:“那时候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懵懂的小孩而已。”
“原来希洛妮娅你也有小孩的时候吗?”
闻言,希洛妮娅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在你眼中我好像是一个很恐怖的人呢。”
命莲这才发觉自己很自然地说出了一些很失礼的说话,连忙地向她道歉,同时也再次觉得这样也会完全没有表情的希洛妮娅很神秘。
“然后,在某一天,我留意到了母亲的肚子好像微微鼓了起来。”
“!”命莲的表情瞬间亮起来了,他知道希洛妮娅所说的意味着什么,语气中藏不住自己的兴奋说道:“那么,即是希洛妮娅你的妈妈有了…”
“没错,一年后,我有了一个妹妹。那时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生命降临的喜悦,因为父亲和母亲他们都很高兴。”
“然后呢?希洛妮娅你的妹妹现在怎样了?”
命莲对此很感兴趣,也许他是对生命的出生感到高兴,希洛妮娅不难理解他作为拥有‘生命’能力的人对生命的喜悦。
“现在,已经不在了。”
“…!”
“她,母亲,父亲,能够被称为朋友的人,即使是那令人讨厌的街景…也已经不在了。”
依然平静的脸孔,明明和平常没有任何分别,可此刻命莲的心却异常地痛。
他依旧很想知道希洛妮娅到底有多大,可是已不是单纯因为好奇心。到底是活了多么长时间的人,才会变得自己昔日所有的事物都不复存在?
命莲清楚这种痛苦,比起一开始就没错拥有过的他,拥有过后再失去的希洛妮娅,绝对是要痛苦上千百万倍。
“就只不过是如此,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只要再去创造就好了,你也一样,如果没有拥有过的话,现在去拥有就好了。现在就是为了这样,才会带你到精灵族的领地的。”
如同在诉说着其他人的事情,希洛妮娅总让人有一种心寒的感觉,同时她却又总能得悉他人心中的想法,永远地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希洛妮娅你能这样平静呢。明明那不应该是能够如此平静说出的话啊…”
命莲看上去很不甘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的情绪,或许他是一早已经自己代入了希洛妮娅也说不定。
“你说得对…为什么我能够这么平静呢,即使是几个月前的我,想必也不能这样地冷静。”
“然而,我现在就能如此地平静,大概…是因为即使再怎样地怨恨,再怎样地哭泣,对这个世界抱持着再大的反抗也好…最后也只是徒劳无功,哭够了,喊够了,所以就如此而已。”
“怎么会…难道这个世界,好人就没有好报的吗…”
“不,并不一定。”希洛妮娅摇了摇头说道,让命莲疑惑地看着她。
她缓缓地将手放到自己的左眼前,张口说道:“因为我并不是好人。有人说过,只要有眼泪的,都不会是坏人,可是…你看啊,我已经连哭也哭不出来了。那么,你认为我还是一个好人吗?”
命莲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强行将心中的不忿与不甘心都压下去,沉默起来。
“好好地休息一会吧,当你休息够了,我们再上路。”
希洛妮娅也没说太多,沉默对现在的命莲来说是最好的冷静方法。
不知过了多久,当命莲终于冷静下来后,两人才重新向着精灵族的村子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