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吗……”
“你废话。你睡了一觉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干净了吗？那家伙就是来杀你的。没我你就死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对这份力量还不太熟悉，稍微用力过猛就会让封印松动，所以我也不能百分百护你周全。只有赶紧把剑拿到手你才勉强算得上可以自保，在那之前你随时可能暴毙。你还想不想活了？”
活肯定是想活的，只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真实感。邱杉心里嘀咕道。不过就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可衣说的确实是实话。昨天晚上是第一次，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被那种怪物袭击多少次，如果每次都让可衣出手的话，先不说她有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单她每次打完怪就要咬自己的脑袋这一点就够邱杉受的了。这么一想，邱杉立刻意识到了找剑的重要性。
“诶，昨天那家伙是啥？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英招。人面羊身，据说有神格，但其实脑子出奇的笨，智商用人类标准来算恐怕过不了百。他虽说不是什么小喽啰但也不是什么boss，光是这样的东西就够咱俩喝一壶了，要是让哪个跟穷奇同一层级的凶兽找上门来我们估计一个也活不了。”
“……比如谁？”
“混沌、梼杌、饕餮、诸怀、相柳、巴蛇、蛊雕、烛龙、猰貐……”
“停停！这么多！”
“而且它们都有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它们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来找你，因为它们不会冒着被你封印的风险暴露自己的坐标。换句话说就是你要面对它们的刺杀。并且谨慎如它们，即使结伴一起来刺杀你也不足为奇。说句实话，我建议你现在就把遗书写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可衣的表情正经得吓人。
“……”邱杉用最后一口咖啡漱了一下口，站起身来道：“也就是说，至少在我死之前，它们不会乱搞破坏，对吧？”
“勉强算个好消息。”
“为什么勉强？”
“因为要你死算不上什么麻烦的事。至少在我们把剑找到之前是这样。”
“唉……”邱杉叹了口气。“赶紧走吧。对了，你有身份证不？我要买机票。”
女孩默默地把手伸进胸部的衣服里，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递给邱杉。
“……”大无语事件。见过把卡片藏在胸中间的（动漫里），还从来没见过把卡片垫在胸口的。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邱杉伸手接过仍带有女孩体温的卡片，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在领了可衣一记眼刀以后决定保持沉默。
为了自己的头皮，还是不要说错话为好。
脸微微红起来的可衣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清咳一声道：“从这里到你老家，坐高铁和坐飞机分别要多久？”
邱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来，想了一下道：“高铁的话大概一天，飞机三个小时就到了。不过因为是在乡下，两个都要再坐上两个小时的大巴。”
可衣用刀切着盘子里的煎蛋卷，思索了一会儿道：“其实坐飞机很危险，但是高铁又太慢了……唉，算了，飞机就飞机吧。三个小时的话应该问题还不大……能幻化成人形上飞机的家伙也不多，而且幻化成人形也会被我感受到气息……怕就怕有些会飞的妖兽在飞机要经过的路线上面埋伏我们。唉，高铁太慢了，还是飞机吧。飞机飞的高度不确定，一般妖兽想埋伏也不太可能……”
“那我下单了。”
“成。几点的？”
“上午九点。打车去机场应该来得及。”
“嗯。”
邱杉醒的比较早，所以等两人坐上出租车时，时针也不过刚刚划过八点。
本来现在应该到学校了……邱杉看着车窗外阴沉的天气，一种失真感蓦然涌上心头。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了太多脱离日常的事情，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归纳整合，身体就已经被不知名的漩涡卷着不得不移动。
“到机场要将近四十分钟。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邱杉对可衣道。
可衣有些惊讶地看了邱杉一眼，道：“没事。我熬夜熬惯了。”
“你今年多大？”邱杉问道。
“十四。怎么了？”
“啊？你有十四？”邱杉把可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在胸口微微停顿了一下，视线又往上移，最后和可衣的杀人视线触碰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你……还有很大的发育空间啊。”邱杉用半安抚半安慰的语气道。
可衣看上去很想咬住邱杉的头，但是毕竟是在出租车上，微胖的中年司机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瞟坐在后座的两人一眼。估计是顾忌到有人看着，可衣的行为多少有点收敛，所以她只是恶狠狠地磨了两下牙齿，然后别过头去。
邱杉也挪开视线，把头靠在车后座和车门所形成的角落里。他昨晚做了很多噩梦，现在也想闭目养一会儿神。
在他睡着之前，他听见有点可爱的鼾声从自己的右手边穿过来。可衣睡着了。
这家伙，好像喜欢逞强啊。
邱杉这样想道，然后放纵自己的意识跌进黑暗。
汽车在平缓的马路上行驶，时不时在红绿灯前停留一会儿，然后继续不急不缓地向目的地移动。司机自己都有点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从手刹后面的储物槽里拿一片口香糖，就突然眼前一亮。
就在自己右手边的人行道上，一个穿着JK制服的女孩正向他招手。
女孩留有银色的齐肩短发，穿着主体银色的JK制服，长相甜美可爱，看上去大概是高中生。司机没怎么思考就靠边停了车。女孩看了一眼后座上熟睡的两人，似乎并不介意，而是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坐上了车。
“师傅，你们这是去哪啊？”女孩的声音和长相一样甜美。说话的同时，她用手按了按挡住额头的空气刘海，侧着脸看了司机一眼，像是涂着唇釉的光滑嘴唇微微笑了笑。
司机吞了一口口水。“去双流机场。”他用尽量标准的普通话道。
“哦，那顺路呀。您开您的，等一下我让您把我放下来就行了。”她说着有意无意弓起腿，让裙摆朝上滑了一些，光洁的大腿大方地裸露出来。
司机赶紧收敛心神，但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他开出租车二十年了，载过的乘客形形色色不计其数，但这个等级的美女还是第一次碰见。虽然坐在后座的那个女孩也很漂亮，但她毕竟还是个白纸一样的孩子，而这个银发女孩已经摆脱了青涩，身体曲线柔和优美。他偷眼看了一下挂在头顶的后视镜，正好看见女孩在用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头发，看见自己看她还笑了一下。司机顿时感到血脉喷张不敢再看。
此时孟极的心里其实是相当郁闷的。五千年前自己幻化成人形就会被很多男人盯着看，怎么五千年过去了，人类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