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殿二分。
共三方列座。
“今四、五纪元已逝,六界洪荒复苏…”
“纵吾等七帝联手,也只算出兆亿之八九,十分不妙。”
众宾哗然。
列坐末席的一众仙修反应尤为强烈。
最有特色一鼓额老翁,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老脸,皱得却像是一坨加了榨菜的稀饭。
“这…这应该能算是封神量劫之后,仙道纪元最大的变数了吧?”
其中“量劫”二字,语调极怪,似忧似患。
话说至此,众修士脸色多少有些变化。
场中唯有三人面色不变。
“机造道友,贫僧今日来此,可不是为了听你危言耸听。”
坐在大殿西侧的苦泣佛帝,撵着手中佛珠,冷笑出声。
正中主座处,道号机造,手持拂尘的丰腴女仙帝却是摇摇头,“苦泣道友此言差矣,量劫之中…”
“与我何干?”
话未过半,便被拦腰截断。
在场修士闻言,虽有不忿,但无人将不满溢于言表。
唯有一略显青涩的年轻人色愈恭,礼愈至,揶揄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苦泣佛帝您这样的大能呢?大帝这话可没什么禅理啊。”
“噢?”
苦泣帝轻咦一声。
下一瞬。
大殿之中的风向变了。
非寻常修士可听闻处,有一声佛音炸响。表面上看不出太大波澜,实际上那年轻修士头顶早已有点点佛光弥散。
“道友不可!”
先发现这变化的是机造帝。
“哼!”
——比她先出手的却是大殿东侧一众修士中,为首一白衣老书生。
只一声冷哼便崩碎了苦泣帝的佛芒。
二人的目光更在半空中交锋,气机碰撞,转瞬间便将殿中装潢冲得七零八落。
最终收回目光时,主座上的机造帝那张颇具风韵的俏脸上,已是如覆寒霜。
那白衣老生先是对机造帝一拱手,“窥天机之地,岂能随意见血?道友有怪莫怪。”
继而看向那冷汗透背,强作镇定的年轻修士,道。
“宋戟,尊卑有别,你逾越了,你又不姓释,哪来的脸面去拂佛帝威严?”
最后。
他方才转头看向此时此刻,眉目间已显出“狰狞”二字的苦泣佛帝。
“苦泣道友,量劫将至,是诸天大灾难,久闻佛天儒雅随和,怎如今佛帝开口便是如此薄凉?”
“诸天大难?与我何干?”
这时苦泣佛帝已经将表情敛尽了。
“皈依我佛者,即会前往佛天,沐浴教义,即使没那个能力的,也会日行一善,修来世功德,以入我佛国当中。”
“量劫,不过尔尔,我佛天自崩天大劫后便续存至今,以前不惧,现在不惧,将来也不惧。”
“倒也是有些影响的。”
当适时,机造大帝施施然道,“量劫气息弥散,天机已乱,此时此刻,要我帮你找人,那苦泣道友可至少得断一指佛骨予我…外加半口元神血。”
如是要求不仅是苦泣,便是那白衣老书生也是一怔。
但转瞬。
“可。”
苦泣佛帝面无表情,右手两指一折一掷,便有一根大拇指带着比恒星还滚烫的气血落在主座之前,案台之上。
又有一股赤金色的血液刺破其头顶肉鬃,落在机造帝面前。
明明仅仅是一口血,其中却似有无量佛国在生息繁衍。
一眼难窥尽头的佛土,凝锻成的竟是苦泣佛帝宝相庄严却目中含煞的虚相…
……
“十车九班…”
“行得八站七街六道五路四区,运人四百三十整…”
“形式主一(义)。”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站在已经变成摆设的售票亭旁,姚缺只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无悔。
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口嗨,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畅。
“好湿!好湿啊!”
又是一波对自己文采的高度肯定。
(눈_눈)
“你能不能正常点?”
姚缺身旁,本一直在神游天外,突然回过神来的谭盈儿对姚缺的文青病晚期表达了高度不满。
有点点汗水从她额头上流下。
揩揩汗水…谭盈儿脸上多出了些厌恶。
“喂,有面巾纸嘛?”
“嗯?喏。”
姚缺掏出了一叠皱巴巴的抽纸。
目测还有点湿漉漉的。
“…”
(*  ̄︿ ̄)
“你留着自己用吧!”
啪!
谭盈儿气鼓鼓地一扭头。她今天梳的是高马尾,辫尾甩脸的伤害比普通马尾要多一百五十三个百分点。
┌(。Д。)┐
正不满时。
姚缺却突然闻到一股子清冷好闻的味道。
(⊙_⊙)?
(っ゚Д゚)っ!!
左顾右盼,上看下看,最终目光聚焦到谭盈儿身上。
…懂了!
“我告诉你啊,别再用化妆品了,伤身!”
姚缺一脸正经地对谭盈儿道。
“嗯?”
谭盈儿大惑。
继而她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一脸小骄傲道。
“你以为我是化了妆才貌美如画吗?老娘我可是天生丽质!”
( ′◔ ‸◔`)?
“那你身上这股子化妆品腌入味的味道是哪来的?”
o(▼皿▼メ;)o
“…滚!”
于是一路无话。
集合好之后,领队就从各班班主任转变为姿态干练的工作人员。
“接下来,请同学们跟我前往预定场地,聆听我市的环保先锋建设文明城市的伟大事迹。”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领导10秒钟不说话就鼓掌”,什么“就算不懂也要装懂”,引得学生们愁眉苦脸。
待到即将入座时。
姚缺一眼就看到嘉宾席里某个一个顶俩的富态领导。
坏了!
这不就是那个一上任就修路,修了三年路光围围栏,连旧路面都不拆除,偏偏在曝光后在新闻中扯之乎者也扯了半个小时的绝世大能吗?
这一瞬间。
痛了!
肚子没痛!
蛋痛了!
虽然两者并没有直接联系,但姚缺还是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肚子为自己的蛋打掩护。
“老师,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
“…”
带队的刘非凡看了看姚缺一点都不疼的脸,一点都不紧绷的肌肉,以及鼓鼓囊囊,像是塞了手机和手机的裤兜。
岂不闻古人云。
无语凝咽。
“去吧。”
“要是回来晚了,你就自己打车回去。”
姚缺大喜。
大了,这格局可太大了!
心情一变好,走路的力道也变得格外足。
健步如飞中,姚缺逐渐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策硕…五十米开外的一个小凉亭。
还有什么比光明正大的在形式主义的潮流中找到摸鱼的立锥之地更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吗?
没有了。
“话说,再过不久游戏就要开服了,你打算起个什么样的昵称?”
“这次我打算叫‘全宇宙雌性生物的最终梦想’!”
盈声兀然从风起,魂魄扶摇九万里!
欸?
姚缺蓦然回首——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他却没有发现恐怖如斯谭盈儿。
这一定是错觉!
事实证明,走路玩手机会导致唯心主义睁眼瞎,姚缺的睁眼瞎便让他没有发现在他发呆的档口已经绕到他身前的谭盈儿。
科学证明,现实世界并没有一想开大就能暂时性无视单位体积碰撞的说法,所以阿缺撞上了阿盈。(注:例如某moba游戏符文,灵光披风)
于是谭盈儿纹丝不动。
于是姚缺下意识抬起的手在触碰到障碍物后便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原处。
嘶!
这感觉…
真是软啊…女孩子的肋骨可真是软啊!
“你在干…什…”
“啊♀!——”
……
【作者的话】
我希望人冲死又回来了!
我希望人冲死发现没人看了!
我希望人冲死又跑了!
扣扣一零三六七六七一三五,可以催更,当然我觉得没人会催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