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日三省吾身”的标准来看,这能作为一个反省、提高自我的一个案例——这算是能终生受用的为人处事的技巧了,这么一想也不算亏,主要还是一件事的细节处理得不够细致、润物无声,也算是彻底断了未来的联系方式吧,我们哪管今天相处得再怎么愉快,未来连共话往昔——追忆都只能是单方面,甚至只是深夜的独自一人,突然记起。
“相处有多愉悦,分别就有多不舍,追思也就更揪心。”这是我某天想起他们那五人,总结的一句有感而发的话。讲真,我之前一直对香港提不起多大兴趣,先不说刚回归的那些年,有那边的人瞧不起大陆人,同时还有人来内地捞金,大妈去香港扫货,他们还酸溜溜、yygq——这些有指向、针对性的说法,我其实都不怎么care。我前面的兴致缺缺,主要是我对日常的逛街购物……可以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加上比起“金融中心”,一些拥有自然、人文融汇交织景观的城市,可能更吸引我的脚步吧——我本就不算喜欢旅游的人。
但……兴许就是与他们相遇的经历,才对香港多出一份好感,才在后续,我决定要不要外出旅游的时候,在“去”的那一个托盘上再加了一块小砝码。至于为什么要说“又”……
我挺佩服你们的细心(官方吐槽:那不是你自言自语暴露的吗……),但这显然不是聊这些的时间,只能说他们五人打破了大半我小学毕业被老妈带着去首都旅游的阴影——行程安排得满,去的地方都是名胜古迹,我不选文科的一个侧面原因,就是历史。
我尊重历史,甚至初中时我历史还考过班级第一……但也就是体验过这种背年份背意义的折磨,我觉得还不如理科那种真的不会做、彻底死心的那种痛苦,来得更直接、容易接受呢。
当然理科事后“算错”、“思路不对”的那种抓狂的感觉,就是另一种蓝瘦的体验了……
咳咳,有、扯远,总之这冲淡了一些我对外出旅游,或是像以游学为首要任务,顺带着旅游的排斥心理,单是这一点,我也得感谢五位同学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赠予我的一把“钥匙”。
半小时不到的休息时间,我们一行人接到老师的示意,领着五人组往主教学楼的顶层走去,那是我们志愿者服务的最后一步:到第一报告厅观看即将举行的联谊晚会。
“你们到时候也会上去表演吗?”
哪怕之前我还不知道最后还有这个联谊晚会,我们志愿者也可以入座观看演出,我也知道两位女生问出的问题……虽然没有恶意,是期待我、吴天、刘亦宾,三人中有上台表演,她们好在台下叫好鼓掌的。毕竟像是港澳台的学校,一些活动的风格可能偏向欧美的学院多一点:更活泼,更自由。或许她们觉得,这种舞台没什么排练的必要,同学自由发挥或许能让表演更丰富多彩一点……
但其实很明显,志愿者部,闵若雁没有召集大家报名展示才艺的举动,相关老师也没说,这就说明:自己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台下当个观众,陪好香港同学一起鼓掌喊666,还能免费看表演它不香么?
不好意思,在马尾妹纸问出这个问题,而在我的脑内情报获知不足的情况下,为了避免临场的尴尬(万一表现出接待人员都不知道具体安排,给他们带去的观感是怎样的呢?)……
“呃……我们没有主动报名要参加表演,不过要是最后有现场的即兴发挥的话,我大概会上去唱首歌吧。”
我自己都觉得语气发虚……
目光投向刘亦宾,像是也在询问,也是确认我的说法?我有、方。不过还好,刘亦宾大概也同我一样的想法——帮我补上一些可信度。
“如果像章启轩说的,最后时间还有一些富余,我看看后台有没有小乐器提供,我能吹口琴。”
然后……当然不会有下文了,也不能有下文好吧?内陆的学校对待这种演出,一向是以十分稳妥、不出意外为第一要务来安排的。想到要剔除一些不稳定因素,肯定是不允许自由发挥了——在表演者看来可能是嗨点,但到了校方人一看……
怎么看怎么像花里胡哨整幺蛾子……怕了怕了,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当迷弟迷妹吧。
但我真就不适合当托啊……
像是在一些视频里,偶尔会在现场的欢呼、尖叫声渐息的时候,突然就蹦出一句“某某窝矮泥”、“我要和你生猴子”之类的话(官方吐槽:你看的是相声吧……)。我该笑的时候一秒不落,但你叫我台下捧哏?
想象一下,太羞耻了,我的性格还没到娱乐大众的境界,天蝎的性格最多娱乐小众——让亲密的人感到愉快就够了,没必要为了讨好、逢迎别人,表现出违心的一面。
这场联谊“晚会”其实在下午,而且并不跨饭点——由此可见短小精悍了。嘛……不过下午的前半场有破冰游戏,也是文娱活动,不会显得准备不充分、待客热情不足之类的。反倒是我们,因为活动的具体流程没有很明晰,感觉好像没过多久就到了后半程的节目了……
“龚振墀?他唱……《光辉岁月》粤语版?”
除了他从后台走到台前,一上来就喊一嗓子:“黄家驹《光辉岁月》,大家跟我一起唱好吗?”看到是他的时候有点惊讶,后面就不觉得意外了。
“也是,他本就喜欢唱一些粤语老歌,听港台歌手的原唱。”你大概挺难想象我接触、了解到龚振墀的喜好——在初中毕业,聚餐之后的夜间KTV时间,他找我合唱都是什么老歌呢。
李宗盛的《山丘》,陈奕迅的《浮夸》……这还算我记性好、听过原唱或是他们在KTV“嚎叫”,我能模仿着唱一段,但要像我唱许“三高”、玉先生,熟练后能在几个点上唱些花活,那是要丢丑的。
“那时李萤也在座呢,我会选择哗众取宠的操作吗?”
但我粤语歌的水平是真不咋的,我也不是受邀就头脑发热硬要抢风头的性格。所以后续如果听到谭校长的《讲不出再见》、王杰的《安妮》……
别想了,肯定是龚振墀点的。虽然没有一点点偏见的意思啊,但青少年不追星,听歌喜欢老酒,这还是挺少见的。
回过神的时候,龚振墀已经唱到副歌部分,台下包括两校的同学、老师,都跟唱了,还是挺大声的那种——气氛这么猴,我都不忍在脑内空耳副歌歌词了,“风雨中爆肝基友”啥的……
咳咳,实话实说,龚振墀唱功一般,他不喜欢……或者说是不擅长运用假声,副歌的高音都是用真声硬顶上去的——给我的观感就是“蛮”。这次登台也是一样,在第二遍副歌的时候,他扯着嗓子,已经有半破音的趋势,但好在他选的歌很应点。
曲风本就是高昂向上的,再加上台下那么多和声,舞台效果是瑕不掩瑜了。歌曲尾声更是让香港的同学们一起上台,节目效果拉满,绝对是成功的一次表演。
你问我?台上那么多人,我觉得总有人瞥见我离开报告厅——更尴尬的是我学生时期,出门带什么东西,哪怕分量不多,我也是习惯双肩背包而不是单肩挎包……
简单来讲就是:如果真有人瞧见我离场,他们不会认为我只是内急想上厕所……
是的,没有等到联谊会正式结束,我就离场回家了,只是跟同没涌上台的吴天、刘亦宾说一句“我回家了”,也不管联谊会结束后还有什么安排,只是贯彻我不久前的决定罢了:要是五人组回来看到我,才回想起联谊开始前我说的话——原来是有吹牛的嫌疑?
光是想象他们投向我的目光,只要稍稍带点意味深长,我就自觉想溜溜球了,现在不就正好能让我比较体面地离开吗?虽然在第三视角看来似乎有点悲戚孤独的感觉,不过……我还挺乐于“泡”在这种情绪一会,像是之前我说过的,哪怕没有额外的感触,消极的情绪也对自己心性是一种磨炼……
有人可能会问一个……敏感,甚至说有几分挑拨离间意味的话:“你是不是看了龚振墀在台上发光发亮,还是在你自觉挺强的一方面,心里有些柠檬,甚至是嫉恨,所以眼不见为净?”
说实话么?
初中的时候,由于我本身心智不算成熟,龚振墀对外(我们)展露的性格,无论本班还是外班的同学,我想他给我们的印象是大抵一致的:不是皮,而是介于自信和自负之间的一种“狂”。
成绩是足够优秀的,用“履历”评判的话,进过重点班,中考完全凭本事被附中录取,课外知识广博,尤其是文学、历史方面涉猎颇多,国外文化、人物也了解一些,英语无论应试还是口语都很优秀……从这个角度出发,他也有“狂”的资本——又不是杨修那样的“恃才放旷”?
知道自己的知识储备远远不足,但他比别人更富有表现欲,想亮出自己的锋芒——我觉得“介于自信和自负之间”的评价是恰当的。我记不得是第二次还是最后一次,在八班的语文课上,起因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但阿甘提到一句有关龚振墀的话(当时龚振墀在五班),我记忆犹新。
“龚振墀……你别看他好像疯疯癫癫,喜欢跟我打哈哈,他的底子是够的,对于知识也是抱着不止的求知欲。”
“哪天他能收住顽性,沉下心来,他进步的速度、能攀上的高度,都肯定比你们预想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