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婷……看来似乎还没把关系僵化的事情告诉平兄听？”
毕竟平兄来教室里落座，虽然现在也是埋头苦干的同志之一，但她的习惯也没变——习惯性地跟我和肖宇航道了声早。
是的，互相问好之后……就没下文了，平兄表示老娘废话不多，把你俩的语文和数学、物理和化学都拿过来。
好家伙，然后肖宇娘就交换得到了课代表的英语。英语试卷可谓是最容易解决的了，哪像语文，不会写给你抄你都不太愿意……好在平兄还不算憨憨，写是会认真写的，只是带回家的试卷，在学生的概念里可能不算考查，但叫平兄一空空一整道大题？她还不至于那么撒，以为这就是“正道”。（官方吐槽：谐音梗扣钱！）
“呐，平兄，我好了……”
这不知情的人听了极有可能想歪的话，在此时我们听来都没有哪怕一丝心理上的波动……嗯，我们果然还是够纯洁的。
但同时也不妨碍我们爆粗口。
“woc你英语作文都不写？人才啊……”
要不是平兄听到肖宇娘的回收确认，回头看见他卷子反面的最后留白，平兄估计都不会想到肖宇航胆子有这么大。
“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你家是提前给你买好了一块地，然后你就在那里玩坟头蹦迪？”
作文都敢不在家写了，这次是英语，下次作得更彻底一点，是不是就轮到语文800字了？
emm……如果想的是“只差一篇”，我还是语文课代表，超哥也相对好说话，反正也不是明天讲评，多给你一个晚上写篇作文，超哥很少给同学以惩罚。
我咂咂嘴，竟有些遗憾，肖宇航倒是没读出来。
“昨天才回n市，半天疯狂补作业，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剩下一篇英语作文是大头，其他都写完了，不像平兄那样，左一道没写右一道不确定……”
“肖宇娘你是狗吧！”相处了这么久，平兄知道翔是在开玩笑，但这玩笑开得太内个了吧……经典翻脸不认人，把平兄气乐了。
谁给你的勇气，就是梁静茹给的，用的地方也不对啊？
“虽然只有一个学期了，但我相信问谁都不会相信，你肖宇航会没有抄我英语作业的一天！”
好家伙，这话怼得……虽然我们都能领会精神，但一时间我还真不明白，平兄这句算不算是病句。
嗯，看来我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啊，未来の娃哒西……
“啊姆……平兄我戳了，你不能这样，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肖宇航作苦苦哀求状，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前伸。
“虽然英语作文我想自己写完，反正第一节课不是英语，但既然课代表这么想让我抄完卷子，那……我当然没有意见啦。”
……
短暂沉默后，这回平兄是真忍不住笑意，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平兄捂住嘴免得发出杠铃般的笑声，而作为被肖宇娘无齿打败的代价，平兄捂着脸，第二次把那张卷子交给他——美其名曰“脑内翻译个大概，然后用乞丐般的词汇还原出来”，把我也逗乐了，前面两位女士更是趴在桌子上，身子一抽一抽的。
以至于我在第二节课间才想起，刚到教室时我想跟平兄交代、坦白什么。
“如果拖到她来问我与赵筱婷的进展，或是赵筱婷先于我，向平兄说起这件事，作为主动提出请求的一方来说，显得不够得体吧？”
“我在假期跟赵筱婷表白了。”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平兄壮士以及翔，他们都挺意外的。
应该是没想到我这次会这么沉不住气。
“那她的回复……”
我摇摇头，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事情：“这证明平兄还不知情，赵筱婷没跟平兄说起这件事。”让我莫名地暗自松了口气。
“你太心急了啊，都说了筱婷是个性格害羞的女生……”
平兄轻叹一声，像是话没说完，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是隐有对我的质疑和埋怨。
“对李萤你能有那么长的耐心，而在和我同学相处的时间里，你为什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想法里有主观臆断的成分，我此时此刻也没有上头——把平兄对我的评判想成最坏、有渣的倾向，于是就“破防了”、“急了”，忘了“对平兄解释，保护彼此的友谊”的核心目的……
不会的。
“相处交流的这段时间，我也很快从李萤拒绝我的那次沮丧中走出来。”我向平兄，也是向肖宇航他们辩解道。
“迅速冷静下来，我也发现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就是她大学要出国读。”
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的神情，点点头，平兄问道。
“所以你是不怎么能接受异地恋？”
我点点头，又摇头道。
“如果真成了恋人，谁不想彼此同城，想见的话很方便，谈论的话题也大都是市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这样聊起来也很开心啊，有认同感……”
“如果异地……如果感情到了一定程度，我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我像是自言自语的陈述，“网上不是也有新闻嘛，异地的情侣多少年分隔两端，一年少有见面相聚的机会，但两人感情深厚，最终还是能走到一起的。”
“我和赵筱婷到底还是时间不对，如果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在去年，交流时间更长一些，兴许也不会这么尴尬……不过说穿了还是我目的性太强，还是我背大锅，让她有了不好的印象和一段经历了。”我闷哼一口气，吐出些许烦躁。
“看样子，她国假时期还没跟你说起这件事？”
平兄点头。
“知道了……你就不用主动找她聊这些了，免得你夹在中间难做，我再和她说说。”我正视平兄，头略低下。
“总之抱歉……当时没考虑周全，就像以放纵自己的心态，结果后面一想，还有你们的闺蜜关系，我必须还得就此向她说声对不起的。”
至于我的风评、好友在这件事之后重新审视我的结果，会不会受到两极反转式的影响……
“那也是自作自受……”自己酿出来的苦果，不能给别人吞。不过好在，苦涩和痛感的效用挺相似的——都能让人保持清醒、冷静（别瞎b操作……），我也能像是“被火烧伤”、“被针扎手”那样，有“肌肉记忆”、“条件反射”。
“一段时间不会蹦出青春躁动的相关情绪，也能比较安稳地备战下学期吧……”
高考临近啊……这回我才算真切地，心里有了一些实感。这种心态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家人把我扔到像毛坦厂、衡水——半军事化管理的复读名校里，我会不会瞬间爆炸，然后恶性循环啊？
嘛……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如果”？小说里像艾克那样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剧本，要是被同姓异性的艾希一箭射得坠机可咋整？退一万步讲……
“我也不至于叛逆到用成绩把老妈气死的地步吧？”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六万两千五？
那都不用叛逆，蠢一蠢就能达到那种分数了……
下学期堆在我们面前的事，细想一下还真挺多：就是抛开大小测验的基本操作，还有什么百日誓师大会啊，下楼做广播体操变成绕着校园跑操，还得想口号……
喵喵喵？得亏现在还没有学校的微信公众号，不然在学校洗脑一遍，回家拿出手机一看，有学校的推文……那例行公事、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朴素文笔，非逼得我尴尬癌复发。
“誓师大会兼六星表彰么……”哪怕我们这波是提前开学，对于正常开学其实也早不了十天半个月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一碰面，巧合地不再抱怨假期太短的话题。
“就算是我们十班，也在肉眼可见地速度成熟起来啊……”（官方吐槽：难道不是当天还有作业没补完，来不及闲聊这些嘛？镜水：……）
百日誓师，以高考时间的6月初倒推一下，几乎是我们开学没几天，就要整队到室内体育馆，听着领导们的说教、鞭策激励，我们还得积极地有所回应。
嘛，如果按照纯局外人的角度看待，校长们，教务处主任，老师代表……你说他们有什么法子？他们也很无奈的好吧？
走过场的发言稿，然后我们机械地鼓掌？那按照老师的口吻、说法，这一届岂不是要手捧母鸡——玩个蛋？
一潭死水，一点活力都没得，老师不做点表率，激昂一点，学生一见老师都没啥信心，惰性起来，那可不就是完犊子嘛……
至于喊口号，不少人会觉得没什么意义，主要领导调动我们的积极性，不是我们一上来就热血沸腾，喊声够大，一遍就过了。
“有没有信心？”
“有！”
“声音太小了，有没有信心？”
“有！”
“再来一遍有—没—有信心？！”
“有……”
想象一下前面一上来就蔫了巴几，不得不承认：集体的行动，哪怕不知道有多少比例的人是真心实意想上进的，至少见到这场面，听到这声音（体育馆喊还带回声的），内心多少会升起一些……
怎么说，危机感？
毕竟都是有本事来到市内最好高中的人，哪怕现在懈怠到只有三分钟热度——自己像头并不怎么乖顺的驴，但至少，这种驴还听得懂好赖话。
“骂骂就能催促动身，总比非得动手抽两鞭子，才肯拉磨转圈来得好……”
嗯？这波啊……这波是我骂我寄几？
动员完毕，下面就是六星表彰了。各班在各方面表现突出的优秀学员，校领导为他们颁奖，每一拨，我们台下观众都要献上两次掌声——上台下台，经典恰柠檬现场？估计校领导是这么想的。
动员之后都不带中场休息的，马上整活：摆出近百人阵容的“天团”，某项或是多方面的实力让人羡慕，心里泛酸，但又谈不上“嫉妒”这种负面情绪；而数量上又容易给人以错觉：一个班还多的人数，我努把力难道达不到他们的高度？
而我……是之前就大致想通了这些问题，所以对于奖项本身，包括年级其他同学的掌声鼓励，我听着已经搅不起心池水的浪花了。
但……我漏算了特殊的人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