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是15:40的,两个多小时到锡市,也就是饭点到达,这不来份饭说不过去了……
其实飞机上的主食,配菜都不差,就是米饭的质量……哪怕汤汁算美味,吃到后面还是会有梗喉咙的感觉,好在有免费饮料送它们一程。啊,不过感觉这时候白水的效果更好,橙汁都在吃完之后觉得嗓子不爽,碳酸饮料更是当时爽一阵,后续难受一大截。
“反正解决口渴的东西免费供应,我左手白水右手雪碧它不香么?”
王陈北北是和我坐连排的,本来他这次是坐在靠窗的,但他似乎喜欢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大概下飞机的时候更方便离开吧。反正这也没啥关系,跟我互换个座位就好,我比较喜欢靠窗的位置,边听歌边欣赏近在咫尺的天空,偶尔还能见到大伯德……
唔,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读百科全书,看到伯德撞驾驶舱的玻璃,或是被吸进发动机的涡扇里,飞机会有危险……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这个状态配上《飞得更高》,对我这人来说,多少有点不得劲的违和感?
时令是早春,太阳沉垂的时间偏早一些,看着窗外的暮色渐深,景色的确美丽。记得我第一次坐飞机是到帝都,时间是夜里,起降的时候,看向窗外两地的夜景:灯光灿烂,纵览全局会让人有心胸开阔的舒爽。这是我喜欢坐靠窗位的原因之一。
“尊敬的各位乘客,本次航班的目的地,锡市就要到了,请您做好下机准备,降落途中颠簸,请不要解开安全带随意走动……”
“回来了,锡市。”是的,虽然不是说出口的话,但自己默念,反倒能比较真切地感受到:我是把锡市慢慢当成第二个家了。
降落、拿行李,出候机大厅,校车已经在车道上等着我们了。
“这次游学活动算是全部结束了,但不表示后续我们和游学一点关联都扯不上了。”车上,瞿老师这么说道。
除了申请一个相关奖学金,学院还在下周(具体时间待定)召开香港游学总结报告会,各小组派名代表做presentation,做ppt,每组大概五分钟。
“可以带上你们的港台腔调,不光在港理工和保诚公司实训的经历,你们小组前后一天半的自由活动,还有我们参观香港立法会,如果你们有好的照片记录,也是可以拿出来给同学们秀一秀的……”
瞿老师这么说着,我们四个两两前后座,商量该派谁上。
“你啊,组里就你拿了实训的推荐信,这波舍你其谁?”王陈拍拍我肩膀,但不等前面张容光和刘坚附议,我摇头晃脑。
“我觉得让组长出面更合适一点……既然是待定时间的pre,大概不是新学期的学级开会,全员到场的那种,应该是每班派代表参加就好。”
如果是考虑高年级同学的问题,那就是……收割一波学弟学妹的崇拜值当然好啊,同级、同班也是看着轻松。
“我一个大一的……我做pre的基本状态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我把两手一摊,“认识我的朋友还好,陌生学长保不准就看我不爽呢?”
如果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装个b,那我多数时候是拒绝的——还不如水过去算了呢。我是希望享受一定瞩目的,感觉肯定很爽,但跳脱出来:这份荣誉和后续可能受到的嫉妒、背后议论……不成正比我就不愿参与嘛。基于这点说我“闷骚”,那我是没任何意见的。
“况且ppt也都在组长的电脑里,组长像前两天我和王陈北北做第三个pre作业那样,截十来张ppt,再中间插几张总括的内容,不就方便了吗?”
“……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张容光脸上像是有点气笑的神情。
“瞿老师,那天的报告会参加人数怎么说?”
“应该只是每班出几人参加应援吧,毕竟我们这次有高年级同学,只派大一参加的话,效果也不算很好嘛。”瞿老师如是说,我给他们一个“看到了没”的眼神……但少了得瑟的成分啊。
“行吧,那我去做报告吧,你们就悠哉悠哉地看我上台……等等。”张容光话说到一半,挠挠头,“你们会来吗?”
“别班的班长会不会考虑到这一点我不知道,反正换我我是不会去的。”我耸耸肩,口气理所当然。
“和以身作则之类的理由没啥关系哈,主要是讲的主体都是我们亲身经历过的,再听一遍有啥意思呢?”
我自觉,像是听报告、讲座,即便因无聊而昏昏欲睡,或是成功入睡,体验也不是好的。那么直接拒绝参与不就好了吗?
“唔……听起来有点道理,但对于汇报的同志,应该不是一个好的回复。”
从硕放机场到江南大学不算太远,只是现在处在下班高峰期,虽然这是城郊,我们也没怎么堵车,只是高速路车辆比21号凌晨的时候多一些,然后不巧地等了两个红绿灯罢了。
七点左右,我们回到学校,回到学院门口。明显看到经过了一个礼拜,返校人数增多,大道上、食堂处、宿舍附近,三五成群的男女生走着,谈笑声、追逐的身影……
“对于我们这些学生,临近开学的这份生气,才像是春天到来的正式开始吧?”
“下车了,去拿好自己的行李,回宿舍去见你们的室友、同班同学吧。”我们下车拿行李,瞿老师在我们背后说着,“晚上跟他们有话题可聊了,现在时间也不晚,如果在飞机上,感觉餐盒没怎么吃饱,也可以约着出去吃夜宵啊,说不定你们还有组团碰面的机会呢。”
“那老师会来吗?”
“笨,都陪了我们这么多天,今天还是周末,肯定是赶回家给爸妈报平安,然后……提早睡到自己床上啊,那多美滋滋。”
“老师拜拜。”
“嗯,拜拜,你们今天也早点休息啊。”
“因为明天就开学,担心我们下学期第一天就迟到吗?”
调侃的话语引得大家气氛轻松很多,我拖着行李箱,跟王陈北北走一段路……当然由于我的原因,最终我还是会“孑然一身”的。
“搬箱子上六楼……真是苦了你了。”
“是吧?其实这已经部分适应了,宿舍饮用水没有的时候,我们六楼的同志都是命最苦的。”
话说我学校宿舍住六楼,游学自己又是第六组,是不是因为这波的“六六大顺”,才让我强行获得推荐信的荣誉?
“醒醒,想想对面女生宿舍的六楼,你们就不会心理不平衡了。”
“有道理……那是不是有这种‘同病相怜’的理由,哪天能约出来宿舍联谊啊?”
“……你这思维跳得这么突然的吗?你就这么饥渴的吗?”
“咱小时候不是经常听赵老师说吗,又一年春天来到,又到了动物……”
“好的你住口……”
于是我“孑然一身”,气喘吁吁上了六楼,过道上有两三人闲聊着天,没有进屋。就是董率不是我们班的,邻居串门半年,大课在一间教室里,怎么也要混熟的。
“哟,轩哥,香港旅游回来了?有没有小礼品啊……”
“心有余,不给机会啊。”我半开玩笑,“爹妈关于算计我的生活费的问题可谓是大师级别,我连给家人代购的余额都没有,哪有你们的份哦。”
“这么真实的吗?”
“不精打细算一下,明天不续一波下个月的生活费,我正餐就真要吃土了。”
当然是夸张的说法,给新学期第一次见面的兄dei扯扯皮,笑一笑,还是不错的。
“回房间收检东西了,明天再见。”
“嗯,拜拜……”
到了608,门是虚掩着的,推开,房间里是贺冬阳和杨诗辰。
“回来了?礼物礼物,不然还想进门?”
好家伙,我已经进门了你把我轰出去?
“我给家人、给自己都没买啥免税品,你别真以为我有偷运的本事吧?”我把背包放在地上,行李箱打开,先收整物品再冲澡,跟他们唠唠嗑。
“你们都什么时候到校的啊?刘昭……应该跑到隔壁了,总不会最后一个到学校的名额都要和我抢一下吧?”
“我是昨天到的,刘昭也是昨天,杨诗辰是今天上午。”冬阳把电影暂停,扭身对着我……的行李箱,“刘昭我们现在都懂的,最容易叛变的就是他了……噢,班长你可算有电脑了。”
“真的吗?太好了。”
“杨诗辰你讲这么兴奋,友谊的小船很容易经受风浪好吧?”我不看左手边说道,“上学期我是帮你控制游戏时间,你要感谢我的。”
换来杨诗辰“急了”的哼声、啧声。
没一会,刘昭进门,跟我打个招呼,问大家:“晚一点谁去南门吃夜宵,轩哥……应该是舟车劳顿不想去吧?
“不想下去加一,昭哥帮我们带吧,给你money。”
“同样,不愿去……话说你真是减脂为了吃东西更香啊?”
“白嫖一波你们的可以吗?我现金加卡里的钱紧巴巴的,要是有什么突**况就难办了,过几天家里汇过来了,再还钱给你……或者到时候我请回来。”
“……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笨,这时候应该先答应啊。”贺冬阳一拍大腿,面对刘昭表现遗憾的神情,“镜水一般不吃夜宵的,所以就算买也花不了几个钱,你让他请回来,那不就赚了吗?”
“嗯,话是这个道理……”刘昭手摸下巴作思考状,但眼睛是望着冬阳的。
“我刚才如果一不小心都答应了,那岂不是我要请你们仨人?而且你俩又比镜水能吃……”
“淦,今天机智了。”
“淦!说得好像我有哪天蠢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