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用多讲,以我的观念,现在什么冷静、理性……统统不顶用了,脑内迅速得出一个让我上火的答案:王老师她这是压制批评我们上回,班里几个男生想为同学上课迟到打掩护,但演技拙劣,被当场识破——做出的惩罚,罚二班一帮人重考?
单科的绩点,不是单从考试分数一项来权定的,虽然平时分的占比不大,但只要打得足够低,加上学生自己试卷答题不争气,给到不及格也不是啥难事——我是这么认为的。
像是大物期末……拿这个举例不是很光彩的哈,但似乎能佐证我心里的设想:我当时答大物考卷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磕磕绊绊,最后也只是一道大题的一小问,压根没有思路,加上一个填空题不太有把握,怎么看都不像进红区的分数……如果我当时大物和马原是同样的第六感,马原考卷小崩,然后老师借机给个大崩,也不是不好理解。
“但你这种操作在我们看来就有点小心眼,恶心人的意思了。”至少顺着我的判断思路,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一旦确认了我也有挂科项目,一堆烦心事瞬间窜进我脑内:只挂一科的话,找我甚至找家长谈话那是duck不必的,大概率不会出现刚才沈老师要求袁靛做的事情就是,但我不可能不向爸妈汇报期末成绩,只是早晚的问题;然后放假前肯定还有一趟班会,我横竖都逃不过来自沈老师的一顿批,不光是马原成绩本身,还有譬如“作为班长要以身作则”、“在同学面前起带头作用”……
思绪完全没法理清楚,而且当前面临的还是陈述马原课为什么挂科人数这么多,往更深一层的话,还可以质问我:“这应该是教学周而不是小学期发生的事情吧?为什么作为班长你没有在离那次事情最近的一次班会上告知我呢?”
我不是卖队友求你口头表扬的人好吧?我要是这人品你还敢用?那你思想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在我粗略说了那节马原课发生的状况班主任没有追问下去,简单批评、警醒我几句,从头到尾也没受上一位(袁靛)的影响,随口问一句我现在的位置,只告诉我周六下午开班会,让我告诉班里人,那个时间段别外出……哎呀又被她小吓了一跳,眼皮蹦了蹦。
挂断电话,我们三人互相对视,都是忍不住苦笑。
“没有算到会被期末考试成绩败了兴致。”我开口说道,“感觉咬咬牙,到东方明珠塔看科幻馆,顺带着晚上上旋转餐厅,破费一笔看江畔夜景的想法都没有了。”
“你们还算好的了,我估计陪你们去苏市的机会都没有了。”袁靛愁眉苦脸的程度的确比我来得更深,“晚上得改明天的车票,还得跟爸妈说起这事,让他们派代表来锡市,不是接受什么表扬的,而是他们女儿有学分不够,留级的风险……这不得挨一顿狂喷啊?”
“尤其还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出市玩乐,你们俩啊,啧啧啧……”思语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但袁靛这波脑子转得倒挺快,嘴硬道。
“思语你也别高兴太早,连镜水这次都挂科了,而且他大物考得也不好,你们俩之前去图书馆不是也复习了大物吗,思语啊,老师都这水平,那学生岂不是……”
唔……这话杀伤力贼大,但我又一时间没法反驳,只能装哑巴看她俩表演。
“啊啊啊惨了惨了……等等,袁靛你学号是第一个,启轩是男生,学号排在后半段,也就是说我已经过了不及格名单。”
“不,不能这么认为,这跨度太大了,沈老师刚才应该是想到我们三人经常一起行动,所以跳跃式地想到了镜水,打电话给他,下一位幸运观众说不定就是你了。”
“袁!靛!你怎么能盼着我坏呢?我刚才还心疼你了。”
“刚才?不自知的情况下出市玩乐的刚才?”
“那是班主任打电话给启轩之后好吧?我说的肯定是你们接到沈老师电话中间那段啊……”
好家伙,我都被两人的AOE溅射到瑟瑟发抖了。结果并没三人全被点名,但说实在的,沈老师打电话来的时点不太巧,刚才这么整了一出,我们的确没什么沉浸式体验的兴致了。
“看了东方明珠就回宾馆吧,歇一会,整理一些东西,晚上……也在附近看看转转,想吃什么再说吧。”我们比预想的时间更早地从博物馆了出来,坐二号线到达电视塔,拍了照,看看时间……还是强提一点精神,决定去科幻馆看看,技术体验和旋转餐厅吃饭就免了吧,我们只是觉得到都到门口了,不说看看今天有什么电视节目,要来什么明星,能不能顺道讨个签名啥的,总得进去一下吧?
莫名就能想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但……这要说是既视感,也没啥关联性啊……罢了,我最近精神状态可能有点不好。
她俩是旅游状态发票圈,袁靛得知糟心事是发到空间里,我的习惯是头尾告知,中间潜水,不太愿意别人突然打扰我难得去旅行的心境(思语:没事,以后你就会养成习惯了)。晚饭是潦草看完科幻馆,坐二号线返程,找了家旅馆附近的家常菜餐馆(就类似学校南门对面的一排饭店),我们大概是有意避开成绩的问题,让各自详细讲讲,之前有没有过家人带自己到魔都、苏市来玩的。
“镜水是两个地方都到过吧?”思语把“话筒”交到我这里,在学校跟她夜游江大多次,路上总不好半数时间冷场吧?就把一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好在我在这方面的记性还算好……但思语啊,你是我女票对吧?难道第一波不是先一致对外的吗?(思语:我这不是帮先生搭起秀阅历、见识的平台吗?)
“你们如果真正意义上到过魔都,那你们比较有发言权,我就不参与了。”
“啥意思?”袁靛和思语表示迷糊。
我当年是被老妈带去旅游,魔都并不是目的地之一,我和母上大人是上午来到魔都,下午就得走……虽然这段行程挺有意思——魔都到苏市,跟我们明天的路线一样,但当初的我,可不是觉得魔都本身“有趣”、“好玩”。
当时老妈说,在魔都呆的时间不多,所以可玩的景点也至多两个,先满足我,问我想到哪里玩?
“迪士尼性价比不高,主要是时间紧而非花钱的问题……你的兴趣爱好的话,野生动物园咯,海洋公园咯,都可以啊。”
我本身对旅游就不是很感兴趣,当年那几次去外地旅游都是老妈生拉硬拽拖着我去的,加上老妈脾气偏急躁,我说“不”的次数频繁了,她就烦了——我是你母亲你总跟我唱反调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心思其实也很单纯:没什么意思,不愿去外地就不去呗,又不是一个人你去不成。再说,我说的“不”,归根结底都拒绝的是同一件事,我要是先拒绝后答应……当时的我还没有“矫情”这个词的概念,但心里已经有了“这种做法、态度不好”的概念了。
所以我才坚持说不啊,但架不住老妈以为我是驳她面子的“大声咆哮”——我本身有害怕她的成分啊,最终还是同意旅游,但回想一下,算不算是自己矫情,变成了最讨厌的样子了呢?
这才是我在挺长一段时间,不喜欢老妈的底层原因,后续她有时不管不顾——不细究我学业波动是失误还是其他理由,只要有下滑就是一顿训斥。虽然中学阶段她基本不会动手了,但之前的打骂,是我难以自我抹平的伤痛……啊,扯偏了些,这些话我也不会跟思语她们说出口。
“我的意思是当年我和我妈只在魔都呆了一天不到,玩也没玩转哪个地方,能说出什么花来呢?肚子里没货,编多了也得露馅啊……”
于是成功把“话筒”再度转移出去,关于苏市我们也不好主动挑起话题,把袁靛整得不开熏也不好。吃的末尾,突然想到本帮菜,回看一下我们点的菜,一道硬菜还真是魔都菜系的代表之一——醉鸡。主要这菜不是整只鸡,而是鸡腿肉切块,份量不算太大,我们三人吃了正好,味道也不错,腌料(包括黄酒)都让鸡肉的香味变得更醇一些。
“算是值了,想当年我和老妈到魔都,中午吃的居然是各自一碗面,感觉真没意思……”
“……你当时就这么佛系吗?”
我笑笑,没有接嘴,那时说到底还是有我一份责任的——既然给自己的定义是“被拖着旅游”,那我就无欲无求,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老妈去哪我跟到哪儿就行,懒得提要求。这在她看来,我就显得膈应,甚至说是“恶心”、败坏兴致。我现在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但并没有令我母亲失望的意思。
回到宾馆,袁靛是单人间,我和思语则是标间,没有她俩标间、我独守单人的技巧。换身睡衣裤,洗漱一下,陷入两人的尴尬期……没带电脑下去啊,不然我跟思语可以很自然地亲近在一起。
“帮我过一关吧,这游戏我过了几天了,依然卡在保底的分数不得通关……”
拿她的手机一瞧,Jelly Splash(果冻爆破),跟三消为基础的益智类游戏,这其实做了一类很多种相似游戏,这是其中之一。我第一次失败,思语开启嘲讽,笑我智商不够高,我笑笑不说话,结果第三次三星满星,我盯着思语,她是变得气鼓鼓、不服气地让我继续……
我们是在一张床上,靠近着玩游戏的:时而坐在床边,时而躺在床上。近距离四目相对的时候,能感受到会心一笑的悸动,我不知道思语她是怎么想的,我是想与她接吻的,但还是强行压抑自己的冲动——一方面毕竟是宾馆这种略显暧昧的环境,再者时机不太适合,起码要等睡觉关灯,我俩分床睡得时候,接吻后再闭眼……
“你……要跟我睡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