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大学学院里表现得外向、活泼、乐观一点,那主要是因为新环境,想以新面貌示人,加上自己的确当上了班长,在各个方面需要对班内、对系里、对小集体……都得树一个不算逊的标杆。实际上这一年来,与我做朋友的人都有了解到我的为人,像是冬阳那样的室友、三人组的其他两位、还有中学时代的老同学,真实接触之后,能明白一点:我真不算一个外向开朗性格的人。
意思是说,我不是一个现充的人,带着我体验现充学生生活,最具代表性的,要属肿哥、宋妈了。中学的寒暑假,看电影啊、F6聚餐啊、打电动啊……我是基本不会主动牵头组织他们去happy的。在我的概念里,这是难得属于我自己的宝贵私人可支配时间,别人邀请我的话,似乎是我共享了别人的时间、空间,起码是自己小赚;而到了自己邀请别人的时候,心中隐约总有亏精力亏心气的既视感(还没幼稚到想着会亏钱的程度)。
自私?无法否认,我也说过自己是个宅男,出发点、结算点往往都是自己,这就形成一个闭环。只能说有利有弊吧,想问题的时候很难跳脱出来思考,但此时又是我已经开始自号镜水的时间,明白不应该有那种明知拙劣还假装不在乎、继续执行下去的觉悟……矛盾中,我的确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但幸好,因为种种缘故——有的是事件本身可以大事化小,后果波及范围不大;有的是人与人之间友善,支持、理解、宽容度高,愿意原谅我。说实话,我所谓“镜水”的品性能在这短短几年间,有稳固的基础,连自己都很惊讶,这并不像“习惯养成”这种相对简单的事情,而且人与人之间还有所不同,能受益终生的好习惯,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够获得的……
这周一,中午送走了小女王,同她度过的那两天,无论是顶着大太阳外出游玩,还是窝在宾馆里,享受空调,情侣之间亲密互动,都是很开心的。硬要说有什么心里横亘着不痛快的,思语虽然不会嘴上明说,但时间线卡得挺凑巧——姨妈期间来n市找我玩,多少总会让我有“故意重合,怕我真的动手动脚”的提防猜测。回头再想,我说没有动过贼心思,实际没做出一点出格的举动,那是睁眼说瞎话了……反正总而言之是情侣间一段宝贵、难忘的记忆。下午马不停蹄地又去肖大大家做客、聊天,供双边开心的闲聊之外,也有肖大大作为老师,作为过来人,传授给我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经验。
“本周第一天就给到我这么棒的体验……”啊,习惯性的后半句还是不说为好哦,前面也提到了,虽然经过这大学一年,马虎来算的话高考结束的大暑假也可以囊括进来吧……我真不是个现充男,即便大学生活中,有很多改掉我“懒”、“宅”行为的契机,我也是顺延了优游自在的作风——不在刻意的状态下,能做好一些事情,或者能帮到别人,自己有所成长(阅历有丰富啥的),这就是我占比八成的假期生活了。
近期就是这样的:早上睡懒觉,因为昨晚通常都是要追番啊、刷手游的日常啊,临睡前还要跟思语东拉西扯……临睡前和醒来后,思语说都要互相告知的。无聊但不觉得厌烦,也就不会拒绝,这大概就是情侣之间一大基础印证吧?
如果没有聚餐、看暑期档、游玩之类的活动,其实这才是我镜水的节奏。我假期通常是不设闹钟的,工作日里,老爸出门的响动算是给我的一道“铃声”,然后过一会儿老妈也会起床洗漱,与外婆楼下集合,吃早点啊,到菜市场买菜啊……普通老百姓的两居室,隔音效果又谈不上很好,一般听到房间外的动静,我就会醒来,跟小女友聊两句,发个表情包,不用老妈叫我起床(主要她嗓门挺大,我听着不太舒服)。
后半个上午的时间,基本在我下楼吃完早餐后,不会把刚装进肚里的那点热量,通过间隔不到几小时的上下楼,就给消耗大半了……所以是纠集磊子等人开黑的,见面连座也好,他们自己在家语音也好,总比我单排要舒服。
需要的是11点左右的时候,跟外公打个电话,中午少淘我的一碗饭,以及进出网吧的时候,心情紧张一点——毕竟没跟家里人说起这件事,胆儿小,也怕家里人在外面正巧看到了我进出网吧的场景……午餐就吃网吧厨房里做的盖浇饭吧,然后毕竟现在是南方的夏天啊,前半段的下午,夏日是晒得人很难受的,我一个男生,不会因为怕晒,出门带遮阳伞;而夏天又有突发状况——之前骄阳似火,过后就乌云压顶闷雷滚滚,雷阵雨就来了。
除非下午后半段都是令人头疼的天气,或是同学约饭,不然至少晚上一餐,我会回家吃饭的。下午大概三点半到四点,是我网费不足的时间段,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也不会像个网瘾少年似的,跑去前台补网费,游戏时长也足够了,直接回家,省得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人们常常说是要“劳逸结合”,只是我假期有关这个词的理解、执行,稍稍有点偏差——我的“劳”经常是放在“逸”之后的。这算是我……身为“镜水”的好标杆,直到现在都没能改掉的一个坏习惯,即便我不会惰性到一天内一点正事都不干。
我所谓的正事也得开笔记本电脑,但绝对不是借机再进峡谷,之前应该有跟你们说起过吧,我的房间里没接进宽带网线,靠无线网进峡谷的话,那等于是给黄金白银的广大玩家送一波微不足道的“温暖”——对手只是图一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升段位),而包括自己在内的己方玩家,则要指着屏幕上的“镜水先森”口吐芬芳的。这样并没什么实质的意义嘛……
我是每日要花些时间,去刷驾照考试科目一的题目的,虽然我这时的“偷懒”是并不闷头看书、背书,而是借着日常的常识和先前错题的印象……但说实话,还是不能完完全全放心过关。后小半个下午,通常我是回到家,开启电脑,驾照考试的书也放在手边,答了错题当即纠错,背记加深印象。老妈搓麻如果结束得时间早,或者老爸当天下班偏早,路上也没堵车,甚至是大部分绿灯——他们在楼下的选择并不是直接上三楼,半个小时瘫在沙发上等饭吃,而是会先上四楼,就正好与我会合,看见课桌前的我认真学习的身影,他俩(尤其是老妈)心情会舒坦一些,后续与我的交流,大概也不会那么紧迫吧?
老爸和小姨晚上如果没有饭局的话,是我们一家聚在一起,边吃边聊的好机会,我是很看重的。吃完晚饭,歇一会,我和爸妈就起身告辞,回自己的小家了。洗漱完毕后,我还并不是瘫在床——倒不是继续刷驾照考试的题目,而是要做社团里的工作。这个暑假,不仅是想着见九月份学弟学妹们的激动,只要我们没有退出社团,我们还要担起前辈的责任,想想去年,我们马上就要扛起现在退休社长、副社的任务了。
暑假,虽然清闲,但也不是清闲到一分钱的活儿都不用你干。假期我们还是要出两三期电子刊的,准大三的各位部长不必亲自动手制作,但初稿、临最后发表的作品,还是要交由他们过目一下,该提意见提意见,是教给我们最后一批经验技巧了。闫老总、张容光、孔学姐……九月份他们在新社员的眼中就成了“名誉社长”了,我们则要边学习、边回想过去这一年,社团的前辈们是怎么步步引导我们成长的,不光是公众号的推送技巧,还有日常的例会、周末的放松踏青出游……每项活动的时间比例分配,这是我们这批新社长需要内部研究、尝试的,凡事不可能十全十美,这道理大伙都应该懂的。
我们是在wx群里开了个较短时间的线上会,决定是这周末推送一份……当然不是“元素”期刊哈,只是假期贴士、新生报到注意事项、锡市指南之类的说明。我与顾家伟是老搭档了,这次还是划到张容光副部这边管理,我主要还是负责文案策划、编写,顾负责编排、美工的后期工作,然后我俩彼此之间学习一点“看家本领”,目的就算达成了。理论上是挺好的想法,但事实上……毕竟没有当面传授的速度快,加上个人理解能力的不一致,效率是比预想的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吧?
嘛,不过我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deadline还有几天,加上黛玉他们这七月前大半个月,该聚的该玩的也都玩了,晚上叫我出门happy的情况很少,就是我主动约,他们基本都是婉拒:“马上开始学车了。”那我有跟他们同样的任务,加上还有学院要交代的工作,要是我那时还有空玩lol,怎么想都说不过去吧?
于是这个星期,从我送走思语,周二开始,我陷入了类似的循环生活:醒来、吃饭、上网娱乐、上网工作、深夜与思语的聊天中入睡。一天天就这么流逝了,直到周五,22号下午,我的人生才真的产生了巨大转折——在这之前,在我所谓“巨大转折”的前一秒,我都不会意识到:我的人生将会完全被改写,我身边任何一人都没法做出提醒,回头再看……还怪不到任何人,包括自己。
7.22号,周五,直到我下午出网吧之前,一切都是按每日流程进行的,而且今天进的网吧还是小区里面的。不过最后这两盘挺膈应的,我状态也不算太好,所以这一胜一负,而且胜的最后一把赢得也不痛快……脑内想着的是峡谷里的片段,嘴里有嘀咕,抱怨某一两个队友的坑,带着自己也陷下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没往家里走,而是走出小区大门,大方向也不是往自己家,而是朝恒茂、洪城大厦的北边。
“我这是犯迷糊了?”我心里苦笑一声,好在出神的时间不算久,自己是在大药房门口,走得也不算远,正好,手边也没喝的了,小区外一路都有小卖部,买瓶冰水爽一把,然后进最后一道门回家,也多花不了几分钟嘛……啊咧……
嘶……在转身准备迈步时,突然自己还真有点犯迷糊的意思了:双眼似乎不受自主控制了,有点僵化的感觉,重心、注意力都往右侧偏移,但自己还是能明显感觉“不正常”。好像马路上的车辆、人行道上的结伴路人的谈话……这些声响在我耳边都有,但都不真切——忽大忽小,有点耳鸣的状态,心里就开始有不安、烦躁感。
中暑了?我现在自己也没那精力——其中稍微冷静想想就不难理解:这脱离冷气房才不到十分钟,今天的天气就n市的夏天气温,也不算“酷暑”,话说我从小到大都没中过暑,就概率来讲也是极低。
当然我现在是想不到这么多了,我只能凭着本能做动作:左手扶着人行道边的限电装置,靠着墩子慢慢坐下……目光开始逐渐有涣散的意思,呼吸似乎也开始局促、不连贯了,我当时都没留意到,自己的右侧肢体都有点不受控制了……
“嘿,你怎么了?”
“中暑了吗?需要水吗……你家里电话多少?或者拨个120吧……”
路人见到我瘫靠在限电箱旁,有经过但不过问的,也有几个好心人问我实情,我张口,突然发觉声带有些紧绷,像是说不出话的感觉——这才开始让我有慌张无措的情绪。
“求……救救…我。”这是我印象中对围观的路人说出的唯一一句话,之后我再没有说话了,意识逐渐模糊……似乎看到周围人数越来越多,依稀听到有人在打电话求助,110还是120?啊……管他呢,反正是官方求援是吧——知道这是需要告知的说法,是我放松警惕、陷入昏迷的一大依据……
“思语……一定要等我回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