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快结束才把稿子给到组织,不会对第五期正常发表有太大影响吧?”
“而且我自觉写作状态不算好,所以你们在审稿的时候,如果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或者有人能直接给出新答案,欢迎交流,与我意见相合的话,我会积极调整的。”
把《拾道,墨心》的word文档发给茅沁谊,在我说明后两条消息的途中,文档已经显示被接收了,看来她现在是在宿舍里开着电脑?或者手机里也装了“Word”的app,能直接看稿子……茅沁谊没有和我产生问答时间矛盾,导致双方都觉得尴尬的情况,毕竟我手机打字的同时,还是一只手,还是左手,肯定要比茅沁谊那边慢一些啊。而看她回复的状态,应该是先大致看了一遍稿子,再回信的吧。
“哪有,镜水君果然在写作方面很拿手,也很热情,我们是计划在假期结束后再开始第五期的创作安排的……”
啊这……你们没个人在群里谈起这件事,也没人想着私聊我通知一下,叫我不用急着完工啊?!不过茅沁谊这样看待《元素》的话,我也能明白:至少在新部员入社的一段时间里,《元素》还算是我们新媒体挺重要的栏目,而且在大一下的时候按时间来算,都能算得上我们“化young年花”月刊级别的东西了。茅沁谊又是下学期尾声时才被老师领导临时调过来的,我们虽然对茅沁谊在学院社团的能力不表示怀疑,但内部的一些工作细节、人员的职能……她主要关注的还是这方面,没法像闫老总带队时那样,分配得舒心顺手。
“谢谢镜水,在医院康复还把《元素》的写作工作提到这么靠前的地位……必要的时候我们当然会向你提修改意见的,不过本来在开会第一次讨论新批次人员的《元素》创作,序诗还是提到镜水时,有人还说了一个挺有意思、挺有意义的方案呢。”
看到这里,我就的确开始犯糊涂了——既然说是有意思的方案,那就不该跟我提起啊,一般都是给惊喜套路更常用吧?而且你这说话的语气……言下之意就是:“你快来问我鸭,虽然我是肯定不会告诉你的。”我在哭笑不得的状态下,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默不吭声,而是嘴上好奇,实际上没啥波动,甚至有、尬……
镜水:“谁都没跟我说起这事儿啊……是好是恶作剧?”
茅沁谊:“既然敢跟你透一下,那肯定是好事啊,不过明说也是不行的,你就耐心等候吧,会让先生您高兴的。”
高兴吗?部长您如果现在就愿意说出那个方案,我就足够高兴了……嘛,不过自觉照茅沁谊的样子,《拾墨》的发布应该还有不短的时间,期间先不说那些大一新部员的工作能力大小,就算是老带新,给他们做个表率,问题也不算太大,而且……这也算我的一大性格毛病,总是爱多虑犯愁,至少就现在而言,我是偏瘫病人的状态,要考虑的事情理应是怎么康复效率更高,电子期刊的问题由他们负责,我就属于交稿帮忙的性质,担心社团的事情也是白操心,说难听点,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跟思语聊聊天,愉悦一下心情——这样来得实在、对我有益处呢。
是啊,思语……她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我低谷、幽暗时期的一束亮光了。当然也不能说“有且仅有”这种骚气&自私的话,至亲的关照,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生活上的帮助,我的感谢之情都得摆在第一位的,这点上讲,我的母上大人都是要让我抛开以往大小的不满,去道谢的。而在友人、师长这方面,像黛玉他们、琛哥他们,还有我的两位初中教过我、与我关系亲近的老师——都来看望过我,还带了礼物,明面上是我与他们更亲近一些。
但他们就是能见到我,有一次与我见面沟通的机会,反倒平时,我们彼此都不太会时常联络,唯独思语,哪怕现在开学,她有自己的事情:正常学习、社团活动……思语还是会每天与我网聊,她有主动找我,分享当天的趣事,或是吐槽同级不同班学生上课时的问题,也有我主动开启话题,跟她聊些康复训练时的表现,发一下我当天在左老师那儿唱了什么?延伸到我最近听网络上有没有什么新歌好听,跟思语也算一样共同喜好了。但比起她能提供的交流,我就明显单调乏味了——我正经历的遭遇,一开始听来是惊险的、鬼门关前走一趟的,很多人听说都没听说过的,而往后的故事,就很难有新鲜事物加入了。饶是这样,思语还是会腾出时间,尽可能快地回复我的信息,这在我的概念里是跟见到我的朋友难分伯仲的亲密度,略胜一筹的只是情侣关系优于挚友吧,不过会觉得对不住磊子、欧阳他们。
“明天假期正式结束,你也要继续开始系统性的锻炼对吧……”7号晚上,思语跟我唠嗑,只不过后半句的动机是有点明显地玩味属性,“唉,宿舍里、学院里,大家状态都相似,卖惨的话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只能跟镜水做做比较,毕竟是我滴男盆友,好脾气先生还是会给我心理安慰你对吧?”
我敢说不对吗?我看了屏幕上这段话,脸上不由一乐,我和思语说话聊天的时候,也不是习惯、喜欢做强势的一方。而且我也跟她说了交稿的事情,我吐槽他们写稿比我一个单手操作,设备还低端一些的人还慢,结果小女王的回怼+推测倒是让我没想到的。
“果机比笔记本电脑难道会差到哪儿去吗?还敢讲低端……至于操作的问题,我也不是没见过你带电脑上自习课写东西的,你的键盘打字速度绝对不算快,比起手机屏幕打字,系统还按你的习惯,一些常用词语、甚至是短语,拼音只需要输单字的首字母,就能凑出想要的答案了,并不一定会比你电脑打字慢多少,就是你最近脑内的文艺细胞歇菜了一大批,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至于你那些新媒体的人没你出稿快,说好听点、恭维一下你,那是你还是比他们有水平,找借口也能说得通:你觉得《元素》第五期是在十月份就能出,但万一他们懒到十一月呢?那干脆就等十一月中旬,正好你过生日,他们再出刊,给点纪念意义,还能给你惊喜属性,在他们看来当然皆大欢喜咯。”
好脾气先生:“妈耶我谢谢他们!这么高情商我是不是得在网媒群里发个红包?既然茅沁谊在假期前夕跟我说了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上纲上线,已经提上日程的工作了,害得我假期末端交稿,心里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他们正常安排……”
小女王:“……我的先生最近变得比出事前更谨慎了,现在还有点不适应,有、别扭。”
先生:“凡事总是有好有坏的嘛,我现在想问题尽量往多个方面去想,也算是避免思语以后觉得,自己有个智商逐渐下降的男票心里不爽……我在努力进行身体机能康复的同时,心理也要积极健康嘛。”
小女王:“哎呦,小伙子觉悟不错哦……那先森你有没有兴趣和胆量,挑战一下大二的知识?线代我可是脑阔疼……”
好脾气:“的确没兴趣……一上来就是最高难度的学科,首先得谢谢女王大人看得起我好吧,但通过大一下的高数绩效,我们都是互相了解彼此的数学水平,谁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脑阔疼的东西,你让我做,带着我这脑出血的银也脑阔疼,隔空让我家人和医生紧张兮兮,那你岂不是罪人?”
小女王:“你这么说我就孩怕了,溜了溜了,明天都加油吧……”
好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本来还想跟思语问问另一件事的——我对自己、对她来说可能只是平常的汇报和给评价,但延伸到我侧重的那个方向,却是对我、对家人意义不凡,挺难忘的回忆。
7号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而我考虑的,不是想假期那几天,老爸来医院看我时,偶尔提到的后期还有补两天班的问题……我是拿手机查日历的时候,突然注意到:9号是重阳节了。
重阳,华夏人知道是有登高、敬老的习俗,不过多数家庭都不兴在那天搞点什么名堂,我们血亲的两家老人也是一样。但是隔代亲,我对家中四位老人是由内而外的喜爱、有好感的。今年我出了这场意外,他们的言谈举止,无一不在向我表达一种关切、心疼,而其中让我感触最深的,当属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