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尾音

作者:掘墓人 更新时间:2010/2/20 13:51:49 字数:0

2005年4月9日的前后数日,世界各国的媒体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英国王储查尔斯和卡米拉的那场世纪婚礼上。世界各大报纸都自贬身段,纷纷腾出了头版头条来调侃这位风流的英国王子与前后两位妻子之间数十年的恩恩怨怨,不遗余力将这段在皇室光环笼罩下的三角恋情加工成那些喜欢八卦的人们在茶余饭后绝好的谈资。一时间,真相、逸闻、谣言、阴谋……不管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纷繁复杂来路各异的消息像沙尘中的柳絮一般漫天乱舞,让人望而生厌。

以至于大家几乎没有注意到俄罗斯发生的另外一件颇具爆炸性的新闻。

新西伯利亚矿业集团董事长瓦西里·维里琴科乘坐的私人飞机在乌克兰领空失踪。

说到这位瓦西里·维里琴科,在俄罗斯可以说得上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他今年58岁,拥有前圣彼得堡市荣誉市长、俄罗斯国家杜马副主席、俄罗斯科学与发展部名誉顾问等一长串骄人的头衔。此人在俄罗斯政商两界都拥有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加上其过人的商业手腕和几百亿美元的身家,这位瓦西里·维里琴科在俄罗斯绝对可说得上是一位如同哈雷彗星一般存在的传奇人物。塔斯社4月初出版的《我们的俄罗斯》中就曾对他和他在慈善及公益事业上所取得的成就大加称赞,并将其评价为「21世纪对俄罗斯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50人」中的一员。

但那些璀璨光环的背后,隐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多人都曾对瓦西里·维里琴科在商业上取得那些近乎神奇的业绩表示过质疑,尤其是他那个在前苏联解体之后便崛起并迅速扩张的矿业帝国所需要的巨额资金的来源。但是只要了解到瓦西里·维里琴科这个人所具有的另一重身份,那么所有的问题便可以简单的迎刃而解了。

瓦西里·维里琴科,正是米亚斯东北亚事务部总负责人。

1991年,世界格局发生剧变,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土崩瓦解。昔日米亚斯难以插足的红色铁幕轰然落下,大片的权力真空暴露了出来。米亚斯急切的需要在广阔的东北亚地区建立一个庞大的网络,囊括情报、人员流动、资金募集、资源调配等繁杂事务以及最为重要的半身使者搜寻工作。

瓦西里·维里琴科被挑选为这个网络的建设者和负责人。至于那个声名显赫的新西伯利亚矿业集团和他在世俗眼中令人垂涎的身份地位,仅仅是这个网络的副产品而已。

在他的经营下,米亚斯不但成功的在新生的俄罗斯政权眼皮底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下国度。更有甚者,连中国东北和慎独而闭塞的朝鲜也被米亚斯成功渗透。可以说瓦西里·维里琴科在米亚斯的历史簿上留下了极其辉煌的一笔。

但是作为一名身怀能力和野心的人,瓦西里并没有就此满足。他的目标,是以一介凡人之姿进入米亚斯的最高权力阶层——元老院中的一员。到那时,俗世的财富和名誉都将变得微不足道。不但权力和地位唾手可得,甚至还有可能得到那位传说中的……神的眷顾,进而窥探到那传说中凡人永远无法知晓的生命禁地。

这是从前身为凡人的瓦西里·维里琴科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而做到这一切,只需要一个条件——成为彼得的继任人。

为了隐藏身份,每一个米亚斯元老院的成员都选择了历史上的一位传奇帝王的名号作为自己的在组织中的代称。据说这种行为起源于一种对俗世君王们的报复性仪式,因为发源于欧陆的米亚斯在创立之前曾广受基督教会的迫害和驱逐,而那些国王们则是教会指令的直接参与者和执行者。于是最早的元老会成员们便毫不客气地将那些参与君王的名号拿来冠在自己的头上以表示对其的不屑和蔑视。

时过境迁,这种行为虽然已不再有当初的意义,但这项习俗却作为标志而保留了下来,并且涉猎的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欧洲。更加重要的是,对于各自的领域而言元老们的权力是绝对而且不容置疑的,曾经用于发泄不满君王的名号正极具讽刺性地变得日益名副其实起来。

彼得,拥有俄国传奇大帝彼得一世之名号的元老院成员,掌握米亚斯在俄罗斯及东亚全部人力及物力资源的实权派,一个如谜一样的人。

瓦西里·维里琴科的父亲早年就曾为彼得效力。而他本人第一次见到彼得时是在1954年,那年瓦西里11岁,彼得63岁。

不可思议的是,年过花甲的彼得看上去就像一个名未到30岁的青年人,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半点衰老的迹象。

而当瓦西里再次见到彼得时已经年近不惑,从理论上讲,这时的彼得已经超过90岁。但是,他那充满活力的面孔和光滑细腻的皮肤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个刚刚走出青春期的20岁青年,哪里有半分垂将老死的模样。在瓦西里·维里琴科看来,彼得就像是逃脱了时间的束缚,将寿命和衰老玩弄于股掌之上。诚如彼得本人所说,这一切全部得益于他半身使者的身份。而也就是从那时起,瓦西里·维里琴科被那神秘的力量所深深的折服。他发誓效忠于彼得,开疆扩土,自愿为其行犬马之劳。

年复一年,瓦西里忠诚地履行着自己当初的承诺。而彼得也非常欣赏并认可他的才能和他为米亚斯的扩张所做出的功绩。在周围人和瓦西里自己的心中,他已经是接替彼得在元老院位置的最佳人选。

直到尤拉出现在他的面前时。

彼得当众宣布这个六岁的女孩为自己的养女并将由她来继承自己的权力、财富和地位的言论对瓦西里·维里琴科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和容忍自己耗费半生拼搏来的所有成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轻易的取代。那些原本对他百般奉承的人们连一个同情的眼神也不作多余的施舍便纷纷弃他而去,巨大的落差和失落将他的内心撕成两半。不满和愤怒的种子也在他的心中被深深的种下。

但也正是这次见面,让瓦西里·维里琴科发现了一个令其倍感震惊的秘密。那就是——彼得在这一次见面时(尽管经过了缜密的安排和掩饰),他的体貌特征变得愈发年轻。

身材相比之前的几次见面时变得越发的低矮,声线则显得有些沙哑,甚至连脸上也隐约可以看见淡淡的雀斑。不明真相的人绝对会将彼得看成一名刚刚走进青春期,15岁左右的少年。

瓦西里·维里琴科根据长年以来收集的与彼得能力相关的资料得出了一个结论:彼得的能力回忆长廊——其表现形式中最重要一个方面便是在寿命达到一定规格时,身体便会不受控制的进入一种返老还童的状态。彼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由少年变成儿童,再由儿童逐步退化成婴儿……在这期间,很有可能还会产生一些其他难以预料的副作用。

总而言之,这位曾经被认为是拥有完美生命形式的传奇帝王已经有半只脚踏在自己的坟墓之上了。

转眼八年又过去了。彼得的行踪变得愈加神秘,就连瓦西里这样的重量级官员也对他的近况无从得知。一时间,谣言四起。人们开始猜测彼得的身体状况是否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甚至有人认为彼得很可能已经一命呜呼,现在坐在他的位置上的,仅仅是个安排巧妙的替身,为的便是给他那尚未成年的养女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也就在四月初,尤拉的中国之行出现了些许的波澜。而瓦西里手下的特工也从某些渠道得到消息——身体状况欠佳的彼得就藏身在北高加索地区的一处乡间别墅……

种种迹象告诉瓦西里,现在可能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了。

波洛夫对尤拉没有及时救治自己的部下而致其死亡表示严重不满,一心想要对其进行报复。而德尼什托维奇船长因为尤拉打伤自己的儿子而对其恨之入骨,但同时又只有尤拉的能力才能将约瑟治愈而必须求助于她。两人的目的相同,一拍即合,却压根没想到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瓦西里·维里琴科。

而与此同时,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也从俄罗斯境内的军事基地出发,潜入北高加索地区。一旦计划走漏风声,他们便对彼得的藏身处进行直接攻击。

在这之前,瓦西里甚至得到了一些与彼得素来不睦的其他元老们的支援。

整个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

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瓦西里甚至准备如约前往英国,参加查尔斯王子的婚礼。

就在飞机飞进乌克兰领空后不久,突然发生了异状。

喝完空中小姐端来的红茶之后,瓦西里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知觉前,他看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地上挣扎却无动于衷的空中小姐后立即明白一件事。

我被绑架了!

事态发展至此,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当瓦西里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架舒适私人飞机上了。

他的一只手被手铐固定在金属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张2米见方的白色书桌。书桌的上方的一盏台灯是这个空间中唯一的照明工具,而它也仅仅只能照亮咫尺之遥的空间。

四周密不透光漆黑一片。气温不是很高也并不憋闷,但感觉不到明显的空气流动。黑暗中一片寂静,他本人的每次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根据瓦西里·维里琴科的判断,这里大概是一间密封的仓库。而面前这桌椅和台灯的架势,十足像是情报部门审讯嫌犯的询问室。

「好久不见了,瓦西里……」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黑暗中响起,似乎他已经在那里观察了瓦西里·维里琴科很久。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稚嫩声音让瓦西里·维里琴科的后颈不由得一阵阵发凉,他呆滞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人没有再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机械声和类似轮轴转动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一个身影出现在台灯的光芒范围内。

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到10岁男孩。白种人,身形瘦小,方才那古怪的声音正是源自于他身下的电动轮椅。他严重萎缩的双腿似乎丧失了行动能力,软绵绵的耷拉在牵动轮椅的前面。

男孩子用那双大大的蓝色瞳仁盯着瓦西里·维里琴科看,丝毫没有孩子在见到陌生人时应有的那种怯懦和腼腆。

瓦西里·维里琴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哆哆嗦嗦地张开嘴。

「安德烈?」

男孩点了点头——安德烈正是彼得曾经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寥寥数个与彼得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面对瓦西里的疑问,男孩苦笑地耸了耸肩膀。

「瓦西里,看吧。这就是你曾经羡慕过的身体,而这还不算最糟……想想看,我会这样一直蜕变下去。说不定最后会变成胚胎,或者运气好点会撑到受精卵的阶段……说不定甚至会还原成精子和卵子,但那时我的样子一定会惨不忍睹吧?」

这段让人倍感匪夷所思的话语听起来就像个恶质的玩笑,但从彼得的嘴里说出来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尽管已经为米亚斯工作半生,瓦西里·维里琴科却仍旧认为自己对于半身使者的神奇之处知之甚少,彼得的这一番话他也完全接不上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彼得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绝对不会是来和他抱怨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以求得同情的。

就算计划败露了,瓦西里也自信没有线索能查到他的身上。而且他是整个东北亚事务部的总负责人,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根深蒂固,并不是一个随便就能换掉的小角色。

于是出于这种自信,他打算死撑到最后。

「这样算下来,我大概只剩下八到九年的寿命了吧?就算是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时光,你也不打算让我安稳的度过吗?瓦西里?」

「安德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彼得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还有机会,瓦西里……只要你答应不会向我的女儿出手,我的性命你可以拿走。」

「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是不是什么地方误会了?」

「瓦西里……」彼得直勾勾地盯着瓦西里·维里琴科的脸「对我说实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彼得先生。」

再次被瓦西里拒绝之后,彼得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有些熟人,不知你是不是还记得他们。托克斯,他能从人心脏的跳动频率间的细微区别听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素子能够读出别人的心声;巴特能在人脑中制造出地狱的景象,给人以强烈的恐惧感,这是他审讯时的惯用伎俩……」彼得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就在隔壁,需要我叫他们出来吗?」

听到这些人的名字,瓦西里·维里琴科的防线崩溃了。

「你不该这么做,安德烈……」

「……」

「我才是最适合继承你的人,我有能力和经验,而且还有最重要的资历。这些都是那个小丫头所不具备的,清醒一点吧!正如你所说,你的寿命不长了,就算有八、九年的时间,那个小姑娘也没办法成长到足以守护着一切的地步。要知道有无数人对你的帝国虎视眈眈,等你一死,他们就会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样一拥而上。把你的遗产和那个小丫头撕成肉末……而我,我有守护这一切的能力……把他们交给我,你也不想看到自己苦心经营一个世纪的成果就这么灰飞烟灭吧?」

瓦西里·维里琴科慷慨激昂地说道,最后的几句几乎是用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只自由的手用力捶打着面前的木桌。喊声和敲击声在宽大的空间中回荡着,嗡嗡作响。

彼得平静的看着瓦西里·维里琴科,等待着他说完自己的长篇大论。

「你说得没错,我的选择的确有些过于不负责任了,这很不应该。」

彼得淡淡地说道。

「而我刚才也说过,我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恐惧,但是我不愿意也没有勇气自杀。如果你能帮我结束生命,我反而会感激你。你只做错了一件事情,瓦西里,你不该在一个父亲的面前伤害他的女儿……」说到这里,彼得的表情显得有些哀伤,但这哀伤转瞬即逝,语气再次变得平静而坚定「尤拉是我的女儿,这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了。我的权力和财富是作为礼物留给尤拉的。至于女儿喜不喜欢这份礼物,想不想接受,这不是父亲能够决定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彼得从辈后掏出一件物体,放在桌子上,滑到瓦西里·维里琴科的面前。

这是一把自动手枪。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瓦西里·维里琴科顿时绝望地瘫在了椅子上,大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般。

「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父母都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那天杀的斯大林!」 瓦西里·维里琴科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向你父亲发过誓会保护你,所以……你还是自己来吧。」

说完,彼得按动电动轮椅上的按钮。轮椅转动,载着彼得向房间的出口驶去。

枪声在彼得的身后响起,清脆而短暂。

仓库的门缓缓地打开,一男一女两名随从分别站立在门的左右迎接彼得。

从黑暗的仓库里一下子来到明亮的室外,光线的变化让彼得不由得举起手来挡住眼睛。

「我居然没有眼泪,难道我真的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吗?」彼得自言自语道。

女随从忍不住说道「请别这么说,彼得先生……我能感受到您内心的悲伤……」

「他的父母都因为我而被处决,那时候他才十岁……」彼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鲍比·张找到他们了。」男随从面无表情的递上一部卫星电话。

彼得愣了一下,接过电话。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彼得嘟囔着,把电话放到耳边。

「我没事……嗯……好的……好的……」

尤拉捧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声线也有点激动,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两人的对话。

「啊……我也好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看到正在打电话的尤拉,桂有些羡慕的嘟囔着。

「那会把你家人吓到吧?」洛杰接茬道。

「也对哦,还是算了……」

说完,洛杰和桂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您也请保重……好的……再见……」尤拉挂上电话,机舱内便只剩下了螺旋桨和发动机那单调的噪声。

需要注意的是,三人此刻正身处于一架飞向菲律宾的美军军用飞机的机舱中。洛杰和桂紧靠着尤拉坐着,白雪安静地趴在洛杰的脚边,小雪和莎士比亚则分别待在桂和尤拉的怀里。

30分钟前,他们三人还一起躺在即将沉没的血腥玛丽号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但没过多久,一架鱼鹰式两栖运输机出现了。飞机迅速向三人所在的方向飞近,悬停在半空中放下了软梯和绳索。

让他们吃惊的还不止于此。

「我知道你们一定需要便车。」 鲍比·张依旧带着他那欠扁的微笑冲着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在软梯升起的一瞬间,血腥玛丽号整个没入了水中。大量的气泡从船体内涌出,海面上涌起一股如同喷泉般壮观的水柱。

这艘豪华的邮轮就这样从海面上彻底消失了,连同那几百名无辜受难的船员们一起。

但不管怎样,三个人最终还是免于了葬身鱼腹的悲惨命运。

尽管已经远离了险境,尤拉却并没有感到多少心安。幼时的某件悲惨回忆让她患上了轻度飞行恐惧症。在打电话时,她还能勉强克制。挂上电话之后,焦虑的情绪和开始慢慢占据她的心头。她只能拼命地向一些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在发抖?是害怕坐飞机吗?」

坐在她身边的洛杰突然问道。

也许是因为心理防线一下子松懈下来的缘故,尤拉居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洛杰笑了笑,握住了尤拉紧紧抓着安全带的右手。

「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没关系的。最危险的关口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还没等尤拉反应过来,就听到桂不满地说道「好过分哦,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

说罢,桂抱住了洛杰靠向自己这边的右臂。

「桂……桂小姐……」

「千秋!以后不许那么见外的叫……」

听这两人的对话,尤拉似乎真的觉得自己的内心不再像刚才那样感到焦虑和不安了。她调整了一下安全带和身体的角度,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了一点。当她把头斜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的时候,一股疲劳感扑面而来……

「所以我以后会叫你洛杰,你也应该叫我千秋才对!」桂依旧对于称呼的问题毫不放松。

「好好……啊!」

「嗯?」

洛杰竖起食指到嘴边,做了个小声的姿势。

「尤拉睡着了。」洛杰指了指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尤拉小声说道。

「嗯,那我们也一起睡觉吧。」

说完这句话,桂也把脑袋放在洛杰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刚才居然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就这样睡去了。

「喂喂,这句话问题很大啊……」洛杰一脸尴尬状,但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抬起头时,又正好看到向舱里查看状况的鲍比·张。

「幸福的臭小子……祝你肩膀早日累断……」 鲍比·张丝毫没有理会洛杰求助的目光,不无嫉妒地说道。

飞机径直向着西南方向飞去。在天边几朵零星碎散的白云下方,吕宋岛已经清晰可见。

第一卷《螺旋序列》完·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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