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女趣味·Boltkeep
“「这就怪了」，我的同伴说：「你是今天第二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了」
「哦」，我问道：「那谁是第一个？」
「是一个在医院化学实验室里工作的伙计。他今天早上在因为找不到人和他和租房屋而房租又太贵而怨天尤人呢。」
「唉呀」，我大声说：「如果他真想找人和租房子，我就是最佳人选。我可不喜欢一个人住，有个伴陪我再好不过了」
小斯坦福颇为惊异的看着我，边啜饮着酒边对我说：「你还不了解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吧，和他住在一起或许你会产生想要逃走的想法也说不定呢」”
——《血字的研究》 by Sir Arthur Conan Doyle
人物：零崎曲识
时间：2003年6月
地点：Crash·Classic
<旁白>
酒吧「Crash·Classic」，更加全面地来讲是「Piano·Bar：Crash·Classic」。位置是在远离关西圈的某条娱乐街，在经济泡沫时期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无数栋大楼其中的一栋的地下二层。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够找到的地方——于是我们亲爱的主角，玖渚舜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暂且不表。
怎么可能啊。
舜来到这里的原因，要追溯到几个星期前和式岸轧骑——不，零崎轧识的见面……
（数周前）
「呐呐，轧识，要听我拉一首小提琴吗？刚刚学到的呢。」
「哈？」
没有错，在舜从玖渚直的别馆里拿来的一厚沓书里，有一本《小提琴入门》。
说是入门其实并没有错——但是实际上已经包含了许多相当高超的技巧了。该说不愧是玖渚机关的藏书吗？还是该说不愧是玖渚舜？一直以来的悠闲生活已经让他开始学习以前绝对不会去碰的东西了——比如说乐器。
「真是没有想到舜你会去搞乐器……这怎么看都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戴着草帽穿着背心的杀人鬼在别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话说穿着这么随便能用这个词形容吗？
「怎么会呢，你不觉得不断地尝试新鲜事物才是人生的乐趣所在吗？就跟杀人对你，编程对于玖渚友，还有——啊咧？我想说什么来着……算了，反正意思到了就好。」
（注：尝试着给女主先刷一下存在感……大致上就是前世梗这种感觉就对了。）
「那还真是荣幸呢，能够听到『七愚人』拉小提琴——据说爱因斯坦也是拉小提琴的好手呢。」
「啊，那我可不要成为第二个爱因斯坦。其实我不太喜欢那个爱吐舌头的老头子来着……」一边碎碎念着，舜架上了琴，拉了一首《卡农》。
怎么讲呢，非常普通，也非常经典的曲子。
因为不是大提琴所以还不至于特别单调。
（注：这个梗大家应该都知道……帕克贝尔的D大调卡农的大提琴部分全曲都是在重复八个音符，被称为大提琴手最讨厌的曲目之一。嘛卡农还是很经典的哦）
「诶诶，为什么轧识你一点赞赏的感觉都没有啊，很让我伤心哦。」
「舜君你要知道『零崎』里面可是有相当厉害的音乐家的啊，你这样自学的根本没有他的演奏好嘛。要不要去向他讨教看看？」稍稍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零崎轧识如此说道。
「『零崎』的音乐家？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呢……你确定我去了不会被干掉吗？轧识你不要害我哦。」其实不管是哪个零崎大概都不会杀玖渚舜就是了……那种「异类」的感觉现在是怎么都消不掉的，而零崎是「杀人鬼」，并不会对「普通人」以外的个体进行无意义的杀戮——除非对他有威胁。
「唯有他是例外哦，『零崎』里的洁癖患者，除了少女一概不杀——零崎曲识，零崎一贼中唯一的素食主义者。」说着，零崎轧识拿起了桌上的便条，写下了一个地址。
接过便条，舜接着开口了。
「哦呀，除了少女一概不杀的素食杀人鬼——真的，真的很让人好奇呢。轧识，我承认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该说不愧是式岸轧骑吗？」
「开什么玩笑，现在的我是零崎轧识——这个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所以不要再用这个来嘲笑我了。」
无奈地说着，轧识起身告辞了玖渚舜，「那么，就这样吧。那家酒吧并不是那么好找——祝你好运了。」
看了看纸条，舜笑了。
「音乐酒吧的素食杀人鬼——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呢。我们两个会很合得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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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谈话后的数周的深夜——几近于凌晨。
现在舜就在音乐酒吧「Crash·Classic」的门口。
相当正式的一身装束，相对于平时的深浅灰色搭配一些蓝色的休闲服饰来说，这一次的穿着虽然不能说是西装革履，也是可以出入于上流社会场合的衣服。
虽然相当不搭的是手上提着的长布袋——其作用和零崎轧识拿着的黑色长筒相同。
里面装着的是练习用的木刀。
虽然说并不是开了锋的真刀，木制刀身上也没有洞〇湖的字样，但是对于普通人的素质来讲这一刀要是全力砍到了还是能够让被打中的对象进入昏迷状态的。就算按照轧识君的说法舜来这里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舜还是不想尝试「零崎」的音乐家的杀人方法。
顺带一提，虽然还没有达到大师的水准，但是舜君的剑道老师——浅野美衣子小姐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老师。其实他们的课程在外人看起来只是美衣子小姐在尽情发泄自己的施虐欲吧？不过现在舜君的战斗技巧还是相当不错的，配合思维加速带来的长反应时间以及战略思考，美衣子小姐已经逐渐发现自己不能占多少上风了……这一点让她非常不爽。
闲话休提，总之玖渚舜就以这么一副相当诡异的搭配迈进了酒吧的大门。
进门便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传来——不知名的音乐，想必是来自音乐家自己的制作。
整个酒吧的装潢便能看出这间酒吧的营业状况一定不错——整间店铺透露着一股阴暗但优雅的感觉。
店铺位置优越，虽然占地不多但是非常整洁。设有五张餐桌以及配套的椅子——全部固定在地面上。
光线被故意设计得阴暗，显着一股幽暗的氛围。
然后——在桌椅的对面是略高一级的平台。安置在平台上的，是一架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大型三角钢琴。
平台之上。
钢琴之前。
长椅之上。
坐着一个优雅的男性。
白色的燕尾服——非常符合音乐家的气质。
黑色的波浪形头发，有着相当的长度——几乎达到腰间。
飘扬在整间房间里的音乐毫无疑问便是出自那双精致的手，而一副沉浸于其中的姿态也毫无疑问地揭示了他的身份。
舜完全不用开口询问就知道优雅男子乃是这间店铺的拥有者——
零崎曲识。
「哦呀哦呀，难得在这个时间还有客人来呢——那么再弹奏一曲，也不坏。」
舜一直站着直到男子结束了自己的弹奏。而后，零崎曲识——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舜的方向。
「只是在这个时间，这里的服务生已经下班了——所以如果需要什么饮料的话恕难从命。」
「饮料什么的并没有关系——能够在这个时点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也是一种享受，零崎曲识先生。」
「不坏嘛——真没想到来到这里的是经过熟人介绍。虽然是艾斯介绍来的，但是还是允许我再一次做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零崎曲识，是一名音乐家。」点了点头，从琴凳上坐起，曲识把舜迎向了一张桌子，而后抚着前胸微微鞠躬，如此说道。
（注：艾斯这个翻译是取了零崎轧识的绰号「愚神礼赞（Seamless·Bias）」里「bias」的「as」进行翻译的……虽然有一股违和感。）
「我的名字是玖渚舜——相当精彩的演奏呢，不过似乎是没有听过的曲子——请问是你自己创作的吗？很有一种古典的感觉呢。」
「不坏，真的不坏……客人竟然懂得欣赏美妙的音乐，这真是不坏。没有错，那是我的作品。」曲识说道，「作品No.124『铁杆』。」
「原来如此，看起来曲识先生你并不是喜欢弹奏别人作品的类型呢。唔——店名是『Crash·Classic』，虽然听起来像是古典音乐但是确实你自己创作的作品吗？真是抱歉啊」
「不坏，无论何时被称为Classic都是对音乐家的一种赞美。」
「但是你的目标不止于此，在文学的研究中Classic还代表着『文豪』、『优秀的典范』之意——你是想要超越这一点呢，曲识先生。」
是的，虽然语法上有一些诟病，但是毫无疑问曲识想要表达的并不是「粉碎经典」的意思。
「打破典范」——这才是真正的解释，曲识的思想中蕴含着这样的意义。
然而曲识并没有说话。
「先不说音乐了，曲识先生。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而我来到此地的目标才达成了一半——前一半乃是来见识『零崎』的音乐家，后一半……是来和『零崎』的素食主义者谈话的。」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调查了呢——不过我拒绝。我不想对我的喜好做出任何评价。」
「那还真是遗憾……但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喜好吗？这一点也是相当有相当参考价值的呢。如果需要什么来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啊啊，那么正好——这样也不坏。你就先听听我的故事，然后再支付你的报酬好了。」
说完，曲识从椅子上站起，到房间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虽然这里是Piano·Bar，但是还是有许多其他乐器的。比如说——小提琴。」
看来做了准备的不仅仅是舜，曲识也从轧识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呢。
于是舜只能苦笑。
「这个价码还真的不能算高——并不是我能够拒绝的价格。那么，我就在零崎的『音乐家』面前献丑了。在此之前，还是让我专心聆听您的故事吧。」
「这是已经被埋葬了很久的事情了，大抵是将近十年前了吧。知情者只有二人——另一个是我爱慕的对象，还请允许我保留大部分的隐私……即是说我也并不打算将这故事全部说出来。那是一场相当漫长的战斗，在一家酒店的地底。你所需要知道的只是，在那战斗终于结束之后，我发现我爱着那个少女，红色的少女……所以，自从那之后我除少女以外，一概不杀。于是，人称『少女趣味·Boltkeep』，零崎曲识就是在下了。」
「红色的少女——」
舜慢慢咀嚼着这个残缺极重，只有结尾的故事。
然而「红色的少女」便是最大的提示。
能单纯以「红色」为形容词的，除了哀川润别无他人。
看来又是一个被哀川润祸害的人啊——舜这么想到，上一个是谁来着？是的……虽然时间有很长差别，但是舜所听到的，这是第二个。上一个是零崎轧识——看起来『零崎』和承包人小姐相当有缘。
舜已然忘了他自己其实也是被哀川润祸害的其中一员。
「如此，我懂了。其实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相当完整的故事了，只要对于你的那位爱慕对象有一些了解恐怕都能够知晓故事的全貌吧。但是看起来你还不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谁？需要我告诉你吗？如果能够抵掉这让我献丑的机会再好不过了。」
「并不需要——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自己寻找自己的心仪对象，实在是一件不坏的事。」
「原来如此，『少女趣味』的乐趣吗。那么，作为报酬，这里就献丑了。」
这样一来，问答与谈话也差不多结束了。
如此想着，舜从椅子上离开，打开了放置着小提琴的盒子。
「哦呀，居然是手制的乐器——相当符合你音乐家的身份呢，曲识先生。」
「并不是这样，我的乐器也是我的武器，因此也是可以舍弃，可以更换的物品。这架小提琴也是一样，只是因为通用性并不好，所以很久都没有使用了——我更加偏好于打击乐器和管乐器呢。」
现在的舜已经明白了，零崎曲识想要在这家店里将他格杀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哪怕是进门的乐曲也可以成为催命的武器吧。
那么，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用这把小提琴拉上一曲，也是应该的。
马斯涅的《沉思》——拉上了那么一段。
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作为戏剧中的配乐，宁静的曲调深得舜的中意。
啪，啪，啪。
这是曲识的鼓掌声。
「不坏。小提琴相当地适合你呢，舜先生。」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选择——小提琴对于我来讲大抵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那么这把小提琴就送给你好了。虽然是我的藏品之一，但是我并不是什么非常爱护乐器的人。这把琴也是一样，能够和舜先生相遇——既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的好运。」
「那也真是非常感谢——有关音乐的战斗方式吗？非常有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来见识一下的。」
听到这话，曲识轻轻地笑了。
「不坏，其实您已经见识到了，不是吗？作曲No.124『铁杆』——我引以为傲的作品。你看看，你的左手已经不能掏出那把刀了，不是吗？」
虽然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利用音乐在不知不觉间达成身体的控制——
「真是让人惊叹啊，曲识先生。」
「哪里，这只是一点点小把戏而已。我所憧憬着的，还是那位的『堂堂正正的正面战斗』啊。」
按了几下琴键，舜便感觉自己的左臂有了一点自由的感觉。
「那么，就此别过吧。真是令人愉快的相遇——和谈话啊。曲识，可以这么叫你吗？我还会再来的，能和你相遇我很高兴。」
「不坏。就这一点来说，我和你有着共识。」
这就是玖渚舜和零崎曲识的第一次见面，也是『七愚人』和『杀人鬼』的友谊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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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这里是时感。
这一章通篇用的第三人称，也是《零崎曲识的人间人间》的视角。原来以为可以在3K字以内结束这一章的……当然在下说的是Word文档的计数方法。结果还是写了将近4K字。
零崎曲识，是在下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可以说仅次于润小姐和玖渚友，萝莉控杀人鬼什么的很带感不是吗？用音乐的吊打方式也很带感不是吗？这战斗方式又是西尾的妄想产物了……戏言这谜一样的神秘度啊，迟早自己把自己坑死……在下期望可以把舜和曲识的关系写得像福尔摩斯和华生一样，当然不是BBC的基友关系……而是那种类似于互补，知己一样的关系，也顺便点一下开头的摘录。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就是了……反正在下就是手残没错了啦。
嘛小提琴这个设定并不是临时想出来的……虽然说出现的很突兀就是。不过按照舜君爆表的学习力设定几年下来不学一点新把戏说不过去吧？顺便给浅野小姐刷一点存在感，再顺带一提在下打算让舜君在剧情开始前出师的……看过加速世界的都知道有足够的思考时间和反应时间在战斗里面是多么开挂的一件事吧？在下的脑洞里还是借鉴了很多川原老师的设定的，时间系的能力什么的……嗯嗯看完了SAO的Web版本的已经可以猜出来了吧？
在下非常想要请几天假……因为在下最近实在太忙了，从学校毕业典礼的视频到外出实习……
书的成绩还是起不来啊……新人写手什么的，冷门作品什么的，没萌点的作者不装逼不泡妞的男主还有平淡没有打斗的剧情，果然没人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于是就这样，各位下次更新见。（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了儿童节的番外了。这一章写在番外之前……）
by时感作用，2015.5.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