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看来这事有古怪啊。”陈子麟目送小孩离开了后,对颜中月说道。
颜中月点了点头,“行不显迹,必有蹊跷。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一位真正了解此事的村民探清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
“既然这样,我刚刚听那小孩说这附近有一家客栈,我想那里或多或少能了解到什么。”
两人就这样来到旅店,说是旅店,实则不过一间比较大的房子,里面装饰简陋,处处透着一种衰败之感,颜中月微微皱眉,他生性好洁,对污垢极其敏感,但如今有要事在身,只好在心里默念几句前贤君子自洁的勉励自语,以勉强图个心安。
店主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弓着腰,脸上尽是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嗯,老人家,我们来主要是想打问一件事。”
“客官有话请说,老朽必定知无不言。”
“不知老人家可知道河神祭祀的始末?”
老人闻言脸色微变,“客官所言的是何事,老朽在这村里居住这许久,未曾耳闻。”
“老人切莫推辞,我已经从村里的孩子得知了这件事,请老人家放心,我们二人乃是道家弟子,纵然是鬼祟妖魔作怪,也并不惧怕。”
老人叹了口气,“两位道长,权听老人一句劝,这事两位切莫再管了,二位道长只当小孩戏言,今日在这小店安歇一日。待明日便诸事太平,再好好招待两位道长。”
许子麟闻言正色道:“如果真有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之举,我辈中人岂有坐视不管,安然长睡之理?”
“天理?人性?”老人森然一笑,“倘若这世上真有天理道义,缘何还要诸位道长惩奸除恶?两位道长侠肝义胆,想必解决了许多不平之事,然而就算如此,每天每刻,仍然有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天理道义何在?”
“正是心怀天理道义,我们今日才来到此地,老人家缘何如此悲观?纵然伤天害理之事屡禁不绝,但惩奸除恶的人也始终坚持,这不正昭示着天理不灭?”
老人苦涩的摇了摇头,“两位道长侠肝义胆,令人钦佩,我们这个小村庄恐怕没办法成全道长的高风亮节,请往它处惩恶扬善吧。老人身体不好,就不远送了。”
陈子麟见这老人这般的态度,正想要上前继续与他理论,被颜中月伸手按住,他回头一看,颜中月微微摇了摇头。他狠叹了口气,想借此把心中的不满与愤慨一泄而出。
两人出到门口,颜中月见许子麟仍然愤愤不平,开口道:“那老人已经打定主意不出一言,师弟与他纠缠,不过徒增烦恼,有损无益。”
“师兄所言我岂不知!”陈子麟昂然开口,但又叹息说:“只是为何当今世道,正道之心竟然如此不被人所相信。”
颜中月不再多言,陈子麟便继续说道:“本以为这老者看起来德隆望尊,未曾想也隐晦至此,此事看来断不简单,师兄,我想我们必须尽快深查,否则我担心……”
“我也正有此意,河神祭祀,本为祈神祝祷,并不不妥,然而却讳莫如深,正是盛世敬神,国泰民安,乱世求神,必有不伦。此地的河神祭祀,倒让我想起了《周志》里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