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如果你遇到有关于任何瘟疫造成的事件,那么应该去找的是协会的处理人或者是收藏家,而不是找我。”
看着眼前不断鞠躬的男孩,我叹了口气。
“就算你再如何恳求我,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瞥了一眼男孩手中鸟笼中那只黑色的鸟,据他本人来讲,这只鸟撞在他的窗户上,撞得血肉模糊,但是却很快的复原了。
“瘟疫造成的城市变异,而引发出的现象大致分为四种,其中两种较为契合目前情况,有具体形体,无个人意志,所谓异变事件。有具体形体,有具体意志为污秽事件。”
“不死的鸟儿,无人可知它是否遵从自身的本能,亦或者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但是这不应该是一位处理人,或者说一个事务所应该接触的东西。”
“如果按照规则的话。”
我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把小巧的黑色枪铳,朝着黑色的鸟儿开了一枪。
鲜血四溅,甚至让我有种错觉。
我不是在杀死一只鸟儿,而是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种想法让人不寒而栗。
但很快,奄奄一息的鸟儿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要不是甚至迸溅到我桌上的鲜血,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幻像。
“啧。”
我又开了几枪,吓得少年丢下鸟笼跑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强化过的子弹撕碎了鸟笼,将黑色的鸟炸成黑色的粉末。
但是,很快,就像是湖水倒流一样,鸟儿的身体又开始重组。
“看,无能为力。”
我拿出泡脚的盆丢了上去,盖住那只鸟,随后朝着呆滞的年轻人笑笑,重新低下头,整理着手上的文件。有很多文件依旧沾染了血迹,模糊不清,我决定很不负责任的将这个锅甩给这个名为丹尼尔的孩子。
诚然,也许平常的我不会这么去干,毕竟钱财对我于无物,只可惜目前囊中羞涩。
或许我应该少参与一些中年妇女才喜欢的消遣活动,而去参加一些讨伐来从我可爱女儿手中拿到正常水平的薪资。
丹尼尔站在我的面前,此刻的他就像是干错事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再配上他那满身红色的形象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可惜我不能放声大笑,必须等到这个小家伙离开。
但他还是伫立在那,像块木头一样,不仅让我有些厌烦。
像这种麻烦事情,去找那些冤大头啊,肯定有傻子很出很高的价钱去买这样充满着不详的污秽。
毕竟我还见到过把污秽当作宠物养育的怪人,当然我也记得这家伙的结局似乎是被自己的【儿子】咬掉了头?
啧,不管他是装样子还是真心喜欢,但凡事都不可越界。
但是这个家伙完全是不会看眼色的类型,很让人厌烦又无可奈何。
如果僵持到雅回来,这个事情只会更加棘手。
“罢了,我带你去找一位收藏家吧,把这个该死的畜生卖出一个好价钱。”
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家伙切成块扔到下水道喂老鼠。
“啊,谢谢,谢谢前辈。”
呵,前辈,呵呵。
“在上面签上字,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从桌子内掏出一张湛蓝色的纸,我丢给了丹尼尔。
“这是?”
“契约合同,想要我帮忙就签字,笔自己找。”
我不耐烦的扭过头,注视着窗户,窗外似乎聚集起了一群人,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哼,是又有什么流浪汉的尸体了吧,八成还是被疯子肢解做成那有违人类审美的艺术品。
很快,卫兵来到现场,封锁了那条大街。
“顺便帮我把我的通讯器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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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充斥着死寂空气的泪都来讲,人们漠视着身体,却疯狂一样追求着情感。
在这里,你甚至可以看到走投无路的人出卖着自己的身体器官,这一点跟那个城中之城恰好相反,人们取下自己的身体,换上机械的身体,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仅仅剩下大脑,而直到最终腐朽成一堆破铜烂铁。”
平凡的原木桌,厚厚的档案已经积累成山,纯**净的纸张却没有办法掩盖那之后藏匿的肮脏交易。
这是由躯体和鲜血积累起的小山,在这个小小的屋子中,或许已经有上百人因此丧命。
但泪都却默许了它的存在,或者说,泪都默许了这种行为的存在,人命在这里同样也是一种货币,每个人出生在泪都时候,就已被明码标价,等待着“顾客”的购买。
这就是我之所以讨厌泪都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接取腐朽城市的任务,而不是在这里生活。
在这种改造人,变异怪物,穷人,机器乃至遗物存在的街区,或许你的命会因为一阵风而消散。
“而我,仅仅是为这些人提供一些简单的渠道,让这些可怜人免受可恶的中介所的压榨,那群家伙就像是蚊子一样在你身边嗡嗡叫嚣着,妄图榨干穷苦人最后一滴血肉。”
收藏家先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他面对着墙壁,玩弄着手正的铜像。
“所以,这个叽叽喳喳的小鸟,您准备开个什么价格。”
“首先我要确认,你说的这只鸟真的具有不死性质吗?”
“诚然,我想你不想看我再次示范一次。”
我嫌弃的看着满地的鲜血,丹尼尔正在费力的拖着。
鲜血沾染的地面哪有那么容易打扫干净,因此我只能看到越来越奇怪的地面。
“有您保证我当然放心。”
“是啊,毕竟如果我敢说一句谎话,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A级处理人枭首。”
“瞧您这话说的,那时多野蛮的事情啊,嘿嘿嘿。”
收藏家先生笑着,让我十分不舒服,诚然,去面对一个站在你头顶,全方位压你一头的家伙,你还得好言好气的供着。
啧。
“总之我会将这只小鸟尽快送到您的府上。”
“那,恭候佳音?”
通讯被挂断了。
“假惺惺的胖子,呵。”
我疲惫的将通讯器随意丢到办公椅后的沙发上,随机看着那个少年:“满意了?”
“嗯,多谢......”
“那么,护送这个【珍宝】的任务就交给阁下了。”
我笑眯眯的用手在自己说到珍宝时打了个括号的手势。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