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也只好配合这出好戏,顺着荀思邈的意演下去。
荀思邈能演,言墨也能演。莫白完全被这两个演的一愣一愣的,完全已经信以为真了。
“我,那个……”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替父亲求情,又想让言墨原谅自己,又怕自己的要求太多,引发言墨的反感。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完全不知所措。
而荀思邈也不愧是掌握细节的微操大师,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言墨老师,你说句话啊?难道我说了这么多都不能让你稍微在考虑一下吗?”
“不对!”言墨听明白了荀思邈的意思,演技也开始飚起来了。那种重瞳中闪烁出耀眼的星光,仿佛就是那双眼睛中有着星辰大海。
言墨口遁开始。
“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对莫白好吗?莫学人所犯的错,那都不是一件两件了,那一件不是伤天害理,那一件不是贪赃枉法,一件连着一件,可谓是苍浪难濯,罄竹难书。”
“这样下去,你能保证莫白不会受到莫学人的伤害吗?”
这句话,言墨说的特别重,不仅说到了荀思邈的耳中也送到了莫白的心里。
虽然很想反驳他,但莫白却发现他说的都是事实。
之后,言墨看到起了效果,就开始陈述莫学人的罪恶。
“拐卖人口,走私药品,放高利贷,贪赃枉法……”
就这么一直念了一分钟,言墨才把大纲给念出来。
念完之后,言墨狠狠地报资料砸在了桌子上,吓得莫白不禁后退了一步。
“这还不是最要命,最要命的,这些罪责全部都是只要间接证据,每一个都难以定罪。一个可能是冤枉,但每一个都是冤枉的吗?”
“很明显,莫学人已经快到了难以控制的边缘,如果不把他关到监狱里,我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莫白,看着他陷入却来越深的黑暗,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听到言墨的话,莫白就感觉心头一颤,眼中摇晃着微光。手指搭在自己的小巴上,脸上的犹豫之色就像这黎明前的昏暗。
荀思邈嘴角勾起来弧度。
(„ಡωಡ„)不愧是练过说书的男人,这演的都快要赶上我了。既然如此,我就来配合一下你吧。
荀思邈装作很悲伤地喊道:“可是,无论怎么样,莫学人都是莫白的生父啊,血浓于水啊,要把他送到监狱里,这也太……”
荀思邈说活到一半,拳头就松开了,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好像是要不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似的。
好吧,这么形容并不正确,言墨觉得按照荀思邈古灵精怪的性格,如果莫学人是他的爹,怕不是要被活活整死。
言墨虽然心中有很多吐槽,但戏还是要演完的。
“荀同学,你这样想错了。不要把监狱想的这么坏,现在又不是古代,现在监狱的环境有些比那些重点高中还好,生活在那里也不没有高中那么劳累,我们只是尽到了作为后辈的责任,将长辈送到了适合他在的地方去。”
言墨其实不知道监狱和重点高中是怎么样的,反正监狱中自杀的报导没有重点高中多,就当是那边的生活条件也不会太差。
这都是演戏而已,莫白这个年纪,对于监狱的认识肯定就是知道一个概念。在这个地方,是完全可以忽悠的。
果然,言墨和荀思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真的把莫白给忽悠垮了。
言墨放下了资料走到了莫白的旁边,微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言墨知道现在距离说服莫白,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莫白,抱歉。我知道这对你有些痛苦。不过,我想我的母亲当时会更痛苦一些。”
言墨这句话可谓是相当的厉害,完全就是按照事实阐述,但就是利用莫白脑中的信息差,产生了特殊的效果。
当时,言墨的妈妈很穷,还要带两个孩子,生活当然比莫白这个大小姐痛苦许多,这无可厚非。
但这句话到了莫白的耳朵了,味道完全就变了。
莫白潜意识认为荀思邈是莫学人的私生子,所以听到言墨母亲的痛苦,就会不知觉地朝着那种陈世美的剧情去想。
那其实就是说书艺术中的留白,故意不说明白,留给听者想象的空间。
这么一说,莫白低下了头,她虽然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当她张开嘴的时候,有感觉的自己的话多么无力,似乎自己的痛苦并不算什么。
因为言墨的痛苦远在她之上。
现在莫白的脑子已经没有理由反驳,只剩下内心有些犹豫。
对于言墨来说,现在就是已经临门一脚踹开了门,只要走进了莫白的心房,那么计划就达成了。
“莫白同学,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吗?”
“……”莫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拳紧握,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墨没有多说,只是拿着那份资料,走了出去。
莫白下意识地拍住了他的肩膀,不想言墨把这份资料送出去,但她又很快有收回了手,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上这么做。
“莫白同学,你有什么疑惑吗?”
她又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我真的不想让爸爸他去坐牢,我说不出理由,但就是不想!”
“所以你是想让他死了才开心是吗?”言墨脸色一凝,口吻一下子变得严肃。
“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把原本有写懵逼的莫白说的浑身一颤,她没有理解为什么不搞莫学人送到监狱就会死。
“很简单,从善如流,从恶如崩。今天我们没有发现证据,这是把他送进牢房。要是这次他没有进入牢房改造,那以后一定会更加地变本加厉,到时候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什么证据,到时候想要亡羊补牢,也已经晚了。”
“我……”莫白睁大了眼睛,感觉心中的开关似乎被拨动了,一时间纠结的心弦也变得顺畅了。
“我悟了,言老师。感谢您的指点,差点就犯下了大错。”
莫白二话不说,深深地向言墨举了一个躬。
“多谢,言老师的救了家父一命,如此大恩大德,莫白没齿难忘!”
(„ಡωಡ„)笑死,要是这句话被莫学人听到了,怕不是直接要含孝九泉了。
心里偷笑,面上言墨还是装作是高人。
“好了,既然想开了。那我等会就把这个资料,交给副校长,没有意义吧。”
“……没有。”荀思邈还假装是犹豫了一下,显得更加真实。
“好的。”莫白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是孝出强大的笑容。
“那我就先走了!抱歉言老师,之前的事让您劳心了。”说是要走,但莫白还是拉着荀思邈的手,给言墨又鞠了一躬。
“没事?只不过是同学之间的打闹而已。”
言墨随意地甩甩手,完全不在意样子。
最终,莫白和荀思邈走出了门。临走前,荀思邈还把大拇指朝向言墨,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同样的手势,同样的笑容,言墨也会给了荀思邈,这场闹剧也画上了句号。
言墨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大哥。”
“嘶嘶嘶!”蛇皇吓得从被单里冲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发现我的!我明明伪装得这么好?”
“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你会和荀思邈一起来就随意叫了一声。”
“那那那个,我我我我……”蛇皇说话断断续续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但言墨的话却让他喜出望外。
“没事,我不怪你,毕竟荀思邈是遗迹的通关者,而你是守护者,守护一下荀思邈也正常,我也没有那么小气。”
说着,言墨就转过身,把背后露给了蛇皇,完全进入不设防的状态。
“没事就睡吧。”
蛇皇没想到言墨那么信任他,身为冷血动物的他,心里却流淌着一股暖流。
“嘶嘶嘶!言墨真是一个好人,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要告诉他真相!”于是,蛇皇默默下定了决心,爬到了言墨的床上,躺了下去。
“咚咚咚!小墨开门啊!”
言墨一听是姐姐的声音,以为她一到早起床一定有什么急事,就急匆匆前去开门。
“小墨!”一开门,言洛就像是烂泥一样黏在了言墨身上,完全把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搞得言墨甩都甩不掉。
“小墨,说好的,只要我赢了,我们就可以贴贴!”
“是吗?可是今天快要天亮了,你也贴不了多久了。”言墨感到疑惑,按照常理,言洛应该是明天来才对。
“那就一直贴到明天晚上吧,就当是今夜你没有陪我的补偿吗?”
果然,言洛其实就是想要就地涨价。
言墨看着天边冒出的曙光,在看看一脸享受的姐姐,还是露出了苦笑。
“姐姐还是姐姐。真的那你没有办法!”
言墨就这么抱着树懒化的姐姐,坐在了床上。
“今天……就破例多睡一会晚觉吧。”
抱着姐姐,言墨也安心地进入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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