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前进,肉球的威胁已经过去。它重新堵住了洞穴,艾因的目的不是肉球而是找到安吉拉。两名收尾人虽然想要离开这里,但也没有信心单独面对肉球。他们一合计继续朝着房间更深处走去。
他们推开这地下的大门,一股寒风从门外吹了过来,和身后那炎热的洞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艾因抬起头直视前方,微微吐气之后,向前迈出脚步走出大门。
“又有人来了,这个马戏团还真像那个疯子说的一样,热闹的很。”大门的后面还是一间房间,有舞台有位置,房间巨大。
如果这个奇怪的地方里有一处真的像是马戏团的话,那就只有这个表演的房间了。庞大的舞台周围是无数的观众席,卡通模样的装饰品挂在房间四处。艾因顺着说话的方向看了过去,能够看到一个全身笼罩黑色中人。
“不过你们很快就要死了,不管进来以前你的身份是神,收尾人也好帮派的成员也好,又或者是都市里奇奇怪怪的某些东西也罢。那都无所谓,不管你是什么,很快你们就会死了。坐下来好好享受这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吧,兴许还能喝点小酒吃点小烟什么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里很危险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维焦好奇的问,他除了感觉这里比较冷,流动的空气比较凉之外什么都没有感觉。房间中也没有危险他们生命安全的东西,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剧院而已。
“你没有发觉这里的空气比较冷也比较香吗?”全黑的人转过身来,他看向艾因他们,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他站了起来,搔着发油的头发,走到众人面前,像是演示一样深呼了一口气,将烟圈吐在了三人面前。
“的确有些凉和香了,这有什么问题吗?”维焦有些不明白,他学着油腻那人一样深呼吸再吐气,除了感觉到冷空气进入肺部时有些许刺痛,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空气变冷变凉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里相比已经是马戏团很下面的地下室了,有进化空气的设备也很正常,不断循环的空气十分难为,因此添加了一些特殊气味的清新剂吧。
“就是这个味道有问题啊,你这个白痴。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你自己想好了。”他吱了吱牙,放弃了继续向众人解释的打算,随便走了一个位置坐下,猛吸一口后将烟屁股丢掉,重新拿起香烟盒,手指在烟盒的底部轻轻弹着,最后食指用力,不多不少只有一根香烟被弹了出来,恰好落在了男人的嘴里,佩剑取下剑柄对着香烟燃起了火焰。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空气有问题?”考焦仔细想了一会提出了这个问题。她和维焦都是六级收尾人,这个水平的收尾人顶多是教育一下不听话的地痞流氓什么的,就连稍微有名气恶人都不敢动手。他们肯来这里也只是因为要求调查马戏团,报酬颇丰,一时间没有忍住就进来了。不仅被小丑一大堆废话忽悠了,以为乖乖的看他们表演就可以离开马戏团,结果却接连碰到这种事情。被各种怪物追杀,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步,可前往不要真的是中毒了。
“很遗憾,恭喜你答对了,往空气里面添加的不是清新剂而是剧毒。”艾因吐了口气,烟雾向上飘走,消失在通风口里,经过一系列的净化添加剧毒后重新释放在剧院中。他默默的抽着烟,似乎一丝慌张,表情既不像是危言耸听随便开玩笑的样子。抽到高兴的时候,甚至还会露出称赞的笑容。
此时的两名收尾人却没有这份高兴的心情了,在得知自己可能呼吸了剧毒之后。维焦和考焦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就没有停下过。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这种玩笑可不好笑。”考焦上前质问,男人似乎已经懒得和他们说话了,完全没有理会,一个劲的抽着自己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一定是开玩笑的,如果空气里面有剧毒那你也呼吸了,岂不是一样的了。然而你却一点都不害怕,一定是假的。哪有人中毒之后还能安安心心的抽烟的。”
艾因倾向于男人所说的话是真的,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表现的很淡定,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果空气里面真的有剧毒,他也应该中毒,怎么会这么冷静。正常的表现就应该和考焦和维焦一样,急的和嘛意思一样。不过艾因却认为男人说的是真话,他也很着急。再怎么爱抽烟的人也不会一刻不停的抽烟,只要那些遇到难题无法解决的时候,才会一根接一根,不停歇的抽个不停。
男人所吸的烟已经远远超过一个正常人的量了,他的内心相比也是相当的急躁吧。
“他说的可没有错,我们的确都中毒了。这也是我们会为什么继续待在这里,没有去别处的原因。”一个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考焦和维焦吃了一惊,连忙回头。只看见一个强壮如牛的壮汉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壮汉穿着全身的铠甲,手里扛着一把巨斧,这斧头和艾因的伐木者相比略小一些,但也依旧是十分巨大的武器了。他将武器扛在自己的肩上,对着众人面露笑容。,满是伤害的脸上如同无数蚯蚓蠕动,看起来相当的渗人。
“他这个人是这样的,哪怕是要被吓的尿裤子了,脸上也要装着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打肿脸充胖子而已,这家伙平时也不怎么抽烟,今天直接当了烟囱,只是被这毒逼急了。你们好啊,我叫这基焦,这位是油焦。”男人做完自我介绍后立刻收起了笑脸。
他带着众人来到了剧院的台前,让众人看向舞台。这庞大的舞台上并不是没有东西,而是有着大量的试管和药剂。药剂只有两种,试管却有着不少,并且都没有用过。基焦望着舞台无奈的叹气,“你们应该也知道马戏团的表演吧,至少听他说起过吧。这就是那个疯子的表演,只不过演出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用我们的生命来换取他们的笑声。这个房间的空气里有剧毒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两个小时以后必死无疑。”
“解药和舞台上的那些药剂有关系?那些就是解药吗?”考焦急促的询问,中毒两个小时候就会死亡,不趁着这两个小时找小丑要回解药,而是选择在这个房间里抽烟烦恼,说明解药就极有可能在这个房间里面。
“说对一半,那些药剂不是解药。”他走上了舞台,拿起其中的一瓶药剂倒入崭新的试管里,用笔记录下剂量后倒入另外一管。两管试剂融合一起后轻轻摇晃,并且将剂量清楚记录下来。他拿着融合了两股药剂之后变成的深紫色的试管走到艾因众人面前。在他们面前高高举起试管,白昼灯的光芒透过试管将恐怖恶心仿佛墨汁一样的药剂照射进艾因的眼里里。
“那两瓶药剂便是解药的原材料,将两股药剂按照一定比例调制便能制成解药,只要比例正确的话,就能得救。然而一旦错误,调至的比例有问题的话,那就......”他没有继续往后面说,基焦手中如同墨汁一样的药剂看起来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他望着自己亲自配出来的“解药”眼里产生出了敬畏。以至于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如果调的比例错了,那么解药就会变成毒药,喝下去就会死。”
又有人站了起来说话,那是一名看起来颇为年长的女性,和壮汉一样也是全副武装,只不过穿的是轻甲,看起来更加灵活一下吧。手中拿着的是双剑,比起巨大的斧头,这两把双剑看起来有点过于小巧了,它们**到刀鞘之中,还没有出鞘。
“你们好啊,我是花焦,三阶收尾人。”
维焦对着女人点了点头头,勉强的露出微笑,他悄悄的将考焦连同艾因一起护在身后,眼睛警惕的看着众人。不知何时,油焦也围了过来,他们前后包围着艾因众人。
花焦看到维焦往后退,现实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辩护到:“你们别误会,我们并不打算伤害你们,不管你们是那边的。现在在马戏团我们目标都是一致的,先弄到解药才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考焦没有继续往后退,但是眼中的警惕之色却没有丝毫的减弱,他看着基焦手里的药剂。“解药你们不是已经弄出来了吗?直接喝了不就好了?”
花焦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如果那真的是解药就好了,事实上,我们为止苦恼的地方就是这里,我们也不知道正确的比例是多少,小丑给了我们三个比例的方案,其中只有一个是解药,另外两个也是一种剧毒,一旦配错,那人就会在两分钟内迅速死亡。事实上这是我们第一次配制,里面的药剂到底是救人的解药还是杀人的毒药我们也不知道。”
“所以你们打算用我们来试试药剂?”武器直接掏了出来,两名低阶收尾人冷汗直流,刚才花焦已经自爆门户了,与三阶收尾人对打那简直是小孩子赤手空拳的去挑战全副武装的士兵,而且人数他们还不占优。现在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个路人身上了,他可以轻松的击败肉球,实力肯定是超过三阶的。但是如果想要解药的话,便要从三分比例中挑选出正确的。自己和他又不熟,万一他们联合起来,用自己和考焦做实验呢?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维焦便与艾因走的更近了,并且希冀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顾及一下方才的战友之情,不要抛弃他们。
艾因没有说话,也是和众人一样握着裁决者警惕的看着花焦等人。
“你们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不过等会我们要做的事情的确不怎么人道,还请你们不要阻止,毕竟我们已经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了。你们才进来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们已经进来了许久,一个多小时了,距离病发死亡不久。”
三人收好了配制出来的药剂全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艾因顺着方向望去,在哪里的角落还缩着一个八九岁小女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身上穿着印有黄白相间的小丑服装,小丑的手上拿着彩色的气球,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大狗。她警惕的看着围上来的三人,死死护住手里面的狗,任凭三人好说歹说,都一个劲的摇头。
“这个女孩似乎是被骗进来的,听到这里有马戏看就开开心心的进来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也幸亏她进来了。给我们多了一个选择,她手中有狗,这只狗同样的吸入了空气,身体里面也有同样的剧毒吧。我们已经求了她好久,都没能说服她放下手里的狗。我们也不想如此,这一个小时基本上都是用在说服她身上了。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也等不下去了。”
“抱歉小姑娘。”
基焦转过头无奈的看着艾因众人,随后硬生生的将小女孩怀里的狗抢了过来,女孩拼命的哭喊花焦和油焦按住小女孩,她狠狠的拍打油焦的衣服,甚至用牙齿咬,嘴里不断的喊着坏人之类的话。那只大狗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疯狂的挣扎撕咬。然而面对庞大的基焦,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强行扳开大狗的嘴,在大狗不断挣扎中,将试管里面的药剂全部灌了下去。
在确定都喝下去之后,众人才放开小女孩和大狗,大狗现实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只狗,观察这它到底有没有作用,能不能活下去。
终于在等待了不算久的时间后,这只大狗慢慢的爬了起来,重新爬到了小女孩身边,用头去蹭着小主人的大腿,用舌头舔着小主人的手掌。小女孩爆发一样大哭了起来,和大狗抱紧在一起。
活了!
众人略带歉意的望着小女孩,但眼神中充斥着更多的是喜悦。基焦再一次走上了舞台按照刚才的比例重新调至了一份饮下。而就在他带着笑意望向众人时,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大黄!大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小女孩怀里面的大狗突然抽搐起来,她慌忙的乱叫,随后大狗将喂下的药剂全部吐了出来。
“你......”
基焦捂住自己的心脏,露出痛苦的表情,在两分钟之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