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资本主义。” 艾斯咂了咂嘴，得出如此结论。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抬了抬右手，指尖萦绕的橘红色焰光轻轻一晃，便精准点燃了绫波丽身前阶梯转角处的蜡烛。
烛火骤然亮起的瞬间，橘红色的光晕在古老的石质阶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也照亮了绫波丽垂在肩头的水蓝色发丝。她微微一愣，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了一下，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却并未回头，只是脚步不停，继续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走去，裙摆扫过石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艾斯也没指望她会道谢，只是心里暗自嘀咕：（就算是讨厌的大小姐，一直让她在黑暗里摸索也太不人道了。再说，一直欺负女生也确实说不过去，就当是刚才把她逼到绝境的补偿吧。）他耸耸肩，指尖的焰光如同调皮的精灵，一路点亮了楼梯两侧壁龛里的蜡烛，橘红色的光芒连成一串，驱散了图书馆深处的阴森与寒意，也照亮了墙壁上那些模糊的魔法铭文 —— 只是字迹早已斑驳，看不清具体内容。
三楼的禁闭区域比想象中宽敞，四周摆满了高耸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古籍，书页间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与陈旧纸张特有的气息，混合着空气中的尘埃味道，扑面而来。地面是冰冷的青石板，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回响，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角落里摆放着两张简陋的木椅，正对着彼此。
艾斯径直走到靠近窗户的椅子旁坐下，身体向后一靠，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 “吱呀” 一声。他百无聊赖地抬起右手，指尖的焰光一闪一烁，时而凝聚成细小的火球，时而散开成点点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跳跃不定。“看来对‘焰’的控制还有待提升啊。” 他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不远处燃烧的蜡烛上，屈指一弹，一道纤细的火线如同离弦之箭射去，精准地击灭火焰，紧接着又一打响指，火线再次燃起，将蜡烛重新点亮。
可即便如此，艾斯还是皱起了眉头。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虽然控制精度过得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威力是足够了，可灵活性太差，而且…… 总感觉没能完全发挥出这股力量的本质。”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指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是不是因为没在活物身上实验过？）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立刻否定了。（算了算了，这种危险的想法还是赶紧丢掉。力量是用来保护想保护的人的，不是用来随便伤人的。）他可没兴趣变成那种滥用力量的疯子，更何况米娅还在等着他回去。
无聊之下，艾斯开始尝试用 “焰” 做些无关紧要的事 —— 比如用焰光勾勒出简单的图案，或者让火星在指尖绕圈。可这招攻击系的强力招数，用来当生活技能实在太过鸡肋，就像用大炮打蚊子，不仅大材小用，还显得格外滑稽。“啊～无聊死了～” 他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音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绫波丽，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她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冰雕般端正，水蓝色的长发垂在肩头，遮住了部分侧脸。红色的眼瞳平静无波，一直落在艾斯身上，没有丝毫避讳，那目光冰冷而专注，仿佛在观察一件稀有的物品，而非一个刚刚和她大打出手的人。
“唉～做这种无聊的尝试根本没有意义的说～” 艾斯再次叹气，眼神扫过身后的书架。那些古籍堆得满满当当，封面早已褪色，有的甚至连书名都看不清，而且光线太暗，仅凭蜡烛的微光根本无法阅读。就算他想用 “焰” 来照明，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些珍贵的古籍烧了，到时候可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搞不好真会被学校以纵火罪劝退。（还是算了，为了几本书丢了学籍，太不划算。）
就在他百般无聊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了，这里是图书馆，设有禁魔结界，所有传统魔法元素都无法凝聚…… 但雷元素不一样啊。）他曾在一本古老的杂记里看到过，雷元素是传说中的特殊元素，不属于常规的五行元素范畴，诞生于天地初开之时，极为稀有且霸道。这所学校的历史虽然悠久，却未必能将雷元素也纳入禁魔结界的限制范围。
这个想法让艾斯瞬间来了精神，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奋。他一直想尝试开发雷系的能力，只是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身处禁魔结界，正好可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伸出右手，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仿佛在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的力量。他缓缓闭上双眼，集中全部精神，摒弃脑海里的杂念，仔细感受着空气中那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特殊波动 —— 那是雷元素独有的、带着麻痹感的能量气息。
“将力量集中到极致，进行形变和质变……” 艾斯在心里默念着，体内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向右手掌心，与空气中的雷元素相互呼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微小的雷元素粒子在他的掌心快速聚集，不断碰撞、融合，产生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千鸟！”
随着他一声低喝，右手掌心突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雷电爆鸣！“啪！” 蓝色的电光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瞬间在他掌心炸开，刺眼的蓝光照亮了整个禁闭区域，连蜡烛的橘红色火焰都被这强光盖过，变得黯淡无光。
然而，这道蓝光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痛痛痛痛～！” 强烈的刺痛感瞬间从右手掌心传来，如同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穿，又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灼热。艾斯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缩回右手，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只见掌心处的皮肤已经被强大的电流撕裂，露出了里面的红肉，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顺着手指滴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伤口边缘的皮肤呈现出焦黑的颜色，还冒着淡淡的青烟，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嘶……” 艾斯倒吸一口凉气，右手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颤抖。他苦笑一声，心里满是无奈：（果然，千鸟这种招数不是随便就能练出来的。没有系统的指导，也没有足够的控制力，强行发动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对能量的掌控力，就算不能完全发挥出千鸟的威力，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没想到雷元素的霸道远超他的想象。
（绷带，绷带呢？）艾斯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校服口袋，结果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早上换上新校服的时候，忘了把旧衣服里的急救绷带和药品转移过来了。“真是失策。”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只能用左手紧紧按住伤口，试图止血。
可他很快就发现，这伤口远比他想象中严重。被雷元素撕裂的伤口，不仅疼痛难忍，而且肌肉的恢复能力似乎被彻底剥夺了，血液根本无法凝固，依旧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顺着指缝往下淌，很快就染红了他的左手掌心。
随着失血越来越多，艾斯感觉到右手开始变得冰冷、麻木，力气也在一点点流失，连抬起手臂都变得有些困难。淡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焦急：（可恶，雷元素的破坏力居然这么恐怖，还附带撕裂和阻止愈合的效果…… 这下真是作茧自缚了。）他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下雷系魔法，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伤得这么重。
“受伤了？”
就在艾斯暗自懊恼的时候，对面传来了绫波丽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没有。” 艾斯想也不想就嘴硬道，下意识地将受伤的右手藏到身后，“是你的错觉。” 他可不想在这个讨厌的大小姐面前示弱，更不想被她嘲笑。
“我已经闻到血腥味了。” 绫波丽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看来你流的血不少。” 图书馆里的空气本就不流通，血腥味一旦扩散开来，很容易就能闻到。
艾斯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哼，反正你刚才就想杀了我，我现在失血过多而亡，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脚步声。绫波丽从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轻盈地向他走来，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清晰而有节奏，一步步靠近，带来一股淡淡的、如同冰雪般清冷的气息。
“想来看我的笑话吗？大小姐。” 艾斯头也不抬，语气冰冷，“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气？有报复的快感吗？”
绫波丽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艾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藏在身后的右手上，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绫波丽轻轻抓住了手腕。她的手指冰凉，触感细腻，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是这只手吗？”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运气不错嘛～你猜对了。” 艾斯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她的手，只能冷笑道，“怎么？想趁机增加我的痛楚吗？尽管来好了，我可不会求饶。”
绫波丽没有理会他的讥讽，轻轻抬起他的右手，借着蜡烛的微光仔细查看伤口。她的红色眼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看来很严重。” 雷元素造成的伤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仅撕裂了皮肤和肌肉，还残留着微弱的雷电之力，阻止了伤口的愈合，难怪会流这么多血。
说着，她从自己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卷白色的绷带，还有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 那是高阶治愈药剂，价格不菲，对于普通伤口有很好的止血和愈合效果。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艾斯皱起眉头，有些粗鲁地甩开了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抗拒。他和绫波丽刚刚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突然接受她的帮助，总觉得有些别扭，更何况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对于他的抗拒，绫波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再次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次的力道比刚才更紧了一些：“我不是在可怜你。”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多了一丝认真，“只是不想让你死在这里。”
说完，她打开那瓶治愈药剂，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在艾斯的伤口上。药剂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一部分剧痛，原本汹涌的鲜血也似乎减缓了流速。绫波丽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用干净的纱布轻轻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拿起绷带，开始有条不紊地为他包扎。
艾斯愣了一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蜡烛的橘红色光芒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柔和了她原本冰冷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红色的眼瞳里专注而认真，没有丝毫嘲讽或幸灾乐祸的意味。
“切～” 艾斯轻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绫波丽会趁机落井下石，或者嘲笑他一番，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认真地为自己包扎伤口。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绫波丽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对不起……”
“什么？！” 艾斯猛地转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幻听。（她刚才在向我道歉？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或者是伤口太痛产生了幻觉。）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对不起。” 绫波丽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打破了他的幻想。她的声线依旧冰冷，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感情，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丝愧疚，“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基修他自己招惹是非，是他咎由自取，我不该为了维护他，就对你下那么重的手，还差点让你丧命。我现在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
由于光线昏暗，艾斯没有看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绫波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冰雪初融时的一抹春色，很快又消失不见。
“…… 哦～” 艾斯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脑有些宕机。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高傲冷漠的绫波丽，竟然会主动向他道歉。对方一个女孩子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揪着不放，就显得太不大度了。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但他还是说道：“今天的事我也有错，不该对你下那么重的手，而且之前也不该对你冷嘲热讽的。我也向你道歉。”
绫波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继续为他包扎伤口。她的动作很细致，绷带缠绕得松紧适度，既起到了止血的作用，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束缚。“好了。” 她松开手，看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说道，“虽然血暂时止住了，但这只是应急处理。雷元素的残留力量还在侵蚀你的伤口，出去后一定要去医务室进行专业治疗，否则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恩。” 艾斯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右手，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没想到身为大小姐的绫波丽，竟然还会这么专业的包扎技巧。他笑了笑，说道：“好多了，谢谢。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又不是每个大小姐都是你想的那样。” 绫波丽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大概是因为她的出身和性格，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个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却不知道她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训练，不仅魔法实力出众，这些基础的急救技能也早已熟练掌握。
“你的意思是我古板的老观念不应该有吗？” 艾斯笑着说道，“那今天可是第二次被你刷新认知了。第一次是你的魔法实力，第二次就是你的包扎技巧。”
“看来你古板的观念还真不少。” 绫波丽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
“你的意思是我很像个老头子吗？” 艾斯挑了挑眉，故意逗她。他发现，抛开之前的敌意，绫波丽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她很坦诚，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样虚伪。“倒是你，我可是听说你是号称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少女’诶～给我包扎之前倒是挺符合这个称号的，现在可是差远了。”
“三无只是别人的想法罢了。” 绫波丽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解释的意味，“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别人接触，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一直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谁知道遇上你，就有了想骂你、想狠揍你的冲动。”
“我看起来就那么欠扁吗？” 艾斯苦笑着说道，心里有些无奈。他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这么招绫波丽讨厌呢？
“恩。” 绫波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语气相当干脆。
“……” 艾斯顿时语塞，没想到她竟然回答得这么直接，一点情面都不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那么，现在愿意搭理我，是想了解我刚才打败你用的那招‘焰’的情况吧？” 他看得出来，绫波丽对他的能力很感兴趣，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 “焰” 的威力确实超出了常规魔法的范畴。
“…… 是。” 绫波丽没有否认，坦然承认了。她确实很好奇，艾斯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力量，既不属于常规的火属性魔法，威力又如此强大，而且不需要吟唱就能发动，简直颠覆了她对魔法的认知。
“回答的真干脆。” 艾斯耸耸肩，说道，“告诉你也没用，那招叫‘焰’，是我独有的能力，除了我和我妹妹米娅，没人能使用。至于是怎么来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家族遗传吧～” 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关于 “焰” 的真正来源，他不想告诉任何人，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家族遗传？” 绫波丽微微蹙眉，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不太满意，但她也知道，艾斯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不想多说，再追问下去也没用。
“也许吧～” 艾斯笑了笑，故意说道，“是不是很失望？原本以为能学到什么厉害的魔法，结果只是别人独有的能力。”
“我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 绫波丽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失望的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说也很正常。”
“…… 说的可真直接。” 艾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不过如果你是这种性格的话，我不讨厌。至少比那些虚伪的人强多了。”
“……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绫波丽抬起头，红色的眼瞳直视着他，语气认真地说道。
“喂喂喂！” 艾斯瞬间被她的话噎住了，一脸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向你告白来着，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个性当朋友还是很不错的。另外，” 他故意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即使你讨厌我是事实，那也不用说这么直接吧，很伤人的说～”
“…… 难道你是妹控？” 绫波丽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去你的！” 艾斯笑骂道，脸上却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我对米娅只有身为哥哥的关心而已，你可别胡思乱想。” 米娅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只想好好保护她，根本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新生怎么会 B 级这样强大的魔法？” 艾斯好奇地问道。B 级魔法对于新生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就算是天赋出众的学生，也很难在新生阶段掌握如此高级的魔法。
“家里学的。” 绫波丽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炫耀，“而且 B 级魔法不一样被你轻松解决了？”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她从小就被誉为天才，在魔法方面从未遇到过对手，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 E 班的学生如此轻松地击败，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倒不是轻松解决。” 艾斯回想起刚才的战斗，认真地说道，“你的‘梦冰月天’威力确实很强，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刻有所突破，恐怕还真不一定能赢你。” 他说的是实话，刚才在冰牢里，他确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也正是因为那份强烈的求生欲和守护米娅的决心，才让他脑海里的蓝色种子破碎，获得了短暂的力量提升。
“你让我有了有趣的发现。” 艾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在被你的冰系魔法困住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提升自己力量的方法，而且还感受到了空间的流动，对力量的掌控也变得更加精准了。”
“那么，有谢我的打算吗？” 绫波丽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谢谢。” 艾斯毫不犹豫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 绫波丽挑眉问道。
“难道还要出去后请你吃饭？” 艾斯故作肉痛地说道，“好吧，一块三明治我还是请得起的。多了可就没有了，我可没你那么有钱。”
“…… 切～” 绫波丽轻哼一声，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虽然很快就消失了，却被艾斯精准地捕捉到了。
“淑女是不该用这样的词汇的。” 艾斯笑着调侃道。
“你管不着。” 绫波丽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怒意。
艾斯的嘴角抽了抽，不再说话，低下头看着自己包扎好的右手。图书馆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 “噼啪” 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