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的烛火渐渐黯淡，橘红色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古籍的霉味混合着尘埃的气息，在寂静的空间里弥漫。艾斯靠在木椅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淡紫色的眼眸轻轻合上，显然是抵挡不住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喂，米娅的哥哥。”
绫波丽的声音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皱了皱眉，水蓝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随着她微微前倾的动作轻轻晃动。红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紧紧盯着艾斯平静的睡颜。
“难道说……”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鼻尖几乎要碰到艾斯的脸颊，清晰地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均匀起伏声，“居然这样也能睡着？”
绫波丽伸出手，纤细的指尖在艾斯面前轻轻晃了晃，带着一丝犹豫，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见艾斯依旧毫无反应，长长的睫毛甚至没有颤动一下，她才终于确定，这个刚刚还和她针锋相对的家伙，竟然在这种阴森的环境里睡得如此安稳。
“这人，真是的……” 她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别扭。
就在这时，艾斯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睛依旧闭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清晰地说道：“图书馆半夜会闹鬼的～”
“呀！”
绫波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的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捂着胸口，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慌乱，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 不是羞涩，而是被吓到的窘迫。可还没等她平复心跳，艾斯就又低下头，脑袋一点一点的，继续呼呼大睡，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梦呓。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绫波丽暗自咬牙，心里把艾斯骂了千百遍。可不得不承认，经他这么一说，原本就阴森的图书馆似乎更添了几分恐怖。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在昏暗的光线下投射出狰狞的影子，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鬼魅的低语，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在耳边盘旋不散。
她虽然是众人眼中冷漠强大的天才少女，本质上却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难免有些忌惮。可艾斯显然是个没风度的家伙，睡得鼾声渐起，根本不会在意她会不会害怕。
图书馆里的死寂被无限放大，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远处书架上偶尔掉落的书页声，像是有人在暗处翻动古籍；墙角老鼠跑过的窸窣声，被听成了鬼魅的脚步。绫波丽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水蓝色的长发遮住了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微微泛白。
“咳咳。”
艾斯突然的咳嗽声在寂静中炸开，绫波丽吓得浑身一僵，差点跳起来。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艾斯，只见他皱了皱眉，闭着眼抱怨道：“唔～好冷～” 说完，他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甚至还咂了咂嘴，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米娅的哥哥，米娅的哥哥，艾斯，艾斯！” 绫波丽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拉了拉艾斯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 怎么了？” 艾斯被她吵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你能不能，不要睡啊…… 等会再睡也好……” 绫波丽的声音有些含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不要～睡觉是很重要的事。” 艾斯睁开一只眼睛，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无比坚定，仿佛睡觉是什么神圣的使命。
“可是…… 现在…… 我…… 你……” 绫波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看到艾斯投来的那抹带着戏谑的目光，脸颊瞬间涨红，急忙辩解道，“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 我可不是怕鬼…… 绝对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脸颊却红得像要滴血，典型的口是心非。
“了解～” 艾斯拖长了语调，脸上挂着一副 “原来你还怕鬼” 的了然表情，看得绫波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没办法。”
艾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轻声唱了起来：“复苏在那风与叶之中，树阴下飘拽时之空，初识的眼眸于火光中闪烁，那往日的哀痛，指间的音符为谁而奏？逝去的人存谁心中，湮没在那无尽的星空，只剩芳草随风，面孔在星冢泛化成那破晓日之红，随即敲响心口的时钟，最后相拥那车轮的悲恸，遗留在风中，橙色花瓣镶嵌的草丛，空中张开心中正义的长弓，弦早已紧绷，告别之后可会重逢，眼神无意间透露哀愁，红石胸前守护温柔，呼啸的战车抛开欢乐，战火背后泪眼朦胧，琴弦流淌着谁的悲歌？泪水冰封无言之冬，心底深埋着谁的笑颜？不知能否再见啊，拂晓的列车破开天空，寂静的月色夏日之影，朦胧的膜阂都随那车变水样地清澈，最后的哀歌沾染你那无情的神色，夕阳映红沙滩上无尽的罪恶，夜空在响彻离别之歌，拂晓之车，回忆燃烧的岁月不曾萧瑟，炮声阵阵让我心悸动地忐忑，刀光剑影交错让日夜无奈何，拂晓的列车破开天空，寂静的新月自由之国，不灭的火种也随那车在永恒中散播，最后的哀歌回荡曾几何时的晴空，烈火燃尽大地上无尽的罪恶，夜空在映射微弱灯火，希望之歌，拂晓之车。”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晚风拂过树梢，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却意外地让人安心。歌词里的悲怆与希望交织，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驱散了几分阴森的气息。绫波丽静静地听着，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平静取代。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她靠在椅子上，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呼…… 呼……”
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艾斯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熟睡的绫波丽。烛火的光芒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冰冷的轮廓柔和了许多，嘴角微微抿着，像是做了个安稳的梦。
“感情这大小姐让我唱催眠曲了。” 艾斯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没有丝毫不耐烦。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到绫波丽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带着一丝淡淡的烟火气，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身子向旁边移了移，低下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过去，当第一缕晨曦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进来，照亮满室尘埃时，艾斯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青石板和书架，而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尝试着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右手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
“我，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希望身边有人能回答。
“你醒了？”
身边传来绫波丽冰冷的声音，和昨晚那个听着他唱歌入睡的女孩判若两人。艾斯转过头，看到绫波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水蓝色的长发整齐地垂在肩头，红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情绪。
“这里，是哪？” 艾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绫波丽轻轻按住了肩膀。
“校医院。” 她的语气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道，“你手上的伤一直无法愈合，早上时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你也昏迷了过去。蒂法老师发现后，立刻把你送到了这里。”
“哦～” 艾斯点点头，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蒂法老师及时发现，不然他恐怕真要因为失血过多交代在图书馆了。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急切地问道：“对了，我该去接……”
“米娅她们已经来过了。” 绫波丽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依旧平淡，“她哭得很伤心，眼睛都肿了，刚才被老师带走了，说让你醒了之后再去找她。”
“怪不得。” 艾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有些湿哒哒的，领口处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想必是米娅哭的时候蹭上去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米娅趴在他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心里一阵酸涩，又有些无奈：（这丫头，真是太担心我了。不过幸好没什么大事，不然她肯定要自责很久。）
“对了，绫波你怎么在这？不用上课吗？” 艾斯好奇地问道。按理说，禁闭已经结束了，她应该去上课才对。
“我……” 绫波丽的声音顿了顿，虽然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欲盖弥彰的慌乱，“我身体不舒服，老师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正好和你分到了同一个病房。”
“这样啊～” 艾斯没有多想，单纯地相信了她的话。他活动了一下右手，虽然还有些刺痛，但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知道我的问题在哪吗？”
“你的手。” 绫波丽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语气认真了几分，“雷元素的残留力量侵蚀了你的肌肉组织，导致部分肌肉坏死，无法再生。蒂法老师用了 B 级的圣愈术，才勉强把你的手救了回来，后续还需要好好休养。”
“哦。” 艾斯明白了，看来在自己完全掌握雷系力量之前，“千鸟” 的练习确实要暂时搁置了。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把自己的手给废了，到时候不仅保护不了米娅，反而会成为她的累赘。
“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绫波丽突然问道，红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好奇，“我昨天只看到你手中电光一闪，还有一声刺耳的雷电爆鸣，然后你就受伤了。”
艾斯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说出来你大概不信，我在自创一个雷系的招数。” 他总不能告诉绫波丽，这招 “千鸟” 是他从另一个世界的漫画里看来的吧？那样也太离谱了。
“自创魔法？而且还是雷系的？” 绫波丽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还在禁魔的图书馆里？” 雷系魔法本就稀有，自创雷系魔法更是闻所未闻，更何况是在禁魔结界里发动，这简直颠覆了她对魔法的认知。
“是啊～” 艾斯耸耸肩，故作神秘地说道，“而且图书馆的禁魔结界，对雷系魔法是无效的～”
“…… 那么，光看对自身的反噬，这个魔法的威力一定很惊人了吧？” 绫波丽沉默了片刻，问道。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反噬，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恩，不出意外的话，完成品的威力足以斩断雷电。” 艾斯自信地说道。他对 “千鸟” 的威力可是相当有信心的，只要能熟练掌握，绝对是一张强大的底牌。
“疯狂的家伙。” 绫波丽给出了如此评语，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嘲讽，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
“唔～这种事我也不怎么指望你相信。” 艾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肚子，一脸委屈地说道：“呜咕，肚子好饿的说。昨天中饭只吃了一半，晚饭因为关禁闭没吃上，早上又昏迷了，连早饭也错过了，我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
“给。”
就在这时，绫波丽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精致的餐盒，递到了他面前。餐盒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细小的雪花图案，看起来很是可爱。
“哇，绫波你真是太贴心了！” 艾斯眼前一亮，毫不客气地接过餐盒，刚要打开，就听到邻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念。
“唔～姐你太无情了，亲手做的便当居然给外人，而不给自己的亲弟弟！”
艾斯循声望去，只见邻床躺着的竟然是基修！他身上盖着被子，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昨天的伤还没好利索。看到艾斯手中的餐盒，他一脸委屈地看着绫波丽，眼神里满是控诉。
“闭嘴！” 绫波丽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还没等基修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抬手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基修闭上嘴。
“哎哟！” 基修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委屈地看着艾斯，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你自己做的？” 艾斯好奇地看着手中的餐盒，没想到绫波丽竟然还会做饭。
“不要就还给我。” 绫波丽见他迟迟不打开，脸色微微一沉，伸手就要去抢。
“别别别！” 艾斯立刻把餐盒抱在怀里，开玩笑，他都快饿死了，怎么可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的食物，“我要我要！”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餐盒，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餐盒里装着一碗粥，还有一些切成小块的蔬菜和肉类，颜色搭配得很是好看，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艾斯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嘴里。
下一秒，艾斯的脸色瞬间变了。
原本以为会是温润可口的粥，入口的瞬间却像是有无数种奇怪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开来！首先是难以言喻的咸味，像是在粥里撒了半袋盐，咸得他舌头都麻了；紧接着是一丝诡异的苦味，不知道是哪种食材没处理好；最可怕的是，粥里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厨房用中性洗涤剂的味道，刺激得他喉咙一阵发痒，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他甚至能感觉到，嘴里的米饭还有些生硬，肉类也没有完全煮熟，嚼起来如同嚼蜡。
大意了！
艾斯的身影瞬间变得惨白，眼前仿佛出现了黑白屏幕，耳边还响起了悲壮的背景音乐。（这，已经不是味道咸淡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了，也不是里面的米饭和肉都没熟的问题了！谁能告诉我，里面这股浓浓的厨房用中性洗涤剂味是怎么来的？！）他感觉自己的胃在疯狂翻腾，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里面蠕动，（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粥了，简直…… 就是媲美神罚的宝具！）
“味道如何？”
绫波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依旧是冰冷的声线，但艾斯还是听出了里面蕴含的期待。他抬起头，看到绫波丽的红色眼瞳里闪烁着一丝紧张，脸颊也微微泛红，显然很在意自己的评价。
“其实……” 艾斯张了张嘴，本想告诉她真相，让她以后再也不要进厨房了。可一看到她那张美丽却冰冷的脸庞上透露出的期待，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味道很好。”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在心里泪流满面地斥责着自己的虚伪。
“……” 绫波丽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被艾斯捕捉到了。“那慢慢吃吧。”
（致：在另一世界的爸爸妈妈，还有在这里的米娅，拉克丝姐姐，爱德，卡嘉莉…… 还有救了我一命的蒂法老师。希望在吃完它之后，我还能见到你们…… 永别了！）艾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如临大敌般地再次举起勺子，伸向那盒被众神所诅咒的 “美味” 粥品。
这简直是对意志力的终极考验！
每一勺粥送进嘴里，都像是在承受酷刑。咸味、苦味、洗涤剂味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味蕾，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失去了知觉，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但看着绫波丽期待的目光，他只能强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地把粥咽下去。
这是几乎要流泪的坚强，是几乎要燃烧的坚强。艾斯凭借着他锻炼出来的钢铁般的意志，硬是把这道 “神罚” 般的粥吃了个精光。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控制着几乎在颤抖的左手，将空了的餐盒递回给绫波丽，声音沙哑地说道：“…… 谢谢。” 这两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绫波丽接过空了的餐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显带着一丝开心。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
在确定绫波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艾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重重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邻床的基修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一开始还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艾斯吃个粥会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 自己那个从来没进过厨房的姐姐，第一次做出来的食物，绝对是何等 “伟大” 的存在！多亏了艾斯，他才没有成为姐姐料理的第一牺牲者。
基修看着艾斯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崇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姐姐她的料理味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 艾斯因为这强烈的 “神罚”，已经陷入了五感混乱，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基修在说什么。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硬塞进一辆水泥车，搅了半天后又被扔了出来，浑身都不对劲。
“唔～我越来越感谢你了！” 基修提高了音量，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不然我就是姐姐料理的第一牺牲者了！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呜咕～” 艾斯只能发出这样的哀鸣，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病房门口，刚刚走出去的绫波丽，脚步却停了下来。她站在门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餐盒，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在餐盒内壁轻轻刮了一下，然后放进嘴里尝了一下。
下一秒，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红色的眼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 原来，很难吃吗？” 她低声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