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尼娅蜷缩在巴托尔的怀中，周围的隆隆声让她几乎无法分辨出其他声音。从缝隙间透下来不少碎石，溅到她的身上。但在眼下的情况下，她完全不可能去斥责这个好心但并不太聪明的大个子。
洞穴坍塌的时候，巴托尔保护了她。
这个巨大的人形力气非常可怕，无数巨石砸下来，都被它旋转的右手解体了。它并拢的手掌随着手甲一起旋转，如同钻头般将砸下来的东西全部粉碎。
“你……这里……来？”维吉尼娅有些畏缩地问。
狭窄的通道勉强能让巴托尔经过，但是因为刚才的塌方，地道被堵住不少，它不得不继续用钻头开路。
手甲的转速逐渐慢了下来，让发热的机关能够稍做休息。面前是一条直路，斜斜往上延伸。
维吉尼娅当初曾经听老爷说过，这个大个子会沿着最近的路径来寻找自己。
这条路是……
人形挤过通道，铠甲与岩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但巴托尔完全没有小心避让的意思，径直往前挤，靠着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洞穴的棱角磨平。
“那……”维吉尼娅见它没有搭理自己，又张了张口。
巴托尔重复着和原先相同的台词：“妈妈……爱……”
维吉尼娅在它的怀里扭了扭身子。
无论是巴托尔还是赛莉娅，都将自己称呼为“妈妈”。
“妈妈”……是什么？
老爷告诉她，妈妈就是生下孩子的女人。所以……
他们是我的孩子？是我生的？
维吉尼娅搔搔脸，试图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孩子，是男人与女人爱的结晶。所以……
她抬起头，仰望巴托尔锈迹斑斑的下巴。
这就是自己……和什么人……爱的结晶么？
那个人……是谁？
第一个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居然是卢克。
卢克，自称游民街之王，肮脏而卑劣的乞丐。
但他，也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人”。
维吉尼娅闭上眼睛，任由回忆涌上大脑，让糟糕的情绪吞噬自己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