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疤脸男人的动作,青衣也同时举枪瞄准他的脑袋,绯的手掌红光闪烁,复杂的炼金阵在她手里不断成形。
莉莉亚斯用眼神示意绯和青衣不要轻举妄动,对疤脸男人沉声道:“你疯了吗,克莱因家的直系血脉全部在奥纳希斯惨案里死光了,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是,我一度以为这就是事实。当年惨案的时候,我和雷泽尔一起听从小姐的命令,护送家族的秘宝逃出庄园,侥幸逃过一死。等我们回到庄园,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被安德森家和沃尔夫家共同接管了。可笑,我们家族的领地,凭什么要被外族所接管?可是他们说克莱因家的人都死在庄园里了,尸骨无存,还有几个沃尔夫家的领袖,所以沃尔夫家有权调查那里。谁又会理会一个已经消失的克莱因家的下属呢?所以我们当时连进入庄园调查的机会都没有。”疤脸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愤怒和杀气,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开枪“失去了本家,克莱因的部属一片混乱,我和雷泽尔勉强保护住了一部分产业,招了一批旧部做雇佣军,本想一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了,直到那天,沃尔夫家的人找到我。”
“我第一见到那个叫诺曼的小子就觉得他很欠揍,但他向我们出示了克莱因家的证物,只有直系血脉才能拥有的戒指,我才知道家主还活在世上。”
“家主?你是说米歇尔吗?不可能,他百分百已经死了。”莉莉亚斯斩钉截铁地说,她有这份底气,毕竟当年是她亲手了结了变成神子的米歇尔。
不料疤脸男人摇了摇头说:“不是老家主,是他唯一的女儿,伊凡娜小姐。”
“你说什么!”莉莉亚斯不顾疤脸男人的枪口,冲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伊凡娜怎么可能还活着?!”
疤脸男人皱了皱眉,但看到莉莉亚斯脸上的表情后,还是没有发怒:“一开始我也不不相信,还有人能从那个绝望之地逃出来,但伊凡娜小姐的确活着,她陪着诺曼一起来见过我。”
“怎么可能……”莉莉亚斯盯着疤脸男人的脸看,似乎想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她的内心也告诉自己,疤脸男人没有说谎的必要。
“妈妈……还活着吗……”莉莉亚斯听到塞西莉亚小声的低语,低着头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不来找我?”
莉莉亚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对塞西莉亚说什么,她自己也被这个意外消息震得头脑一片乱。
疤脸男人听到塞西莉亚的话变了脸色,压迫感渐渐散去,沉思了一会后说:“塞西莉亚小姐,是吗?我叫做仇,以前直属于伊凡娜小姐,我也曾听闻伊凡娜小姐怀孕的消息。如果你真是伊凡娜小姐的女儿,那么我对刚才的无礼表示歉意,但是,我并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身上流着沃尔夫家族的血,并不能算是克莱因家正统的继承人。”
塞西莉亚听到仇的话,嗤笑了一声,声音冷漠得不想个孩子:“又是这样,我流着沃尔夫的血?我流着克莱因家的血?每个人都这么说,然后厌弃我。这两种血脉是不可相融的吗?是不可触碰的吗?那么我又是怎么出生的?我是不是应该在出生之时就因为血液的争斗而死去?”
塞西莉亚一连串的反问不仅让仇惊愕了,也吓到了莉莉亚斯,她伸手想按住塞西莉亚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下,却被她一手拍开了。
仇收起了枪,沉声说:“我很抱歉,但沃尔夫和克莱因的敌对关系绝不仅仅是仇恨造成的,两家的血融合后会产生的未知后果也让历代先人恐惧。虽然你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是从小我们的长辈就告知我们‘同时流着克莱因和沃尔夫血液的孩子将会走上神道’,我相信沃尔夫家也是如此。这句话是恐惧的种子,恐惧随时间流逝在心中发芽,而你则是恐惧在现世中的映射,谁会让恐惧坐在王座上呢?”
“闭嘴!”莉莉亚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仇的话语几乎要将她要改变塞西莉亚的努力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