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被枪手制住,刚想反抗,阿须矢的刀尖就抵上了他的心口。
“将军。”阿须矢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毫不犹豫地下了杀手,剑尖突破仇的装甲刺破了仇的胸口,直指心脏。
仇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他清楚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主将被杀对于士气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就算为了那些奋战的部下,自己也要从必死之局里逃生!仇念如闪电,瞬间作出了决断,出人意料地握住长刀,将它插入自己的胸口!长刀被刻意避开了心脏,阿须矢却无法将刀拔出来再给仇来一次致命打击,因为仇用身体死死地卡住长刀。他双目通红,肌肉拼命收缩,抓出刀锋的双手血流如注,阿须矢感觉自己的刀被插入了石中!
“愣着做什么!解决他!”阿须矢对站在一旁用枪指着仇却没有任何动作的枪手冷喝道,双手握刀将刀挑起,仇整个人被刀挑在了半空!
枪手举起冲锋枪,瞄准被挂在半空中的仇,扣下了扳机。
阿须矢愣愣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血洞,面具挡住了她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摇晃了两下,缓缓跪倒在地。枪手丢掉手里的袖珍手枪,抽出已经因为失血而昏迷的仇胸口里的刀,走到跪倒在地的阿须矢面前,毫不犹豫地挥斩!
刀锋划过阿须矢的脖颈,阿须矢的头“砰”的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枪手捡起头颅,摘掉头颅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震怒苍白的脸。枪手举高头颅,深吸气,聚气丹田,随后声如钟鸣。
“敌首已获!”
枪手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战场上的喧嚣一下子停止了,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枪手提着的那个头颅,表情开始因为不同的情绪而扭曲。
一方振奋,一方恐惧,胜利至此注定。
莉莉亚斯也看向那个枪手,心中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他的身份。但还没等她说话,伏云就放下怀里的绯,脸色阴沉地冲向了枪手的位置。
不少因为即将到来的失败而失去理智的阿须矢的部下也围聚在枪手身边,伏云从背后肘击他们的脖颈,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失去了意识和完整的脊椎骨。在阿须矢死后,克莱因一方的人完全处于碾压的状态,阿须矢的部下已经无心恋战,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比起战斗,更像是克莱因一方在清扫战场。
伏云解决完附近的敌人,走到了枪手面前。他比枪手足足高了一个头,平时逗比的表情也不见了,整个人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莉莉亚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接近,和绯塞西莉亚一起不安的站在一边。
伏云突然伸手,抓住枪手的脸皮用力一扯,青衣面无表情的脸露了出来。
“很好玩?”伏云挑眉看着青衣,眼里含着怒气。
青衣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伏云。
伏云突然一巴掌摔在青衣的脸上,完全不留力,打得青衣的脑袋都偏到一边去了,好像失去了意识般要摔倒。
“喂!你干嘛!”莉莉亚斯冲上来想要扶住有点摇晃的青衣,却被伏云用力抓住了手。
“你给我闭嘴,乖乖站到一边去!”伏云用力捏住莉莉亚斯的手,一字一句地说。莉莉亚斯从未见过伏云脸上出现过这么可怕的表情,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伏云见莉莉亚斯安静下来了也就松了手,看着她发青的手腕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了,转过头面对站稳了但还是不说话的青衣。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老爷子也说过无数次了,你不能杀人。”伏云满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上去随时可能再给青衣一下狠的“你是师兄弟里唯一有机会将老爷子的术式学到圆满的人,持五戒也让你持了那么多年,对盗淫妄酒你也做得很好,为什么就不能止住杀念呢?老爷子的术式我们几个连门槛都摸不着,而你只要做到‘眼不见杀,耳不闻杀,不为己所杀’就可以了,有那么难吗?你为了持五戒的其余四戒几乎都要入魔了,怎么独独持不住这杀戒!所有要杀人的事都由我来做,这不是允许你下山的第一条件吗,你这么快就忘了?!”
面对伏云的暴怒,青衣还是不说话,甚至连头都不转回来,脸埋在头发的阴影里。
伏云伸手想要再打,手停在半空怎么也挥不下去,最后握成拳一拳打在墙壁上,转身走了。
“你没事吧?”见伏云走了,莉莉亚斯才走过来担心问青衣,那么愤怒的伏云连她都有些害怕。青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丝。莉莉亚斯从包里拿出简易的外伤药,给青衣抹上。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莉莉亚斯边抹边犹豫地问“上次在芬里厄大大楼我也看到了,伏云一直都反对你这么做吧?你完全可以只把他们打到失去战斗啊。”
青衣缓缓地摇了摇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轻声说。
“不行的……我不行的。默言,禁欲,勿盗,断酒,这些我从小开始就在做,按照师父教我的方法抛弃自己,修改人性,杜绝犯戒的一切可能性。但最后一条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即使拼了命地去抑制想法,即使师兄和我说过无数次,即使我明白这是错的。”
“那是类似我本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