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尘,血染的往事

作者:桜雫shizuku 更新时间:2021/4/25 22:13:25 字数:2677

前世,佑希是人类联邦最优秀的刺客,是唯一一名直属于教皇本人的,帮他处理一些不可告人的“琐事”的暗杀者,代号【血舞】。

他魔武双修,心狠手辣,任何人类能掌握的防御手段在他手下都只不过是一层纸。

虽然是一名暗杀者,但他并不屑于钻研隐匿咒术来隐藏自己的行迹,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到敌人身前,而每当他的出现,即象征着目标的大限已至。

还记得最开始,人们见到他,惊异于他的年轻,对他下的最后通牒毫不在意,反而嗤笑于他的大胆, 笑其不自量力。

之后,人们见到他,第一反应是召集身边所有力量,透支自己所有的潜能准备进行殊死一搏,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己还不立即反抗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直到最后,看见他出现在身边的所有人只会一边惨笑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掏出纸笔书写自己的遗嘱。

这都是他在教皇稳固政权的期间做过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除了在帝国的贵族之中广为流传他的传说之外,他其实并没有被更多的普通人听闻,直到后来,他被教皇派去镇压一座被认定为异端的边境伯爵领地时,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那伯爵不知为何听闻了他要来的消息,再加上他又没想过隐藏自己,竟在他来的的路途中成功的给他下了药,并埋伏了私兵,誓要将他斩杀于此。

说来也是他太过大意了,原本他已经习惯了无时无刻警惕自己身边的一切事物,但说到底他也是人,而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脆弱,时常做着刀口舔血的事情,他自然会随时对身边的一切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心,遇到突**况时力求立马做出绝对冷静的最优解。

但那也是唯一一次他差点栽了,因为那位伯爵不知从哪竟请来了难得一见的咒术师,让咒师对他下了诅咒。

——诅咒,是菲尔德大陆上最为难缠的一种咒术,在菲尔德大陆上的生物们一般所能掌握的咒术不外乎只有:攻击,防御,控制,增益。这几个大类,然而诅咒,却几乎没有人能够掌握。

正常的能够使用【通用咒术】的人类职阶一般叫做魔法师,而擅长诅咒的人一般为了划分界限被唤作【咒术师】。

所谓诅咒咒术,即能够无视目标的一切防御,而直接起到效用,视被下咒人的魔力储备,也许能起到一定的减免作用,但只有同为诅咒的力量才能将其完全抵消,而诅咒的效用更是危险至极。

比如说如果有人对另一个人下了【即死】的咒术,那么被下咒的人就一定会立马死亡(也许像教皇这样实力强劲的人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然而,作为等价交换,下咒的咒术师也会立即死亡,毕竟自然界的元素是守恒的,想要达成某种条件,必然会支付同等的费用。

也许乍一听起来这种力量并无大用,既损人又害己,但如果是在战场上,有一名咒术师下咒让敌国的军队全部【死亡】,只要这名咒术师的实力能坚持到他把这段诅咒释放完成,那这位咒术师所需要支付的,也仅仅是他一个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罢了。

所以说因为诅咒这一力量实在太过阴险,能起到的作用实在太过霸道。始终被人类联邦列为禁术,禁止所有魔法学院教授诅咒咒术,并销毁了所有关于诅咒的典籍。

整个人类联邦能见到的咒术师恐怕不超过十指之数,还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而眼下,佑希竟然“有幸”见到了一位,纵然他早已在自己身上叠下了重重防御,他仍然没想到自己会有被【诅咒】砸中的一天,导致他差点翻车。

那名咒术师对他下的诅咒是【狂乱】,顾名思义,他几乎没有办法保持冷静思考,头痛欲裂,身如蚁噬,在伯爵领下榻的旅馆醒来,他觉得他要疯了,他紧捂着脑袋,死命撑着眼皮,提着匕首就跌跌撞撞的奔着伯爵府杀过去了。

能够成为咒术师的人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们自己有方法抵御这种相对较轻的诅咒,就是对自己有一定反噬而已,所以,一定要在他缓过气来,向自己下达更多诅咒之前,干掉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东倒西歪,跌跌撞撞,混乱缠杂的思绪折磨着他几乎就要疯掉,他的耳边不断充斥着哭喊声,嘶鸣声,那是曾倒在他匕首下诸多的亡魂,他们挣扎着,憎恨着,带来无尽的怨毒想要把他一起拉进无尽的深渊,他们太多了,太多了......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普通的北境小镇少年,过着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却又温馨满足的生活,那时的他,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远大的追求吧,所谓大志向,也不过想是去城里的魔法学院学习咒术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魔法师,回到镇里给妹妹和要好的伙伴们玩一手手搓火球,享受着他们敬仰的眼神,陪伴着他们玩闹,作为长兄默默守护着他们,命运的轨迹平缓无波而知足常乐。

可因为某一些事情,他不得不背井离乡,从此命运开了个玩笑一般急转之上,他竟然辗转见到了那位偌大人类联邦的唯一实际掌权人,教皇,成为了他手下的一名刺客。

还记得那时,华丽高雅的金銮大殿之上,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褴褛而格格不入。教堂中央巨大的神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斑驳彩窗折射橙黄光晕投射入宁静而圣洁的教堂,教皇伫立在神像脚下,面色淡漠如常,好像与紧张的佑希并未站在同一个世界。

他傻傻的望着教皇,他平淡的递给他一把匕首,指了指殿旁被绑在火刑柱上垂着头,面黄肌瘦,遍体鳞伤的战俘,示意他做点什么,展示给他看,

他犹豫片刻,走上前,抬手把绑住那人的绳子给割断了,那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转头却看见教皇失望的神色。

『刺客就要有刺客的样子,想想你需要什么。』

教皇脸上的失望只持续了一瞬就又重回淡漠地转过身,仿佛眼前一些对他来说也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眼里像是只看得见那座高不可攀的神像。

然后随手把匕首投进了那人心口。

之后,他曾立誓,就算要杀,也只杀犯下必死之罪之人,就算每次下完手他都会吐的昏天黑地,仍可以拍拍胸口侥幸的安抚自己,他手上没有沾染无辜者的鲜血,他仍是少年,前路无阻。

但随着他手下的人越来越多,纵然他再怎么自我催眠也再无济于事,他曾质问过让他这么去做的教皇,教皇淡淡的告诉他这是人类想要在神灵的引导下获得崭新明天所必须经历的短暂阵痛罢了,那些人的死,只不过是为前路铺平道路而已,无需挂念。

他觉得教皇在扯淡,他又不是教徒,他认为教皇就是在单纯的排除异己,稳固政权而已,他不明白那些权势和荣华富贵究竟为什么会让这些人挤破了头想要去争夺,一度想要撂挑子不干。

但教皇开出的价码让他无法拒绝,他只能昧着良心继续帮教皇做事,匕首落下,一个,又一个,即便这样,他还是苦守着心中最后一片清明,他没有斩过无辜之人。

但偶然有一天,教皇向他坦白了,他亲口对他说——所有异教徒和罪人其实早已经被全都拔除了,多亏了他的贡献,就连那些反对他暴政的人,也被他杀了一批,他们大多是偏向保守的主和派,有的拖家带口,有的曾为守护百姓立下汗马功劳,德高望重,品行上佳。

突然间的,他好像麻木了,他身上有一副无法摆脱的沉重枷锁,让他死死不得翻身,猩红的血溅在身上,咸沁的味道化在嘴里,慢慢的,病态的情绪一点一点滋生,他封闭了内心,任凭嗜血的**将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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