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萝莉的身体就是一件闪闪发光的至宝,与其夺目的光彩相比,眼前女子性感的身材连火花都算不上。
再次重申一遍,性感是个贬义词。
“总感觉你在想些失礼的事。”
“并没有。”
我诚实地摇晃起脑袋,要说失礼的事,就在刚才已经用我的双手亲自感受过了。
那完美的娇躯。
恢复到女性的姿态,红晕渐渐从城主大人的脸上褪去。
仿佛将先前的事一概忘却似的,她沏了一杯茶并把它推给了我。
“喝吧。”
朝散发着纯白热气的茶杯里瞥了一眼,又轻轻推了回去。
在外界足以被赞誉成女神的脸蛋阴沉下来,修眉紧蹙的样子看得我笑了出来。
那是看向愚者的笑容——因为她太让我惊讶了。
不是“惊”喜中的惊讶,也不是“惊”惧中的惊讶,硬要说的话,更加偏向于“惊”愕中的惊讶吧。
大概是注意到我毫不掩饰的神情,她的话语当中带上了些许的警惕。
“你在怀疑我下了毒?”
我摇了摇头,无视了她愈发复杂的表情。
【蛊】
无论在脑内重复多少次,放大多少倍,她在听到这个字的一刻所被迫表现出的恐慌与阴暗,都能让我随时随地高兴地咧开嘴。
不不不,我不是恶魔,也不是以见证人类丑恶为兴趣的疯子。我只是单纯地对此感到好笑罢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之前所思考的那个问题——没法要饭的时候,如何度过这无聊枯燥的一天。
现在,我找到答案了。
取乐。
“你在说什么。”
该说不愧是城主大人吗,临危不惧的魄力着实让人佩服。
“摄魂蛊,在吸收大量水分后反而会缩小体积的毒蛊,因为非常需要水,所以只能在有水的地方生存,而一旦脱离了它们生存的必要条件……”
我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缓慢地倒置过来。
滚烫的液体飞溅,一颗细小的微粒随着茶水的流失逐渐膨胀开来。
那是一种有着漆黑甲壳的条形生物,大小跟我的一根手指相差无几。
要吞进这种东西,还要放他在我体内肆虐,光是想想就浑身难受。
我抬起头,微笑着望着她。
城主依然面不改色地坐在对面。
“你应该明白这种蛊是可以消除的,并且也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她意思是在说我应该乖乖喝下去,然后听从控蛊人的命令?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害你的意思,这只是……”
“以防万一?你是想这么说的,对吧?”
我接下了她的话,见证了她那万年不动的冰山表情出现动摇的过程。
她顽强地保持着外表上的镇静。
我觉得我真有必要给她颁发一个最佳表演者的奖杯了,能将近乎快喷涌而出的不安压制下来,除了演技超群以外实在没有其他词汇可以评论她了。
“既然……”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这都是……”
就像是从地狱深渊当中恶魔的低语一样,这是在我一生当中极少出现的语调,以至于我怀疑起了我是否还是我了。
我能透过女子的眼中看到名为黑暗的峡谷,此时的她站在悬崖边缘,一步步被某个人所逼迫着。
“这都是为了保全那几个人的命,对吧?”
咕咚——
清晰地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
随即,清澈如水的眼眸当中,竟真的涌出了晶莹的泪珠。
“呜……”
我的意识骤然变得一片空白。
“那个……”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又,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那三个人……那三个人的领头上司威胁我的嘛……我也不想,呜,我也不想的啊!下蛊什么的,人家根本就不会啊!……他们都那么可怕,叫我怎么拒绝得了嘛!……”
一边抱怨着某些名字说出来能吓晕一片的大人物,一边梨花带雨地大哭了起来。
意识到再放任下去会有极为糟糕的后果,我连忙从她面前撤开。
于此同时,某个可恨的家伙也一言不发地逃遁了。
“所以这种糟糕的局面还得让我来收拾……”
瞅了一年地上还在蠕动的摄魂蛊,再看了看哭得惊天动地的城主……
好吧,我得承认,成年女性还是对我有部分杀伤力的——仅限哭的时候。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
“呜呜呜呜呜呜……”
结果根本没搭理我,还是要人命地哭泣着。
我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一样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手,苦涩着脸捡起了那一条漆黑的小爬虫,然后放在了我的手心。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酥痒,我感觉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之大的威胁。
“别哭了,我吃给你看还不行么……”
我近乎是哀嚎着说出这句话的。
于是,她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只余下些许啜泣声和通红的泪眼。
视线死死地盯住我的手心,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我突然很想反悔,但生怕摄魂蛊一从我的手上离开,她就会继续哭哭啼啼的。
别的不说,我真的很怕女人哭。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吃这么大亏的原因。
咕咚——
这次是我咽口水的声音。
没错,到了现在,形势居然调转了,而调转的方式居然如此简单,只要扯开嗓子哭就行了。
我还真是好捉弄。
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的了,此时的我只能眼睛一闭,嘴巴一张,手一伸。
就这样死掉吧!
咕咚——
某条形虫类就这样顺着我的喉咙进入了体内。
老实说,那种爬虫掠过口腔和食道的感觉,足够让我回味一生了。
所以在吞下去过后,我立刻就朝着门外的空地干呕了起来。
太恶心了啊!!
“卧槽,可以啊兄弟,居然真的吃下去了。”
“闭嘴,还不是你害的!”
“啧,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去你丫的!这次就把你送走!”
在内心与某个混账东西扯了几句,回过神来的时候,城主的嘴角已然笑开了花,无比灿烂的那种。
“嘻嘻嘻嘻——”
现在,我感觉我被骗了。
但很快我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说为什么,我不把蛊放在水里让它缩小再喝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