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最后还是没能追上歌妮佳儿,她在翻过一座山坡后已经看不到少女的踪迹了,只好沮丧地低着头,沿着原路折返回去。
于此同时,在妮维雅的家中。
妮娜无精打采地趴在座椅上,嘟着嘴生着闷气。旁边坐着的是穿着魔法师袍的少女西莉亚,她慵懒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蓝色的漂亮长发随意地披散至身下的座椅上,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精致的小点心和盛满了茉莉花茶的洁白瓷壶。
相比带着点苦涩的红茶,她还是更喜欢茉莉花茶清新淡雅的味道。
真是悠闲的一天。西莉亚发出这样的感慨。
楼上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的声音,妮娜歪过头,仔细地倾听着。
“妈妈,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妮维雅的感冒在下午的时候就好转了,她躺在床上,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母亲,看上去有些不开心,“你看,我现在健康地可以吃下一整头牛!”
她举起细小的小胳膊,摆出健美先生的标志性动作,试图说服自己的母亲。
“恐怕现在没有牛可以给你吃。”母亲把她的手按下去,强迫地塞进了暖和的被窝里,“乖乖地躺一会,你现在需要休息。”
“可是……”妮维雅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母亲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今天你别想再跑出去玩。”
“好吧。”妮维雅叹了口气,眼神幽怨地看着母亲,乖乖地躺了下来。
“乖。”母亲摸了摸妮维雅的小脑袋,
接着,她起身拿起一旁梳妆台上放着的水杯,推到了妮维雅的面前,里面明晃晃的全是深棕色的液体。
妮维雅下意识地别过头,却看到母亲笑眯眯地把杯子凑到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唇边。深棕色的液体散发出浓烈的药草味道。
不管在地球还是异界,药草总是很苦的。
妮维雅苦恼地皱起眉毛。不肯张开嘴。
“这是加了蜂蜜的,一点也不苦。”像是猜透了小女孩的心思,母亲把药草放到自己的唇前,对着它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淡绿色的液体泛起一阵细微涟漪。然后她低下头,轻轻地了啜了一口,似乎在品尝味道味道,过了一会,她眯起眼睛,笑着说:“真的一点都不苦的,很好喝。”
她重新把药草递到了妮维雅的面前。
妮维雅犹豫了一下,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的确,甜甜的,并没有苦涩的味道。
于是她放心地喝起了草药。
这要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呢。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个,小女孩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别过脸。
这时候,母亲把手放到了妮维雅的额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妮维雅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神,发现里面蕴涵着许多自己曾经没有注意到过的东西。
母亲一把抱住了妮维雅,用脸颊轻轻地蹭着小女孩的脑袋。
周围安安静静的,阳光从窗户里倾泻下来,照耀在一大一小两个互相依偎着的身影上。
妮维雅双手微微收紧,抓住了母亲的衣服,轻轻地闭上眼睛。
“妮娜……她是个好孩子……你要和她好好相处知道吗?”
“嗯。”
○
平静而悠闲地一天,很快迎来了夜晚,这次妮娜被母亲和西莉亚带走了,为了不影响妮维雅休息,她们三个决定暂时一起挤一挤。不过对此,妮娜倒是一脸满足的表情,看来这倒是随了他的心愿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妮维雅在第二天清晨睡梦清醒的时候总算是差不多恢复了健康,得到母亲的允许,她终于可以重获自由。在吃好早饭之后,她风风火火地带着妮娜跑去了凯伦的家里。
昨天躺在床上无聊了一天,可是差点把她憋坏了。
大大咧咧地直接冲进凯伦的家里。门口的护卫对于这位小女孩都是相当的熟悉,不仅没有人来盘查,反而行礼问候,甚至一路上有不少漂亮的好心大姐姐主动给她指明凯伦在哪里。
于是,她只花费了一小会时间就找到了凯伦。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凯伦在一间堆满了魔法器材的屋子里,他端坐在靠近阳光的地方,手上正拿着一本装饰精美的魔法书,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块红色的魔法宝石,外面甚至似乎缭绕着一股隐隐约约的红色雾气,看上去就知道肯定不是凡品,其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笔记、卷轴之类的,他的手正放在那颗魔法宝石上,丝丝红雾透过他的手掌心被收到体内。
他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天才,但是他很勤奋。
看着这幅场景,妮维雅心里第一次生出了这家伙其实也不错的念头。
“嗨!”妮维雅轻轻地呼喊了一声,但是凯伦并没有反应,于是她眉头一挑,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喊了一句:“凯伦!”
小男孩吓得浑身一哆嗦,像是被从梦中吓醒一般地回过头,看到是妮维雅,方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吓死我了。”
“哈,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妮维雅微微仰起头。
“约定?”小男孩的脸突然变得红红的,神色有些扭捏。
“就是我们的比试啊,废弃的矿井!”
“呃,我还记得呢。”小男孩如梦初醒般地挠挠头,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当然没忘记。”
“真是笨蛋。”妮维雅一脸嫌弃。
凯伦深吸了几口气,权衡利弊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差距,最终还是没有把内心的不满表达在脸上,只是转过头,对着远处走来的双剑士赛维因说道:
“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这时候,传来了一个柔媚的女性声音,“难得来一次,也不来看看姐姐吗?妮维雅。”
○
“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温柔的声音,只是动听的嗓音里似乎不自觉地带着一点娇媚,让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含着蜜糖一样撩人心神。
蒂娜·威尔斯眨眨眼角,宠溺地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是凯伦的姐姐,很漂亮,有着一对绯红的眼眸,一头随意的披散在四周的火红色波纹长发,任谁看到她都会被吸引地目不转睛。她有很多出色的地方,比如姣好的面容,高挑迷人的身材,活力四射的性格等等,无论谈吐还是举止都带着一种成熟女性的风情,眼角边的一颗泪痣,更让她显得风情万种。不过最引以为意的,还是她的笑容,简直让人一瞬间有种呼吸停滞的感觉。
“啊,红茶就可以了,谢谢蒂娜姐姐。”
妮维雅在说话的同时,蒂娜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女孩的手。
突然双手被握住,妮维雅愣了一下啊,旋即礼貌地点头微笑着,但同时也使劲地挣脱了被对方抓着的手掌。热情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每次一见面就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这感觉可就不太美妙了。
“一样。”妮娜坐在旁边,虽然这些日子,不知不觉中,妮娜和妮维雅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在外人面前依旧是那副高傲仿佛小天鹅的样子。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不过在蒂娜抓着妮维雅手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在她的认识里,这样子实在太过失礼了。
“和我不用那么客气,这当你们自己家一样就行了。”不过蒂娜没有丝毫的自觉,对着女孩眨眨眼角,笑着端来了红茶,并且趁机揉了揉女孩的脸蛋,引得身边的妮娜和凯伦一顿不满,男孩更是大喊起来,“嗨,姐姐。”
“怎么了?”蒂娜挑了挑眉毛,语气有些不满,“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我来照顾就行了,母亲大人不是还等着你么?”凯伦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姐姐,双眸中警告意味十足。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蒂娜皱着眉毛望向自己的弟弟,看了一眼,发现了男孩眼中的神色,忽然哑然失笑,“凯伦也长大了。”
说着这样颇有深意的话,蒂娜站起身和其他人告别,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走过去郑重其事地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加油,姐姐看好你哟。”
原本一切正常,甚至不服气地看着妮维雅的凯伦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姐姐,我没有……”
“嘘……”话未说完,蒂娜就伸着手指放在嘴唇前,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给了一个“姐姐我都懂”的眼神,“放心吧。”
妮维雅自然也看到了姐弟之间的这一系列小动作,不过她也懒得去揣测别人的家事,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望向凯伦,“那个……我们的比试?”
“……”
凯伦目光游移地躲开妮维雅的视线,女孩感觉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心虚?
这是怎么了?
妮维雅有些疑惑,不过凯伦的下一句话就把女孩的思绪拉向了别处。
“这个等一会再说吧。那个……你还记地你上次我们比试的那个……游戏吗?”
“游戏?”妮维雅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把心思拉回眼前,有些疑惑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啊,五子棋?”
“对,我觉得蛮有趣的,所以叫人按照那时候的样子制作了一个棋盘,要不要来试试?”凯伦似乎掩埋了什么,有些扭捏地说道。然后是怕妮维雅误会,连忙补充道,“我输得有些不甘心。”
“嗯?”妮维雅奇怪地看了看凯伦,他那副目光躲闪的样子让妮维雅瞬间恍然大悟。
不甘心?还想再来一次吗?不过,大概经过了特别的训练吧。哼,太甜了啊。不过,这才正常嘛。
“没问题,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输得。”把“输”这个字咬得特别重,妮维雅毫无畏惧地点了点头。
反正时间多的是,多做一些有趣的事也不错。
不过,随后她就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么,东西在哪儿?”
其实,妮维雅本来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才来到凯伦家中的。至于那个约定……妮维雅没怎么放在心上呢。
“啊,等等,我现在马上就拿来。”
凯伦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妮维雅总觉得他现在似乎急于逃离自己的身边。
咦,我有那么可怕吗?
妮维雅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对了,我姐姐……”凯伦站起身,但是没走几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快步地走回来,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显得犹豫不决,似乎耻于把接下来的内容说出口一样,“她……”
不过就在凯伦犹豫不决的时候,妮维雅快速地摆了摆手,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凯伦只好知趣地闭上嘴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像是懊恼又像是松了口气的表情,逃跑似的快步离开了。
“那个,妮维雅?”等到凯伦走后,妮娜饶有兴趣地望着妮维雅,“你的生活还真是有趣啊……”
对妮娜这样的话感到不满,妮维雅撇撇嘴,“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你难道察觉不到什么么?”妮娜耸耸肩。
“你是指凯伦还是蒂娜姐姐?”妮维雅皱了皱眉头。
“两个都有,事实上,你不觉得他们都很怪吗?”妮娜抿了抿嘴唇,然后问道。
“怎么了?”妮维雅有些不悦,加重了语气,“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凯伦……但是他不是什么怪人,至于蒂娜姐姐,她那么热情地照顾我们,你难道认为她是个怪人吗?”
“我的意思是……他们对待你的态度都有点不太正常。”
妮维雅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我觉得很正常,只是你多想了。”
“也许吧。”妮娜不再说什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红茶,“反正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而已。”
“多谢好意了……”妮维雅叹了一口气,“虽然……不过我们毕竟是血亲,妈妈不喜欢我们这样的。”
“刚才的提醒正是基于这一点,要不是你说姑姑的女儿……”妮娜嘟囔着,不知道是说给妮维雅还是说给自己听,“本公主才懒得管你呢。”
妮维雅呆了呆,轻轻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把目光移向别处。
不一会,凯伦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的棋盘,以及黑白两色的棋子。
“要一起来玩吗?”
妮维雅,和凯伦一起把棋盘布置好,想了想,最后还是回过头看着妮娜问。
“可以啊……上次看着的时候就觉得蛮有趣的。”
妮娜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反而让妮维雅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嗯,好吧……”妮维雅定了定神,拿起黑色的棋子,“我要先来!可以吗?凯伦,这可是绅士的风度哦。”
虽然女孩是询问的语句,但是语气却丝毫没有给男孩留下选择的余地。
“好的。”凯伦倒是没什么意见,或者说,他本人对此显得相当无所谓,点点头,随即率先拿起了白色的棋子。
很快,两人就交锋了几轮,然后形成了妮维雅双四交叉的必胜局面。
“好了,这一把是我赢了。”
妮维雅收回棋子,拍了拍手。
“啊,又输了……”凯伦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过到也不怎么懊恼,也许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吧?
“那么……要来吗?”妮维雅望着妮娜,老是一边倒的游戏就失去了它本身的乐趣,这种时候换个对手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嗯,好吧。”妮娜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傲,这让妮维雅在心中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想得会输给我后看你怎么高傲。
“那么,谁先来?”
“还是你先来吧,”妮娜抓起白色的棋子,示意妮维雅使用黑色的棋子,“就和刚才一样好了。”
“先手的话可是有优势的,”妮维雅惊讶地望着妮娜,“要不还是你黑色吧,省得说我欺负新手。”
“不用了,”妮娜自信地微微一笑,“对于这方面我还是有些实力的。”
“是吗?”
妮维雅惊讶地打量了一番妮娜,不再说话,而是拿起一颗棋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央,用这种一往无前地动作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
“这——咦——?”
妮维雅的额头流出一些汗水,视线在眼前的棋盘上打转,手中的棋子却不知应该落在何处。
“我输了?”
心里不禁得生出这样的念头,尽管不可思议,但是摆在女孩面前的棋盘上,是一副错综复杂的棋局,但是,不管怎么看,目前的局势对于妮维雅而言都是必败的局面。
“呃……”
咬了一下嘴唇,女孩捂着额头沉吟着,尽管很不甘心,但是现在怎么看都已经是绝无翻盘的可能了。
“好了,那么我下这里好了。”
妮维雅落子之后,妮娜白皙的小手拿着棋子……在棋牌上不住地移动着,最后停留在了最致命——也就是能取胜的一个点上。
妮维雅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嗯?”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妮娜微微一笑,把手臂移动到了另一处。
妮维雅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下哪呢?”刻意地自言自语着,妮娜又再次把手移动到了一开始的位置。
“是这里吗?”
妮维雅又变成了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
“就这吧。”
但是,最后,妮娜却忽然把手一移,棋子落在了一旁一颗无关紧要的地方。
“……诶?”
妮维雅松了一口气,表情松懈下来的同时,又忍不住发出惊讶地声音。
她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诧异地望过去,对方却调皮地朝着自己眨眨眼睛。眼神中的得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不……看来是特意放自己一马。
“到此为止吧?反正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在继续这样下去也毫无意义,不如就这样平局收场如何?”
虽然不知何故,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妮维雅没有丝毫犹豫地点点头。
“还要再来一局吗?”
“不了。”应对妮娜的提议,妮维雅连忙摇头否决。刚才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但是妮娜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那个……凯伦……要不,你也和妮娜来玩一局吧?”
妮维雅转过头,望向一旁之前已经看两人的对局看得眼冒金星的男孩。
“啊……?”忽然被点到名的凯伦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连忙说道,“这个……还是算了吧,我看着就觉得好复杂。”
“确实,这对你来太难了。”
妮维雅难得地对凯伦的观点表达了赞同,虽然是在凯伦不怎么喜欢的方面罢了。
“那么,接下来做些什么呢?”
视线不禁地再次飘向了凯伦。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慌张地抬起头,左顾右盼地说道:“啊……对了,刚才母亲大人也有叫我去来着,我先告辞了。”
“诶,别走啊。”
妮维雅伸出手,但是还没抓到凯伦,男孩就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快速地跑到了门外,挥挥手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个……混蛋!”妮维雅气恼地跺了跺脚。
“吓跑了……?”妮娜眯起眼,望着凯伦离去的方向悠悠地说道。
“切,胆小鬼……”
跑什么,只不过想揍你一顿……更正……切磋一下而已。
妮维雅一脸郁闷站起身,抬起双手,惬意地伸展着四肢,然后问妮娜:
“刚才……为什么……”
“因为如果刚一接触这个游戏的人就打败你的话,在那个男孩面前会很难堪的吧?”
妮娜回复着妮维雅的疑问,然后在女孩惊讶的眼神中微微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爱的姑姑的女儿……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嗯。”她点了点头,别过脸去,“那么,谢谢了。”
○
歇了一会,妮维雅和凯伦一行人总算是往矿井出发了。
它所在的地方离开村子并不远,他们一行人花了约摸十几分钟就来到了那里。
这本来是一个铁矿,后来因为过度地开采,导致矿石都被挖空了,只留下地底下四通八达的隧道和山上那些被废弃的木头房子。那些房子原先大多都是矿工居住的,后来随着矿产的日益贫瘠,经营矿场的商人开始撤离,同时也带着了随着挖矿热潮一起涌入的矿工。这里逐渐的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不过那些无人居住的房屋倒是渐渐地成了一些流浪动物的庇护所,有不少的小动物在这些房子里安了窝。
跨过一根横躺在地上的树木,避开那些荒芜的草丛,脚踩着细碎的小石头,在山间穿行着,妮娜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就是这里了。”妮维雅对着妮娜说道。
穿过层层树木组成的密林,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足有三四米半径的圆形入口,不过支撑洞口的木头几乎都掉了下来,其中有一个已经挂了下来,耷拉着像是一个垂死老者无力的手臂。
从洞口望下去,里面是幽深地如同不见底的黑暗。
“要和我一起下去吗?”妮维雅问妮娜。
妮娜摇摇头,表示不愿意跟下去,赛维因倒是想一起下去,但是凯伦却看了看妮维雅,又看了看他。
“既然妮维雅都敢一个人下去,那么我也不怕。”
赛维因理解地点点头。
矿洞下有着数量惊人的地道。但是这个矿洞在设计之初的时候,还挖掘了一个逃生用的洞口,万一原本的入口因为某些原因而堵住了,矿工还能通过另一个出口从矿洞里逃出去。
而妮维雅和凯伦要比试的,就是看谁能更快地通过地下通道地找到那一个出口。
妮维雅拿出照明用的魔法灯,这种蕴涵着魔力的灯价值不菲,但是不会像普通的火把一样很容易会在地下因为缺少氧气而熄灭,不过妮维雅同时也带了一个火把。不仅因为动物对于火会有本能的恐惧,更重要的是,在地面之下,存在着一些缺乏氧气的地方,而如果氧气是逐渐地变少,人类是无法及时察觉的,等身体感觉到,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已经到了来不及反应的事实。
而带着火把的话就可以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在氧气稀薄的地方,火把很快会熄灭,当时就可以根据这种情况察觉到危险。
另一方面也证明了那条路不会是通向地面上的。因为连接地面的话只会让氧气变多,而不会出现没有氧气的情况。
左手提着灯笼,右手举着火把,妮维雅看了看同样装备的凯伦,吐了吐舌头。
赛维因看着他们从洞口进入矿井,开始往地下走。他回过头,对妮娜说道,“走吧,我们去终点等他们。”
他们沿着另一条路从地面走去终点。幽深的矿洞里闪过几缕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