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蝠摧心掌究竟是什么手段?”李宓连借钱消仇阁都不晓得,更何况是阴蝠道人的秘技万蝠摧心掌。
落瑾瑾幽幽的叹了口气:“万蝠摧心掌是阴蝠道人的独门秘技,一掌之内暗含万蝠之毒,混杂其摧心的阴毒掌力,极为霸道。”
她看了一眼脸色青黑的李宓,神色凄然:“凡是中万蝠摧心掌之人,会被蝠毒侵占各路经脉,活不过三天……”
李宓心头一惊,他实在没有料到这万蝠摧心掌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此时只听噗的一声,正是李璞运功逼毒,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他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血色:“我三岁入道,二十七岁迈入三重天,炼体修道更是每日不辍,这区区万蝠摧心掌的蝠毒,哼哼……”
落瑾瑾见李璞一副蔑视神色,欣喜的道:“你没事?”
李璞一脸傲然之色:“我年轻体壮,最少也能撑得过六天!”
李宓:“……”
落瑾瑾:“……”
两人一阵无语。
落瑾瑾脸上忧愁之色更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李宓忽的想起一件事,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联系明秋峰,那阴蝠道人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风月长老吧。”
李璞摇了摇头:“对方可是杀手,又怎么会让咱们有机会通知明秋峰,此时周遭一定被结界所封,仙灵通是不起作用的。”
李宓拿出仙灵通,果然发现仙灵通已经发不出任何信息了。
此时天色已暗,周围静谧无比,却让人心中生出极为不安的感觉,还好有灵阵保护,众人才不至于慌乱。
落瑾瑾一边小心戒备着,一边为李璞输入灵力,助他抵御万蝠之毒。
李宓则眉头紧皱:“这借钱消仇阁的杀手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们下手呢?”
落瑾瑾道:“自然是有人想要我们的命。”
李璞用手摸了摸下巴:“师妹,你招惹什么人了,对方竟然要买凶杀人。”
这若是平时,落瑾瑾早已粉拳伺候了,但此时李璞伤重,她只好耐心解释:“我平时一直都在明秋峰,连同门都很少见,怎么会与他人结怨?”
李璞回看一眼李宓:“师弟啊,你怎么刚刚入门,就与他人结仇了?”
李宓还未开口,却见落瑾瑾叹气道:“李宓师弟哪里有你的仇家多?你平时根本不注意言行,很有可能是你出言不逊,得罪了人。”
“我哪里不注意言行啦。”李璞虽这么说,但脑子里已经开始反思起来。
李宓略一思忖,道:“我觉得应是冲着我来的,在未入门时,我就与钱家兄弟结下了梁子,之后与续东阳也有些过节……”
“你是说上次吗?当时我也在场呐。”李璞正要详说,却感觉蝠毒涌动,立刻闭嘴,运转灵力压制万蝠之毒。
李宓与落瑾瑾说了之前与续正阳发生的事。
落瑾瑾听罢,点头道:“那就不奇怪了,续东阳气量狭小,睚眦必报,这事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她看到李璞脸色再次泛青,伸出手紧紧握住李璞的胳膊,再次渡入灵力,帮助李璞抵御毒气。
“即便咱们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又能怎样,待阴蝠道人养好伤势,我们便要死在这里了……”落瑾瑾双目情深的看着李璞:“能与师哥一同赴死,也算不枉此生了。”
李宓长舒一口气,落瑾瑾持悲观态度也是情有可原,在场三人,唯一的战力只有李璞一人,即便依他所言,身中万蝠摧心掌能够坚持六天,但六天之后又该如何?
李宓修为实力太弱,而落瑾瑾只能辅助,根本形不成可以与阴蝠道人相抗的战力。
或许用不了六天,只需阴蝠道人稍稍养好外伤,便能冲出来要了三人的性命。
李宓正在冥思苦想着应对之策,便听李璞突然道:“难不成我们真的死定了?”
落瑾瑾道:“师哥,你怕?”
李璞道:“我怕什么。”他忽的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面色忽的发红,双目紧紧地盯着落瑾瑾:“师妹,既然咱们都快死了,不如……做一些平时不允许做的事。”
落瑾瑾看着李璞忽然如此主动,心中猝不及防:“师哥……你……在说什么?”她两腮粉红,双眸不敢与李璞对视,低下头来。
李璞步步靠近,几乎紧挨落瑾瑾胸口。
“师……师哥。”落瑾瑾心脏砰砰乱跳,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她不知为何师兄会在此时突然开窍,落瑾瑾用手轻轻的推在李璞胸口:“还有师弟在呢……”
李宓相当识相,自觉的骑着墨麒麟,向远处走去:“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出路。”
李璞点头道:“这样也好,没有人打扰咱们了。”此时李璞的脸已经凑到落瑾瑾面前。
落瑾瑾感受到李璞呼吸的热气,脸上红晕更加明显:“师兄……就在这里?”
李璞道:“这荒山野岭的又没有人。”
落瑾瑾心道,师兄怎么现在这么大胆了?想到平时如木头一般的师哥终于开窍,她的心中一甜。
虽然师哥到如今方才开窍,但也值了。
落瑾瑾正想着,却见李璞已经凑得更近,只听他小声道:“快让我瞧瞧你们紫云峰的不传之秘《落霞秘籍》。”
?
“你说的平时不让做的事指的就是这个?”落瑾瑾瞬间清醒过来。
自己的师哥在‘让自己失望’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你以为呢?”李璞丝毫没有发现落瑾瑾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依旧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一直对你们落霞秘籍很感兴趣,现如今咱们已无生还机会,让我看一看也没事吧……”
李璞话未说完,只见落瑾瑾一拳砸在一旁的黑灰色山壁上。
“嘭!”
这一拳力道十足,只见山石灰烬扑簌簌的落下。
李璞轻咳两声:“师妹,你不愿就算了……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
……
李宓骑着墨麒麟已经走远了很长一段距离,即便如此,还是能够听到一声声宛如闷雷般的嘭嘭声响。
这修真者果真不同凡响,搞事情的动静竟然这么大?
李宓翻身下驴,摇了摇头,晃掉脑中杂念。
现在如何能够生还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