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打了个饱嗝，瘫痪在舒适的座椅上点开了其它比赛直播间。
……
同一时间。
“队长，我们怎么办，要继续上吗？”
凑一郎堵在独一郎身前，他稍显稚嫩的面容踌躇，对接下来的战术有些犹豫。
队长已经暴露了底牌，第二场的话对方势必有所察觉早早准备好保命手段，再想打个出其不意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比赛采取的是三局两胜制，距离第二场比赛还剩下十分钟，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做好下一场的战斗策划。
第一场已经输了，这第二场再不使出全力那就代表着他们傲天战队与这一期战队赛无缘了。
哪想得到独一郎摇了摇头，缓缓说出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中一寒的话来。
“不必了，下一场我们投降。”
“为什么？队长，我们明明还……”
凑一郎极力争取着，淘汰赛才刚开始打就败北这种事情任谁也不能接受。他自认为自己队伍虽然没有那些大战队的资源，但凭着奇遇和队内契合度，至少也能挺近前一百强，到时候小钱钱还不是大把的来？却见队长摆了摆手。
“各自返回恐神大陆全力冲级，我刚刚得到消息，90级以后每升一级都会领悟一个与自身相关的特殊技能。这区区比赛奖励算不了什么。”
至少也要搞到奖金把房贷还了吧……
凑一郎悄声在心里说了一句，见到队长表情不太好便闭上了嘴。
谁让他不用还房贷呢？
独一郎见队员没有异议，面上严肃表情不变，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从第一场比赛结束到现在，辅一妹的头像一直都还是灰色的。就算是手机消息都没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边安排战术的同时，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聊天界面上。
【傲天·独一郎：宝宝怎么了？快回话呀？】
【傲天·独一郎：我错了，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
【傲天·独一郎：求求你了，回我话好吗？】
……
“好了，就这样吧。”
他淡淡说了一句，连投降都忘了点，身形直接化作粒子消散在原地。
“队长的意思……”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男性队员试探地说了一句，他看向左右的一男一女，心中没了主意。结果迎来的却是同他一样迷惘的眼神。
好了，都没主意是吧。
他叹了口气，点开设置，退出了比赛服，直接接入了恐神大陆。其余两个队友也默默点开了接入游戏的选项。
倒不是他们不想像队长一样潇洒地下线，主要是……这……开工资的。
要是被抓到摸鱼就完蛋了。
几人就这样分散，徒留空荡荡的比赛场，全然没注意到比赛还在继续，队长压根忘了弃权这一事情。
几分钟的休息时间转瞬结束。
第二场比赛开始。
按理说，比赛的人都走干净了。应该算是自动弃权了。
但……替补室里还有一个被遗忘的人。
……
林月现在很懵逼，非常懵逼。完全搞不懂情况。
他刚刚还仰着头，躺在沙发上将薯片袋里的最后几片薯片往嘴里倒。
眼看那美味就要落到嘴中。
“锵。”
下牙生硬打在门牙上，发出让灵魂都跟着颤抖的诡异声响。
薯片……凭空消失了。
林月还在恍惚口感怎么不一样。下一刻，失重感包裹住他全身，接着是和沙土亲切接触的感觉。
咕噜咕噜……
一连串的天旋地转打断了他的思考，接着……噗的一声，林月整个人埋进了沙堆之中，吃了一口沙。
“呸呸呸~”
林月摸着腰站起身，一身狼藉，眼前早已不是替补室。
头上烈日高悬，他脚下也是滚烫的沙子。放眼看去全是沙，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会吧……”
林月喃喃说了一句，心思电转，他突然想到某一个极为精彩的可能性。
“我不会在被人直播吧？”
另一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谁呀？”
“笑死我了，这家伙摔一跤就算了，还滚下去了。”
“他是导播爹？镜头就一个人？”
“不是吧？还有的人呢？”
“人呢？”
……
一连串的问号刷满直播间，解说头上也顶着大大的疑问，甚至是卡壳了些许时间。有多年经验的几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们也想知道人去哪了，奈何耳麦里压根没有消息。
那就游戏继续。
表现绅士的男解说率先表情镇定地胡言乱语：“我一直听说，傲天战队有一张不曾暴露的底牌。想来这次为了避免首轮被淘汰，应该是选择出动这张底牌。”
“不得不说，这次傲天战队真是托大啊，竟然只上一个人，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底牌，我都要以为他们队内出了问题。”
一旁的黄大师淡淡接过话题，两人相视点点头，默默延续话题。这头上坐一郎的ID实在让他们想入非非。都知道是肯定出了问题，不然怎么替补都能出场呢？
不过不管是不是乌龙，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热度。一切和热度没关系的东西都可以不在意，他们只管吹就完事了。
年轻男解说说着笑着，用手肘戳了戳充当花瓶的女解说，后者立刻露出笑靥，青葱玉指不着痕迹地划过发梢，露出微润红晕的耳垂，工作时间到了。
……
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问题，林月能够肯定的是，自己进入比赛了，全程被人直播。
他以极快速度冷静下来，身上的沙子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
虽然雇主叫他来的目的只是坐个替补，钱也只给了一份。
现在看来，大抵是要加钱了。
他默默想着，进入战斗状态。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由一只咸鱼变为紧绷的咸鱼状态。观察了四周一圈，还是漫天黄沙。敌人还没找到他的位置。
这就好。
林月正要准备潜入沙中隐藏身形，他还没看看自己的技能呢！
身边突然传来倏地声响，林月脚下沙土传来异动，他想也没想，立马扑向另一处位置。
“噗！”
哪想到落地的位置却暴起一声脆响，漫天黄沙飞舞，一只巨型的手掌由猛地捏紧，将林月牢牢抓在手心。那力道如有千斤，任他如何发力也挣脱不出。
接着又是彭彭几处声响，原地凭空多出四个浑身肌肉的高大身影。
塞克里挲柯抱着手，光滑的肌肉流光划过，漂亮地不可方物。
他看向身旁的大哥。
“哥哥，只找到他一个。”
说着，他抱着的手向两边展开，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的颤抖传来，大地带着飞灰，一起升上高天。
灰雾之中，只有金红的两盏灯柱一样的眼神从沙暴里穿透出来。
那是猿神凶甲，几人一进入就将其召唤了出来。凶甲双眼透红，身形颤抖间变得虚幻，无声无息沉入沙海之中，带着四人在地下飞速移动。很快就找到了林月的位置。
“我怀疑是陷阱。”
托奇卡纳斯摩挲着一把，另一只宽大手掌横在腰间，身形以飘逸的角度站立，狂风猎猎，吹起他几簇刚硬的短发。
他皱着眉，宽阔眼角里闪着光。
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剩下人的方位，毫无意外，对方早有防备。
只能看向林月的位置。
此时风尘终于散去，林月被稳稳控制住，凶甲手指逐渐发力，就要将他先解决掉。
“弟弟且慢。”
托奇卡纳斯阻止了三弟的行为，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嫌疑实在太大。不能简单的直接弄死，这里面绝有凶险。
想想之前的自爆，想不得傲天这个自爆战队会还有什么怪异的自爆打法。
林月就这样被人抓着，不上不下。除了能喘上几口气以外身体动一下都难。
他看向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几人，个个身强力壮，不像是用脑子的角色。果然直播效果还是不去现场啊，这种兄贵的压迫感只有临近了才能深入的感受。
怪不得是什么天王。
不过他对自己还活着这一件事还是有些好奇的。
难道他们不想赢吗？明明胜利就在眼前的。
林月也不是不想挣扎一下，但实力太过悬殊，这份活接了也难搞啊。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拉到极致。
【傲天·替补坐一郎】
【等阶：大师级（lv.79）】
【所属：光洁的浅信徒】
【装备：浅影祈祷（六件套）】
【技能：小治愈，中治愈，大治愈，究极治疗术，大师理疗，祈祷，讲述，赎罪，恕罪，献身。】
他在被俘的状态中，察看了治疗术以外的每个技能。他想怎么着也应该有个技能打伤害吧？可惜现实很残酷，没一个技能能造成伤害。
我打你*。
林月爆了句粗口，老实等死。
但接下来的情况更是让他意外，抓住他的四个家伙把他当做瘟神一样，离得远远的，既不怎么样他，也不放过。只是带着他一路风驰电掣，吃了一口灰，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他怒了，本来还想着挂了就完事了。想来这几人完全是在折磨他，士可杀不可辱啊。林月准备掏出底牌了。
……
“哥哥，没有。”蒂洛仲尼赫摇摇头，对方的隐秘手段非常，完全找不到。
闻言，托奇卡纳斯叹了口气，看来必须要使出些手段了。他手里多出一颗红白相间的球，用双手托着这颗球，托奇卡纳斯显得郑重，小心翼翼地将其剥开，从里面露出的是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羽毛。
羽毛被放出来后静静地悬浮在空气中，在羽毛周围的一圈都携带着透明的异彩，如呼吸一般活跃纯粹。在昏黄的沙漠中是难得的另类美景。
“弟弟。”托奇卡纳斯眼神凝重，说了一声。
蒂洛仲尼赫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控制着凶甲，伸出一只空余的手，伸向羽毛。
粗大的手指在接触羽毛的一瞬间，如触电一般，寂灭万年的凶甲口中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嘶吼。身躯猛地倒下，软绵绵的像是一滩烂泥。
林月也被顺势掉在了地上，不过下一刻就被托奇卡纳斯放出的红白相间的球包裹住，变为一颗安静的球。
“嘻嘻……”
尘埃深处，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娇笑声，溅起的灰色尘雾忽的多了几丝灰白的雾霭，无孔不入，如有生命一般。
不过在嘈杂之中，谁也没有注意。
“弟弟。”托奇卡纳斯又一次说道，蒂洛仲尼赫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又有两只猿神凶甲凭空出现，它们悬浮在空中，一只托着另一只，颤抖着探出手，伸向那只羽毛。哪怕逝去了万年，空余的躯壳仿佛也能体会到对那羽毛的恐惧。
活着说说对羽毛主人的恐惧。
第二次的接触效果比之先前好了许多，一只凶甲虽然在接触的瞬间双眼突然放空，好在另一只凶甲辅助着最终完成了动作：将羽毛拿住。
蒂洛仲尼赫控制着处于未知状态下的凶甲，飞向天空。
远远的只见一个黑影，这时蒂洛仲尼赫又做出一个手势，看他眼神，似乎很肉疼。
轰的一声巨响，两头凶甲就此爆开。
爆炸的核心处，受到激发的羽毛终于有了变化，白光在眨眼间变得剧烈，一道圆弧的透明波动传过，以无法理解的速度，扩散到每个地方。
空间逐渐变冷，所有的动作都开始迟疑，一切生灵都被强制着抬起头，望向羽毛所处的地方。
“弟弟！”托奇卡纳斯焦急地叫了一声，这张底牌可不认什么队友不队友的，想要活命只能念动口诀。
几人艰难的从口中念诵出保命口诀，那只是一个单词，但发音古怪，晦涩。难以明白到底是何寓意。
“TIeRTI。”
单词念诵而出，光晕凝聚的地方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四人感觉身体一松，心中突兀的死到临头的感觉顿时消散。
而后，在他们眼睛，羽毛深处，光晕逐渐稳定和谐，恍惚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光影，似乎像要再现其姿态，可惜还是在一瞬间破碎，玻璃碎片般的东西从高空中落下，落在每个位置。融在空间，或者虚空中，然后消散，好像毫无作用。
毫无所觉正准备开大招的林月就遭了难。
无数羽毛突然环绕在他身边，跟喜欢他一样往他身体里贴贴，带来无数冰凉的感觉。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在他面板上出现，和打印机一样的速度，看得他眼花缭乱。
【你被施加一重审判技：天之九罪。】
【审判技效果附加……】
【贪婪，剥夺认知，视物模糊，价值错序，场景随机替换为马赛克。持续时间无限。】
【贪婪（失效）。】
【怠惰，行动力失控，压力感知无效化，行动传感随机生成，持续时间无限。】
【怠惰（失效）。】
【怠惰（失效）。】
【暴食，受药物效果更改，食腹能力丧失，无法正确补充体力，血条，能量。持续时间无限。】
【傲慢，处理系统紊乱，概念无效化，视觉效果随机替换为鲜花世界。持续时间无限。】
【嫉妒，感官无效化，替换为行动力缺失，身体失控，标记无力回天状态。持续时间无限。】
【淫谷欠，行动替换为最短路径法，美被标记为抽，并获得丑化增强。持续时间无限。】
【愤怒。情绪替换为随机语势，体现为语法丧失，切断双向沟通环境。持续时间无限。】
【生，状态紊乱，生命被锁定为一，装备携带额外血量失效，持续时间无限。】
【死。生灵紊乱，对局无效化，系统已自动移除。】
……
【灵魂技：勒缪尔加持生效，所有来自天使效果减免90%，削弱中。】
【效果：嫉妒，傲慢，淫谷欠，愤怒，生，暴食，怠惰被移除。】
【剩余审判效果：贪婪。】
【你的认知被扭曲了，马赛克世界开启。】
啊啊，好像中了很严重的技能啊。
林月眼中光晕流转着，大致是昏黄的颜色，应该是从奇怪的球里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近视五万度的患者，眼前一片模糊，这种感觉是进入游戏以来完全没有体验过的。而且他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周围的一切都在一扭一扭的。一个棍状地方马赛克在下一刻突然扭曲成了两半，旋转着，变成两个无限旋转着的圈。
就像闯入了怪异的世界，天空也是模糊的，地面像个坏坏的捣蛋鬼，扭动着身姿，又变成扭动的一团。
林月伸手向那里，手的感觉像是腿，下一刻又感觉手也开始转着圈了，腿不是腿，变成了一个个小小大大的泡沫盒子。
吐着泡，反射着光。
感觉似乎也出了问题，头开始晕了。
………
同时，直播间热闹了起来。
在无数光羽从天空中落下的时候，一串串机关枪一样的弹幕打过。解说的表情也极为精彩，因为先前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选手现在跟一滩烂泥一样在沙里胡乱爬着，时不时在做出些奇怪动作。
连女解说都忘了挺起胸口，反而聚精会神看向直播界面。
“黄大师，你觉得这位选手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技能，怎么能露出如此不堪的体态？”
年轻解说问道，他装做镇定，将气球踢给黄大师。
“额，这个嘛……”黄大师也是一愣，接着随口说道，“我认为这应该是推土机战队的某种无差别控制技能，效果是带来多重可叠加的负面效果。就如眼前这位……选手而言，毫无疑问他是中了相当厉害的控制技能，在现实世界里的话，算是小脑受损，可能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那黄大师意下是这场比赛已经毫无疑问了吗？”年轻解说继续道，看起来他松了口气。
黄大师一愣，这才说道：“大概吧。”他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有点口干。
……
有挂啊……
林月心中哀鸣一声，他现在连敌人在哪都看不到，一身技能还全是治疗技能，拿头去打。
他早就想投了，奈何对面稳如泰山，偏不杀他，还放技能深入折磨。
这谁能忍？
虽然视角感觉什么的被扭曲了，但还好，他掀出底牌不需要什么特殊条件。
于是，在稳定了心情以后，他终于是开了口。
奇妙的口音在唇齿间厮磨，嗡动着，一个古老的名字在空气中无声响动，传递到有资格接收的地方。
“勒缪尔。”
空气终于变得粘稠了起来，恍惚有几对大提琴的声响传出，赞颂着天堂之音，与优美的女声应和，一切都安静和谐了下来。
就连林月近视五万度的眼神都能看到一只玉手掀开了光制作的灿烂栅栏，一步走近。
那优美的身姿距离自己极近，甚至伸出了一只光晕缭绕的手，嗔笑着就要拉起摔倒的林月。
然后……
【系统提示：由于规则影响，神明之影无法投射。】
【你的召唤失败了。】
“……”
眼看着就能翻盘，一切特效忽然如幻象般的消失，他飘浮在半空中的身体也重重落下，滚了两圈，吐出一口老血。
林月这一次真的山穷水尽了。
……
“那是什么东西？”
“非诚勿扰牵手失败？”
“我还以为要上天国了，怎么这就萎了？”
又一串无关紧要的弹幕淹没而过。黄大师胜券在握，他已然转换了阵营，看好推土机战队。哪怕林月那边突然诈尸了一下，但在他看来，应该是掀不起什么浪花。
不过推土机战队怎么就不动手呢？
托奇卡纳斯确实想直接做掉林月了，他大招都放了，林月的表现却和尸体无异，大概是灵活的尸体。
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眼前这一个对手了。
……
求求你杀了我吧。
这是林月心中的唯一一个想法，他开挂被系统检测了，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这时，终于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头升起。
“你看起来很狼狈。”
那是一个女声，乍一听起来很平淡，但林月能听出其中的揶揄。
安洁丽塔？我换了个号祂也能发起聊天？
“突然多了一个虔诚的信徒，看到是你。”
心头又一次升起安静的声响，令人不住的放心。
“你们人类总是以为删号就能逃脱降罚，我在至圣听说你有许多身份。只是碍于和系统的约定，不能没有理由的出手。”
你跑来是看我笑话吗？
林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现在不灵活了。
托奇卡纳斯狐疑着后退，只留下塞克里挲柯在附近，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头猿神凶甲在虚空中浮现，双眼红光弥漫。
此时却有灰白的雾霭从地面弥漫而起，毫不起眼。
“需要帮助吗？”
你能帮我？
“以队友的身份。”
红光直直射向林月，要将他的身体分解在空气当中。灰白的雾霭随之消失不见，似乎是消散了。
林月想起那异样的裁决，本来能当主人的，然后他就能………
“轰……”
脑子里像是绑了个炸弹，林月只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裂成了无数片，下一瞬恢复原状，然后又一次裂开……循环往复，不知过了多久。
一秒过后。
林月停滞的意识回归，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想到了相当不得了的画面，怪不得他裂开了。
生气了吧？
他心里猜测着。
“没有。”
回答很干脆，一如既往，恬静，没有起伏。
那还不干活！冷着干嘛呢？
林月硬气十足，不就是裂开嘛，只要不死，他就想朝着死的方向试探。
去看看那深不可测，令人心悸的黑暗，或者浅沟。
在红光接触林月的前一瞬，异变突起。
嘀嗒脚步落下，一团团洁白安静的美丽光晕撑开一道门户，随后被轻易打开，一只让人心跳加速惊心动魄的手掌悄悄探了出来。
闪亮的光晕伴着手掌，如臣子般拱卫旋转着，散布着莫测光彩，神秘，且诱人。其上有无穷魔力，让人目不转睛，发誓要为这只手献上忠诚。
隔着门户，手的主人轻轻一挥，带着光影变幻，一条洁白灿烂的小路缓缓成形。
同一时间，林月恢复了视觉，是安洁丽塔随手而为。他出现在门的身侧，一只手刚刚收回。恢复视力的瞬间，他就见到一条无人的小路在自己脚下生成，似乎期待着他踏上这条路。
林月下意识轻轻落脚下去。
【恭喜傲天战队获得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