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紧紧盯在那一件轻轻飘落在面前的东西，目光难以割舍。
呼吸有些急促，薄薄的衣物明明已经失去温度，不再具有主人的威势。林月却无法从中自拔，她两只手掌张开，抵在胸口处眼巴巴望着那礼物。
林朝羽自然注意到她的目光。她眼中有光芒闪动，表情不变，纤手在水面微微一划。
天空便被银光闪动的水珠阻拦，形成一个个多彩的世界折射出冷光。
下一刻，山水远行，流光似剑。组合的线条一哄而散，岸被抹除，只剩下粼粼波光。
遥遥远望，天色与水波连成一条不可看清的灰线，三条水墨色的仙鹤在远空划出淡淡浅色痕迹。偶尔传来几声悠长的回响，消失在肉眼不可及的地方。
“哗啦！”
修长的大腿趟进银白的水液之中，轻巧足掌靠在近岸的石子堆上。腿弯朝下，沐浴之人便舀起了水，嘀嗒嘀嗒落在肩头，又从肩头滑下，驱离汗液。
只留下晶莹如玉的背脊，暴露在林月痴迷的眼神中。
伊人如画画如景，墨笔如白指入云。
指点波纹勾月影，原来满眼是氤氲。
墨色在她眼里褪去，与精致的灰共同化作浅淡无光的颜色，作为背景板彻底失去光彩。
“呵呵呵呵……”
轻浅的笑意如同在耳边荡漾，缓缓散开，散进人心。
在林月魔怔一样的眼神中，一只皓腕拉住她。只是轻轻一拉，便将其涌入温暖的怀抱中。
“姐姐身体有些累了呢，妹妹能帮姐姐…一点忙吗？”
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国而来，给予世人柔软与香甜，令人目涣神移。
陷入窒息场景的林月目光涣散，神情恍惚。她的脑子有点不太够用了。
“姐姐……累？帮……忙。”她机械地呢喃着，身体与神智处于异常分离状态。
“是啊。”
那声音在高处传出，密闭的空间四处回响着进入林月耳中，令她无法理解，但身体已经十分老实地从那只柔软的手中接过一张抹布。
“啊？”
她惊叫一声，入手冰凉的感觉让停止运转的大脑得以重新运转。耳朵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听力也因此而受损。
什么东西，热乎乎的，耳朵感觉好难受！
林月下意识抬起手，拿着抹布的手拍击在那未知的地域。
“嗯啊~”
伴着轻吟，林月头上传来娇笑。她的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没想到，妹妹首先帮姐姐擦拭的……竟然是这里呢。”
林朝羽微眯着眼，望着那擦拭的小手，触电一样的感觉充斥内心。她不由将林月抱得更紧了。
“妹妹，就这样继续帮姐姐……清洁身体吧。”
她赞赏着，俏脸印上些许红晕，那是因为水的温热而形成的。
“好……好的姐姐。”
林月小声回应，嘴却成了欧形。眉毛也各自挑起望着远方，只是没有神采。
她小小的身体一动不敢动，神色异样。
那……那是……
心中的猜想不断放大，但她还不敢真正确认。手中的抹布是特制的，很薄，一旦贴到肌肤便能自动吸附住，紧紧贴合，还不容易从指腹脱落，对污垢的清理十分有利。
但这样的抹布也具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几乎不影响手上的触感。
林月此时就有这样的感觉。
她隔着抹布将手搭在林朝羽肩头，手掌一弯，便完美将那圆润肩头紧握。入手滑腻与柔软不足为外人道也。
“哈！——哈！——”
林月胸膛起伏不定，脸蛋上淡白的肌肤渐渐浮起粉红。只是薄雾从池水升腾而起，将她上半身遮挡，隐隐约约，欲露不露。
她小小的身子却喘着剧烈的粗气，赤红着眼，声音颤抖。
“我……我要给……姐姐……擦拭身体了。”
一缕雾气从愈发高温的口唇中溢散而出，形成白雾，迷蒙了视线。视力在此刻便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于是，她闭上了眼。恰好地，有一只手捂在她眼睛上，温柔释放眼部压力。缓慢的动作中，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
林月倒在她身上，手中抹布滑落肩头，抵达臂弯。在经过短暂的停留以后，便浅浅地擦过手腕，来到指尖。
这里，是清洗的重点部位。
林月无师自通，在黑暗中左手与林朝羽的右手相扣，补全凹陷的缺漏，指尖顺利从手腕擦拭至指尖，又十分轻易地由指腹的位置翻转而下，进一步清理手掌的油污。
手掌表面部分被成功清理，接下来就是指间的夹缝了。林月左手拿捏住林朝羽的手腕，右手轻轻一错，五指融入那修长的夹杂之中，她十分用心地向后一抹，一只手的清理就此完成。
而后，抹布错位，搭在了另一只肩头上……
“月月的手法真是温柔呢，姐姐好辛福。”
手部的清理已经完成，林朝羽表扬妹妹的勤劳，手也放开了她。
“那么接下来就让月月来替姐姐清洁下头部吧，姐姐流了好多汗呢。”
她松开手，将林月从身前解放，自己则是背过身坐着。银白的倒影只勾勒出她腰部以上的动人曲线，最今人痴迷的部位都隐没在水中，若隐若现看得不清。要仔细看才能偶尔见到那惊鸿一瞥的水下丽影。
在她身后，林月跪坐水中，趴在她背后。一只手已经轻轻搭在她额头，并不使出多少力气，隔着抹布的手指就已经滑到眼眶。
入手处，肌肤平滑精致，即使是眉毛也未曾下垂半分。手指在上面掠过，更像是在冰面快速航行，只一下渡过，而手的位置还没有感觉传来。
小手落在鼻峰侧端，白皙的面部很是宽广，比之短而急促的额眉更像是庞大的冰冻湖面，每根手指都自由地在冰面上滑行，不曾碰撞，也不受阻碍。
她有些爱不释手，但清洁的时间不宜太长，只能带着遗憾继续下落，来到嘴部。
手指轻点在红唇上。
“呀！”
林月痛得眯上眼睛，一滴水珠被红唇弹进她的眼睛。很小的一滴，几乎不可见，却造成这样大的效果。
“怎么了？”
听到痛哼声，林朝羽睁开了眼，却见林月在揉着眼睛。
这可不好。
水流剧烈抛洒，她一把抓住林月的手臂，拉到自己肩头柔声说道：“月月，姐姐来帮你吹吹。”
不由分说，她将嘴贴近林月眼睛，绕着闭合的眼路小口吹气。
“呼——”
红通通的眼睛得到温暖的气流吹拂，让幼嫩肌肤得到护理，痛感因而渐渐消失。
“唔……”
林月慢慢睁开眼睛，林朝羽关切的眼眸正一眨不眨注视着她，其中蕴含的神情让她觉得身体暖暖的，却又凉凉的。
“不痛了吗？”
“嗯，只是被水溅到而已。”她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面对那强烈至极的视线，躲闪也不是，对视也不是，尴尬异常。
这时，她猛然一惊。
我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把她当成姐姐了不成？
可……这样不好吗。
对哦……
斯……我好像漏掉了什么……啊对，这可是非法监禁啊，是犯法的！她可是头号敌人啊！
也是……姐姐什么的，并不合适。
对对，这种藐视社会秩序，公然违反规则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
对……惩罚！
林月眼中精光一闪，决定不认这个姐姐。她……做我母亲好了。
嗯，就这么定了。
她安定好心神，再看林朝羽时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那慈爱的眼神，温柔的外表，还有……对自己的态度。这应该是她的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林月猛地扎进林朝羽的胸口，感觉掉进了棉花做的海里。
斯哈……母亲！！斯哈……母亲大人！！！这就是母亲大人的味道吗……好香……好舒服……好温暖……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她嘴角溢出口水，伴着可能是因为碰撞产生的血水，一齐流入静谧的池中。
“怎么了？”
林朝羽被她一下抱住，有些疑惑。只是怀里一阵又一阵滚烫的感觉令她略微有些失神。
疑问没有得到回答，她也没动，保持着静止，安静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