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甲府?”
甲芮睁眼,窗外阳光透过窗纸撒入屋内,鸟语叽喳,开门,清风淡雅,若非不远处不断传来甲谦的呵斥声,可能真的会让人这是一位名士的居所吧。
可甲芮记得自己明明是与那位叫形纪的女孩子睡在一起的啊,不详的念头自心中升起,随即散去——她明白,这里不是甲府,或者说,不是真正存在于现实的甲府。
如果这里是真正的甲府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是被限制的动弹不得了。
“梦境么?”可梦境怎会如此?“莫非是我太过害怕被抓回甲府,因此做了噩梦?”
只见甲谦笑呵呵的向着甲芮走来,他身旁跟着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可当甲芮看清那妇人的面容,却像是成了石头般呆立,半晌才回过神来。
“娘?”
惊喜与惊吓同时占据甲芮的内心。因为早在她六岁之时,她是亲眼看见甲谦的剑上滴着她生母的血液。
剧烈的情感使得甲芮一阵晕眩,再清醒时,便是身处山涧之中。
溪水潺潺,带起白雾一片。阴云遮日,微风吹拂清凉。
“甲芮,还好你醒了,呼……吓死我了。”形纪拍了拍胸脯,那松了口气的样子使得甲芮心中泛起些许波澜。
“我们不是在客栈中么?怎么到这里来了?”甲芮看了看周围,不解道。
形纪叹了口气,便和甲芮讲起清晨究竟发生了什么。
……
清晨的雾气总是比较重的,更何况方才还下着细雨,更是让窗棂都凝上了露珠。
虽说面前的可人儿明显是等着自己出手,可想到那几位老爷嘱咐的要活口,为首的人还是出言劝道:“我这边的兄弟都是清木境近乎圆满,两位是逃不出去的,不如乖乖和我们走一趟,毕竟他们还是明确说要活的,应该不会伤你二人的性……”
一道寒光闪过,那位正在絮叨的人本能的向后闪躲,窗外的一个树干便是出现了一个窟窿。
众人皆是感受到那道剑气中不亚于飞叶境的气息,默默咽了口口水。此时他们才明白为何那几个古怪的老人要求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不过此时他们却没有心思想这些,因为寒光过后一阵风从屋内迸发,待到他们再向屋内看去的时候,方才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树林中,黄衣少女拥怀中恬静软玉,飞快地穿梭着,几片嫩绿的树叶因其带起的风被揪落到地上。
形纪不时地向后看,终于到了一处山涧,确信贼人没有跟随过来后才将甲芮轻放到较为平坦的石块上。她看着面前的睡颜,不禁忧虑——方才形纪为甩开那群刺客,动作幅度很大,虽说甲芮一直被抱在怀里,可总该被晃醒了吧?前几日甲芮明明没有过睡的如此深的时候,一般无需叫喊便能起床。
正当形纪愈发忧虑时,甲芮慢慢睁开了眼,露出了那翠玉般的眸子,方才使得形纪心中一颗石头落了下来。
……
深山中袅袅炊烟升起,若是从远处看,多半是以为此处有着不大的,与世无争的村落。
甲芮与形纪二人寻得一处开阔之地,形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得半干的木柴燃起,此时还未到晌午,山林中的湿气打湿了这两位少女身上的衣物。形纪虽是有着媲美飞叶境的实力,却不能像修士那般运用灵力。甲芮则是担忧若展现出拈花境的实力,面前佳人不免会将她与那“因与家主吵架而离家出走的甲府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甲芮知道,形纪与甲府的关系是不可调和的生死之仇,若是现在让她知晓了面前的人便是甲谦的女儿,纵使甲芮再怎么解释二人依旧会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等到形纪大仇得报之日,便再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