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预言中的古圣,魅魔一族虽然衰弱,但确实是最初统一魔族并且建立魔王城开始进攻圣土的种族,加上她天生的极强魔力,阿兰斯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依葵尔。
一人一魔对视许久,阿兰斯特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跟我走吧。”
他转身走了几步。
但并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他转头看着依葵尔。
依葵尔冷冷地说道:“圣裁官先生,你好像一直在自说自话,却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呢。”
阿兰斯特感觉心中烦躁不安,他不由提高了音量:“我说了跟我走,恶魔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依葵尔皱着眉头,她发现阿兰斯特的眼白泛着异常的血色,但她并未发动能力。
阿兰斯特上前试图抓住依葵尔的手拉着她走,却拉不动,陷入癫狂状态的他并未察觉异常,而是抬手试图攻击依葵尔。
可怜的镣铐一天之内碎了两次。
依葵尔看着昏厥在地上的阿兰斯特,歪了歪头,说道:“什么东西。”
一阵掌声在树上响起,一个浑身黑衣还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从依葵尔头顶落下。
男人看着面无表情的依葵尔深深地鞠躬,然后说道:“初次见面,我是蔚·赛瑞芬恩,一个黑暗术士,魔王阁下。”
“我叫依葵尔,不是魔王。”
蔚愣了一下,摇头道:“这都不重要,我来只是想请魔王…不,依葵尔你加入我们。”
依葵尔态度冷漠:“一个名叫圣堂,一个黑暗术士,你觉得正常人会选择哪边?”
“自然是黑暗术士,作为魔族,难道还能加入圣堂不成?”
“非常抱歉,我对于圣堂比较感兴趣。”
蔚陷入了沉思,预言中的魔王必然是眼前之人,但是他为何会选择圣堂呢?
“那么魔王阁下可有兴趣听一句预言?”
依葵尔举起手,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对着蔚,淡淡地说道:“滚。”
蔚汗毛倒竖,慌忙立了几层黑暗屏障,一道极强的能量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屏障从他的斗篷上穿了过去。
“不需要我强调第三遍吧?”
蔚后怕地看了她一眼,用了一个传送魔法。
依葵尔担忧地蹲下拍了拍阿兰斯特的脸,他一动不动。
她揉了揉眉心,嘀咕着:“我就想普普通通走个救世骑士线剧情然后溜了,这骑士怎么这么菜还是脑子有问题的,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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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斯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垛上,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明明刚反应过来魅魔便是预言中的救世主,便失去了意识,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
他起身,只感觉脑袋都要痛得裂开,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但是他眼前天旋地转的啥都看不清,只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跑到他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阿兰斯特痛苦地呻吟着,但现在倒是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癫狂魔法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吗?还是我打后脑的时候略微用力了一点?”
阿兰斯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我中了癫狂魔法?什么时候?”
依葵尔蹲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昨天有个自称黑暗术士的家伙想要来抓我,还好你癫狂的时候把他打跑了。”
阿兰斯特一惊,黑暗术士那帮疯子,只要有他们好奇的魔法出现是不分圣堂和魔族全部攻击的,自称无信仰者的恐怖存在,令圣堂不敢招惹也不能不管,总之十分头痛,要是依葵尔被他们抓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在骗我。”
依葵尔嘟起小嘴说道:“我才没有。”
“禁魔镣铐呢。”
依葵尔看着他微笑:“碎了。”
“你…”
“那东西本就对我没用,这个世界虽然和我成圣之时受天地庇护不一样,但同样有力量在保护我,所以,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限制我的力量。”
阿兰斯特有种挫败感,原来自己所谓的安全感都是她故意给自己的。
“但是,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放心,”依葵尔眼中浮现出一个六芒星的形状,“要和恶魔签订契约吗?”
阿兰斯特看着依葵尔,沉默许久才说道:“为什么是我,你的力量可以在大陆上肆意妄为,圣天使们也无法阻止你,为什么…”
“凡事必有因果,正巧只有你一个圣堂的成员能够遇到我,那就说明这是必然,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你为何不欣然接受呢?而且错过这个机会,一头强大的恶魔便会在你们人类的圣土四处游荡,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知道哦。”
阿兰斯特仿佛为人类未来献身的烈士,一挺胸说道:“我不会放任你荼害圣土的人民的,来吧恶魔,说出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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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斯特看着空中那张看不见的契约,脸色古怪,除了他们从今往后便是盟友且不得背叛伤害她与不得在她未曾允许的情况下跟其他女人谈恋爱这种奇怪的条约之外几乎是完全白给,她甚至没有要求他不得对魔族动手,反而给他加了几条她违约时的惩罚条约,而且惩罚内容…只能说不愧是魅魔。
不过不得无理由伤害人类这一条确实让阿兰斯特放心了不少,他看着依葵尔开心的笑脸,搞不懂这位圣人转世的魔族到底在想什么。
依葵尔踮起脚想拍拍阿兰斯特的肩膀,却发现他确实有点高,不,他只有将近一米八,或许还差点,是自己太矮了,依葵尔看着自己的小短腿和整齐的身体,有些不爽。
“抱我。”依葵尔张开双手。
“啊?”阿兰斯特没反应过来。
“条约里写了,你在我成年之前要负责照顾我,答应我的合理要求。”
“哦哦。”阿兰斯特抱起依葵尔,隐藏起魔族特征的依葵尔就像一个普通的可爱小女孩,搭配阿兰斯特略带岁月痕迹的脸。
“你好像抱着女儿的好父亲呢。”
阿兰斯特有些炸毛:“我今年不过二十八。”
“有老婆吗?”
“没有。”
“真没用,别人二十八岁崽都上学了。”
“上学是什么意思?入圣堂进修吗?可是入圣堂的最小年龄是八岁啊。”
“十八岁生崽不是正常吗?”
阿兰斯特陷入了自闭,他一直在外执行任务,同行的都是大老爷们儿,漂亮妹妹们都在圣堂的各个城里做祈福修女,少有成为圣裁官的…
“话说你在往哪里走?”依葵尔捏着他的脸。
阿兰斯特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刚刚走出了一间小木屋,正在一片森林中,“这是哪里?”
依葵尔翻了个白眼,“我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魅魔怎么知道是哪里,尊贵的圣裁官大人,自己找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