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顾名思义,是一口黄色的泉,它是只存在于阴间的九狱九泉之一,速来在人们的神话里面传颂。而它被人所铭记的并非什么正面形象,而是它的阴寒以及污秽。
作为阴间的死者之泉,黄泉并不能饮用,它天然亲近死物,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用于杀死活物。
而现在,八九寺用死亡之力打开了这扇被阎魔们封印的大门,一瞬间,里面沉寂已久的阴气扑面而来。
“这什么味道,好恶心啊!”
原本还准备探脑袋进去的辉夜忽然间闻到了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用她的话说,就像是穿了几千年的臭袜子味道,让人反而想吐。她脸色大变,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退到了百米之外。
然而这个味道的纠缠并没有结束,还不等辉夜喘口气,她就看到了那昏黄色的气体从里面飘散出来,她吓得又撤离了千米。即使是天下无双的美少女,也依旧是少女,害怕臭东西。
“喂喂,赶紧回来,你再待在那里,妾身以后就不允许你回永远亭,臭死了。”
终于闻不到,也看不到那个恶心的黄泉以后,辉夜挥着手,向八九寺大声的喊道。在她看来,那个黄泉什么鬼东西就和粪坑差不多,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八九寺并不怎么看,因为他并没有闻到任何的臭味。
这并不是他嗅觉失灵,也并不是他黄泉比较偏爱他,而是辉夜所说的那个“味道”有些特殊。
那并非是感官上面的味道,事实上,黄泉并没有什么味道,即使飘散着黄雾,也不会散发任何恶心的味道,如果有最先进的仪器在这里,它并不会检测到任何有味道的成分。
但是辉夜的感觉也并没有错,因为黄泉的那种恶心的感觉是作用于心灵上面的,会让生者在认知上产生厌恶,尤其辉夜这种根除了死亡概念的人,会对充满了死寂味道的黄泉充满了厌恶,加上月人天生讨厌污秽和死亡,所以辉夜会表现的那么夸张。
八九寺则不然,他现在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状态,在打开黄泉的那一瞬间,他就把死亡之力包裹了自己,那一瞬间,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死者了。
往日富有生气的脸已经变成了灰色,八九寺的眼睛也失去了不少的神采,整个人变得安静和沉寂起来,他划开了一道隙间,丢了一句话给辉夜。
“我先进去看一下,你帮我望下风。”
“喂喂,不要用隙间传话啊,用终端啊。”
辉夜看着那个隙间,脸色瞬间就变白了,赶紧退后了几步对着八九寺叫喊道。幸好不知道什么原因,黄泉的黄雾并不能透过隙间,辉夜免于再次感受那恶心的味道。
不过这一切八九寺并不知晓,因为他在辉夜回话之前就已经走进了那扇门里面。
黄色的水面平静至极,只有昏黄的雾气在黄泉之上徘徊,出乎八九寺的预料,黄泉的面积很大,因为那淡薄的雾霭,他甚至于都不能看到这个泉水的边际,在他看来,用湖,或者海来命名它才更加适合。
因为黄泉非常有名,绝大部分和阴间有关的书籍或多或少的都会提及它,所以八九寺早在永远亭看过它的记载。
比如黄泉有居无定所的特性,并不会永远固定于一个地方,所以阎魔们没有办法派人看守它,只能在它的上面强加了一个只有死亡之力能打开的封印。
再比如黄泉上空活物不能飞行,只有死者可以通过,这也是八九寺将自己缠满死亡之力的原因。
而他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取到蓬莱药的第三味主药了。”他有些感慨的说道,原本还以为凑齐蓬莱药的药材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呢,结果最关键的那些他都快收集一半了。
蓬莱之骨,彼岸之花,黄泉之气……
第一个他已经有了辉夜套装,自然不缺骨头,第二个也随时可以收集,唯有黄泉可遇而不可求,若非机缘巧合,他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黄泉。
他迈步向深处走。
所谓的黄泉之气并非是那些逸散出来的雾霭,实际上,这个黄雾和幽幽子平时用的死魂蝶并没有太多的区别,都是死亡之力的体现,只是后者的比较纯粹和干净罢了。
真正的黄泉之气是黄泉的精华,是一抹非常有灵性的气体,甚至于在八意永琳写的医术里面记载,那一抹气息都可以看作是活物,是有自己想法的。
它常年潜藏在黄泉的深处,极难遇到,除非有质量在其之上的死亡之气出现,才能把它吸引过来。
现在,缠绕着死亡之力的八九寺在它眼中无异于就是一道美味佳肴,他现在只需要走一走就能吸引到它。
忽然间,在他的感知里面多了一样东西,一股非常特殊的气息划破了黄雾,向着他飞速的赶来。
然而他却没有做出任何捕捉的动作,反而向后推了一步。
一个无色的魔弹落在了他的面前,无声的炸裂开来,瞬间就吞噬了半年方圆的黄雾,如果八九寺还站在那里,估计会直接被撕成两半。
“真是可惜。”
被处理的男声从四面传来,让人分不清来源。在这黄泉之中,除了八九寺竟然还有别人!
但是八九寺可并非常人,他敏锐的感觉早在几秒钟之前就感觉到了异状。时间之力发动,他于刹那将自己提升到了超越光的速度,他双手一刷,召唤了两道隙间,左手握着贽殿遮那刺向了有敌人的那个,右手缠绕着死亡之力透过隙间转向了黄泉之气。
红莲之火在他身后百米处绽放,将那里化作了火海,可是能够在黄泉之上飞行的人又岂是易于之辈,火焰碰上了看不见的墙壁,一分为二散向了两边。
八九寺并不在意,这原本就是他用来试探的攻击,只要确认对方在时停之中的状态而已。
他将死亡之力汇聚在了指尖,轻轻地在黄泉之气上面抹了一下,截留了一部分黄泉之气,将其小心翼翼的用死亡之力包裹着,送到了空间口袋之中,然后再度启动隙间,将黄泉之气丢的远远地,避免其打扰战斗。
时停结束,时间恢复了流动。
强大的魔力在一瞬间爆发,那人的反应也毫不逊色,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宣泄了自己的魔力,试图拉开和八九寺的距离。
他的模样非常普通,黑发黑瞳穿着黑袍,一米七五的身高也极其的普通,但是他手握着的法杖却有两根。
镶有红宝石的法杖在他身前一划,一道红色的闪电窜了出来,快的几乎赶上了时间,一下子就刺穿了火焰,眨眼间便来到了八九寺的身前。
八九寺感觉到了这道闪电之中的力量,瞳孔微缩,加到了死亡之力的模拟程度,不祥的黑气越发的浓郁。
彼岸是死者之地,是死亡之力的主场,西行妖的死亡之力可是世间最强的,所以八九寺在这里获得的增幅比起阎魔能够获得还要大,一瞬间,仿佛鬼神降世,可怕到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从八九寺的身上迸发出来。
平静无波的黄泉水终于荡漾起了波纹,一道死亡之力凝成的锁链从八九寺之间绵延出来缠绕在了闪电之上。狂暴的魔力带来巨大的攻击,八九寺整个人都后退了几步,但是锁链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无形无质,纯粹能量集合物的闪电竟然被它捕捉到了,甚至于因为那过于强大的死亡之力,那道闪电竟然在枯萎,渐渐地走向死亡。最后它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像正常的生命死亡一样,没有半点的预兆,是那样子的理所当然。
“怎么可能!”
那个不知名的魔法使大叫了一声,双眼之中满是不敢置信。他见八九寺望了过来,迈步就想要飞走。只是在隙间面前,出了辉夜和绵月丰姬等少数人,还有谁能比八九寺跑的更快呢。
仅仅是穿越了一次隙间,八九寺就赶到了那位魔法使的面前,富有死亡之力的手指点在了他的胸口。
“不要动,不然就杀了你。”
后者咽了咽口水,举起法杖,表示投降,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是黑影吧,曾经定居在无缘冢的那个。”
八九寺上来便是开门见山,虽然不知道具体哪些黑影的味道是怎么来的,但是八九寺记得它们的特殊之处,而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就有和木匠一样的味道,那种既缥缈又腐朽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刚要惊讶的大叫,八九寺就加到了手上的死亡之力,压住了他的激动情绪。
“下一个问题,你们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正常的生者是绝对不可能横渡在黄泉之上的,在飞到这里的一瞬间,就会被千百万年积攒的死者之力牵引下去,成为黄泉的一部分。”
是的,这也是八九寺最为疑惑的地方。眼前的这位魔法使和他的情况并不一样,并没有使用欺诈的方式,将自己伪装成死者。八九寺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浓郁的生机。
但是黄泉没有攻击他,将其判断成了死者,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八九寺有强烈的预感,这个现象的背后,隐藏着的是那些黑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