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神奇的家伙，让那时真的称得上是冰山女生的辉夜敞开了心扉，八九寺也很好奇。
只是等辉夜开始讲起的时候，他却有些错愕。
和他猜想的不一样，祂并没有宅向的爱好，不是辉夜在neet一道上面的领路人。恰恰相反，祂是喜欢出门，酷爱旅行的家伙，按照辉夜的了解，祂至少把整个人世间都逛了一遍，绝大部分的秘境也应该有所涉猎。
“而祂最大的爱好不是别的，就是吃，每次来月宫见我的时候，都会带着人世间的那些美味。”
幻想乡世界的文明史和八九寺世界的并不相同，并非是只有短短的数千年，而是可以追溯到千万年之前，虽然最后殊途同归，但是在过去可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油盐酱醋以及很多食材，都在多年之前被人开发了出来。
在辉夜的叙述里面，那家伙出现的时候总会带着非常不合时宜的食物。辉夜所住的月神宫殿清冷而又高贵，那用玉石铺成的地板，月华凝结成称的半透明天花板，神木所铸的柱子，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月夜见的败家而叹息。
然而，在这么古典的地方，辉夜总可以看见祂半蹲着吃着不合时宜的小笼包，酱汁油水溅的地面和他的衣服上都是。
辉夜从最开始嫌恶的看着那个家伙，认为这太过的肮脏，到了后来，还是经受不住诱惑，加入进来，撩起头发，小口的吃着温热的食物，感受到了那人间的气息。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辉夜产生了对人间的向往，有了沾染“污秽”的想法。
“按照祂的说法，祂最喜欢这个人世间了。”辉夜认真地说道。
可是八九寺却有不同的看法。
“不对，据我所知，祂应该犯下不少杀孽的，和八云紫结怨，当年决死的幽幽子就是为此死在樱花树下的。”
问道这个，辉夜就有些尴尬了，她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心虚的说道：“总得有些小爱好不是吗？”
喂喂，杀人这个成为爱好可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揭过去啊。夜夜在八九寺的脑海之中吐槽道，完全没有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比起祂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祂所喜欢的是整个人世间，而不是个体吧，他并不是圣人，而应该是走了极端的‘博爱’之人。”
“没错没错，应该是这样子的。”
辉夜忙不迭的点头道，她现在真是爱死八九寺了，在她这么尴尬的时候，后者竟然没有来捣乱，反而来解场，这可真是太难得了，如果不是性别不对，她都想去亲后者一口了。
不过，这么点小事辉夜就开始开心起来，果然八九寺的斯德哥尔摩症培养计划，已经初见成效了吗？
“至于祂和八云紫的结怨嘛，说起来就话长了。你也知道的所有生命体在出生的时候都是弱小的，即使是出生时候别有神异的八云紫，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弱小的，能够匹敌成年男子，却绝对不是妖兽的对手。”
八九寺洗耳恭听，据他所知，辉夜和八云紫其实差不了几岁，幼紫在进行奇妙冒险的时候，辉夜估计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心，更不会理会地面上的事情，所以这些估计是祂转述的吧。
“说起来那也是一段孽缘，在八云紫的成长物语里面，祂大概是最可怕的天灾了吧。”
即使是现在的妖怪贤者，也绝对没有办法和那个时间点的龙神匹敌，同理，她也不会是祂的对手，可以说因为祂的存在，八云紫的童年变成了噩梦难度。
“最开始的时候，八云紫就是伪装成人类，进到各个村落里面，用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获取食物的。她用泥水弄脏自己的金色头发，让自己的发色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异常，然后从路边的某个遇难者身上扒了一身衣服，故意撕破，装成落难的模样。
“对了，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带着八云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婴儿，看上去比八云紫还要小，所以她常用的理由就是她们是被盗贼袭击的落难姐弟。”
辉夜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和八云紫很不对盘，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八云紫的童年非常的艰苦，甚至于因为祂的存在，变得更加的艰苦。
“而那个时候，祂做的只有一件事情，用各种方式揭穿八云紫的骗局，比如说下一场雨，用雨水冲掉八云紫头发上的泥沙，再比如扮作阴阳师，用术法解释后者的真实面貌……”
这毫无疑问是极其过分的，但是同样的，因为和祂的斗智斗勇，八云紫用非常可怕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如果泥水会被雨水冲掉，暴露自己不合群的金发，那么就把金发全部的剪去，留下光秃秃的脑袋，这样子谁也没有办法可以用头发来质问她。
若是会被阴阳师揭穿，那么就事先向淳朴的村民和散布袭击自己的人里面有阴阳师，他会使用各种的妖法。
……
在这生死的逼迫之下，到了月面战争的时候，八云紫已经变成了这块土地上面数一数二的妖怪，甚至于辉夜还认为，那个时候的她还在藏拙，真实实力已经不下于不在月都的月夜见。
“那还真是可怕。”
辉夜的话让八九寺再次刷新了对妖怪贤者的认知，能够对别人狠很简单，能对自己狠的绝对不是简单地角色。
没有哪个女孩不爱惜自己的相貌，即使是有着不死之身的辉夜，也只会在和妹红缠斗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外貌。即使亲密如八九寺和辉夜，如果他提出要剃掉辉夜的头发，让她当一两天的秃子，后者绝对是会和他拼命的。
八云紫剃去她头顶那美丽的长发，其决心绝对不下于壮士断腕。
但是不对，八九寺感觉到了这个故事里面的异常。
按照两者的实力差距，祂想要杀死八云紫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而祂想要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八云紫的事情也不太可能，毕竟月夜见把祂误认成和自己同阶的笑话，祂也没有在意过。
“养蛊？不对，是逼迫八云紫变强。”
是的，按照八九寺的了解，即使祂没有出现，八云紫也会变成冷酷无情的妖怪贤者，把那反对自己的妖怪们统统坑死在月面上，为自己的贤者地位清扫障碍。
还有幽幽子的死亡，即使祂没有出现，后者估计也是从他杀变成自杀，毕竟从八九寺在彼岸一路的所见所闻来看，地府在这件事情后面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祂来了，这里有所变化，但是并没有发生本质性的变化，该死的照样子，该活的依旧活，只有八云紫，辉夜等少数存在的生命进程被波及到，她们该遭遇的风浪依旧，却因为祂的出现，变得更大，或更小了。
“就像是祂逼迫着八云紫变强一样。”
“是啊，妾身也劝过好多次，可惜他从来不听妾身的。”
辉夜也很无奈，她知道后者是在玩火，培养了八云紫那么强大的一个敌人，到了幻想乡建立前后，就连八意永琳都说过，八云紫已经是值得她全力出手的妖怪了，不是武力层面，而是智力层面的。
“所以祂最后的死亡，也和八云紫扯不开关系。”
“稍等一下，祂最后不是和龙神同归于尽的吗？”
八九寺察觉到了辉夜话中的重点，果断的提问道。
“你觉得，这样子的事情，不是有所谋划，会发生吗？”
刚好是幻想乡建立的时候，龙神凭空降世，然后拼死了异世界的来客，这种巧合，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
一时间，原本清晰地那场大战，又蒙上了阴影，变得不真切起来。
整个故事很简单，总结起来差不多就是，祂作死，然后真的死了。
八九寺也总算弄清楚了，祂在辉夜的心中应该是父亲，或者是兄长一样的形象，两者是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月夜见所不能满足辉夜的那份父爱，大概就是由祂来施与的。
虽然在八云紫的眼中，祂是一个十足十的恶棍，但在辉夜的眼中，祂应该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存在，地位甚至于可以和八意永琳所匹敌。
所以辉夜知道祂有错，八云紫害他有理，但是依旧忍不住想要为祂复仇，这不合道理，却合情理。
看着眼前谈及伤心之事，眼神变得伤感起来，两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衣摆的辉夜，八九寺忽然有些想要摸摸她的头。
然后他就摸了。
辉夜乌黑长发依旧那么的柔顺，八九寺摸在上面，感觉自己摸在了世界上最名贵的丝绸之上，那触感让人心动，让人不由得沉醉。
内心空洞，一直没有太大愿望的八九寺，忽然有了想要把这种触感永远留下来的冲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动漫里面的男主角那么喜欢摸头杀了。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陶醉。
祂已经死去了五百年，辉夜也并非什么年少不懂的小女孩，不通人心的八九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失去了生理上父亲，实际上父辈的家伙，只能沉默着。
“喂喂，不要在这个时候占妾身便宜啊。”
辉夜的声音再次在这融洽的氛围里面想起，只是比起平时的搞怪，多了一分柔弱，甚至于八九寺还能感觉出，她这是口嫌体正直，并没有太多抗拒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