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炼金矩阵有强大的同化能力，不想被变成木头就别动手。”
妮娅盯着箭在弦上的埃莉诺，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这堆破树要求我们接受知识的考验？答不出来怎么办？是罚抄？还是打屁屁？”
......还是处死？
露西亚人已经麻了，跟知识之神的东西比赛知识问答？嫌命长？
按理说，将眼前的树木都砍了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现在有点怂。
“姐姐，她说得对......”
妮娅抱紧咸鱼干，扯了扯妮可的衣角。
“姐姐，这种形式的问答会有惩罚的，这是四阶的炼金矩阵呜呜呜......”
妮娅已经被露西亚的话吓得哭哭啼啼。
“没事，就当是答辩！你把它们想象成又老又丑还更年期的导师就好！只是提问题而已，不会有事的。”
妮可转过头，将夹杂着期待的目光投向露西亚，像极了排位时希望你带飞的队友。
露西亚心头一凉，我能咋办哟？
娜塔莎该不会是故意拿这玩意坑我吧？可感觉凭皇家骑士的能力，也把握不住这种神之遗物。
冷静，岁月之书在这里的事情连埃莉诺都知道，这俩姐妹也知道，工作人员也只是将它当普通的秘境奖励看待。
没人预料到它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汝等，向吾提问，吾若是无法回答，汝等便是成功通关。”
枯树上的慈爱人脸像合唱一样，唱出这句话，声音醇厚，如沐春风，在瞬间冲碎了妮可的咸鱼魔法阵，但也没伤害她。
“淦？你要我们向你提问？”
露西亚傻了，这屑岁月之书是真的想要她们死！
若是它来提问她们，还有一线的生机，实在不行，露西亚还能偷偷问黑泥。
可现在它要她们向它提问，一点也不按套路来，这本书要如埃莉诺所说的那样知晓一切过去......
老师问学生，学生还有可能答不出来，现在让学生问老师？自讨没趣了属于是。
“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冷静点！别让外人看笑话。”
妮可生起了气来，盯着那七棵树，陷入沉思，她面对的是世上一切知识的化身。
露西亚和埃莉诺对视一眼，默契地站在妮可身边。
“请容晚辈发问，伊丽莎白导师的高等元素论中证明了将多元素的魔法统合是可能的，那么具体的统合方式是什么？”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压轴题！这个世界的魔法已经发展到统合元素的地步了吗？
枯树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
“将汝要统合的各种元素魔法的第一个咏唱符文摘出来，以消耗大小来排序，完成咏唱即可。”
妮可愣了，就这么简单？
“姐姐，是真的！”
妮娅用风元素统合火元素，以极其猛烈的火龙卷烧掉了一棵枯树的枝桠。
枯树很委屈，枯树不能哭，问完再杀也来得及，枯树想着，依旧相貌慈爱。
“不！一定是伊丽莎白导师已经偷偷完善了高等元素论，她是故意没说，岁月之书不可能回答出没有答案的问题！”
妮可有点崩溃，这可是导师都没能完成的理论！答案竟然真的这么简单？
“凡人，偿汝僭越，区区元素魔法也想考验神明？”
沉重的赫赫神威传来，岁月之书上有着知识之神留存的力量，除了露西亚以外的人几乎全被压到跪下。
埃莉诺梗着脖子，不愿屈服，抵在身前承受威压的弓已经有了裂痕。
“没事，我在这里，我绝对给你出对子对死它。”露西亚艰难地说。
“全看你了......”
妮可将求助的视线投到露西亚身上，她妹妹妮娅的成绩比她还烂，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问题了。
淦，这要怎么问嘛？
新的问题打断了露西亚的思考，妮娅支撑着妮可姐姐，嘶哑地喊：“我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杀死你！”
枯树上的慈爱人脸忽然一同笑了，笑得很猖狂，整座房间都是刺耳的声音。
直接问杀死它的手段？她们将希望押在我和看起来是弓手的埃莉诺身上了？露西亚沉默想。
“凡人，凭你也想作弊？”
还挺人性化啊小东西，这种不利的问题就不回答是吧？怕被砍掉？
“规则是你要回答，你不敢回答就算是我们通关！”埃莉诺吼道。
“僭越！”
“炼金矩阵是有规则的，就像炼金术的本质是等价交换，这座矩阵的本质显然是让我们被迫用命去换一个答案。”
露西亚冷静地分析起来。
“可我们根本不愿意......”埃莉诺说。
“所以才说被迫。”
露西亚摊了摊手，看向枯树。
“凡人，吾乃岁月之书的妖精，杀死吾的唯一方式是问出吾无法回答的问题，而且前提是它必须有答案。”
没有答案就不回答？你麻的，规则漏洞给你玩明白了！
妮可和妮娅在一瞬间被枝桠锁住喉咙，挣扎着无法出声。
“轮到你们了，凡人，吾现在还不会杀她们，提问吧。”
埃莉诺并没什么文化，算是村姑，她也只能指望露西亚。
露西亚握紧法棍，已经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这场问答的规则对她们不利。
提出来的问题必须要有答案，就不能用类似于提问“未来”这种方式来作弊。
鉴于它是岁月之书，这种赖皮玩意肯定对过去的一切了如指掌，世上没有它不知道的事情，问一些历史谜团也没用......
可恶，该咋办啊？
“凡人，提出你的问题。”
枯树耐心催促，它显然不怕露西亚一直拖时间不提问，让她们在这饿成一堆白骨也无所谓的，它不在乎。
没有答案不能问。
发生过的不能问。
那惟一的突破口就是它不能“回答”的问题了......
一个诡异的弧度在露西亚嘴边勾起，她有了一个坏主意。
“我知道有一个问题，它存在答案，这世上无人敢答。”
露西亚柔声说，嗓音平稳。
“捂住耳朵，你们不能听见这个问题，事关女孩子的隐私。”
妮可欲哭无泪，事到如今，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你哪怕是问它院长小姐今天有没有穿它都能秒答！
“捂住耳朵，相信我。”
“问吧，凡人。”枯树的枝桠伸出来，帮着露西亚彻底封锁了她们的听觉。
枯树上的人脸似乎在无情地发笑，嘲笑她们的无知。
“枯树先生，我的问题很简单。”
露西亚将霜雪对准脑袋，做好强行结束自己思考进程的准备，反正她的头爆了还能恢复。
她要问的是一个不能思考，不能回答，不能记住的问题。
“炽日教廷的神，她叫什么名字？”
枯树的笑容停滞，极度惊恐的神情浮现出来，是的，它去想了，这个问题有答案，它肯定会去思考。
“好耶！我赢啦！”
真正的极怒神罚如约而至，枯树还没来得及认输，就被这道阳光烤到碳化、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