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个月的雨季可以把克兰法斯特庄园洗涤一番,雾霾像瘸腿的老人终于走了,不过现在一切都焕然一新。清晨的空气带有植物新叶的芬芳,空气流入肺部可以让人多喝上两杯麦芽酒。
西尔兰夫人安静的睡在墓地,有一只杜鹃鸟停留在西尔兰的墓碑上。这是一只漂亮的雌性杜鹃鸟,光滑泛亮的羽毛如同染过一层橄榄油,惊艳的是这只鸟通体呈紫色以及少许的白色条纹路,现在停驻在墓碑之上一动不动,在早晨的阳光佛照下如同一尊金色铜鸟。
清风卷过,它便随着风尾飞走。
这只小巧的杜鹃鸟飞过艾瑟斯的屋顶盘旋“啾啾”的啼叫。
它从窗子飞进艾瑟斯的房间,艾瑟斯这时还在睡觉,因为昨晚她可睡的不是很好,朱蒂打开房门才看见那只杜鹃鸟。
然后,它又飞出窗外。
这时,杜鹃鸟停在了克兰法斯特公爵的窗前,公爵已经醒来了。
“快点”公爵向门外喊道“把我的苹果酒拿来”
仆人应声开门,他们早就守候在门外了,所以在公爵有任何情况下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进来的是一位男仆人以及公爵的女仆,女仆年龄四十来岁,想来是经验老道,从她一尘不染的衣服和规矩的站姿就看的出来。
“公爵大人”女仆尊敬地弯腰“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克兰法斯特喘着粗气,显然他的身体还没回复过来“那么,我的苹果酒呢?你们应该早些准备好”
“公爵大人,您现在身体还没好,不能饮酒”女仆惊讶。
“快,快去”公爵有些急愤,又重复了一遍。
女仆见状,转身同男仆小声说了几句,两人便转身走了。
不一会,女仆双手拿着托盘进来,她将装杯的酒递给公爵。
克兰法斯特此刻倚靠坐着,他用哆嗦的双手将杯子拿起朝嘴巴送,饮入喉咙,末了哈出一团舒爽的浊气。
“要是我不喝上两杯”公爵自言自语道“我一定会睡不着的,也许我的身体会更加糟糕”
刺耳的咳嗽声响起,从肺部传出巨大的声响,像是破铜锣敲打后的声音。
克兰法斯特粗重的呼吸,呼出的空气吹动嘴角旁的须毛微动,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稍后女仆见情况稳定也退出房间。
等女仆重新将房门关上后都没人发现那只停在窗户前的杜鹃鸟,不过这时已经不见踪影了。
庄园的天空远际,碧蓝的天空与白云相交辉映,刺眼针芒照耀地面上的植被。可以远远的看见有两只杜鹃鸟在朝着北方的大山飞去,有一只正垂死在沼泽里。
克兰法斯特公爵的身体好像渐渐好了,也许真是喝酒的作用。
艾瑟斯的生活好像回归到了以往正常的生活,除此之外唯一不同的是她会在晚餐过后出去一段时间,有时候会更久一些。
艾瑟斯不允许任何的人接近那间地下室的入口,就连给希尔送食物的女仆也只被允许一天进去一次。
至从昨天艾瑟斯从希尔哪里回来之后就很烦躁,她找不到原因,心里被堵的难受,有一串很长的话想要倾诉,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头讲起,也找不到倾听的人。
当早晨朱蒂将艾瑟斯叫醒后吃早餐,她也只是随口吃了两下便放下了刀叉。
朱蒂看出了艾瑟斯的忧虑,她想让艾瑟斯舒缓一下心情,于是把清早的事情告诉了她。
“大小姐,早上我在您的房间看到了一只杜鹃鸟”
这显然并未引起艾瑟斯的兴趣,她在摆弄刀叉。
“嗯..是一只看模样很尊贵的杜鹃”朱蒂想了一下“我看到它后,它就飞走了”
“哦,飞走了?”
“不过,之前它可一直在看大小姐您”
“看我嘛?”
“之后我探头看去,它好像朝公爵大人那里飞去了”
艾瑟斯放下手中的刀叉,席梦娜也恰逢这时过来,俯身在艾瑟斯身边说了几句便走开在门口处等候。
“朱蒂,晚餐煮一杯牛奶”艾瑟斯起身,思考了一下,又说道“在我用完餐之后”
“大小姐,您不是不喜欢喝牛奶嘛”
她转身回头又说道“我发现,牛奶很美味,喜欢喝了”
朱蒂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艾瑟斯同席梦娜向外走去。
艾瑟斯先去看望了公爵,被公爵的女仆告知早间公爵大人曾醒来过,喝了两杯苹果酒又睡去了。
“你怎么能让父亲喝酒,父亲他现在身体可还没好”
“我很抱歉,大小姐,可是...公爵大人”女仆跪在地上请求艾瑟斯的原谅。
艾瑟斯明白,只能转身打开房门,朝公爵的床前走去。
艾瑟斯抓着公爵的手,克兰法斯特现在睡的很稳,没有受她的影响。艾瑟斯看着克兰法斯特的脸,她正要吐出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凄哀的看着公爵,低头在克兰法斯特宽厚的大手上吻了一下。
公爵大人手持刀剑的手很稳当,可唯独拿不起娇花,让人安全与让人安心是不同的。
从克兰法斯特公爵的卧室出来后,艾瑟斯打算去看一下西尔兰,于是她就想起了母亲。
艾瑟斯跪在刻有“克兰法斯特·西尔兰”墓碑前,右下角则刻的是“劳伦斯之女”
她此刻很平静,她与西尔兰再也无法相见、碰触,她的母亲就在她的脚下,距离很近,足以让人想起很多的事。
但艾瑟斯唯独只说了一句。
“母亲,我是不会放过她的”艾瑟斯笑着看向那“西尔兰”三个字“我很爱您,所以母亲,我会替您惩罚她”然后,她笑着笑着悠悠的哭了,跪趴在地上“可我好难受”艾瑟斯揪住胸口的衣服,小声的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妈妈”
艾瑟斯在西尔兰夫人的墓前待了很久,风缓缓地吹,时间慢慢地走。
直到太阳把墓碑位于西边的影子拉向了东边,再过两个时辰也许天就要黑了
她最后的选择是为了能正视自己的内心而相互纠缠折磨。
吃过晚餐后。
朱蒂把一杯煮过的牛奶端上来。
“朱蒂,帮我装起来,我现在还不想喝”
朱蒂偷偷在牛奶里放了一颗方糖,然后装起来了。
艾瑟斯就拿起装有温暖牛奶的器皿走了,而朱蒂就在身后看着心照不宣。
“把门打开”
“好的,大小姐,这是烛灯,请拿好”贝芙丽看着艾瑟斯进去心想:大小姐这是何意?大小姐难道与地下室里的那个不会真的有什么意外交葛吧....
艾瑟斯拿着烛灯和器皿向深处走去,果然希尔还未醒来,不,应该是醒来后又睡去了,毕竟太又黑下来了。
她将东西放在脚下,烛火的微光只能包围两人。
像昨天一样,艾瑟斯将希尔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希尔的头发来安慰这受惊的小女孩。
希尔的肚子总会时不时的开始疼痛,这会也是,在希尔醒来的时候肚子痛,希尔会自己揉揉肚子以此来减轻痛感。
当希尔睡着的时候肚子如果疼了,小手则会自觉的放在肚子上面。
艾瑟斯看着睡着的希尔用手揉着肚子,眉毛邹在一起还以为她饿了,然后艾瑟斯就帮希尔揉揉,她的手覆在希尔的手上。
希尔这次没有再发生错觉,希尔确定不是老鼠在咬自己,因为很温暖。
希尔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嘴巴流入体内,还有一丝甜甜的问道。
如果没有意外,艾瑟斯能温柔的离去。
本该是甜蜜的氛围却被希尔给破坏了,可这能怎么办,希尔肚子很痛。
醒来的时候吃面包也是,那时候希尔是醒的,即使肚子疼的难受想吐,希尔能忍下来,虽然大多数情况会很糟糕。
如今希尔是睡着的,流进希尔肚子里的牛奶全都被希尔吐出来了。
艾瑟斯手中的器皿打翻在地,牛奶淌了小小一滩,这时希尔也因为不适感醒来了。
希尔模糊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艾瑟斯生气的样子,相比于看到妹妹的喜悦,希尔更惊讶的是自己做了些什么
艾瑟斯身体的牛奶,希尔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有牛奶。
“果然是希尔吐的嘛”希尔小声的说,然后希尔抬头对艾瑟斯说“主人...希尔对不起,希尔不故意的..咳..咳”希尔双手撑地,剩余的牛奶也从希尔口中吐出。
艾瑟斯把脚踩在希尔背上。
“我就不该对你宽容”艾瑟斯脚上的力量更大,希尔趴到在地上,眼前的是刚才器皿中流出的牛奶。
“对不起,主人..希尔真不是故意的”因为脚踩的很重,希尔尝试调整一个姿势,可换来的是更重的压力“希尔肚子很痛,真不是故意的,主人”
可艾瑟斯并没有仔细听希尔的那番话,她只认为那是希尔在狡辩。
“我可不记得养你的时候让你撒谎”艾瑟斯看着希尔的脸贴在地面上,红色的头发也撒在地上的牛奶里,这才把脚松了一点“把地上的牛奶喝光”
希尔又哭了,不光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
“呜呜,主人,希尔知道了”
艾瑟斯依然踩着希尔的身体,所以希尔只能趴在地上用舌头舔舐地上的牛奶,现在的牛奶已经完全冰冷下来了。
希尔现在不敢再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她怕惹艾瑟斯不高兴。
即使是冰冷的牛奶喝进肚子里很痛苦,希尔也强忍着,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希尔就狠狠要咬自己的嘴唇,齿间益处血来。
就这样处在痛苦之中的希尔把地上的牛奶全部喝完了,希尔的嘴巴里还吃进了许多的发丝,挂在上面。
然后希尔转头傻傻的看着艾瑟斯,结果迎来的却是重重的一脚,希尔的头部磕在了墙壁上昏睡过去。
半夜里,希尔就昏睡中醒来,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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