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作者:声声尘 更新时间:2021/9/1 20:18:42 字数:2721

那是一座模样落拓的带有标准西北地区色彩的石构房子------女仆宿舍------比公爵大人的城堡经历的风吹雨刷还要短上一些时间,却是更加破落。

楼内构造分格子式的房门两边排开,而在一楼的东侧也就是 靠 近湖水的那边有一间较大的房间,房间内有一口大桶用以蓄水以及少量的铁盆或是木盆,辛勤一天的女仆小姐会在晚餐后再稍晚一点后结伴清洗身体,以便能安稳入眠。

女仆小姐们的来历有些是为了营生,有些则是被两位西尔兰夫人捡回来的,这是应当正视的一个情况,不过刚来时年龄尚小,而有些则是被自愿被卖进来的,其中原由不免常见,就像人们身上的虱子一样多,克兰法斯特公爵领地里的人可不会经常去捉身上的虱子,通常也不愿打理它,未免太过麻烦。

为了避免再发生同类的事件,爱尔女仆长把希尔安排的那个杂物间是在西则的一角,哪里通常都是摆放一些打扫的工具,如今都已经清空了。

不得不说,爱尔女仆长的这一做法根本解决不了希尔的问题,但这好像是她决定的。

当希尔看见那间憋仄的房间时竟生出一阵喜悦,这个小小的房间好像以后是属于自己的了。

希尔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努力的去感觉,这里没有不断的冷风,没有飘进的雨水,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因为到夜晚这里将会是一片漆黑,因为当时设计这座房子的时候并未考虑到杂物间也会有一个小生物入住,所以这里没有窗子。

“嗯,看来要先认真地打扫一下了”

希尔忙活了有一段时间了,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现在确信时间是不晚了,清理的工作结束之后,希尔就在这间小屋享受似的睡着了,但在次之前希尔将门闩上了。

“要是能去洗一下澡就好了,希望明天可以...”她这样想道,希尔临睡前还有些小期盼,两只小手捂在一起,红艳的长发半遮住娟秀、小巧的脸庞。

在那个贫瘠的时代,在那个蒙昧未开的时代,在那个总是黑夜被白昼更长的时代,干马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总是会在入睡前幻想一些美好的生活、事物。

有的人希望明天能大发横财,有的人希望明天能把肚子装满油水,有的人希望明天不用死去,有的人希望明天他将不再是士兵。

总只,在抵达梦的国度时,这里的人们尽量满足自己在活着时所没有的一切,现在,他们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来,因为当阳光重新驱散黑夜,有些人就已经死了。

是这种不被人传道却又广为流传的习俗支撑了希尔脆弱的身体,也许,明天将不再有欺凌、侮辱,也许会有人会一直给希尔送食物,也许妹妹能重新温柔的对待自己。

以往希尔如此想到,今夜依旧如此,希尔满怀着对往后的憧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长夜。

安洁莉大妈和希尔负责的是女仆小姐们日常的用餐,早早的希尔就起床穿戴好衣服跑到附近的河水边洗漱。

希尔知道,她不能迟到,女仆小姐人很多,如果自己起床慢了安洁莉大妈就要一个人准备食物。

安洁莉大妈是个好人,会温柔的对待自己,年龄也大了,所以希尔要多帮安洁莉大妈的忙。

现在时间尚早,都还没有什么人影,希尔负责女仆小姐们的生活,而女仆小姐则负责老爷的生活。

希尔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安洁莉大妈忙碌的身影。

“希尔,怎么起来这么早,会不会困啊,像之前那样缩在一个角落里睡觉”

“希尔昨天睡的很早的”娇羞的反驳道“不会再睡在角落里了”

“那好,小希尔把那边的长面包切成片”

“嗯”

希尔在当一个合格的小厨娘任需学习很多技巧,好在安洁莉大妈很有耐心。

时间过上一会,在准备食物即将完成时,女仆小姐们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有的呼着气,很显然她们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在女仆小姐们坐上位置之后,希尔就给每一个地方端上面包片和粘稠的粥。

在靠近过道后方的那张桌子上俨然坐着戴安娜与坎蒂瑟正窥视着希尔,希尔一惊不觉地寻找,果然在另外一桌上看见了艾普莉,她也在向这边看着。

“对不起”希尔慌乱的错开对视的双眼跑回厨房内“呼呼...”右手抚摸着胸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喂喂,这么还不送过来,我们都饿了”

女仆小姐们之间传出一道较大的声音,跟着许多人像是心领神会似的附和起来。

“小厨娘呢,怎么还不出来,刚刚我可是看见她跑进去了”

“对啊,赶紧出来”接着她们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

这场本该如往日平静的用餐时间因为希尔的带来新添了许多乐趣-----在女仆小姐们看来,这给了她们低沉的服侍生活之中开出了一朵意外之花。

这时,安洁莉大妈刚想发声大作却被希尔轻轻揽住了手腕,希尔摇了摇头,她知道该怎么做是更恰当的选择才不会生出事端。

安洁莉大妈低头看着这个女孩,希尔的表情让她哑住了声,最后她把这归定为完美佯装的坚强。

希尔把脸埋在袖子后面,当手臂放下时她已调整好心情欢快的面露笑容地端着食物跑出去。

“你好,这是你的”希尔把食物放下又跑回厨房,来来回回。

希尔将一碗粥从托盘上放在桌面上准备转身的时候,那位名叫奥德丽的女仆拉住希尔的手,希尔迷茫地回头看看奥德丽的捉摸不透的表情又低头看看自己被她攥住的手。

“那个...为什么抓希尔的手”

奥德丽将面前的那晚粥推到希尔的面前,她试图想要一个解释,而希尔低头看看粥又看看奥德丽。

“拜托,你怎么这么笨”

“那...这...希尔真的不懂什么意思”希尔还在慢慢地想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掌中抽出来。

“为什么我的粥要比别人少上一些”奥德丽指了指别人后抬起头玩味地看着希尔“不会是你偷吃了吧”

希尔想要挣脱她的钳制身体向后倾斜,但听到奥德丽的那句话后慌乱的反驳道“不是的,希尔没有偷吃,真的”

“那你能来解释一下嘛”奥德丽环视周围的女仆小姐,她们也在别有兴致的看着“给我们一个解释,对不对?”

“对啊,你说不是你,你说啊,贪吃的小偷”她们就那么端坐着看着希尔窘迫的模样。

“能不能相信希尔,”红着眼眶看着四处的女仆小姐“希尔没有偷吃”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听到没有,小厨娘说‘能不能’呢,她在问我们呢”面对她们的侮辱希尔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于是更加用力地挣扎。

“你们真是无耻啊!没看到她都要哭出来了吗”说这话的竟是艾普莉,希尔寻声望去,这个好人在帮自己,但当看到的人是艾普莉时希尔就这么不解地望着她。

“她还是个孩子啊!”艾普莉喊出这句话时被自己惊到了,她的神情不再像个好人,不再像个果敢的人,她逐渐萎靡下来,艾普莉又默读了一遍,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的到“她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啊,那么‘那晚’她就不是个孩子了吗”艾普莉开始自我厌弃起来,起身朝外跑去。

当艾普利离开后,众人也觉无趣。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了”奥德丽松开了希尔的手,希尔便被自己贯倒在地,然后也不顾屁股上的疼痛跑回屋子里。

一个小身影又缩到厨房的角落里把头藏在膝盖处呜咽起来,安洁莉大妈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希尔”她缓缓的走到希尔身边蹲下身体。

“她们说希尔是小偷”抽抽噎噎地“安洁莉大妈,她们欺负我”

“不会的,小希尔才不是小偷”安洁莉大妈轻抚希尔的头发“希尔是个好孩子”

这久违梦幻的感觉是被安洁莉大妈触摸头发让希尔不自觉的喊了声“妈妈”,而安洁莉大妈的动作倏地停下“希尔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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