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莉大妈的孩子总是吵嚷着饿肚子,当她意识到事态的恶劣发展持续下来并且无可挽回的时候她断然赶去城里寻找活计。
当下的安洁莉大妈怀抱着的孩子-----希尔,或许在很多时候,她总是更愿意关注她,爱护她的原因是能够让她有一种错觉,希尔让安洁莉想起了她的第二个女儿。
这个健康、强壮的女人的软肋就是听不得她女儿的哭声,天晓得她是如何把她的女儿带到这个世上,为了生下那个孩子可要了她半条命。
安洁莉大妈总是这样抚籍哭泣的孩子......
【可可儿,可可儿。
拉美列雅的山崖正在吹,它将黄色的花瓣扬的漫天飞
黄色头发的小女孩呀,挽起新出的太阳
白色的羊群,在天边汇成了画
拉拉摩呀,拉拉摩呀
金色的小鱼送来美味的面包
棕色的松鼠盖起了榛果屋
还在床上的孩子呢
起床穿起了新衣
.....】
于是,当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温婉地吟唱出这首歌谣的时候,就连后屋的斑芝树都压低了枝条。
安洁莉的手有规律的安抚着,她的眼睛看到的不再是跟前的景象,甚至有些隐痛,在漫漶的视线中有一张天真的影子若隐若现,豆大的泪珠滑落,她用手划过眼睛,当视线清晰起来的时候,她苦涩的笑了。
现在回想起来希尔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温暖,希尔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而面对那个厚实的臂膀,她甚至无法做到继续贪恋。
现在好了,希尔在夜间起来,这段时间庄园里的人都在沉沉地休息,自角落里的房间钻出一个小脑袋,希尔右手端着一个烛台,左手摸着墙壁向着东侧缓慢地走过去,对于希尔来说,这是一段心惊肉跳的过程,她不晓得是否会有女仆小姐夜间起来。
当希尔终于抵着那恍惚的烛光摸到那扇潮湿的木门心中才有些许安心,然后溜了进去。
莫娜晚间自从会回房间就心结郁闷,窗外爽朗的晚夜飘进阵阵的虫鸣。距离酷恶的严寒过去好像并没有多少时间,克兰法斯特的庄园好像比外面情况总要好上一些,准确的说应该是时间过的要更快上一些,所以普遍的季节时令在庄园里并不适宜。
“啊!该死,怎么这么快外面就乱糟糟的了”莫娜当下已经起床站在窗前,她听着外面虫声的聒噪在屋内来回地踱步。
这跟她打开这扇门前往外面并没有太多直接的联系,好似每日的早上吃掉一块面包一样,所以她接下来遇到什么也并不知道。
莫娜是抓住了那个关门的最后一刻认定她看到的物体,这让她的嘴角上扬。
莫娜踮着脚摸到门口,耳朵爬在那木门上,一切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不过她并没有打开这扇门的准备,本意上她是这样想的,莫娜觉得等那个小东西出来尚无不妥。
因此莫娜倚靠在一侧的墙上,她听着里面悠悠撒撒的水流,她更是觉得能听出清水淌过肌肤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水声像锣鼓般震得她心发慌,转而莫娜将盯着那扇潮湿的木门的眼睛挪向别处,但这并不难影响她飘游、荡漾的思想。
莫娜陷入了深沉的、梦幻的境地,直到她遽然回过神来右脚踩地的时候不禁的指责自己,她批判的不是她的那些想法,而是她醉入沉迷的本身。
“怎么会这样?”
“谁?”一道娇柔、轻飘的声音从木门内传出“是谁?”
接着便是一个木制物品砸在门上随后滚落在地,希尔当下就后悔了,那东西像只铁松鼠似地撞击着房间发出“砰砰”的响声。
那漆黑的视线中的微光不足以带给希尔更多的安全感,希尔以一种仰视的姿势看着那个黑影,双手撑在身后,这全部是因为那扇门被嘭的打开。
“我似乎是让你感到害怕了”莫娜低头看着那具一动不动的身体“老实说,它并不能吸引我什么,所有你收起它吧”
此时的希尔只是瞪大着眼睛,脑子嗡嗡的,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而对那人说的“它”并没有理解,所以也没做任何的措施,借助那昏黄的微光可以看到莫娜微微将头歪斜到了一边。
“啧,莫不是真跟爱尔说的一般,你真是天生的浪 荡?”旋即把上衣解下丢给了希尔“唉,我真不想这样做”
“你是...”
莫娜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便又听到了身下的希尔说道
“你是那天放我进来的女仆姐姐吗?”
莫娜心中疑惑,她稍微弯腰把手放在希尔的眼前晃了晃“怎么?”莫娜的动作加剧了“你是不是看不见?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希尔看不清楚的,但是希尔记得你的声音”希尔微微低下头,捏着莫娜丢给自己的衣服“对不起,麻烦你了”晃了晃手上的衣物试图让自己显得自然点。
“没什么,那么你洗好了吗”
“嗯”希尔小声地回头“应该可以了”
莫娜不在逗留,可她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莫娜看到希尔双手捏住两侧头发的样子,看到她用手扎一个马尾的样子,直到希尔同样转身看到自己的时候,莫娜确信希尔是看不到的,她坚信那只是希尔的无意的举动,因为莫娜真切的看到了那双泛白无神的双眼,转眼又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了。
莫娜在门前想起了爱尔同自己说的那件事情“萨拉夫人要来了”
“喂,小东西”莫娜朝门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希尔喊道“不要接触萨拉夫人”她到底是搞不懂自己了为什么要对希尔说出这句话“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希尔欠身绕过莫娜,她温吞地走着,还在想着那位女仆姐姐说的“萨拉夫人是谁?”
不过,希尔感觉那位女仆姐姐不像是坏人,而且希尔也不认识什么萨拉夫人,总之希尔还是很感谢她的。
“希尔!”莫娜看着前面那个因为视线受阻行动缓慢的希尔“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不用了女仆姐姐”希尔转身捧着那柄烛台“希尔可以的啦”并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谢谢你”
希尔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所以她走起来很稳当,她知道女仆姐姐为什么要送自己,她同意也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但这并不能成为别人帮助自己的理由,也不能让自己安心的接受别人的帮助。
希尔隐约的是知道的,自总归是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