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广袤的平原之上隆起了座座泛黄的白色帐篷,像极了蜂巢表面没有规则的起伏,凡是参加喝水节的人都有资格住在里面。
当马车、人群都安顿了下来,大部分的人都钻进了帐篷,因为外面的狂风正在呼呼大作。
半夜里,伯爵大人从自己的帐篷内出来,刚睡醒的他头脑还不是很清楚,现在他顶着狂风艰难地朝不远处的低灌丛走去。
伯爵大人抖了抖下体,发出畅快的声音,当他转过身一个不留神险些被迎背的风掀翻在地,这让伯爵大人的脑袋清晰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白色帐篷内散发着微弱的光,双脚用力向地面踩实,他像个战士挺立着胸膛,实际上他确实参加过战争,他拥有战士的英气与勇敢。
他感觉好像要下雨了。
伯爵大人喃喃道:“和那时候一样,这是一场要命的战斗!”
北面的风刮的他脸颊生疼,他发觉有些不对劲,脖子向前探,他嗅到硝烟的味道,是铁和血锈迹的苦涩味道从喉咙涌到口腔,眼前的景色跟那时候一样,那泛黄的白色帐篷同那连片小丘在伯爵大人的瞳孔里重合。
黑暗的影子爬上伯爵大人的心头,往日的感觉又传到他身体的各处,四肢百骸都要发出痛苦的呻吟。
西蒙狂奔到他的帐篷处,却在门口处狠狠地摔了一跤,仆人闻声赶来便要前迎却被西蒙推开。
“把她叫醒!”西蒙喊道
“谁?先生”男仆轻缓的问,他试图想人西蒙放松下来。
“床上那个女人”他喘着气“萨拉,我的夫人”
仆人正要动作。
“哦!我的好先生”床上的女人动了下身体“你要说些什么?”
“我...”西蒙扭动着头,张开嘴哑嘶着却说明白“我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后他说出了这句话“不是很清楚”
“让我休息吧,西蒙,你看到了什么,是什么?”
“我不知道!”
就在西蒙同萨拉争论时。
“也许是兔子”那仆人倏地说了句。
“哦,对,西蒙,是兔子”萨拉夫人转了个身“你应该庆幸不是灰狼”
希尔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早上。
“嗨,醒醒”希尔还朦胧胧地睡着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身体“唔...干嘛呀,再让希尔睡一会,今天希尔不用干活的”
天色已经大亮,外面景色尚可。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出去,自有人备好早餐,只待人去领取。
那个叫唤希尔起床的人是个女孩子,她捏了捏希尔的小手掌“好小啊”随着视线的上移,目光定格在那露出的锁骨处,她突然又有些不自在了,强力的忍耐着,可还是缓缓地伸出颤巍巍的手去碰触那诱人的肌肤。
她体内的血脉流动的厉害,脸上也染上了绯色,身体也逐渐热了起来,可她的手却冷的厉害,当她的指尖点触到希尔柔嫩小巧的锁骨,希尔无意识地缩起身子。
她觉得希尔要把她锁起来了。
“喂,起来了”她想了一下,也许可行,掀起希尔盖在耳朵上的发丝“有东西吃啊!”
“吃的...”然后希尔渐渐醒过来了“真的嘛,在哪里呀”
希尔坐起身子看到了她,觉得有些熟悉“是...是你的”希尔转身便要爬走,刚转身,股间对着她,她也察觉了希尔的意图,一把从后抱着希尔的腰。
“你不要怕啊!”坎蒂丝安慰着希尔,希尔怕自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是根本不会怪希尔这样对自己,不如说她羞愧难当。
“呜呀....”希尔从后面被人抱住“你...你又要那么做吗?”
坎蒂斯一顿“不是的,你误会了”
希尔扭过头眼泪婆娑的看着坎蒂丝从后面抱着自己的身体。
“啊!”坎蒂丝突然明白,她把抱住希尔的手放开“是你想跑我才阻止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尝试让希尔相信自己。
希尔继续看着她,坎蒂丝解释道。
“你看,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还能...”她哑住了声,搓了搓手“还能这么完整的在这里吗”
她瞄了希尔一眼,发现希尔好像放松警惕了,还伸出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再说”坎蒂丝话锋一转“你还得感谢我呢”
希尔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坎蒂丝。
“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要不是我一直在你旁边守着你,你早就被他们剥的光光的了”
坎蒂丝说的话与实际并没有太大出入,是坎蒂丝早早的就发现了希尔,在这里,坎蒂丝也确实待在希尔的旁边。
“谢谢你”希尔相信了,反而坎蒂丝有些不自在了“我们去吃饭吧”
坎蒂丝没有骗希尔,真的能拿到食物,希尔一个人乖巧地蹲在角落里吃着面包,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当温度达到一天之中最高的时候,太阳正挂在人的脑门上,这场粗鲁且正当的比赛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细密的水线在皮肤的表面汇聚,形成豆大的颗粒状,顺着身体这块天然的土地滑落。那头顶悬浮着的蓝色巨大水滴里的水好像取之不竭。
蓝色水滴之下汇聚成条条细流,流向每一个人的桶内,这里似乎形成了一种癫疯的状态,鼓起大肚子的男人、女人在喝完水后疯狂的舞蹈,舞蹈的形式千奇百怪,但都不被上流舞会所认可,尽是些肢体夸张的别扭动作。
萨拉夫人已经喝倒了十名男人,十名女人,这距离阿泰尔王子的战绩还有一段距离,阿泰尔喝倒下五十名男人和五十名女人,先如今,那个家伙还在空木桶内。
而萨拉夫人的丈夫——西蒙伯爵,他早已经神志不清被仆人抬下赛场,据说他的肚子险些脹破,只为能与她的夫人萨拉更加接近,他们用阿泰尔车队上携带的特效药,一种褐色的泥土来治疗脹如皮球的肚子,那种褐色的泥土是阿泰尔王子的车队在经过上帝的脚下时搬运上车的。
萨拉夫人喝的正兴起,而她的对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她的战绩已经达到了男人二十五,女人二十五。
参加这场节日的人太多了,现在这片区域热闹非凡,门庭若市,也正因如此,距离克兰法斯特庄园里的仆人上次还有一段时间。
萨拉夫人满意的看着那些正向外吐水的皮球,和破掉流水的烂皮球,此时,节日上萨拉夫人的姿态已经映入很多人的眼中,这时,突然又来了十个男人,十个女人来向萨拉夫人发起挑战。
倘诺萨拉夫人再次战胜他们,这样她的挑战人数就同阿泰尔王子一般多了。
萨拉夫人从容不迫的一对一同他们较量,直到他们一个个都爬倒在地,萨拉夫人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肚子在与这二十个人比较之后稍现大了一圈。
“伟大的多卡隆王国”萨拉夫人赞赏道,是他们,给她换了肚子。
不知是谁在这簇拥的人群之中高呼“萨拉夫人”的名讳,接着萨拉夫人的名字传遍了这片平原的每个角落,萨拉夫人梦幻了,她穿过云层,越过高山、沼泽、大海,走过凡是人类足迹到达过的地方,最终她抵达金灿的国度。
空木桶内的阿泰尔被人群的聒噪吵醒,一直有一个名字在他的耳边围绕,于是,他彻底的清醒了。
现在,他需要去打听,这个名叫萨拉夫人的人。
“哦!该死的萨拉夫人”阿泰尔咒骂着,这里的人险些忘记了他——阿泰尔——卡多隆王国的王子,这次节气庆典的闪光之星。
阿泰尔将这份高涨的节日热闹再拉高了一个档次,他允许所有的人一起较量。阿泰尔要与萨拉夫人比拼,没有人可以中途离场。当然,这正合萨拉夫人的意思。
而在庄园这边,克兰法斯特老公爵正数落着床边的艾瑟斯。
“你应当去”公爵踹着大气“这不符合礼仪,还有...”还没等老公爵说完,艾瑟斯就打断了他的话。
“父亲,我真不想和那边的人打交道”
老公爵的身体颤抖起来“我也许该把庄园收回来”继而他喟叹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好吧,父亲”她不忍老公爵继续伤心“我会去的”
艾瑟斯安抚好父亲的情绪正打算起身出门。
“艾瑟斯,不可与卡多龙人交恶”
整个平原像是被古老的名族施上了罪恶的魔法,他们对于死去的人毫不掩饰,也没有掩埋,有些即将去的人都也置之不理,一切都是那么诡谲难辨。
平原上的草地都被踩踏的光秃秃的,在这最后的狂欢里,每个人的面前都只摆放了一个木桶。
随着草原上最后一只野物被踩踏致死,这场关于死亡的角力才算正式拉开帷幕。
怪异的是:他们所有人一致认为面前木桶内的岁将永远都喝不完,直到我们所有人死去为止。
他们无法终止这场狂欢,他们甚至无法从中退出身来,他们的大脑是清醒的,可他们的嘴巴却一直张开着,故而无法阻止源源不断的水钻进他们的口中,随着更多的水流进身体,他们的肚子鼓了起来。
最后一名上场的是坎蒂丝,也是最后一个将水喝进口中的人,可她却能让这水停下来。
坎蒂丝看到了希尔,就在她五六个步子之内,也许是八九个步子。坎蒂丝阻止了水灌入身体,她的肚子已经鼓起,她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腹部,好让水能够吐出来。
坎蒂丝拖着身体,绕过旁人希翼的目光,走到希尔的身边。
“你还好吗?”
“呜...呜”希尔的嘴巴中灌木了水,口齿不清的呜咽。
坎蒂丝看着希尔下巴处上下动着,她看到希尔的肚子正缓慢的隆起,她按住希尔肚子压着,试图把水挤出去,结果是希尔发生更加痛苦的声音。
坎蒂丝把手掌放到希尔嘴巴出,可水透过手掌流进希尔的口中,坎蒂丝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是徒劳的。
到最后,坎蒂丝黔驴技穷,她颓废地坐在地上,只能看着,看着希尔痛苦。
希尔睁大眼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希尔祈求的看着坎蒂丝,无奈眼泪只是顺着脸颊流下来,肚子的逐步肿胀持续啃噬着希尔的身体与意志。
坎蒂丝同样在痛苦了,不仅是面前的希尔,还有一旁的人群都在发生惨状。
坎蒂丝看到希尔的身体微微颤抖,她跪在地上向前,她打着手势,她想让希尔明白,可以通过肢体给她传递信息。
可是,希尔只是不停地抖动着....
坎蒂丝忽然明白了,因为她看到希尔的腹部下方有一片水渍,她不敢相信,希尔屈辱地摇着头。
那条不属于木桶内的水正流淌在希尔的大腿内侧,它就那么稳当的穿过所有阻碍,淌在地上,向四面流去。
如今,希尔甚至连哭泣都做不到了,坎蒂丝脱下身上的外衣,束在希尔的腰间,可那条不规则的细小水流任在流淌着。
坎蒂丝气急败坏地大吵大闹,最后她啜泣起来“对不起”她望着希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坎蒂丝在向那天的希尔道歉,在向此刻的希尔道歉,这都是有迹可循的行为。
当坎蒂丝无能为力的时候,艾瑟斯的马车正徐徐地朝这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