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片吐司掰开泡进牛奶中,看到玻璃杯里的小块吐司因为吸饱了奶水而缓缓下沉,我直接掂起手指捞出来扔入嘴里。
“姐姐,你怎么这样吃饭……”餐桌旁的妹妹一愣,凝固在嘴角的笑容很是尴尬。
嗯?有什么不对吗?
我疑惑的瞟了一眼这小妮子,然后仰起头把玻璃杯里剩下的奶水混合物一饮而尽。
“阿媛,你以前不是这样女汉子的呐!”
陆妃儿从桌子对面俯过身子,直接和我脸对脸:
“吃相太差,一点都不淑女呐!”
淑女吃饭是啥样,对于这个,我不了解,同样也不想试着去了解,以前是男孩子的时候,蹲完大号回来直接捧着手抓饼咬,只要能填饱肚子谁管你卫不卫生啊,没想到一变成妹子反倒有了这么多规矩。
看着自己白嫩干净的一双手掌,里面会有那么多的病菌附着吗?这女孩子当得还真是娇气。
可话又说回来了,入乡随俗,既然现在这副身体是爱干净的讲究女孩子,还像以前那样邋遢的活着显然不行。总之能改就改吧。
无可奈何的哀叹了一声,我撕下吐司小口小口的吞咽着,貌似只有这种憋屈的吃法才会让另外两个女生感到由衷的满意,唉,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而且女孩子吃饭总要比男生慢上许多,其中还要掺杂些许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从一个男生的角度来讲着实无趣的很,但我只能面无表情的参与进来,偶尔还得来上一两句“嗯啊”表示自己认真在听。奇怪,不都说和女孩子一起吃饭是酸酸甜甜的青春享受么,怎么我现在只剩酸没有甜了?
好在三十分钟过去了,折腾人的早餐终于吃完,我摸摸只有四成饱的小肚子,思量着待会一定要偷偷出门买几个大肉包找补一下。
正要一抹嘴溜回房间,身后的陆妃儿却把我叫住了。
“下午的时候姐妹几个要一起逛街,阿媛你可别迟到了呐。”
“哈?姐妹几个?逛街?”
“阿媛你真是的呐,”陆妃儿摇摇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埋怨模样:“不是在前天约好了么?趁着学校放假的空当,我,你,夏琳,采薇,还有你妹妹丹樱,咱姐妹五个在钟鼓楼商业街那边淘几件衣服去。”
天了噜,我根本没有答应过这种费力又耗时的事情!
一脸惊诧的后退几步,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女子力到底有多高啊!竟然连女生的外出购物邀请都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对自己体力很有自信吗?
而在那边的陆妃儿在看到我有反悔的迹象,眉头皱的更深了:“阿媛你不想去可以不去,人.家.不.勉.强。”
“没,我挺高兴的,下午几点?”
后面几个字的尾音咬得那么重,鬼才信你是真的无所谓呢,还是碍于形势妥协一把算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下午两点,我家门口集合。”
见我期期艾艾的答应了,陆妃儿脸上的表情这才重新舒缓,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笑着向我们兄……姐妹俩告辞。
“说定了呐,采薇和夏琳那里我负责通知,咱们老地方老时间,不见不散!”
“嗯,不、不见不散……”
我也同样笑着挥挥手,不过浮现在脸上的却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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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妹妹拍着胸脯表示由自己负责洗碗擦桌子等善后工作,我这个甩手掌柜乐得清闲,干脆出去一趟透透气好了,顺便看看外面的世界还发生了哪些变化。
但女孩子穿着睡衣出门铁定不行,我虽然是爷们心,但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现在社会,妹子不化妆不打扮就敢满大街乱溜达,这得对自己容貌有多大自信啊,或者根本就是放弃了治疗。
于是问题摆在眼前,一大柜子的女孩衣服我该搭配哪件呢?索性一切全凭感觉走?
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我十分烦闷的用手抓挠自己的满头青丝,作为不是异装癖的纯爷们活这么久了,有朝一日居然要穿裙子给大街上的路人看,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而且更严重的问题还摆在后面:从刚才蹦跶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B罩杯的胸围所料不虚,跑跑跳跳间居然有幅度不小的乳摇……睡衣里是真空啊妈蛋!
这种时候总不能把妹妹叫上来帮我参谋吧,脱光衣服赤诚相见什么的……从男性的思考方式上来讲这就是变态。
想来想去也只有靠自己了,我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颤颤巍巍的解开自己睡衣上的扣子,嗯,偷看自己身体不算流氓,嗯,不算流氓。
淡粉色的睡衣扔到床上,一接触外面的空气,光溜溜的上身顿感凉意,我克制住低下头饱览满园春色的欲望,半闭着眼从衣柜下层摸索出一件纯白色的文胸。
这就是高中女生的贴身之物啊,似乎还能从中闻到淡淡的体香,背德感和羞耻感交织在一起,可以感觉到我体内的处男之心正在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把文胸展开一瞧,应该是后扣式的吧?我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毕竟在平日里小电影也没少看。
不过这玩意儿脱下来就是小电影里的男主角用力一扯的事,穿上去明显要比前者费时耗力得多,我猫着腰在背后摸索了半天的搭扣,期间有好几次都触碰到自己禁忌的敏感部位,正当我咬牙咧嘴急得一脑门子热汗的时候,听到身后清脆的“吧嗒”一声,歪打正着,终于成了。
文胸穿戴好,剩下的就容易多了,我又从衣柜里找到一件自己可以接受的白色衬衫,对着镜子试了试,感觉还不错,如此一来上衣问题完美解决。
而下半身呢,衣柜里只有大棉裤和运动裤符合时下季节,但它们和白衬衫搭配起来全都显得不伦不类———要糟,只能穿裙子了么?
在床上哀嚎着翻滚了几圈,早起梳理好的长发马上变作呆毛翘起来几根,我望着天花板呆坐了两分钟,最终一脸惨白的选择认命,自暴自弃的从地板上捡起刚才丢在那儿的黑色百褶裙。
像拎麻袋一样往腰上一套,这块单薄的布片就是女生预防走光的最后防线么,看起来倒是相当不可靠的样子,而且自己的胖次是预料之内的纯白……就这副装备,在九月底的秋天穿出去也太不保暖了,真难为那些爱美的女生是怎么点满自己的抗冻属性的。
冷风在身下嗖嗖的吹过,大腿根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我咬了咬牙,祭出尘封在衣柜深处的利器———黑色连裤袜。
妈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至于男儿的尊严什么的———索性丢人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