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坐着的万中无一美少女真的是娘化后的我吗?原本身处另一条世界线上来着?
我只在梦里拜见过这副美丽容姿,亦只在梦里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许丹媛”。
当然,之前的那场梦姑且可以算是“清明梦”,我按照自己的意志操纵着女孩子的身体度过了短暂的半天时间,而且在卧室换衣服的时候……
“严正警告,不准拿我的身体作任何下流的幻想,否则我将不能排除运用法律以外的途径维护我的尊严和名誉,包括远超出你预想的过激手段。”
许丹媛在椅子上交叠了一下修长圆润的双腿,眯缝起来的淡紫色眼眸仿佛闪烁着寒光。呜哇,这人是闹哪样,哪里来的黑手党头目吗?即使写成后宫卖肉向的轻小说,我认为残念少年和黑帮少女的青春恋爱物语也绝对过不了审核。
话说回来,如果这种等级的美少女其实是我的娘化版的话,那我本身的颜值岂不是很高?讨厌,该不会沿用少女漫画里“摘下眼镜或者拨去额前的头发就是帅哥”的设定吧?真应该考虑去理发店理一个清爽点的发型。
“不好意思,能请你注意一下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吗?对话的冷场时间可不是用来给你窝在床上胡思乱想的。”
“……我从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你这种自作聪明的超讨厌说话方式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唯心主义哲学?高级中二病?你以为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是正义吗?”
真是的,乍一听,讲得头头是道,实际上却完全是从自己的主观视角出发,难以想象世上竟会有这种从里到外腐烂透了的家伙存在。
“人们之所以尊重智者,正因为他们属于少数派,至理名言只有经过时间的检验才能变得愈发弥足珍贵。既然在一般人看来,远超出他们理解能力的正确言论是理所应当的歪理邪说,那么大声宣告‘众人皆催我独醒’的先行者当然免不了受到别人的非议———没关系,我不会因为你的某一句无心之言生气的,毕竟你和我之间的确存在着智力领域的格差。”
许丹媛歪着头,嘴角滑过一丝浅浅的笑容,虽然看上去很可爱,但她说的话越来越让我感到不爽了啊。
怎么回事,作为地狱土特产的神秘小盒终于做了一件恶魔该做的事吗?居然把秘藏的末日武器提前送货上门,大概是为了彻底葬送这个腐朽的世界吧?
不过稍微等一下,为什么只凭名字就能断定她是另一个“我”呢?也有可能是几个人合起伙来的整盅———虽然我并没有关系好到这种份上的朋友。
想到此,我看向许丹媛的目光带上了些许的怀疑。
“既然你口口声声自称另一个‘我’,那请把实质性的证据拿出来。虽然那个木盒的匪夷所思我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但轮到自己头上果然还是需要亲身验证一下。”
“好吧,如果非要我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的话———”
许丹媛拿手拨弄了一下垂落于肩部的长发,满是无奈的历数我曾经的黑历史。
“作为这个家里的长子,你在刚出生不久就被更加耀眼的妹妹夺走了家人的宠爱;两岁的时候送到奶奶家抚养然后被村里的孩子当做小跟班;四岁以后被父母接到城里上幼儿园却根本无法融入集体;一直到小学五年级,你跑回家蒙在被子里痛哭的次数已经破百了;但最惨的还是你初一的那次———”
“抱歉!胡乱怀疑别人是我的不对!请您务必饶了我吧!”
心好酸,眼泪根本停不下来,纪实文学的感染力果然是超规格的,尤其是从头到尾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纪实文学,换句话说我的人生其实是全年龄版本的朱颜血?
“是吗,这么快就能让你重新认识到自己的渣滓本质真是太好了。”
许丹媛捂着胸口放心的叹了口气,这家伙外貌即使不是眯眯眼,内心深处也腹黑得过分呐,简直就是连续使用燕回闪的不二周助。
尽管如此,和一个只穿睡衣的漂亮女生独处卧室还是让我的处男心砰砰直跳,许丹媛虽然很看不起人又很毒舌,但坐在床对面椅子上的她一时半会儿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糟糕,这家伙单手托腮突然对我笑了起来!按照官能小说下一步的发展,她接下来应该会说“我们来**吧”。
“我们来比赛吧。”
“不约,叔叔我们不———比赛?你要和我比什么赛?”
“当然是决定谁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的比赛。”
收起笑容的许丹媛冷淡的瞟了我一眼,仿佛在发自真心的鄙视本人的健忘。
“我刚才提起过吧,你和我两个本体共存不了多长时间,(指着盒子方向)上面的意思是说要咱俩来一场为期一周的生死竞赛,而胜者的奖品就是一周过后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你、你没在开玩笑吧?”
“如果你认为我是骗子,完全可以在接下来的一周坐以待毙,前提是你真的把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
“……能把比赛内容告诉我吗?”
看到我阴沉着脸一副完全认命的样子,许丹媛相当满意的舒展了眉头。
“内容很简单的,就是看谁活着为这个世界带来的价值更大。”
“哈?那不是相当笼统么?”
“正因为笼统所以才简单啊,你就暗自偷笑吧,如果替换成某个具体的比赛项目,让你在高不可攀的差距面前直接下跪认输就太残忍了。”
“喂!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瞧不起我吧!”
“不,我只是给予弱者应有的尊重。”
许丹媛双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的笑着,性格遭到如此程度,这女人大概也只有脸能看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哪来的自信,区区一个空降过来的外来户而已,我完爆你的思考问题能力和处世三观姑且不论,客场作战的巨大劣势你有办法弥补吗?”
“客场作战什么的,你这家伙还真敢说呢。”
许丹媛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卧室的大门,她站在楼梯间朝着楼下喊了一句:
“妈妈,快到中午丹阳还在赖床,我已经把他叫起来了。”
随后,就是老妈那熟悉的声音适时从楼下厨房传来。
“既然叫起来了就赶紧让他穿好衣服下楼,真是的,家里三个孩子为什么只有唯一的儿子让我最不省心呢?丹媛,你这个当姐姐的平时要多管管弟弟。”
“……!”
因为真相太过冲击,我后仰着身子重新陷入到床上,而立在门前的许丹媛则云淡风轻的目睹我身体机能彻底无力化的整个过程。
“明白了吗?和被你改变了性别的其他人一样,我的世界线也是经过修正的,所以在这个家里无所谓主场客场———现在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复活过来。”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正准备迈步出门的许丹媛转过身子,她把一根手指竖在了自己唇边。
“还有,当着双亲的面要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