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一言不发,再次见面的场景和初次一模一样,两个男人相互拼杀,没有血液四溅,只有不绝于耳的响声。上次交手,巴纳都不曾对这个怪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骷髅果实能力,实际上是作用于骨骼上的果实能力,增强、变形都是果实能力的衍生能力,所以罗伯斯才能将手臂变成巨大的骨爪。也因为这个麻烦的能力,全身遍布的强化骨骼比金属更坚固,普通斩击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硬骨头,这是巴纳给的评价,啃不下来于是放弃。
巴纳的双眼在一剪阴霾之下,他盯着对手熟悉的姿态,牢不可破的防御,凶猛的攻击,都来自那个超乎大佐实力的家伙。对手的姿态并不好看,双手已经严重变形,一只骨爪,一只骨锥,罗伯斯像一只怪物一样重重轰击巴纳的佩刀,强而有力的攻击连自诩为猛兽的巴纳都不敢大意。而巴纳的刀刃对方也不敢轻易接触,黑色的刀刃临身的时候,覆盖着黑斑的畸形双手随之而来,刀刃和手臂撞击的时候,刺耳的高速振动的声音和冲击波一同发散。
巴纳在等待。
三秒钟。
两秒。
一秒。罗伯斯的左手骨爪横拍过来,巴纳跃到他的手上,双眼仔细分辨对手的行动——来了,习惯性动作!巴纳站在手爪上挥刀去剁这只手的时候,视线边缘突入一只尖锐的骨锥。和剧本雷同的发展,但巴纳已经有所预料,他所要做的不过是脱离剧本。
‘速’,他教给汉特的要诀,也是他十分擅长的东西。他需要有更快,更快的速度去突破剧本,突破罗伯斯的反应速度。一如当时他掌握菜刀的感觉,罗伯斯的骨骼,脉络都乱得一塌糊涂,但总是有迹可循的。武士眼中的光点注视着彗尾,红色的三条线在空中不断改变轨迹,绕开骨锥的瞬间。
加速。
在他自身,在剧本,在罗伯斯都没有意识到改变的时候,跟着气和野兽的直觉,巴纳难得地使用了一次称得上技巧的东西,跟速度和力量打了个配合。短距离高速转刀,彗尾从罗伯斯的手臂以超越黑斑蔓延的速度划过他的胸口。罗伯斯的反应只慢了一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添了一道创口。伤口轻微的痛觉让他有那么一瞬发愣,受伤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血液流出的时候,罗伯斯捂着自己胸口的伤暂时离开巴纳的攻击范围,巴纳也不追击,留在原地回忆。不算震惊,理所当然,用刀砍伤一个赤手空拳的武夫。理所当然的事情。巴纳再一次竖起刀尖,三分的微笑变为两分,严肃再加一分。
“感觉你会给我不少经验值啊。”干翻罗伯斯以后,他也该进一步了吧?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精进武道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他欲罢不能。从什么时候开始避重就轻,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那么追求这种感觉了?追溯上去时间似乎已经不能记清。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重拾感觉他是知道的,这种事情说出来太矫情了,巴纳只能诉诸刀斩。他虽然年纪不小了,还是可以更进一步的,只要他慢慢拾起自己的獠牙,或者假牙。
感觉有点心动。这么想就只有一瞬间,他重新看向对手。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巴纳看罗伯斯站着不动,头顶的太阳已经到了最高点,金属的甲板如同炽热的火炉一样热的人受不了,从脚底板上升的热气又从脑门冒出。对方却一动不动,手掌恢复了正常,压着伤口注视地上的一滩血迹。
那是罗伯斯的血。巴纳是不知道对方太过震惊心理承受无力还是怎么样,他伸了伸红刺,下了最后的通牒。
“再不拿出真本事的话,你可又要被我砍了。”
再三的挑衅也起了不小的效果,罗伯斯双手开始异化,骨爪和骨锥代替了手掌,透过骨头振动的声音十分低沉。没什么改变。
两头怪物又一次撞到一起。但对方还会和最开始一样吗?这点巴纳并不相信,而他的想法也得到了证实。罗伯斯的确不是什么一冲到底的莽夫,他准备给巴纳上一堂课,教一点简单的知识。
“骨头,是肉体的支撑。”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而已。巴纳的刀刃即将斩破罗伯斯身体的时候,罗伯斯的胸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迅速凹陷下去,浑身变得可以任意变形。然后,从这种收缩当中获得的,是释放时无与伦比的冲击!
一堵厚墙重重撞在巴纳的胸口,一瞬间呼吸不畅,动作也停顿下来。这一变化是致命的,他面对的是怪物而非善类,巴纳迟钝的一瞬间,24根乌黑的肋骨从罗伯斯的身体中透出。尖锐的黑色长矛一样,毫不留情地往前突刺!
‘哧’,骨矛穿透了巴纳的衣服,血迹渗透出来。罗伯斯的握掌成拳,将手臂的末端变成巨型战锤。
“很遗憾不能让你交代遗言。”巨锤自上而下,一击砸穿了厚厚的金属板,似乎连同他的目标一起砸了下去,也不知道在那样的重击之下是不是变成了肉饼。手臂巨锤收回,罗伯斯往窟窿望下去,想看看对方的现状,而底下漆黑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
“看不到啊。”
“是啊。”罗伯斯习惯性地回答之后,才愕然抬起头。赤着上身的男子笑望他,熟悉的笑容再减一分,每一根头发都被狂气荡涤,看上去威风凛凛。
“装逼如风。”这句话,算是罗伯斯还给巴纳的了。
(我知道肯定有问题的,慢慢改。其实也是不知道明天写不写,总之想写的时候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