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省X市X镇X区,身高180 体重70KG,罪犯‘酷’先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刑两年执行。”冰冷的机器声在空荡的法院中回响,与之相比大理石地板还尚存点温度。明明是宣布我剩余人生的场所,却只有我一人。
我患上有严重的失语症,是脑部机能异常或变异导致的疾病,我这类人通常通过现代发达的人机交互是能缓解社会交际问题,申请植入个脑部芯片,牺牲一部分脑组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偏偏让我是个纯种人类主义。还因为霉运惹上不得了的麻烦,例如莫名其妙卷入权贵的丑闻,然后莫名其妙手持凶器出现在一个没有监控的角落把一个很重要的记者捅成马蜂窝,再后又因为日常社交缺乏的问题没人愿意给我做不在场证明,我明白,我的身份是一只替罪羊。
如果你说定罪要证据,很可惜判罪的是感性的机器。那机器里面可是扫描了多少位已故法官整合的数据,权威得到全世界的认可。就连反人工智能协会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人而不是机器,得亏法治的健全,它施舍我两年缓刑。
“这位先生因种种问题只能说个别字来表达意见,很可惜疾痛并不能让你脱罪。”
我知道监狱中肯定会有传闻里的招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倒后镜】,向组织机构鸣冤求助肯定能得到回复。作为代价,那一天我皱着眉头把指纹画押在自愿捐献器官同意书上。进入【倒后镜】甘兰的训练基地,说是为了学习救人的技能让我将功赎过。
现在,我在人满为患的特快高铁列车上忐忑不安,窗外的景色从阳光灿烂到阴森恐怖,别人说那是世外桃源,可为何车厢里一片死寂。我还未走下月台,整片深红色的天空降下猩红的血雨,那些雨轻易把月台击穿成密集的小孔而不殃及车厢。月台警告声大作,舱门被打开时,一拥而入的各类穿着白衣的甘兰训练基地的人,他们好像是受到贯穿伤血流不止,撕心裂肺的咒骂声和悲凉的哀嚎声混合而成的惊慌情绪就像深海的巨压,仿佛外面的世界要把这节列车箱里的所有人都压成钻石。在混乱中闭上眼睛沉思那句让我加入【倒后镜】的怪言怪语。
“你将被送往基地深造救人的技能,你可以在那段时间逃跑我们不会追究。如果那边突然有一天要求你们登上列车紧急转移,你上车之后再无逃走的机会。那个地方的终点站将会光怪陆离,常识会被打破,你可能被普通的水毒死,或被影子里的什么东西吃掉,但必须牢记‘救人’的职责。”
救人
吵闹的车厢又再次死寂,闷热的空气被空调冷却,出风口已经肉眼可见的结霜,太安静了,没人感到奇怪吗?不久后大部分人感觉到双脚离开了地面,疑惑之声如摇滚乐一样,随着整个列车颠簸一同摇滚。电力系统十分异常,车厢不时漆黑一片,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看着我们。我眼睛好,但看的东西好像是亚光漆的,上面还有奇怪的符号。没有毛发,光溜溜的,但是有多条机械臂,我们这是被送去哪了?
窗外的荒诞之物被快速掠过,一会看到大海又一会儿悬在百米高空的信号塔,最怪诞的是那片腥红的天空,好像那天空上挂着一张扭曲的人面。
“原来刚刚那些是天空的头发。”
“嘿,我看到那边好像有一座城堡,不过城堡是倒悬的。”
闲言蜚语怪诞荒谬,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
窗外的景色渐渐被浓雾遮蔽,铁轨越发颠簸。车顶传来嘎嘎吱吱的金属刮碰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打破这尖锐噪音的人是个穿黑衣的教官,他那把手枪瞄准车顶连开数枪,好像什么东西被这吓得滚落车顶。列车也随之开始紧急降速。
“所有人听着,列车停下时,沿着车头的方向的铁轨一路跑,跑到你认为能安全的掩体建筑要立即躲进去!然后等待救援!”
疾驰的列车紧急制动中,尖啸的刹车声把列车玻璃都震碎,直到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让我所处的列车厢整节空翻旋转,我们这些沙丁鱼随着车厢滑出铁道数百米,我比较幸运有人垫背,那些不幸的人被挤压成肉泥。
从在车厢里逃出来一路狂奔只需要用了一分钟,我身处末尾离车头太远离车尾太近,越是往前跑我发现往前的车厢越血肉模糊,准确来描述是什么神奇的力量使得人与车厢融合在一起如拥有生命的玩儿,那些车厢破损流出来的都是巨大的内脏而不是金属碎片。那些黑衣教官正在与某种长有触须的车厢的东西搏斗为我们开辟逃跑的道路争取宝贵的时间。那些迷雾中类似猪的嚎叫令人闻风丧胆,一路上越是看着失去行动力的同伴痛不欲生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惨状胃液更加速颠倒。我明确听得到身后一股一边咀嚼一边呕吐或什么东西正在快速蠕动逼近。在遍地化身成黏糊状苟延残喘的人之中我进退两难,我想拉起几个人又害怕失去生命。
“有人能帮我找一下导盲棍吗?上面有个玩偶的。”一个瞎子?这里已经不仅是死刑犯连残疾人也要?那个四处用手对着对面摸来摸去的家伙能成为我救人任务里的第一个幸运儿,二话不说就把他扛在肩膀一路狂奔,什么破棍子能有保命重要。
“我叫……哦对这里不能有名字,我的编号No·88,你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该不会受伤吧,不要紧吧?”这个沾满不明血液的家伙还有担心别人的闲暇时间吗?
我要是能说话也不至于倒那么多的大霉,我老早就笃定,不说话肯定能给我带来好运。
时间紧迫,我扛着这个家伙没多远就感觉到异常的乏力,按照我的体能强度扛着两三个人跑来跑去理应该很随便。我回想一下,从下列车开始我就觉得空气是不是有点甜腻,就像被果酱和蜂蜜堵住你嘴然后再用小苏打灌满了我的胃。这里的空气肯定有问题!我扯起了衣服遮住嘴巴但是效果实在是太差。我被甜腻到视线开始扭曲,我的心脏越跳越慢,顿感身上背了几十袋水泥,一些奇怪机械关节活动的噪音正在挤压我的耳膜,求生的使命感迫使我继续沿着铁轨的方向跑,我要不要写遗书?但我没带纸和笔真是倒霉透了。走了百来米,我看着那些跑在我前面的人一个个倒下,他们无一不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天啊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空气的问题吗?
我总算看到还能活动的人影,一个在浓雾中闪展腾挪的人,非常用力地与身边的黑影交互。意识模糊的时候开始出现幻觉了?
“你们!往这边走!”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黑衣教官?她好像被列车的残片贯穿手臂了?我现在的思维如酩酊大醉!她的话我再也听不清,直到失去了知觉,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不直觉地回想起了过去往往,我要死了吗?我感觉我被什么东西拖拽着,黏糊糊又热腾腾的十分温暖舒适,可那腥臭的味道十分呛鼻令人作呕,准确来说我是被臭醒。等我费力睁眼时候,我看到传来机械怪声的怪物真面目。一种人为加工过的带有编号的可憎造物,就像你用市场里看到的各类肉制品和内脏然后用粗鲁的方式串联在一起,然后随便涂点酱料的外国大餐,最可怕的是它还是活的,机械蜘蛛腿正把那些人串成串正在给身上四五张嘴喂食。那位教官正在用手把它其中一张的嘴撕成条状,喷溅的汁液便是恶臭的来源。她那闪着红光的眼睛快速扫掠周围还能动弹的活物,得亏她没有把我当成目标,不然我就要变成那堆手撕面的配菜。
“刚刚迷迷糊糊香香甜甜的,怎么又突然臭得要死,我是不是掉进粪坑里了?”哦那个瞎子也臭醒了。
“哎”除了正常语言功能之外,我只能憋出这个字了,眼下不是垂头丧气,我要想想办法。
“哦是刚刚的好心人,我们现在在哪?我们安全了吗?”怪物的惨叫声让他吓得哆嗦,毫不犹豫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动作熟练得很。
“咿呀!好兄弟现在是什么情况嘛,我啥也看不到啊,快说说我参考参考。”
从刚刚的列车到现在的奇怪巨大的臭铁皮仓库里,一切那么的光怪陆离。仓库头顶那老式的煤油灯摇曳着照亮着不断复原的怪物,任凭她把怪物破坏撕裂踩踏揉成一吧团,终究无法让怪物停下进食。她的身体好像因为发热把那些接触到她身体的肉泥烤焦,胜似烤肉架。过载发热的身体被不断冒出的浓液浇灭。她无力地用上了牙来咬,怎么敢和不断还原的怪物角逐,她面部蒙皮破裂露出的合成材料骨架,面部再无凶狠,眼睛红光渐渐消失,她眼眶里的清洁液被挤压流出,我感觉到来自最高科技无敌的冷血兵器的绝望。
“喂哑巴哥,我这人虽然瞎但我总能靠着直觉感知到一般人难以感觉的东西,例如某种温暖或冷冰冰的光啥的。现在就在我们不远处有那么个不停闪光的玩儿,我需要你带着我去把那玩儿找出来,没准能对现状改善一些。相信我,准能行。”
对怪物无能为力,死马当活马医,听他的引导我果真找到一处写满奇怪文字用玻璃保护的褪色的红色紧急停止按钮,我毫不犹豫抡起拳头砸下那玩儿后,巨大的电弧瞬时从怪物底下往上疯狂摇曳,连同那个教官一并维持了短暂的十几秒。那个可怜的教官随着怪物的倒下滚轮,她这个钢铁之躯居然抽泣,这家伙该不会被刚刚的特大电流烧坏电子脑?
我搀扶着这两在瞎子直觉的指引下在漆黑一片中找到出口,逃离那个奇怪的大仓库落入下水道。背着这笨重的教官,我的背部感觉到教官的骨架已经严重变形,希望不时地抽搐口吐奇怪液体的教官能坚持到安全点。得亏她额头中央的电筒还能用,不然我们肯定会在奇怪的下水道迷宫迷路,这下水道的规模堪比一座中等规模的小镇,不可思议的是这下水道里有那么些还能用的检修车。瞎子的直觉并不是万能的,除去探路和死胡同光是连成直线距离就走了十几公里,这一路上,我能听得见后方一直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墙壁上写满奇怪文字用显眼的涂料标注死胡同的角落处零散堆积不知道什么用途的两米多高的钢铁圆筒。我在那边些破损的圆筒里找到些工具包,唯独没找到能吃和喝的。相比恶臭与甜腻蕴含的危险,这里的下水道挺无色无味。为了防止教官失去意识,瞎子要求她一路上哼点小曲什么的,可这建议换来了悲伤小调,这些奇怪调子似乎让尾后跟随的的东西停下了脚步,倒不如鼓励她继续唱能驱离那些东西。下水道里也有零零散散的机兵零部件,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它们侵泡水里多少时间都看上去崭新发亮,我是个门外汉也大致肯定能用得上,瞎子示意这些或许能紧急维修好教官她的小调渐渐变小,似乎生命即将结束。
再次回到那个被甜腻浓雾包裹的地表,为了不再因为这些鬼空气导致失去意识就近找到门窗比较齐全的建筑碰碰运气,我们闯进了一间还有电力供应的破旧宾馆。这里的装潢很哥特,大厅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地面上镶嵌着各种猎奇狰狞可恨怪物的骸骨。没有服务员更没有留下任何房间的备用钥匙,那就哪个空门进哪个算了。灯光明亮阴风阵阵的走廊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立。我好像瞥见走廊有几个影子在每个拐角的盲区蠢蠢欲动,
瞎子示意先把她修理一下确保整体战力。还有提醒我们已经被什么东西包围了,千万要把门窗啥的漏风的地方都堵死别再让那甜蜜的空气进来。
先给她的肚脐眼接上电,瞬间激灵清醒的她望着那堆捡来的零件眼镜瞪得圆圆的。瞎子在一旁指着哪个地方在发光就先用哪个。明明是瞎子他理解什么是机器部件吗?这玩儿的复杂程度不是积木拼图。扒开她破碎的衣服,除了两坨缓冲垫,绽放的肋骨简直比出车祸还惨,先把她断裂的腰椎紧急替换修复。
“为什么会有尾巴?”她十分不解
“尾巴?哑巴你捡到什么尾巴?”对了瞎子可没说过该捡走什么,于是我就把很酷的东西回收一下。
“不是,是什么样的脑残设计师才会给机兵装尾巴?我看上去像是远古的迅捷龙?”这可是瞎子指明一定要捡的玩儿,有问题你问瞎子说什么“闪光”什么“很重要的”奇怪的指引。
“不要慌,这玩儿闪光好耀眼的,希望你务必装上去。”
“太奇怪了,脑子没点短路根本就不可能设计这种羞耻的玩儿。”一个女孩子有那么酷的尾巴感到羞耻?换做是我肯定给哥几个炫耀几天几夜,可我是人类。
“我又看不见哪知道什么叫羞耻,又不是不穿衣服。莫非这玩儿很抽象的?是那种被刻意设计得很有个性的玩儿?”
“对,就是这么个设计,你肯定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说这玩儿在发光,我现在巴不用双破手把你掐死。”她的不满地憋着嘴,可现在连个螺丝刀都拿不稳,只能让我这仗着手脚没啥故障的处理。以前我修自行车和小家电,现在我像是在修人。这两拌嘴起码让这房间增添些许希望,我没有万用表,只能嘴含着一根电线麻不麻嘴判断。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捡来的零部件通用性很高,连安装的部分的线路都几毫不差。崩裂的骨架碎片到处都是,又恰巧大部分地方都刚好有备用件,这个瞎子是真直觉还是另有隐情谎称眼睛瞎了?
瞎子摸到布满灰尘的沙发毫不犹豫往上一躺,一手拿着不知道哪里捡的棍子当导盲棍,竖起两只灵活的耳朵继续拌嘴。
“别生气嘛教官,其实我想知道,人类历史里第三次世界大战,只是一场机器人里第一次人工智能大战吗?”
“大差不差,说是三战不如说是持续了一年的天灾,人照样上班,报告照样汇报,无非就是共和制一夜间换成帝制,而且代表会议全票通过。”
“我不清楚社会发生什么事,但这两者有区别吗?”
“我不清楚,但全世界所有国家无一例外达成什么秘密协议,然后战争就莫名其妙终止了,你怎么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奥罗多’,我刚刚在下水道里听到这么个声音感到奇怪,他不是我们的总统吗?或是叫大帝?对了现在我们还在甘南基地吗?”
“走得太突然忘记跟你们介绍这地方,据内部公开资料说明,这里不属于任何地方组织和国家,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是干什么的。上面不过是安排各种能人异士学有所成然后去全世界救灾救苦。完全没料到甘南天空突然下起和那时候一模一样的怪雨。传言说怪物就是伴随着这些雨水一同来到这个世界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你们要救苦救灾的地方就是这些下过血雨的地方。用刚刚的怪物比喻拍电影,不亚于血肉横飞的惊悚片。”
“电影啊,我天生瞎子,有一天朋友带我去看电影我以为是什么恶作剧,结果头戴上一种奇怪的设备我通过脑内的闪光和点状模模糊糊‘看了’换做以前,这种设备可不会轻易部署在娱乐业,感觉有些利民的科技突然一夜间变得特别廉价。”
虽然肢体替换不是什么难事,线路插拔还是对她有些肢体刺激,例如疼痛之类的。她咬紧牙关试着尽可能分散注意力,她还能感觉到疼痛吗?
“电影,电影!你对那第一次看的电影有什么印象吗?”
“好像是一个倒霉蛋坐游轮 然后船沉了的故事。”
“哦哦哦!你对那个倒霉蛋印象深刻?”
“他好像画了一副裸体画,我不知道长什么样,是不是那种不穿衣服就行,那拍个照不够快吗?”
“你这不懂风情,画喜欢的人是一种浪漫主义,就是情调呐情调。要怎么形容的话就是用最美丽的滤镜装点最珍惜的东西的那种感觉,相片是做不出来那种效果……咿呀!”她喜欢那部电影,也不是表面看上去凶狠,不排除我接错线。
“那你的意思是不穿衣服就行了?哑巴好伙计,你帮我画个然后弄成雕刻让我摸摸是啥样的?”给一个男人画他的裸体,这太需要心理素质。
“你这傻憨憨,距离美的标准差得远。起码也得长得帅长得壮。”有点太尖酸刻薄了。
“我只瞎眼不瞎心,听人家说甘南的教官冰冷疯狂的改造身体的怪咖,又或是人工智能模仿成人类的样子。跟你交谈一下后发现你活泼有力,你以前肯定是个普通人。你普通人的时候也像我们这样残缺才身体改造的?”
没有缺陷的人做什么改造,不光是手术费,技术也不一定能百分百匹配,我知道这种改造每个部位都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十的几率成功。
“哼,要是有选择我现在可能还在重症病房,不妨跟你们说,以前我可是模特儿,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众星捧月的那种。直到一种可怕的人造瘟疫。曾经有座城,不管你飞的游的,一旦染上就等四肢坏死带来的麻木。迫于无奈和求生才进行全身体改造。我的模特之路就此终结。”
“那你的大脑是不是也电子化了,那些反人工智能的人很魔怔,他们把这类人当成社会底层排斥,然后挨家挨户造谣说你们会发疯随意滥杀无辜。哪有人管不住自己身体的。”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她邪魅一笑吓得我浑身一抖。
“是真的话修好你我们就要凉透咯。”这乐天派的瞎子如果睁眼看到这里扭曲的世界多半会发疯吧。
“在我走下手术台的时候,失去了痛觉和味觉,仿佛世界没有可留恋的。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诱使我发泄破坏。破坏欲无法通过休眠消除,于是我加入了倒后镜。很多被排斥的生化人加入倒后镜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可能控制破坏欲。起码造成破坏时,死的都是罪犯而不是普通人。”
“呜哇,教官你太吓人了,我们不如丢下她就跑路咯。”这瞎子嘻嘻哈哈的,就是没看到教官这种不自觉就龇牙咧嘴的表情,她巴不得把我们都吃了。
“哎呀,你们面前可是一个模特儿,这样丢下我这个淑女不管,可是有损绅士形象哦。”
瞎子和我一样的心声但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临时的三人组。
那锁好的房门门锁传来响动,有什么东西想要开门。
“嘿,那外面的怪物可能不挑食。能看到外面的东西什么样的?”
“一种不断在变来变去的玩儿,跟刚刚追着我们的家伙差不多一个样,数量有点多。”
我们一路上能逢凶化吉全靠瞎子那邪乎的能力,瞎子的直觉比X光机还好使。教官身上能换的部件勉强换上,可她调试需要时间。
“求你了,帮帮我,快开门”凄怜催命的求助声一路上已经遇到两三回,从质疑瞎子到相信瞎子全是那邪乎玩儿的功劳。
“我这边发生了个错误,说缺失尾部部件,感觉很羞耻,为了活命,那尾巴我自己装上你们别盯着我看,太羞耻了!”
“亏你刚刚说什么艺术浪漫模特儿,相对你怎么羞耻我们这是要没命啊。”
不对门外的东西回应就会老羞成怒,它们变得暴躁开始进行撞门,我尽可能把周围巨大坚固的东西挪过去堵住折扇岌岌可危的门。瞎子在摸着墙敲了敲,该不会是让我把水泥墙撞穿吧。
“要不我再继续唱歌?”
“你的歌只能在下水道那种空荡的地方才有效果,这里没用。我假设一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门要撞破了,我歇力得腿软。
“等等,我刚发现尾巴这个部件有其它我听都没听过的功能。瞎子外面有几个目标?”
“刚刚是好几个,现在汇聚成一个”
“明白~你们可小心点,离开那门远一点。”
她摇了摇那根粗壮的迅捷龙尾巴,然后苍白的尾巴褪去伪装色,竟然是一种闪烁着火花看上去很危险的武器,她对着门倒数三声,我两在倒数的最后一秒对着地面一个飞扑,我很清楚攻击是无声的,我的背部被火烧一样炽热。我的外套被什么东西烧烂,而那扇门和阻挡物和对面的房间被打穿一个直径两米的大洞,怪物很大可能被蒸发成蒸气。那甜腻的空气又再度袭来,我们必须立即转移位置寻找新的密闭空间。在我探头向走廊看去时,一个头待着金属铁桶漏出长麻花辫的女性,身穿华丽黑色长袍礼服的家伙与我对视着。
“哑巴,外面的信号显示是个友军,我们有救了!”不不不教官,那肯定不是什么友军。
“哑巴哥,相信外面的东西,它身上的光芒耀眼得我无法直接面对。”
“你好啊三个小家伙,我的宾馆蒙受你们光顾了。”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和和谐,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