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着铁桶的女人

作者:弱点就是优点 更新时间:2025/3/1 1:01:53 字数:3372

“黎教官是吧,我相信你的职责和判断,但我手上的信号发生器确确实实是在您的同型号身上拆过来的,我给予他瞬间的死亡,不带一丝痛苦。”铁桶之下是一味苦笑。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到我们,有什么意图?”黎教官就像护崽仔那般把瞎子哑巴挡在身后。

“我不过是循着信号找我的曾曾曾曾曾孙女,完全没料到这等奇遇,不如说遇到你们跟遇到流浪狗没啥两样,而且还是有缺陷的流浪狗。”

她悠然自得地背对着教官。

“现在还不安全,跟我来,小家伙们。”

教官拉着瞎子,凑到嘴边一再问询他的直觉。瞎子说那些光点都在避着她,虽有几分冒险但还是能够相信她身边是安全的。很快我们进入了一间许久没有打理的餐厅,看规模就像是大排档那般简易,就像那个头戴铁通的女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找出来点压缩饼干。水呢?没有水就着吃,压缩饼干就是砖头。

“吃吧,这个世界的结构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刻板。”

吃和不吃,是一种信任桥梁的搭建,但我们相信教官的判断,但教官更在意瞎子的反应。他点点头,我才敢把那干瘪的砖头送进嘴里。奇怪,为什么这干瘪的饼干会有一股肉汤味和颗粒饱满的肉质触感,我连忙把送进嘴里一半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定睛一看,被啃下的那一块的截面里还是淀粉质,又把它送回嘴里,又是另一股味道,这次是蔬菜汤和水果沙拉,我又不得不好奇是我的味觉有问题还是这块压缩饼干有问题,这是哪种怪味糖衍生品吗?还是因为过期变质?

“我好像吃了一顿海鲜大餐!”那个瞎子还能把海鲜吃出来了?教官更是被他的描述震惊到。

“你的压缩饼干里都有什么?”

“压缩饼干没有强制只能用淀粉是吧?而且这玩儿能放百来年,不存在过期这一说。”

“百来年?你当我是傻子吗?”

“嗯,看来你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机兵,我申明一下,我是这里的住民,我比你们更懂这边的运行规律。”

铁皮女人这么说着,从大衣内兜掏出了一盒方糖放在教官面前。

“这玩儿看上去像是咖啡的调味品,但对你的结构来说,这玩儿是超级电容。”

教官用手指轻轻拿起一块看了看,那黑色的立方体里隐约地闪烁着电火花。

“对我来说,一块这玩儿就足够一个小镇的一年用电量。不可再生,无法再造,但并不贵。”翘起的铁桶,女人拿着一块就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从嘴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教官再三思索,还是把这个可疑的东西放下,转头打量了正在朵颐着山珍海味的我们两,“我可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你想让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铁桶女人嘴角上翘,显得十分满意,她可以谈委托了。

“你们听说过有一种生物专门通过吸收情感电波来填饱肚子的玩儿么?你们只需要看到一个就消灭一个即可。”她说的是外面那些怪物么?还是瞎子能感觉得到的魍魉?

“不行,我从未接触过那种东西,刚刚我还差点死在那种怪物手里。”

“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种奇怪的嵌合体,我是指那种长得像小女孩那样的,手提着蓝色灯笼的才是,其余都是赝品。说是小女孩,也喜欢听童话故事,但一直是这里的威胁,她的心智是个小女孩,但是会读心。”她又拿起黑方糖放进嘴里嚼了嚼

“按理来说,机兵是她的天敌,是无法读取你的脑电波,可你旁边的那两个就不一定了。我给你们个提醒,只要在她的灯光所照亮的空间,任何从人脑里释放的杀意都会招惹极大的麻烦。那些嵌合体,就是那种麻烦。”她指了指窗外若隐若现的巨大身影。

“如果我单独出去会有什么风险?”

“地图会随机变化,有时候你从这扇门出去但回来时就会从天花板窜出来。那些外面散落一地的胶囊玩儿就是提供给你们休息的,它的构造是绝对屏蔽任何电磁信号,尤其在睡觉时候被他们围上来用奇怪的能力把你脑海里所想到的荒诞恐怖的经历实体化,你只能糊里糊涂中被那些东西挤压成肉饼。要记住,千万别在迷雾中入睡。无措施入睡的前提,是我在你们身边。”

我很好奇身为机兵的教官是否还有入睡的功能,毕竟机兵的前提条件是人类,大脑改造不得超出30%的人类。

“我的任务只是消灭小女孩吗?”

“记得那盏蓝色的灯吗?灯芯是一块有图案的石头,想要回去你们的世界必须有那玩儿。”绕来绕去,就是让我们去打砸抢啊,这坏人的身份我们来做?

“我拒绝的话会怎么样?”

“那我走?”她轻蔑地笑出声。

我已经感觉到教官有点架在火上烤的感觉了,一旁的瞎子察觉过来立马放下啃到一半的压缩饼干。

“教官请你先缓缓,可以让我来提问吗?”

“不要轻易接受这种委托,我是无所谓,但我不能让你们白白死掉,任何事,都要以你们的生命安全做前提!”

“是的教官!”瞎子敬左手礼,那边的铁桶女士身体打了个颤,不知为何,我看到那一撇瞬间的微笑。

“那位尊敬的女士,您看,我们又残又缺,三个凑一块都没个完整的人,这委托我能了解重要性,这是能离开这个地方的法子,那我们三能准确完成任务能先了解一下这周边的环境。”不愧是靠一张嘴的,外面多荒诞,我和教官心里就不踏实。

“女士,您刚才说的找曾曾曾曾曾孙女,与这块石头有关系吗?”

“是的,作为交换,我能帮你们回去原来的世界。那块石头是回去的钥匙。”

“那么我假设,如果回去的人没有上限,人数的增加那岂不是更利于合作共赢?”

“我不能保证,因为不少抱有这种理性主义的团队最后落得个背叛得只剩一人的下场,而我不干涉你们的选择。”

只要大家能活着回去的话。

“你试过回到原来的世界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逗留?仅仅是为了你的亲人?”教官插入话题

“是的,少有些人我送回去了,但我的亲人还在这受苦。每次我回来都孤独一个,每行走一段距离我周围的空间就会变得十分不预测,也因此我得给头戴上这个玩儿才能勉强屏蔽些信号。这个空间里,任何电磁信号都会被监听,监听者是不会随意插手的,除了接近那些神秘的设施。”

什么设施?军火库还是粮仓?

“在这之前,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这里曾是一块上下切片如千层蛋糕分层的梦幻之地,没人知道它为何存在,也没人知道怎么来到此处,但无一例外,所有人因衣食无忧,不同时代的人放下了彼此的成见,烧毁那随身携带的经文与利刃,文明与智慧得以在这陌生的空间生根发芽。短短几年,各种技术急速发展,未曾遇见过的事物都有意无意地尝试个遍,因而在思维上醉生梦死,理智早已和行尸走肉如影随形。人类开始毫无节制地尝试故事书里曾提到的任何事,就连权力争霸都成家家户户的饭后消遣。直到有一天,这个空间的统治者意识到,人类要是继续堕落,就不能自称为智慧种族。于是乎它给无休止的玩闹划出了界限,它散播了诅咒,食物不再凭空而生。天空下起了猩红的雨把奢靡的宫殿击碎成渣。雨水污染了维生的水资源,无名的诅咒篡改了饮用过水的基因,余下的时间里,不管用多么高超的技术重塑肉身,扭曲变形的灵魂无法得到有效的安置。那诅咒灼烧着每一根新生的神经,新生儿从第一声啼哭到发狂自残都会在同一分钟里发生。哪怕把人脑转换成数据,痛苦被信号放大无数倍使致双眼冒红光,痛苦的杀戮无法停歇。直到纯种无机生命体谨慎地诞生那刻,诅咒停止了。

人类自以为战胜了诅咒,这场浩劫就此结束。没料到,新生的无机生命体盯着发红的天空入了神,它说有股信号在指引着它前进的方向,少数人类陪它向天空出发探索已过去百余年。一座纪念碑竖立在受祝者出发的地方。那天是个百余年都未曾停歇的庆典,在万人眼里,一个身穿华贵礼服的小女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纪念碑前,她提着发蓝光的灯笼向所有人发问【回家】还是【消亡】。

“你们猜猜那天,死了多少人?”

“全部?”

“没错,他们没人要回家,回到祖辈的家,那个肯定不幸的家,辛酸的世界。”

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在场的人类以及生化人一同被夺走了灵魂,直到被活活饿死和腐蚀殆尽,这还是其它阶层过来的人发现的。后来经过调查,凡是那一层出生的人,子孙后代以及曾接触过的手工制品都被夺走了魂,数据和人格都被格式化,就像不曾存在那样,又被称为【污染事件】。诅咒没有消失,是进化了。那些出发的人呢?去哪了?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们背叛了所有人,情报机关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在清单上找到我的数据档案和出生地点。”她伸手解下那用绳索捆绑固定的铁桶,那张在无数张新闻报道上出现过的面,那张历任【倒后镜】领导的面,那张让世界警察发疯,那张无数个人崇拜的面,那张教官肯定再熟悉不过的面。教官她摆好了攻击姿势,她在想什么呢!

“我叫潘科,是那些叛徒的之一。”

黎教官一个夺步上前,双手化作刺刀,直奔那人的头去。而那个人只是一个抬手就把她整个扇飞了出去。只是那么一秒,我被定住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瞥见瞎子,他用双手挡住眼睛似乎无法阻挡那人身上发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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