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用的力量

作者:弱点就是优点 更新时间:2016/5/24 1:58:18 字数:5391

暖乎乎又软绵绵的肉身的强度无法媲美冷冰冰又硬邦邦的钢铁,二者从密度到结构上完全不一样。前者取自染色体,后者取自制造者。那是一个阿金私自接下来忘记了后果的委托,内容是为一个在交通意外中失去双手的人制造一双能举起三十公斤的义肢,这一双出自无名修理店的义肢被安装后没多久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逆向工程后用在不好的用途上去了,比如以力量取胜的武道里,而进行逆工程的人也是那个受体,那个受体就是违背和阿金承诺过的人却完全出于被迫无奈的举动。

那辅助型的设备被逆工程夺取了资料不止,还被用作在黑市交易以赚取高额回报,这些脏事都是由潘科告诉阿金的。心想着自己手里制造的东西被运用到危险的地方时,制造者当然有理由爆出青根地暴怒。这件事毫无虚假记忆成份,越是真实的记忆就越能勾起某人天真幼稚的回忆。得知那个人的位置的阿金的心情和那行走在崎岖的又不平的山路上的公交车一样,他是不是易碎物我不知道我只是那公交车的司机而已。我也和他一样忐忑不安过,我还记得戴着面纱的家伙对我拳打脚踢过,她对我这懦夫的行为感到可笑,糟糕透了那个家伙,明明不喜欢和我说话却爱骂人打人,我们间的关系不过是监督与员工的关系而已,真不知道人工智能怎么想的,但还好多亏了她那股我无法了解的莫名其妙的恼火把我从边崖推会小路里继续险恶地继续前行到一片开阔的大地上。

武道用于强身健体和人文交流外,本是用来强化身心的道艺万一融合了功率高得危险的义肢那就不是交流了,那是变相的恶斗,力量越大威力越大胜率越高。那用复杂的机械组合起来四肢不需要进行变态的锻炼就能轻易捏死一头牛的力量再也不是幻想。让这份力量用在错误的用途上,开办以死亡赌博为乐的地下武馆以赚取大把大把的钞票也是可以的。

渴求力量至受体的身体严重地扭曲,他是地下拳王杀手的一霸,那个人在一个离城镇有几小时车程的不起眼的乡村的一间不起眼的武馆里生活着,在明处的武馆下的负一层处的走廊上收藏着各路挑战者的一双双用阿司匹林浸泡着的手。这不是武馆的主人的恋手癖,而是作为挑战他的代价,那个人的名字没有必要提起,他在限制科技泛滥的反人工智能协会定义成机器人的男人没有必要拥有名字也没有必要拥有尊严,他就像一个发狂的通缉犯站在染着黑血的用沙子铺垫的地下擂台上击倒不自量力的挑战者再由馆子里的人砍下双手。位于负二层的门被锁满锁链的练习武场,里面也没有主持人手握麦克风讲解,严肃安静又拼尽全力挥动拳头的死亡格斗就是这个被头发遮盖了面部的看上去枯瘦的男人在吃力地挥动拳头击退他眼前那个敏捷的泰拳选手。他是个赢了就砍下挑战者双手的疯子这里的格斗更暴力更竭尽全力,那间处在暗黑中的武馆灯光无法觉察到嘴角流出来的是血还是胆汁,他的机械四肢轻易赢得了胜利。他穿着的用来锁住四肢不乱动的紧身皮衣的皮带勒得他气血不通,因此他的武馆被地下被称为同性恋趣味的皮革俱乐部。他的拳头那样警告着眼前那些那狂妄自大的挑战者他不是什么友善的人。这就是武馆,新时代的用机械的力量取代弱小无能的肉体的取悦某些贵客赞赏的舞台,挑战者们只会失去两条手臂,而这个躯干瘦弱得被紧身衣层层捆罩着的长发男人很明显地告诉来客和挑战者们他已失去了四肢却还是人类。

那班人下车后,两个穿着便装的拿着一堆堆行李的人看着眼前那座被笼罩在青烟里的大山开始了思考。只有阿金穿着那身纯白色的修理服下车就第一个曲着背在泥泞的小路上手插着裤袋沉默不语地前进着,那二人眼看着他曲起背的身影就像一个等待起爆的炸药包。那两个浑身是伤缠满了绷带的紧跟着他步伐的二人。林宗边走边往旁边的水沟边呕吐着抱怨明明吃了晕车药为什么还要吐得这么惨。

擦干净嘴角的林宗不解地向野田问:“这里真够远的,野田你知道我们要去哪么?”

野田掏出了一张便签并看了看那出自潘科手中的速写画,画中的景象与眼前这个地方的位置重叠“我们要去一间位于山中村落特别偏僻的武馆,而且是以踢馆的形式登门造访。潘科老师的指示只有这些,踢馆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内容更让我大吃一惊,居然要阿金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取胜,潘科老师真是个疯狂的人。”

“但是我怎么看阿金师傅他都是一副气冲冲的气势啊,从昨天他就一直绷着面啊,要当铁面游侠么?还有怒气会鼓起身体的吗?他似乎比平常的时候大了一圈。”

“这个我能理解,潘科老师跟我提到过,他的对手似乎是一个险诈的小人。那个人把阿金的善意用在错误的地方上去了,生气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这不难猜测出潘科要让这两个新人去看看那被力量扭曲的敌人究竟有多丑陋,那个人是一个演示用的敌人,潘科也要求阿金提醒不得使用他那身奇怪的本领,要用自己最艰辛的姿态赢取胜利。所以不要使用那本领的他现在在那地下密室里被那双钢铁拳头抬举到半空落下至松软的沙地上。因为他拒绝投降所以疯狂的追击也必不可少,漆黑的地下擂台旁的二人不由得为纯粹找打的阿金捏出一把冷汗。他的对手可是武装到脚趾头的人,虽然那个人跟他一样默不出声,而每一拳里面蕴含了肉眼可见的威力,他也有自己的理由迁移自己的怒火给这个穿着白衣一次又一次在沙堆中站来的家伙,不需要节省体力的钢铁拳头没有必要休息,只要继续出击就行了,可惜那些拳头无法击倒阿金这个抱着执行任务的人。他架起防御姿势保护着那副包裹在白衣里的身躯,高强度的打击下,他从开始的几下就倒到慢慢的稳健,似乎他在倒地后掌握了什么经验。

看着他又被击倒的两人在那几个身穿保镖制服的人给压在板凳上

“阿金师傅他在干什么?”

“是在观察什么吗?那副表情不像是闹着玩的样子。”

连续要夺人人命的攻击向他不断袭来,而阿金完全没有必要出击的意思,阿金要做的只有保护头部的防守,腹部和脚随便让他怎么踢。回旋踢、鞭腿、勾拳、寸拳,地下武馆里回荡的是噼里啪啦的回音,他嘴里吐出口水与血的液体流在沙地上。他被推倒也会再站起来,就像在对手赎罪那样。那个被头发遮蔽着面额的人终于对他问话了。那声音沙哑得很,就像一个久经日晒雨淋的生满锈迹的齿轮在吃力地工作着发出疼痛的声音那样,复杂的痛苦与繁琐的消沉混杂在其中

“怎么了……我下手太轻了……太令我惊奇了。”

那话之后,那个人动作变得更快,拍打出来的声响更大,每一脚每一拳那刺耳的碰撞声没有空余的时间停下来。就像一个电动游戏那样的角色在不断地对着训练用的沙包连击那样。林宗和野田在一旁被他的手下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们不断地叫阿金退出,阿金也在狂乱的攻击中沉默,他在等待这个人的电力消耗。

“我的电池够我最高输出持续一个小时……你不可能坚持到的……”

接下来的事情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到,阿金在沙场上被揍打了整整一个小时多,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在全身痛苦中死了?他依然毫无大碍地靠自己的手爬起来继续保持防守姿势。拥有猫头鹰般锐利眼神的野田看得出其中的原因,她相比于林宗的慌乱更是在脑中思考着他这么做的用意。这么久都看不出来么?眼前那个人是阿金制造出来的疯子,这个疯子是这座馆子的继承人,于一次车祸失去了双臂,双臂对武道的人来说事关重要,而委托是给他装配那双强力的手臂。为什么失去了双臂的人连双脚也失去了?最后沦落成一个靠着机械四肢挥拳出腿?在电力差不多耗尽的那几十分钟后,阿金总算开了满是血液的嘴细声地说了句轻声的话然后在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他从沙池里翻出螺丝刀与扳手几下功夫就卸下了他的机械四肢,这一切的突然的速度刮起了脚下杂着染血的沙尘,普通人不懂沙尘中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阿金他的眼眶流着热泪,他说的话已经被野田解读出来。

尘埃落下时,倒下的是那个支离破碎的机械人,确切来说那个人已经进行了全身机械化地成为了一个机兵那般差不多的消耗品,被拆卸得只剩下那颗装着人脑的铁壳。我曾提到过,突然断电会让电子脑在一瞬间停电死亡。阿金做得到,他刚刚肢解了一个活人,风暴中嘴里说的轻语便是死亡的送别

【永别了,我的好朋友。】为什么开始时恨他的感觉一下子没了?感到诧异的野田开始了自己的猜想,犹豫了几秒后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背靠在墙边处颤颤兢兢地看着眼前那个瞬间内拆解一台复杂又大工程的机器的人,他身上冒着大量的白烟一下子分不清谁才是机械的化身。

第三者带着个随身保镖从唯一的出口处进来,这个满嘴肥油笑嘻嘻眯着眼的人是那个人的生父,他的一个大突头反射着灯管的光,一边乐呵呵地毫无忌惮地把那颗脑袋踩在自己脚下的人,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人的父亲吗?

“恭喜你踢馆成功啊,可喜可贺!真是感谢你呐,你是第一个击败这个喜欢砍下别人双手如同恶魔的人!”然后他递给阿金一个大封包,里面鼓鼓的除了钱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取代那重量。但是阿金他拒绝了,他眼眶里流着热泪地掐着那个油光满面的老人的衣领愤怒地质疑道

“作为他父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口水直接喷到别人的面上。

“你不就是那个给他制造双臂的人嘛,哼哼哼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多亏了你的好意他总算觉悟要成为独当一面的拳王,让他被力量魅惑的人不正是你么?他接受全身电子化是他的选择,我无从制止。你的技术太先进了,太完美了,我们地下的人非常想要更多的更多的由你制造出来的双臂。”

“开什么玩笑!这明明是辅助装备!不是用来厮杀用的!”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枪支指着脑袋的威胁。

“辅助设备?不对啊不对啊小朋友,这是过百万的买卖,力量到精度到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放眼看看未来吧小朋友,这是买卖!倒是他坚持着用拳头击退一个又一个挑战者让我欣慰。”他把枪指向脚下的电子脑射了三枪,这下可死翘翘了吧,无色的液体从弹孔里流了出来。装在壳子里的人大概早已不是人了吧。然后这个财大气粗的老家伙他的枪在警告阿金快点滚蛋,他们也被保镖扭送出武馆。他刚刚威胁的操作不对了,他更应该要对这个跟着潘科学坏的人放松警惕,这个人居然没管身上的伤痛反而笑着,一般人来说一定是被打傻了。离开了那间在偏僻的山路里的武馆,阿金他每离开武馆的门一步时就越会笑得不停地边在衣服里夹藏住胶板给脱给了林宗,那些轻薄得像纸一样的板件从肋骨到脚腕都有。从一开始的驼背到出来后的爽朗,根本和刚才那个为朋友哭泣的人来了个大转变,手头上也多了个电子脑。

野田对他这种一下热泪一下爽朗的笑十分不解地问他:“亏你能笑得出来,真是低劣的表演进行电子脑调换,不过刚开始时的憎恨是真的发自你内心的吧?你真的和那个人是朋友对吧?”

是不是真朋友就看表情的转变了,他一下子又变得消沉起来了。

“啊这个啊,这家伙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泪水又留下来了

“你在为他伤心?”

他擦去眼框里的热泪,尽力地咬紧牙齿笑出来解释

“这个家伙啊,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他很仗义所以我很相信他,而为他车祸失去的双手给造出来了,可换来的消息是背对我用辅助型的设备征战四方。得知我制造的手臂被改造流通到黑市时我很得巴不得杀了他却又找不到他,我每天都在担心着我的设备时候会带给别人更多的痛苦时,他总算在格斗里向我解释了,利用他的人是他的父亲,不仅如此还在他的接收器里装了多余的部件,在他用拳头如同电报机一点一滴地解释整些事的来龙去脉后,自然会触发到接收器的黑名单词语然后永久性断电接下来便是死亡。为什么我不早点放下疑虑原谅他杀戮的理由,我真是愚蠢啊。”

“这些都是潘科老师交代的?”

“她什么都没有多说,只叫我带个电子脑过去。她的话我都会听的,因为她总是给我提供真实可靠的情报,所以大部分她的选择与话语都是对的,我十分信任她提供的情报和接下来的委托。”

死去的电子脑需要合理地埋葬而不是直接送去粉碎机里搅拌,这颗脑袋被埋葬在路上的某棵大榕树下。

那么那颗自带过来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只有潘科知道,那家伙正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咬着牙签咕噜着

“如果我有权有势我会把手枪随身携带还带上几个保镖,然后用那根枪击毙对我无用的人,但是这么做等同于自杀,那个老头似乎有对无用的手下的脑袋射了几枪的坏习惯,嗯……里面的高纯度无色无味的沙林毒气的小圆珠会在碰撞然后三分钟后自动破裂,这三分钟已经能把阿金他们给赶出去吧,阿金那个混蛋是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窍接纳新朋友吧,真羡慕你啊混蛋,我们的世界更本不一样。”

沙林毒气的解药阿托品口服片一开始就被用作晕车药给吃了,毒杀的目标是那个实际掌握武馆和地下黑市义肢交易的幕后龙头。现在他不明状况地倒了下来,他在高档的办公室里挣扎着,像一条被太阳烤灼得脱水的蠕虫那样艰辛地求救着,瞳孔收缩得像天黑了般找不着被甩远的手机,天昏地暗孤独地死在在地下办公室里沉睡的他已经在几分钟后归西了。这个满面油光的老头便是出高价找来四路八方的公司把他儿子搞成电子脑的人,然后用天价给他儿子的身体伪装成真人般有血有肉能吃喝拉撒睡的人再去强迫他儿子参加一系列推广他逆工程回来的义肢技术。

地下武馆是个需要牺牲的地方,这股力量不仅被用错了还带来了牺牲。我挺佩服的是他的儿子,一个不能离开武馆不能随便开口说话的人居然用自己的肢体跟阿金这个接受过潘科指导的人交流。他把他知道的一个不剩地用拳头化为长长的摩尔斯电码告诉了阿金。也可以浓缩成三次挥拳三次踢腿后又三次挥拳,最简单的求救信号SOS“救命”。

为这个武馆工作的保镖们因为触碰到那染着沙林的器件所以无可避免地纷纷倒下,这就是潘科的处理方式,不需要留下线索和痕迹,有黑市的存在自然就会什么奇怪的东西卖,什么武器都有特别廉价,但是在黑市里买原料再合成的话自然不会被轻易追查得到,要说原料从哪来的话就是潘科眼前这座省一级医院。在潘科眼里身边的一切都会是武器,也包括正在正门处东张西望等待着别人的瞎子特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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