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猫耳朵的女弟子含羞欲泣，裹着顾少清的道袍飞了出去。
晚饭吃的差不多，反正顾少清是没心思再吃了，他感觉有越来越多的女人围绕着他出现，每每令他回想起那肾疼的时刻。
以南无月堪称奇迹的进食速度，她的两份儿童套餐也全部吃光。
顾少清对她说道：“走吧，今天在炼心境搞得大家都很累，今日便早些回寝殿休息，其他的事且待明日再说。”
南无月似乎还在想事情，过了好半天才迟缓地点头：“好的师父。”
走到饭堂门口，顾少清也想到一些事情，他转而走到打饭的窗口那里去问阿姨：“今天有看到我的关门弟子洛小昭来么？”
阿姨摇摇头：“没有，如果她来过，我应该会有印象的。”
他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没见着洛小昭的影，临去炼心境前，他曾叮嘱小昭要认真修炼，这个笨蛋不会整天都在修炼无相剑决，完全没休息吧。
以她那呆呆的性格，很有可能这样。
顾少清：“麻烦帮我热份那个兔子馒头吧，谢谢。”
他从食堂带走打包好用花布装的兔子馒头，捧在手里还冒着热气，烫的掌心发痒。
南无月看到打包的食物，问道：“这是给我买的夜宵吗？师父真好！其实我现在也能吃得下……”
她伸手就要过来抓，顾少清挡住：“不，这是留给你小师妹的。”
南无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巴巴：“自从有了小师妹，师父的心思就全在她那里，师父你果然是喜欢年轻的，可是年龄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嘛。”
顾少清一掌拍向她的后脑勺：“再胡说就当着饭堂所有弟子的面，扒裤子打屁股。”
“啊啊啊师父我错了！”南无月用手捂着屁股飞跑出去。
饭堂离他们居住的寝殿也没多远，夜晚恬静美好，不必御剑腾云飞行，两人踩着石子路慢悠悠地散步。
夏夜，一切都显得朦胧、幽暗，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馥馥的。
在篱前的丛草里，流萤飞起来边，三三两两，忽前忽后，时高时低，那么轻悄、飘忽，好像一些看不见的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飞来飞去。
南无月像见到什么新奇玩意似的，在草丛间跑跳着去抓那些萤火虫。
好幼稚，明明已经苏醒魔魂，拥有从前那么久远的记忆，怎么还会这般幼稚。
顾少清忍不住说道：“你欺负萤火虫干什么？”
南无月朝他吐舌头：“我才没有欺负萤火虫呢，我这是在和它们玩，能与本魔神一起玩，是这些小虫子的荣幸！”
顾少清笑了：“萤火虫可不这么想。”
他们就这么朝前走，南无月抓来抓去也抓不到几只，心情烦躁干脆动用魔气将萤火虫都拢过来，这些发光的小虫被魔气操纵着，排成队列环绕他们飞行。
数百只萤火虫在茂密的绿树上飞舞，绿光跳跃着，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出众。
南无月玩的很高兴：“师父，好多的萤火虫啊！”
她像是发现宝藏的小孩子，追逐奔跑。
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倒也不错，顾少清觉得，要是能一直和徒弟们在玉清宗里待着，每天吃喝玩乐，偶尔修炼，也挺好的。
要是能成功把老大和老二也抓回来，以后便如此生活吧。
也不要再想什么飞升天界的事。
跑跳的南无月没注意脚下的路，跑到顾少清前面时，特别巧地栽倒，面部朝下，像是给他磕了个拜年的响头。
她趴在那里，双手捂着发红的前额：“唔……好痛……”
顾少清只注意到她沾上泥土的裙子：“快站起来，不然我不等你咯。”
南无月：“师父好绝情！”
等不到师父的亲亲抱抱与安慰，她没办法，只等跟在师父的屁股后头继续走。
然而她还是不老实，抓着顾少清的袍子叫嚷：“师父师父，你给我唱首歌吧，从来没听过你唱歌呢。”
顾少清回绝道：“我不会唱歌。”
南无月很是怀疑：“怎么可能？哪有人不会唱歌的，最多就是唱的难听，师父你就随便唱一首给我听嘛，我不嫌弃的，这个要求又不过分。”
他真的不会唱歌啊。
以前听过很多青楼楚馆的女子唱歌，唱的非常婉转动听，但这种事情他从未做过。
或者说，唱歌这样的事，要有合适的对象，可从没有人想听他唱歌，他也从没有给任何人唱歌的想法。
可如果阿月真的想听的话……
顾少清开始在脑袋里搜寻依稀有些记忆的曲调，轻轻地哼唱：“步儿缓踩的泪潸潸，穿弄堂望去忆满满，石阶上转身零落多少银铃啷啷，收起了多少晨与晚。”
“摇啊摇十五摇过秋分就是外婆桥，乐啊乐阿嬷阿嬷地紧紧抱，跳啊跳牛郎织女遥遥总是够不着……”
南无月皱起眉：“师父没有讲谎话，您唱歌确实不太好听。”
顾少清停下来：“是吧，我早说过，你不会想听我唱歌的，不过这首歌原本很好听，是我唱的问题。”
南无月好奇地问道：“是吗？这首歌原本是谁唱的呢？”
顾少清稍微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听的是洛天依版本的。”
洛天依？
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南无月嗅到危险的意味，眯着眼睛问道：“师父在收我们这些女徒弟前，还和这名叫洛天依的女生，有过什么情感纠葛么？”
顾少清噗嗤笑了出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哈哈哈哈……”
他倒是想和洛天依有什么情感纠葛，可惜不可能啊。
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他摸摸南无月因愤怒而炸起的头顶呆毛，说道：“安啦，我和洛天依不认识，我只是很喜欢她的歌，你不用担心，她根本不在这个世界里。”
南无月稍微平静下来，但还是皱着小脸：“师父总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们终于走回到寝殿，路上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因此顾少清手里的小兔子馒头还是热的。
进入寝殿后，洛小昭果然没在里面，多半是跑到哪里去修炼了，她和南无月的性格不同，要是南无月才不会这么努力，只会偷懒耍滑，到处跑去玩。
但洛小昭着实很认真，也正因如此，顾少清前世一直把洛小昭当做最好培育发展的正道之光，完全没发觉她隐藏的真面目。
顾少清对已经躺倒在床的南无月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找你的小师妹，马上回来，不要到处乱跑哦。”
没等到南无月回答，他已转身离去。
南无月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幔，愤怒地锤床：“啊啊啊师父是大坏蛋！”
难道她真的没有半点魅力么？
无论是和小师妹，还是其他女人比，好像师父对她的关心总是更少些。
越想越气愤，南无月甚至觉得今晚饭堂那个戴着猫耳朵的女人，师父看猫娘的眼神，都比看她要更加温柔。
出手攻击那猫娘的时候，师父还阻拦，还教训她！
因为师父是猫控吗，还是因为别的……
南无月仔细回想今晚看到的猫娘的面容，长得比她略成熟些，但也是副少女的样子，说没几句话就要哭出来。
感觉论长相，完全比不上她这魔界一枝花嘛，手底下的小魔都常夸她长得好看。
她能想象到，要是问魔族，她与猫娘孰美？
每个魔族的回答都会是，魔尊美甚，猫娘何能及魔尊也。
可恶啊！
她身为始祖魔神，怎可败给个年纪轻轻的女弟子！
南无月忽然想到，今天那女子的样貌与她相比很是平平，打架更是被她痛扁，倒是有个地方胜过她，那就是……
她低头望向那部位，伸出两手抓了抓。
这个玩意确实没那猫娘的挺，但是她从远古时代，最初化出形体的时候就长这副样子，以前没感觉丝毫的自卑。
爱情，真是个让人自卑的东西。
卑中卑，摇晃的红酒卑。
举卑消愁愁更愁。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卑无？
南无月愈发觉得不顺眼，她得想办法改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这强大的魔神，不就是弄大点嘛，改变形体，简直不要太简单。
她从掌心弄出点魔气团来，塞到里面敷上，感受到魔气渐渐地与身体融合，这样无论穿着衣服还是脱了衣服，看起来都很真实，拥有与常人无异的皮肤纹理，柔软温热的触感。
“弄多大好呢，不知道师父具体喜欢什么尺寸的？”
南无月干脆弄成和那猫娘差不多大的，感觉应该足够，她站到寝殿的镜子前面，习惯性地站在以往常站的位置。
果然啊，大不一样！
站在原来的位置，那玩意已经顶在镜面上了，好厉害！这比萤火虫好玩多了，师父肯定会喜欢！
她记得小师妹也是个平平无奇的，这样她不仅赢过了猫娘，还赢过师妹，双赢！
南无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骄傲地说道：“等师父回来，就展示给他看，师父一定会抑制不住地迷恋上我。”
她都快要迷恋上自己了。
不过待会儿她要以什么姿势，出现在师父面前呢？
南无月认真地思考起来，师父推开门，最先看到的就会是正对着寝殿大门的床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