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午后阳光,一杯清茶给个神仙也不换。
吃饱的帝妃有意无意提起修为的事情,一步步引导琅青修为有多重要,没有实力是有多危险。
结果却严重超出帝妃的预料,能够修复八脉重新修炼的方法琅青能想到的不下百种,并不需要多么珍贵的材料。
“那你为什么不重新开始?”
琅青枕着手臂躺在台阶上,如释重负般的叹气,“乏了,不想再参与人世间的尔虞我诈,这样平静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平静?你真的这样认为?”
“什么意思。”琅青睁开一只眼睛。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是平静的?”帝妃在遇到使刀的红发女人前,已经将凡云山方圆数千里都探查了一遍,能轻易杀掉琅青的妖物根本数不过来。
琅青盘腿坐起来,问道:“你发现什么了,这竹林里还有厉害的怪物不成?”
生活在凡云山下的十多年,琅青把能转的几乎都跑了一遍,最强的也不过是比今早的那只要大许多的花蜘蛛,只要平时小心躲着点,基本没什么危险。
笑容有几分嘲讽的意味,是对琅青无知的最好评价,帝妃捏着茶杯,感慨道:“在我进山的路上就遇到了七种臻化境魔兽,你能对付的了?那可是魔兽,不是一般小狗。”
“魔兽?那这么多年...”
“只是有人一直守着你罢了,真当你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只有几只小蜘蛛?”
被打断疑问,无数问题一个接一个找到琅青,在脑海里如幻灯片一样循环播放。
“是谁一直守着,你这样说一定是见过她了吧。”
“嗯,嗯。”帝妃欣慰的点头,“身体虽然变小了,但思维还是这么敏捷。”
琅青着急道:“快告诉我是谁,为什么要暗中保护我。”
“好啦好啦,急什么。”帝妃抿了口茶,慢慢道:“女人,一个红发女人,她保护你也是有所求的,具体名字我没问,就这么多。”
使刀女子没有说过保护琅青的话,是帝妃猜的。
其实也很简单,琅青的言语中只谈及到蜘蛛,伤不到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替他清除或赶走了有威胁的魔兽,才出现了琅青以为的平静生活。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琅青想不出和废柴没差的自己,人家到底图什么。
“她知道你青剑仙尊的身份。”
沉思中的琅青被帝妃冷不丁一句话惊掉了下巴,青剑仙尊是前世为了响应其他仙尊的号召,就随便取了一个装装13。
如果说帝妃是靠着灵魂找到的琅青,琅青是相信的,她可非一般魔兽。
若是一个陌生人知道转生后的琅青,并找了过来,琅青大抵是不信的,不现实。
“还有呢?”
帝妃取出纸条扔了过去,“她想帮你恢复修为,然后请你出手炼丹救她姐姐。”
拿着纸条细细看了一遍,天香盟琅青很了解,是素有丹师圣城之称的天香帝国所创建,背后能量奇大。
千年药龄的百脉枝可以恢复经脉,属于地字丁阶药草,炼制百脉丹的主药,成丹可聚力强筋,充盈人体十二正经,温养奇经八脉有奇效,万金难求的东西。
“这么说,十多年来是一直有人保护我,才免于魔兽袭击,造成安逸的假象。”
“如果你不在乎,也不想理她,不想扯上麻烦,今后我就在这里保护你,你依然可以过的安逸,然后我带你享受逍遥日子,你负责...”
“欸欸,收一收,收一收。”琅青叫住沉浸在幻想中的帝妃,“你有没有问怎样和她联系,我怎么找她?”
帝妃扑闪的长长睫毛,试着问道:“你这是,准备开始修炼还人情了?”
受人恩惠,谨记于心,即便达不到涌泉相报的程度,尽己身最大努力了就好,是为最基本的人性。
琅青时常这样教导他的徒弟们,帝妃自然也是耳濡目染,多年下来,学到了很多以前不曾了解的“人性”,且自认很了解琅青,他是个分的清是非公正,正义感极强的男人。
在知道安逸的假象后,帝妃不认为他还能静下心来,继续过现在日落扛锄归的清闲小日子。
琅青长叹一声,丧气的躺倒,“真的可笑啊,枉我天真的以为找到桃花源了,没想到几岁大的时候就被人认出来了。”
有一个人能发现琅青的身份,就不会缺第二个,琅青很担心,一旦外出行走被人认出来,羞辱是小,万一用上绑架可就麻烦了。
“有顾虑?”帝妃感受的到空气中飘荡的丝丝不安。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不知道。”
“软玉,除了你说的识别灵魂之法,还有没有其它特殊的方式有同样效果。”
“你在想别人会不会认出你吧,不用担心,寻常人可没见过你十几岁的样子,我会给你施加一道封印,屏蔽所有外界的探查。”
帝妃也不清楚使刀女子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也是寻着灵魂的味道找来的,琅青从未跟她接触过。
就算可以通过灵魂这唯一的方法认出琅青,那也只能是与他非常之熟悉以及亲密的人,据帝妃了解,琅青前生只和几个同级别的人有过不浅的交流,但还不足以记住琅青的灵魂。
之所以会施加封印屏蔽外界探查,是让琅青安心,也为了帝妃能够放心,无论他走到哪,都能感知到他的位置。
“对了!”琅青猛的坐起,“卜辞,除了灵魂还有卜辞,卜辞能算到我的位置。”
“想多了,凡是登临过仙境的人灵魂都有特殊天道法则印记,无论占卜的祭司有多大能耐也算不出,就算转生也是如此,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是帝妃说道,琅青还是抱有怀疑,世事难料,变数颇多,警惕之心不可无。
“好吧,不想有的没的。”琅青伸着懒腰,释放忧愁,“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等于是那个陌生女子救的我,还不止一次,唉,太难了,人情太难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