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北面的窗户照不到还未醒的两人,依偎在一起,阳光照不到,但是通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却能够看到,可即使被阳光透过玻璃碎片肆意的看着,她们也没注意,
直到光反射在黎希尔的眼帘上,恍恍惚惚的明亮照穿了她的梦境,似乎要回到现实了,
眼帘的颤动,代表着她即将醒来,
“好……舒服。”可就算是醒来,依赖于瑞拉温暖的怀抱,还是不想起来,
睡得从来没这么舒服,很长一段时间,黎希尔才舍得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瑞拉有些担忧的睡容,想环顾一下周围,但是视线却被自己那只雪白的翅膀挡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黎希尔突然惊慌地颤动了一下,但又怕惊醒瑞拉,便再不动了,抬头看了看瑞拉,虽然眼皮有些颤抖,但没有醒,想把翅膀收回去,因为如果瑞拉醒来没有看到自己有翅膀,或许能撒谎说是梦糊弄过去吧,毕竟现在的人类虽然信仰神明还有天使,但是任谁都没有见过,
但是她唯一没有算是,瑞拉并非人类,尽管是把羽翼收回去,也骗不过她,
巨大的羽翼消失再次造成了不小的动作,这下子瑞拉真醒了,
醒来就看到怀里的人还是缩成一团的模样,用有点心虚的眼神看着她,想想就知道为什么,怕被人知道嘛,那昨天晚上还说那么多,难道是因为瓶子里的液体?
“你的翅膀呢?”
果然,刚听到这句话怀中的人就不由自主地颤抖,慌张地回避着,
“没有,没有…什么…翅膀。”慌张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在说谎,不断闪动的瞳孔,砰砰直跳的心,尽管隔着一层衣物也能够感受到,可…就算知道,瑞拉还是没忍心第一时间揭穿她,
“可是我昨天……明明……看见了。”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天使。”
没有,我没看错,不光是你,………就连我,曾经也是。……
“而且…昨天……屋里…酒味很大,酒…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黎希尔以为她只是人类,也忘了昨天醉了的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酒?那东西叫酒吗?幻觉,为了缓解心里的难过……还是恐惧?她记得昨天晚上,雷声轰鸣的时候她会缩在墙角里,抱头,可是,当她没那么恐惧的时候,她的脸是红的,瞳孔也是放大的,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别再说谎了,好吗?”不想看到黎希尔遮遮掩掩的样子,会……会变黑的,
“我…我没有……说谎,没有,昨天……真的…是你……看错了。”伴随着瑞拉的问话,黎希尔的身体愈发的控制不住了,一直在颤抖,
“我都看到了,所有都看到了,我都知道,知道。”然后瑞拉一把抱住黎希尔,安抚她带着恐惧的情绪,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瑞拉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法在装下去了,没有办法的她只好求她,求她不要说出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说出去,”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无论是……洗衣服,做饭……还是…其他的,我都…可以做,求你…不要…说出去。”恐惧充斥在黎希尔每一处的细胞,不管怎样,她现在都不知道眼下抱住自己的人是否会将此事说出去,如果真的说出去了,自己还会在这里吗?
“真的,什么…都可以……”
此刻她已经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任由眼泪掉落在瑞拉的身上却不能制止,不知道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别怕,我不说,不说,我会帮
你守住这个秘密………”
轻轻抚摸黎希尔的后背,可还是没法安抚她的情绪,恐惧,害怕,卑微,一切都集结在她的身上,
黎希尔用手拖住还想要滑下的泪水,但是拖不住,没有止息的情绪怎么可能让泪水停止流出呢?
她只好脱离瑞拉的怀抱,虽然这样的举动可能会让她有些不如意,但总比弄脏她的衣服好吧,
往后退缩,根本没有注意到地板上布满玻璃的碎渣,双膝一下跪在上面,锋利的玻璃刺破黎希尔的皮肤钻进她的肉里,
疼,很疼,更何况玻璃上还粘有酒精,尽管可以用来消毒,但疼痛可是会加倍,
可就算疼,她也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抿着嘴唇,尽力缩小疼痛带来的影响,
瑞拉一开始还没看出来为什么她会抿着嘴唇,看起来在忍受痛苦的模样,直至地上开始出现红色的液体,液体从黎希尔的膝盖处缓缓流出,是血,天使的血,
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定疼吧,
担心黎希尔会忍受不了这种疼痛,先是起身将黎希尔抱起,放在床上,这才看到,原来是玻璃,小心翼翼地剥去镶嵌在她膝盖上的玻璃,黎希尔尽力忍耐着疼痛,玻璃被拿下来了,伤口无疑显露出来了,血流淌的更加快了,
刚刚压到的玻璃快很大,又因为黎希尔根本就没有补充过什么营养,导致她的皮肤很嫩,很薄,就这样的玻璃足以触碰到她的骨头了,
“有没有什么药?” 瑞拉问她,毕竟这个房子是黎希尔的自己也不熟,
“有,在…那个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指着放着一大堆稿纸的书桌,
现在不论瑞拉问什么她都会回答,因为,自己的未来或许就被瑞拉握在手里,尽管瑞拉不会这么做,可是黎希尔不知道,也应该不会信吧………
瑞拉将东西拿出来,打开,笨手笨脚拿出里面的药物,可惜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想看看瓶身上写着什么一字,结果一不小心把药弄撒了,撒在了她身上瑞拉这里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黎希尔可是担心坏了,
“对不起,要不要…我去……给你……洗洗?”说着就下床想先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根本没顾虑到自己的膝盖还在流血,还在疼,就这么一慌张,没站稳,又坐回床上,担心瑞拉会生气,担心她会说出去,
可是瑞拉并没有生气,而是抹去血迹,涂抹上药物,拿着绷带一圈一圈地给她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