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Start【开场】

作者:逆塔罗 更新时间:2016/2/29 19:01:10 字数:4687

白衣青年洋洋得意地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还来不来!”这嚣张的气焰着实让人不爽。

但相对的,其余人等都缄口结舌了。

“不敢玩了?不是还有伍万美金还没领么,你们可以先打着欠条啊!”

烟雾缭绕间,依然没听见有人应话。

如果按照我之前在学校里的个性,我会奋不顾身地站出来。但此时我手里捏着的钱,很可能会在接下来日子发挥意想不到的用途。因为上一轮的缘故,让我明白到自己所见的资源,越到后期越发重要。

似乎大家都在等待一个人,然而这个人的脚步声就在这种恰到时机的时候响起了。

“上了赌船不孤掷一注,你们都是来看热闹的么?”

这声音我认得,就是之前在隔壁与我攀谈那位男子。此时穿着灰色西装的他,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那重新梳理过、打满发蜡的大背头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跟脸上的伤疤以及坏坏的笑容令人感受一股浓浓的雅痞气息。

见没人说话,他只好独自一人走上前来。“这位置,你不赌了就让我吧。”他说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坐在了白衣青年的正对面。

“喏,这些是换筹码的钱。”伤疤男直接将一叠美刀丢到了荷官面前,“玩梭哈是吧?”

白衣青年先是一愣,然后一脸随意地继续抠脚。“你懂我们刚刚玩的规则么?”

“每个人提出自己一个不破坏原则的游戏规则……”瘦子不识趣地抢着回答了这个问题,遭到一旁白衣青年的白眼。显然,瘦子对这嚣张的家伙是看不过眼的。

伤疤男从兜里掏出了Zippo,点燃了嘴角叼着的香烟。他扫视了全场,然而此时没人走上前来加入赌局。“那就我们两个来吧,”他说话得时候眼一眯,瞄着那所谓的风水局,“不过我要想想我的条件。”

看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我想着找个更好观察的角度,便往前走了几步。谁料伤疤男认出了我,招了招手示意。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表示怀疑。喂喂喂,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围观者啊!你们打架是你们的事,难道还要选我做援护攻击么?

“来,你发牌。”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着实吓了一跳。让我做荷官?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发牌技术是否过关……正想着,自己已经战战栗栗地走到了桌台前了。我紧张地从荷官手里接过一副新牌,拆了包装往桌面上一摊,扫过几眼后立即收好开始洗牌。

因为我也不怎么懂那些洗牌方式,只能用最原始的过手式的洗牌方式。大概是因为本身技巧笨拙,我似乎感觉到全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哎呀!”一个紧张导致的错误,好几张牌腾空飞出,我赶紧双掌一合,收住了这势态。

“没事没事,我重来就好了。”我在这时看到白衣青年正张嘴想骂的表情,立即说话档了下来。为了保险起见,我只能将牌按在桌面上,用那蹩脚的交错式洗牌洗了三次。

白衣青年撇了我一眼,我看到的是一丝不屑。他似乎想抱怨几句,但又把话缩了回去。“……我还是按照上一场的规则,开场发两张暗牌。”他说着也跟着点燃了一根烟,烟气熏得我想咳嗽,“看你这势头挺足的,什么来路啊?”

“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伤疤男头也不抬,直接抛出了这句。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我似乎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干笑了一声。看来伤疤男看待我跟看待眼前这位白衣青年的态度是不同的,至少他告诉我他来自魔都。那么之前那番对话,可能是他拉我入伙的信号。想到这里,我对他的认同感又多了几分。

“那我的规则,先来一局再说。”那一丝浮上脸冷笑,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计谋。我虽对“梭哈”这种牌不甚了解,但要说加一个规则就能加大自己赢的几率,这种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细想着这些,我缓缓地发着牌。因为担心自己再次出错,所以牌发地特别慢。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变得特别漫长,在这期间我忍受着白衣青年因不耐烦所喷吐出来的白烟,以及伤疤男那完全不知道含义的笑。

四张盖牌,接着分别是一张红心八,以及一张黑桃三。

虽然只是六张牌,感觉上我已经站在这里一个下午了,两脚只发麻。

“PASS!”

白衣青年正准备看牌,谁料一旁伤疤男连自己的暗牌都不翻,直接喊出声来。

“喂大佬,你到底会不会玩?”白衣青年站起来把烟一扔嚷嚷起来,“你手里握着的牌有那么烂么,红桃八不小了吧!”

对应上这些的,是一丝暗含玄机的笑脸。这表情转瞬即逝,伤疤男好像是故意针对一般点燃了自己的香烟。“盲注你拿去……”他淡淡地道出这句话,缓缓吸上了一口烟。

牌局继续。

按照赌场的规矩,现在是必须要换一副新牌的。荷官走上前来示意,却被伤疤男伸手阻止:“不用了,这是我要说的规则。”

——固定就用一副牌,这是伤疤男提出的规则。

这个看似对牌局毫无影响的规则,似乎也在他开始宣称加入赌局那一刻就打好的算盘。但在此时此刻他究竟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我是猜不到的,但隐隐中可以感觉地到,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白衣青年此时咬紧了下唇,眼睛要瞪出火来一般注视着对方。这规则没问题啊,按道理来说他这局怎么算都是赢了一笔小钱吧。我摇了摇头,继续开始发牌。此时的少女L似乎被这局决斗产生了兴趣,往伤疤男这边靠了过来。

毕竟她身上也是流着的是国人爱看热闹的血统嘛……

“PASS!”又一次!不,可以说是再一次了。伤疤男再次喊了跳过,把刚开局的盲注让给对方。在我看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只能心里说他真可能有病。但白衣青年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就这样,他完全可以说是装逼不看牌,几乎所有旁观的人都在那纷纷议论起来。我在心里默默计算:五十四张牌除去大小鬼,那么剩下来平均一局消耗六张,那么最多也是能来个八局。

难道这家伙打算用最后一局来决定胜负?

我手里要派发的牌堆开始越来越少。伤疤男依然在不断地喊着“PASS”送着小钱,但似乎很快地就要真正决出胜负了。

最后十张牌。

我用手盖着牌堆,深吸了一口气。各派下两张暗牌后,我发给伤疤男的是方块三,而白衣青年的则是梅花五。按照规则,白衣青年推出刚刚收来的盲注,“这些都是你给我的,这最后一局了,你该不会也是喊PASS吧……”

“不,我跟。”伤疤男说着将同样的代券推出。

“嘿嘿……”白衣青年笑着指示我继续。

梅花三,以及方块七。依然是白衣青年的大。这副牌打到最后,都只是剩下一些小牌了。从牌面来看,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别愣着,继续!”说这话的是伤疤男,他已经将自己剩下的代券全部推了出来。

“大佬,破釜沉舟了?”白衣青年开始嘲讽起来。回答他的,是伤疤男的两声干笑。

牌堆里剩下的是最后两张牌。

我屏息凝视现在的牌局,似乎伤疤男一对三似乎占优,但这可是两张暗牌的梭哈。

红心五,以及方块四。

“我要说我手里有顺子你信吗?”白衣青年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在赌局上这些话当然不可能随便相信。只见伤疤男摇了摇手,并不接话。于是白衣青年又补了一句,“反正你都没有别的赌注了,我兜里可还有那两位的钱。”

“十万美金是吗,这我还是有的。”伤疤男向荷官挥挥手,从西装内拿出一张黑卡,“我用私人的款跟了!”

“……”瞪大了眼睛的白衣青年就如同发现了死尸一般的秃鹰,虽然有些按耐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但是嘴还是不自然地咧开了,“呵呵呵呵呵……”笑声中他将那“香港脚”一放,两脚一蹬地猛得站了起来,“开牌吧!你老豆我可真就是顺子!你那啤输定了。”

只见那摆放在他面前的确实是那么一组顺子:方块七,梅花五,方块四,以及刚翻过来的暗牌红桃六跟黑桃三。

在另一边的伤疤男在此时也笑了起来。“……”他此时缓缓地翻开了自己的暗牌:那是一张红心三,以及一张黑桃九。加上之前的方块三、梅花三,以及红桃五。乍一看这就算是三条,也是完全没有胜算。但不知道为何,他依然笑着。

“你那张,不对吧。梅花三可是开局就出来了!”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是这局开始就站在一边的少女L。

“小妹妹记性不错。”伤疤男拍了拍少女L的头,然后一指,“那么你……剁手指就不用了吧,把赌输的钱交出来!”

白衣青年此时觉得已经无地自容,在胖瘦两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筹码一推,往另外一个窗户的方向跑了。身手矫捷的他在短短两秒内,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不用追,现在船在海上。量他也不敢跳海!”

恰在这时,广播响起了。“尊敬的乘客请注意,一个小时后我们将举行本次航行的第一次晚宴,欢迎各位莅临现场。晚宴将在一楼的大厅举行……”

晚宴?我看着少女L好像求助于我的表情,呃,我自己也要准备呢!不对,好像我忘记了什么……

算了,不想了。

抛下那摊烂局,我先一步回到了自己房间。翻了翻自己的包裹,发现里边能穿出来上台面的也就是这件白衬衫。但事后我才发现,这样穿着白衬衫出去,简直就是一场羞耻play。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而我,估计也就只有我这样一个傻蛋,像是一个服务生一样站在人群之中。不过这所谓的人群说起来也并不多人。放眼望去,大概也就接近十个左右。

因为这衣着上的尴尬,我选择躲在一旁谨慎地搜寻少女L。此时好像她并不在这宴会大厅。没来么?我刚皱起眉头却发现狐狸女已经出现在大厅的另一角了。我立即转身看向那依然没有人的服务台,生怕被人认出来。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大概是因为太突然了,我直接颤抖着跳起。但当我回头发现那个人其实是土拨鼠(小郑)之后,连忙松了一口气。“干嘛,吓死我了……”我带着抱怨道。

小郑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到惊吓,毕竟他只是轻轻地将手拍了过来。“我还以为是服务生呢,没想到是你啊……”大概是一时没想起我的名字,他卡壳了几秒,才把话接下去,“阿……阿唠,我姐姐呢?”

难道你觉得她是一定会跟着我的么?我在心中吐槽着,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一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正当我想解释一些什么关于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关系的话时,这宴会大厅里的灯忽然之间全部熄灭了。

此时响起了掌声。我放眼望去,在那宴会大厅的一角不知何时已经搭好了一个高台。聚光灯“砰砰砰”地全数打在了这高台上,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样,那个身为船长的壮汉从一边拿着麦克风走了上去。

还是那一套白色装束。船长定了定神,轻咳了一声,“雷迪森&简特门……”简单的客套话之后,是这位壮汉船长的自我介绍,“我是这次游轮旅行特派的船长,我叫卡迈勒。因为这次在这船上的都是贵宾,所以公司才特别规划了这次不一样的旅行……”

对于这种我几乎要努力听才能懂的英语,我只能选择无视了。不知道是灵犀相通还是掐好了时间,我在这感到无聊的时候一回头,发现身后扶梯上少女L正缓步走了下来。那是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一对细线吊带让裸露的双肩显得格外性感。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是一身低胸连衣裙,上半身真空让胸线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令人完全没办法相信这个少女什么时候长大了似的……当然,这里不是指某个部位,是说年龄!!

“阿唠?”少女L见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忽然发现原因是她并没有戴上那全罩式的墨镜。看来这东西在她看来就是一个遮羞的面具啊。我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本来就不好意思的少女听我这样一说显然更是羞得想要一头钻进地洞里。“……”只见她紧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要你管!哼!”

看来无数GalGame的桥段所教导的是真的。无论什么情况,都应该先夸一句:“嗯,今晚你穿得真是可爱……”。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吐槽,这样虚伪真的好吗?我眼前这位明明是性格的少女啊!我觉得我没办法违背我的内心了。

“姐姐,你今晚穿着真好看!”某人在这个时候恰到时机地抢了我风头。土拨鼠,那是我的台本!不用说,得到这样的赞美,少女先是对赞美者微微一笑;然后是转过头来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盯着我,并鼓起了腮帮子。

得,尽情地恨吧,或许这也是爱的一种……

没等我吐槽完,只听见“砰”地一声枪响!我立即反射性地蹲下回头,枪么?此时船长依然淡定的站在了高台上。不,他是带着一丝微笑站在台上看着我们……

这个时候我还看到了……

从两边落地窗外,有两名端着冲锋枪的男子淡定地走了进来……

尖叫声淹没了整个宴会大厅,“都给我蹲下!”枪声再次响起,整个大厅陷入混乱之中。

这,这是劫持还是绑架?

我微微抬起头,当看清那其中一名枪手就是之前拦住我不让我登船的工作人员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劫持。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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