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
布置了这么多防御工事,进入高度战备这么长的时间,结果来到这里的,却是一辆空车?
但是似乎想想,那也算是理所当然。
想想也知道的呀,
怎么会有**真的就这样大摇大摆这样嚣张到极点悠悠闲闲地就乘着列车像是旅游一般地到一个用**都想得到有无数人想要杀她地方去?
所以少女们早在第零号线驶出季风环之前,便寻到了其他的通路。
在京都大季风环的边缘能够勉强使生物通过的范围内,除了通往千代田避风港的安全区以外,
唯一的通路,只指向京都大浮岛之下的遗弃之地。
而在尸落的纪元,与所有其他地带的遗弃之地的风景都截然不同,在东瀛洲之下的这片广袤的土地唯一的主题,便是永远都无法消散的黑暗,
还有黑暗中弥散不尽的暴雨。
今夜,此时。黑暗的暴雨之中,陡然闪现出了一点青蓝色的电光,
划破此夜的雨幕,那一点电光在呼啸的狂风中艰难地前进,不断地摇晃身体以保持在空中的平衡,前程的路途是这般遥远,又隐没在无法捉摸的漆黑之中,看不到终点,亦看不清自己,似乎随时都要迷失,也似乎每时都要坠落。
那点电光的旅途已然这般艰难,然而这世界上却总有人要为本已经艰难的旅途再增加难度。
“尼玛,小猊子你飞得稳一点好不好,我已经快要,啊尼玛……吐出来了,呀!”
“橙子小姐!请你,请你不要在吐的时候,顺着风往后吹啊!全部全部,都喷到我和香川小姐的身上了!”
“。。。。。狮子郎大人,我究竟该怎么办!”
“你们倒是安静点好不好!!!顶着风载着你们跑的人是老娘我啊!!!”
终于,青色的雷兽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燃起的万丈怒火,在风雨中一滞,对着挂在自己肚子上的那三个只会说着风凉话的家伙一阵狂吼!
“喂,我说,青青,青猊…我们,我们快到了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然而不管青猊此刻的心情是怎么纠结怎么难过,挂在自己肚皮上的第一个家伙看起来当真的是快撑不住了,就这么几句话的档口就已经稀里哗啦地吐了十几口,看起来真的是令人不忍心去指责。
“我我我,算我求。求求你了好不好……倒是赶紧找个地方,让,让我下去啊啊……呕”
“橙子小姐……请你自重啊!!!”
此时此刻,青色的雷兽那本应该狰狞凶狠的面容变得令人难以形容,如果说在旧世代中有什么动作能够与之类比的话,那大概就只有“无言地掩面”一种了吧?
一只队伍能够走多远,往往取决于第一个倒下的成员所能坚持到的最大距离。
于是,风雨中那青色的光点在天空中陡然向下坠落,直致于地面,溶于黑暗。
与所有遗弃之地的光景并无二致,荒芜,死寂仍然是整个纪元云端之下的主题。
破败的高楼,倒塌的废墟,无不在诉说着千年前旧世代人类最后的辉煌。
然而无论这里的环境多么肃杀凄凉,却总不乏有热衷于破坏环境的家伙们存在。
在黑色的废墟之中,一处旧世代的民房之中,一个白发黑衣的女人趴在地上,痛苦又揪心地呕吐着。
“呕呕呕,我的,我的天呐,青猊,你这飞得也太,也太厉害了吧……我真的是真的是,呕!”
白山竹一脸生无可恋的痛苦状,双手撑着地面,双眼迷离打着旋儿地,不停地从嘴里吐出各种花花绿绿秽物,无论是数量还是成色让人实在也是看不懂这个娇小的身体里到底是吃下了多少可怕又庞大的食物。
“我说啊白山竹,我那个时候不都和你讲过了吗给我悠着点,火锅料什么的是你那样吃的吗?就算以西格蒙特的消化能力倒也不是不能消化,但毕竟不是直接由西格蒙特吞食的,再怎么说你也不应该就那么随随便便就把几吨的肉和菜都瞎几把吃进去吧?”
白山竹的身后,暗红的西格蒙特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垂了垂身子,橙子雨满满都是槽点的声响幽幽地响了起来。
“这下倒是遭报应了吧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啊橙子雨……啊……呕……我可不会……我可不会……嘛,反正,你现在马上给我换班!!”
“喂喂喂,你……啊……白山竹……我草泥……呕……呕……”白发少女的躯壳之中寄宿着魂魄忽然一变,变成了一个苦逼又无辜的冤大头,在地上打着滚。
而周边众人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明摆着就好像是精神分裂般的小女疯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这她一口又一口地从嘴中吐出秽物,不知过了多久,一齐无言地叹了叹气,摇了摇头。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也该说些正事了呢?
明摆着的现实是现在晕青猊的白山竹不能算是能够参与讨论的对象,不过好不容易能够从暴风圈中脱离的众人还是得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做出些总结的。
那么,由谁开始呢?
屋外的暴风雨呼啸,漫天的雨幕像是一场最豪华而天然的冷水淋浴,而在这黑暗的浴场之中,屋子外边的空地之上,静静站着的少女是刚刚化回到人形的青猊,出于下次化形的便捷,青蓝色头发的女孩全身只裹着一件青灰色的袍子,浸在雨水之中,任凭着风和雨捶打着身体,
既不感觉寒冷,也不感觉痛楚,狻猊本来就是雷与雾水的凶兽,无论是风和雨都是与她相性极佳的属性,就这样立身在暴风雨当中对青猊来说非但不是一种伤害,甚至是还有微妙的益处,少女众人能够提前从大季风环中脱离,也都多亏了青猊的搬运。
现在少女们想要离开这里,她或许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所以率先打破沉默的青猊,
“我们只是刚刚从暴风圈最边缘的位置离开,对于你们来说绝还不算是安全,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女受不了吐了,一直赶路的话还得有三个小时才能到达比较稳定的地区吧……那么,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说实话,我也是够呛……在天上这样飞的感觉,真的是不好,长时间这样下去的话,如果到了目的地,恐怕随便几个人也能把我们给解决了吧?那么,香川小姐你呢?”紫罗兰虽然不像白山竹那般极端难以适应,但脸色也绝算不上好,看来也是没少受苦。
那倒也是,虽然青猊对风雨的相性极好,但这里毕竟是整个尸落的纪元最庞大的暴风地带,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飞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对于白山竹和紫罗兰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就和一路坐着过山车过来一样吧,想想倒也是可怕。
莺游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还行,不会很难受。但是肯定也不舒服。”
那也自然,体内有着白鸟血统的香川莺游对于飞行来说虽然说不上轻车熟路,但肯定也不难适应。
青猊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瞥了瞥眼睛看了看依旧还在地上翻着的白山竹,捂着额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
“嗯,既然如此,看来今夜也是不适宜再行动了,嘛,至少大家就先等着那个**女不吐了再说些进一步的事情吧?说起来,一定要我们往这个地方来的家伙也是这个**女吧,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了。”
“这……这并不能怪,并不能怪我……呕……”橙子雨眼冒金星,语无伦次地辩驳着,好容易才勉强直起身来靠在墙边,却又立马趴到地上大吐特吐了起来。
“你**白山竹……你到底吃了多少啊!吃的时候倒是你爽了,吐的时候就得我来是吧?你给我……给我等着白山竹,早晚,早晚有一天……呕……”橙子雨心里真尼玛恨啊,恨得直痒痒啊,在他所能看到的世界里可是能看到自己眼前那个一脸笑吟吟的女孩用手拖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没有别的女人能够真的这般可恶,世界上所有诸如怜香惜玉的形容词都是放屁放屁放屁,
对,现在橙子雨只想一脚踹到这个家伙的脸上!
可是,白山竹却说:
“嘛嘛,橙子雨,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接下来还有点事情要做呢。”
对于橙子雨来说,这倒是很奇怪的话语。
不过他很快也就明白了。
“喂喂魔女,你说什么不能怪你啊,我们接下来要往什么地方走要干什么到还是得你决定啊,你不是能感觉得到那个什么黑樱城的位置么,至少现在就……”青猊倒是不知道橙子雨那一脸狰狞愤怒的表情是为了什么,只是幽幽地回了回白发少女的话来。
只是话说到一半,青发的少女的神色突然一滞。
因为她也注意得到,白发少女左边的眼睛,忽然燃起了一点淡淡的星火。
因为在身边吹过的风告诉她,因为从天空滴落的雨和她说:
周边的空气,有点不一样了。
黑色的暴雨之中,隐隐约约闪现出了几点紫色的微光。
“哦,是的,魔女,看来,我们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