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了。”秀子悻悻走出会议室,看见过道里低头排成一排不敢说话的元老们,撇了撇嘴。
“切,哈巴狗。”
秀子毫不掩饰地这般说道,正欲掉头离开,却忽然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定在原地。一股冰冷而锋利的视线,从背后狠狠穿透她的身体,竟让她的肌肉在瞬间麻痹。
“秀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那是秀子曾经听过的声音,她想要转过身子,却怎么都无法做到。
“现在,可以回头了哦。”
像是得到了批准一般,秀子僵硬的身子猛地一扭,高高的鞋跟一撇,差点一个踉跄跌倒,慌忙用手扶着地才没有一屁股坐下,引得走廊中的元老们一阵冷笑。
“可恶……”
她小声嚼着话,抬起头来,看了看身前人,满脸通红。
没有错,正是那个低了她两个头的小巫女,在栉雨樱所在的神社让她吃了一顿闭门羹和臭脸的小混蛋。秀子可没忘记,这个看起来软萌好欺负的女孩到底有多难啃。
该死……又是你……
小巫女像是恶魔般地坏笑着,像是在嘲笑着眼前狼狈的女人。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介绍我的名字呢,我是风信子。是小姐的侍女,这一回的会议,小姐还是不便出席,所以由我代替。”
风信子好看地笑着,轻轻蹲下,竟伸出小手摸了摸秀子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小狗。
“秀子小姐,还是这样喜欢乱来乱说话呢,真是缺少家教啊。”
秀子涨红了脸,咬紧了呀,手臂上都爆出青筋,却什么都做不了。
又来了。
又是那眼睛。风信子那冰冷的视线,令她动弹不得。
“小姑娘不许动,真乖。奖励你的。”
风信子拍了拍秀子的脑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进入了会议室中。
“那么诸位元老,我们到只有斯文人才能去的地方说话吧,那只小狗狗说她还想那样蹲一会儿呢。”
“哈哈是啊。”
“风信子小姐真是幽默。”
“秀子小姐也是,真爱搞怪呢。”
元老们讪笑着从秀子的身边走过,跟在风信子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中,没有一个人用正眼瞧过她一眼。
很快,走廊中就只剩下了秀子一个人,孤单单地保持着扶着地板快要摔倒的姿势,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她的身体才猛地一松,像是一尊支离破碎的沙雕般瘫软在地上。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快要晕过去的秀子拍醒过来,正是紫罗兰。
“小……小姐?”
秀子没有说话。
只是攥紧了拳,又咬紧了牙。
“你……怎么……怎么在这……快回去啊!!……”她用力地把紫罗兰一推,但只推到一半,就卸掉了全部的力气,再也支持不住,一头钻进了紫罗兰的怀里,用力地哽咽着,咬紧着牙,不让哭声从口中钻出。
“小姐,没事的。我已经暂停了路上人和摄像头的时间,没有人会看见的。”紫罗兰像是在说着自己是怎么隐藏自己的行踪。
但是她又温柔地用手搂了搂那在自己肚子上哽咽的女孩,小声说。
“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可恶啊!!!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终于,秀子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了出来,用力地锤着紫罗兰的肩膀,最后又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但是自始自终,紫罗兰都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笑着,像是早就见惯了这些一般。
好久,秀子才掸掸膝盖和裤子上的土,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低着头用已经有些小嘶哑的嗓子小声说:
“换个地方说话。”
“嗯。”
【】
“啪”地一声,秀子像是要把门板摔碎一样狠狠把厕所单间的门扇盖了起来。
“我说,小姐。这个地方会不会太小了。”
“你还要埋怨了咯?就这。”
“可是……”紫罗兰略显尴尬地向后一退,却发现自己的背已经撞上了单间的隔板,没路可退。可是往前……
不得不说,春日制药在女厕的单间上实在是太过小气,尽管两个人都已经是侧着身子了,但紫罗兰还是感觉秀子胸口那两团发育得太好的肉团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胸脯上,涨得自己难受。
而且,她们的脸不知为何也贴的实在太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听见,彼此一张嘴就能感觉一股热气糊在脸上,实在是有些让人窒息。
“就这里。”秀子撅着嘴,红着脸,看起来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边说话还边把脸往紫罗兰这边凑,就差咬着耳朵说话了。
“喂我说,像这样两个女人挤在一个单间里才更可疑吧!”
“刚才是怎么回事?”
秀子根本不理会紫罗兰说些什么,继续我行我素,把脸更贴近了一份,就差和紫罗兰撞在一起,那只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紫罗兰看来。
秀子的身高还要高过紫罗兰一些,不得不说,这个样子。
还是蛮有威慑力。
紫罗兰是受不了了,于是投降,撇过头去,不想直面那叫人害怕的眼睛,弱弱地说。
“是与我,相似的能力。只不过我是停住体感时间,她是停住肌肉神经。”
“我就知道,那个叫风信子的臭**定住我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就和你一模一样!”
“果然是风信子吧,我闻到她的气味,才跟小姐过来的,”
“嗯,你认识她?我不知道女忍中还有这个代号。”
“风信子……不是女忍,是巫女,她对你说过吧?”
“她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都看到了啦,我又不是那个时候才赶来的,我觉得会出事,才暗中……”
秀子的脸像是葡萄一般变得巨红,一副要杀人灭口的语气,抓住了紫罗兰的衣领。
“胡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对吧?”
“嗯,是的。忍者从不听不该听的,也不看不该看的。”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那就对了!!!”
“那么,那些人。”
“我全都要他们死!!!不,至少先把那个小恶魔给我宰了宰了宰了!!”
“没事的小姐,今晚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死的。”紫罗兰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其平淡,冰冷,像是在说着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
“啊?”
“春日家的‘花名’们,每一朵都有其特定的利用价值,一但出击就势必达成,海棠是守护,紫罗兰是暗杀……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就像花朵般缤纷张扬,但唯独有一朵,几乎从未出击,也鲜有人知,所以小姐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紫罗兰的神色忽然变得阴沉。
“风信子代表的,是屠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