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小北随即跟随着男子和小女孩来到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木屋内,里面陈旧的摆设和斑驳的墙壁彰显出他们的家庭也同样较为落魄,但是相比于外面冰天雪地的草棚,这里无疑已经算是天堂了。
男人的妻子听见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宽大的脸颊和鼻梁,红扑扑的脸蛋,略有着黝黑的肤色,外加棕黄色的大波浪头发,穿着条纹的老旧裙带,看上去就俨然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派头。她在看到漠小北的一瞬间,原本愉悦的神情瞬间变得一脸嫌弃,指着漠小北的鼻子说道“怎么又带回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还没长教训?上次你推荐收留的那个流浪汉就是因为小偷小摸的习惯被女主人打断腿扔了出去,你还好意思往家里带?”显然女人对漠小北相当不欢迎。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冻死在外面?再说,这也是女儿的主意。”男子也有点无奈,他或许早就知道把漠小北带回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你管得了这么多吗!这桎荒城里的流浪汉多了去了,你管得完吗!早晚有一天你得后悔死!”女子听后气呼呼的又回到了后面。
漠小北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也不好插嘴,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自在。
“别管她,她就是话多,但我在这里也提个醒,千万不要在后面的工作中干小偷小摸的勾当,手脚干净些,不然少说也得被断胳膊断腿的,可要记清楚了。”男子脸色相当郑重,因为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自己也因此还挨了好一顿的骂。
“那是当然,能有个容身之所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能养家糊口就行。”漠小北赶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样最好,像我们这样的凡人啊,有些一辈子也无法像那些能力者一样觉醒能力,也有些一辈子只觉醒个别废物能力,要是能出一个进入到克里斯托学院那真是几代祖上积出的福荫。”男子长叹了一口气,又把带着希望的目光投向小女孩,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补充了一句“其实,有时想想其实当个平平凡凡的人也挺好,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得起来,我先带你去见女主人,表现好点,虽然庄园现在正缺人手,女主人脾气挺好,但是她要是实在不想收留你我也没有办法。”
“好的,那我要注意些什么吗?”漠小北突然有点紧张起来,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原来的世界经历的面试一样。
“明天我再给你说,饿了没有,我这有几块饼,你先凑合凑合。”男子说罢从一旁的桌上掏出了两块看上去还算油亮的大饼,上面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几种坚果,随即又扳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尝了一下,点了点头,递向了漠小北。
“不,不用了。”漠小北习惯性的摆了摆手,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男子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两个大饼塞入了漠小北的手中,随即指了指漠小北身后的小房间说道“你等下吃完了就睡那里面”。
漠小北答应了一声,也不再克制,开始啃起了手中的大饼,哎,还真有点香。“还没请教大哥叫什么呢”。
“叫我瓦托就行。”男子拿起了一旁的烟枪,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卷上烟卷,点上火后就开始吞吐云雾。
不一会漠小北便把手中的两个大饼吞噬殆尽,嘴角仍飘荡着饼的香气。
“好了,睡去吧,我也要休息了。”瓦托看着漠小北把大饼吃完后就把烟枪中的灰抖了抖,转身离去。
漠小北走进给他的房间,果然很小,床放得很勉强,床边只留出有一条小小的通道,整个房间有点闷,只是在一面木墙上有一个狭小的内窗,说是卧室,其实更像一个储藏室,通道角落里还堆砌着不少杂物,不过倒是不怎么冷。把门关上,再拿一把椅子抵住门口,在椅子上放一个木碗后漠小北便躺到了床上,床比较硬,远没有在之前的旅馆那样舒服,不过现如今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漠小北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骤然惊醒了过来,下床挪开了挡在门后的椅子,打开了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是打扮得干净整洁得体的瓦托,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并递给了漠小北一套干净整洁黑白相称的工装示意换上。
待漠小北换好后又瓦托帮其打理了一下仪容,吃过早饭后便领着漠小北出了房子准备面见女主人。
“别说,你这小身板虽然看着秀气,但是穿上这工装还挺合适,有点气质,女主人应该会满意的。”瓦托上下打量着漠小北,这家伙打扮了一番后,与昨天见着时的蓬头垢面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是那双蔚蓝澄澈的眼睛还是依旧,所映射出的眼神清澈,但细瞧有时又兼具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似乎带有几分迷茫、渴望、哀伤、憧憬,这种建立在干净神色上的矛盾、复杂、微妙情绪勾起了瓦托的兴趣,或许是出于好奇心,或许是出于怜悯,这也是瓦托愿意提供帮助的原因之一,按理来说这可不是一个沦落街头的人应该展露的神情,不然光凭她女儿的请求是无法促使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瓦托哥,那到底见女主人需要注意些什么呢?”漠小北询问着,毕竟自己对这位女主人一无所知,万一不经意触犯了某些忌讳乃至禁忌那就糟糕了。
“其实倒也没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除了日常的礼貌礼仪外,就有两点,一点是别谈论或者提及她的丈夫,还有一点就是别撒谎,无论什么事情,毕竟咱们这位女主人可是在克里斯托学院担任能力评判官,据说她的一种能力是探查,能监测对象的状态和能力等级。”瓦托说到这里脸上顿时浮现起一抹骄傲的神色,显然他以能服务这种女主人自豪,毕竟作为仆从来说,自己主人的地位越高,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地位也才能水涨船高。
可漠小北听到这句话却是心里一惊,万一这位女主人要问自己的过往那岂不是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随即漠小北开始构思自己的话语,自己的回答需要出于事实,但是可以拼凑,毕竟说谎话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只说部分残缺的事实却可以误导甚至蒙蔽提问者,这是言语的艺术,更是一种心理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