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吗?”
“去哪儿?鹤江流那些人那里?你想让我直接被玩儿残吗?”
“这是在我的家里,再怎么样也得给我这个主人家一点薄面吧?之前在那群人中我好像看到一个蛮眼熟的女孩呢,诶,是那天和你一起去游乐场的人之一吧?不去打个招呼?对了,她的偶像也在哦,就是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
穿着红无地的千代美惠子站在叶星南的身旁,用手敲了敲脑袋。两人面前通往别墅的白色甬道因为太长,却反而让人产生了几步路就能到达的错觉。
“那可是在学园都算得上是风流人物的阳朔啊,你竟然不认识吗?”
“为什么我得认识他呢?只有在意他的人才会想去了解他吧?比如那个一直在阳朔旁边叽叽喳喳的女孩,还有...你。”
千代美惠子将一缕发丝绕在背后,似是意有所指地对叶星南说道。
“我?我哪里在意他了?我一直都对叶蓝很信任的,你不要......”
“呵呵,暴露了哦。”
“我...我...咳,算了,大丈夫不逞口舌之利......话说回来,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搞懂,你为什么要费力气修这么长的甬道呢?直接在花海里辟出一条石子小路不好吗?这样还可以让宾客们欣赏到美......”
“让宾客们欣赏到昭示不详的彼岸花海吗?”
“那个...其实无所谓不详与吉祥,人们总喜欢把问题的症结所在转移到外物之上,从而开脱自己......”
“但为何众人都选择彼岸花为替罪羊呢?”
“因为它.....”
叶星南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大片绛红,那是彼岸花傲然开放的色彩。
“太过美丽了吧,美丽的事物总是会受到残忍的对待。”
“呐,月君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呢。”
“其实我也没什么啦,主要是平日多读书多看报什么的.......”
“月君。”
“嗯?什么?”
千代美惠子莲步微移,走到叶星南的身前,脸上仍然带着那一成不变的迷人微笑。但不知是否是错觉,叶星南却从那如黑宝石般诱人的眼眸中,读出了一些与往常稍稍不同的,却难以言明之物。
“我开始对你,有一点兴趣了呢。”
“呼哧,呼哧,呼哧。”
少年将头埋进庭院里的大水缸中,咕咚咕咚的气泡往上翻腾,至于水面处然后破裂。
直到无法再继续憋气时,叶星南才把脑袋从水缸里伸了出来。呼呼喘气的少年用手抹掉脸上残留的水滴,这时他才感觉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叶星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脸,狠狠地往下抹,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皮给抹下来一般。平静下来的少年蹲坐在庭院的台阶上,随手扯过菜畦的一片叶子放进嘴中嚼着,叹了一口气。
“这个...该死的...家伙...”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着装体面的男人女人风度翩翩,美丽可人,如同一场盛大的宴会——当然这确实是一场盛大的宴会,不过参与者的身份却与常人不同,他们有的人已经是超越普通人类的存在,有的人是即将超越普通人类的存在。
“阳朔阳朔你什么时候出新专辑呢?”
“嗯,大概是明年七月左右吧,因为马上开学了,所以陆地的偶像事务就要停止了。”
“阳朔阳朔你真的是阳朔本人吗?”
“如假包换哦,那天开演唱会的时候你不是近距离观察过我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还记得我!我叫...我叫...”
“叶蓝,对吧?”
“要晕过去了要晕过去了!!!你...你......”
“我的每一场演唱会你都有来过呢,从一开始只有几十人的小型演唱会你就在了,你说我会记不住你吗?”
阳朔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道时举办的演唱会,本来预计会坐满好几百人的场地,结果却只来了寥寥几十人,其中就有面前的这个家伙,在那之后之后,少女掩藏在了几十人中,几百人中,到最后掩藏在了几千人的大体育馆中,但不管怎么样,每一次演唱会的开始,阳朔总能从动辄上千人的疯狂粉丝中寻到她的踪迹,这,似乎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身穿一声橘红色正装的少年微笑着看着一脸花痴状的少女,目光中带着溺爱。本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有纠葛的二人,却因为谁都无法料想的因素再一次,不对,是近距离的接触。
“好棒!阳少爱死你了啊哈哈哈!!!!!!”
“哪有...你看,千代小姐出来了。”
“诸位。”
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妙龄少女由两名仆童的伴随,沿大理石楼梯优雅地走下阁楼,在大厅里众多绅士淑女的注视下,少女的光彩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显得更加动人。
“千代小姐晚好。”
“这就是今天宴会的主人吗?怎么这么年轻啊.....”
“好漂亮呢!”
“就是个普通人而已,跩什么跩?把我们晾到这里这么久。”
面对着参差不齐的疑问感叹甚至是诘难,千代美惠子一笑带过,她端起仆童递上的装盛着上好葡萄酒的水晶酒杯,向在座的人微微致敬,然后一饮而尽。
“千代不才,有幸举办这样一场迎接诸位俊杰的宴会,刚才由于家父突有急事,所以才耽搁了一会儿,所以请大家见谅。”
千代美惠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唇,她看着角落里谈笑风生的少年和少女,嘴角莫名地勾起一丝笑意。
嘛,在命运的单选题中偶尔出现了因意外造成的其它选项。
也不失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